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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何进如此剧烈的反差,何后呢喃,一脸不可相信的望着何进。
“皇后,臣万万不敢如此行事的!”
何进一撩衣襟,急忙跪倒在地,朝着何后解释道。
“真的不是兄长?”
何后弯着身子,低声询问道。
何进再次摇摇头。心中却在绯议,虽然自己天天吵着要诛杀宦官,却从来没有真正这么干过,就更不用提其他的事情了,天子在上,他怎能如此行事。而且,他还没有坐实权利,掌控大汉,扶立新君的准备。现在的重心一直都在西园军一事上。
“那会是谁呢?”
何后问道。
何进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几个人,却没有回应着何后。这种时候,就不要让何后胡思乱想。
“遭了,兄长,你说陛下回到宫内,会不会乱猜,如果怀疑哀家与兄长?如果要是那样,那可如何是好?如果连累了辨儿就更对不起辨儿了!”何后猛然反应过来,似乎想起前些时日,天子刘宏回祖宅时,自己曾胡言乱语说过什么。如果要是有些人别有用心,就真的什么也不用说了!
闻言,何进的脸上,阴晴不定。
第七集 师徒诀别 第八十六章 君心臣心
洛阳,袁隗的府邸。// //
沉浸了许久的洛阳再次沸腾了起来,天子北上巡视祖宅竟然被人行刺,差一点连性命都对了,这消息传来焉能不掀起一股风浪,就跟不用其他人说些什么了。
洛阳人的反应都在袁隗的反应之中,但袁隗没有想到王芬谋反不成,反被抓住了许攸和周旌,这让袁隗整夜不安。
南阳何颙一早便来到袁府。
正见到袁隗在那里凝思,轻轻打断袁隗后,便被袁隗,请到书房内。
刚刚合上房门,袁隗便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伯求,本初可有书信?”
何颙摇摇头道:“还是两日前的书信。”
“唉!”袁隗一叹,望着何颙,问道:“你说本初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让许攸和周旌被生擒了呢?”
何颙也是面色一难,不过却转而劝道:“袁公勿忧,本初不是说过,许攸和周旌一口咬定此事便是皇甫岑所作所为吗?”
“呵。”
袁隗苦笑,此等伎俩,小儿都能识破。
何颙似乎瞧得出袁隗这一苦笑,解释道:“虽然这等陷害没有什么,天子迟早是能看出来的,但是现在咱们要赌的便是天子已经开始忌惮和猜忌皇甫岑了,天子可以对我们士人如此打击,就跟不能忍受这样功高震主的人物存在,现在是需要我们落井下石的时候。”
“这。”
袁隗转回头凝视何颙,何颙这话倒是没错。
“可是,这个度倒是很难把握啊!”
何颙点点头,道:“这个度确实很难把握,不过我们无需如此殚精竭虑,只要等一等。相比之下,皇甫岑的那些旧部做出大逆不道的举动,才是火上添油。咱们大可静观其变。”
“许子远怎么都咬住了皇甫岑,不知他可用?如果不能,莫不如路上截杀他!”
袁隗想了想,左右不过一个许攸,反正已经供出皇甫岑,无关大局。
在袁隗的眼里,许攸自然不过就是寻常人氏,但何颙却同许攸交好,连忙摇头道:“不可,不可。”
“哦?”
何颙连忙解释道:“一路随行的孙坚和曹操,两个人虽然名声不大,但我却知道此二人,绝不是一般人物,如果借助游侠势力,恐怕会被他们发现。如果要本初动手就更不能用了。”
“哦?”袁隗想了想道:“这个孙坚倒是听说过,曹操是何人?”
闻言,袁隗问及曹操,何颙提醒道:“袁公忘了,这曹操乃是本初朋友,又是大司农,不,太尉曹嵩的儿子。”
“宦官之后啊!”
听何颙这么一说,袁隗仿佛想起来,点点头回应道。
“正是这曹操、孙坚最后一刻挽救败局,如果不是死了卢植,或许事情就成了。”
何颙有些惋惜的说道。
“成与不成在于天命。”袁隗本就不赞同底下人这么做,既然失败了,就不要引火烧身,让他们自己处理去。“不过,这个卢植就可惜了!”
“卢植?”呢喃这三个字后,何颙笑了笑,回应道:“没有了卢植,他皇甫岑在朝就无人帮其说话,他皇甫岑的死期,就这么定了!”
……
黄河南岸。
天子刘宏的归途异常的快,比之来时的速度都快了许多,那些大大小小随行的官员也不在七嘴八舌,参奏些这个,说些那个,剩下的倒都是怕死之意。
这些天子刘宏都能感觉到,不过一路上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现在这种时候,越快回到洛阳越好。
剩下的帐,等回到洛阳在一起算未尝不可。
此次北上是天子刘宏一意孤行,他也隐隐猜到会有这么一劫。此次大难,却让他看到了大汉背后那丝不安,现在,天子刘宏最重要的是查出幕后黑手。还有……他皇甫岑如今究竟强大到何地步?还掌不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此一事,无疑表明了,这中隐藏的黑手。
“陛下,陛下。”微微提醒两声,封谞慢慢靠近天子刘宏近前,微微提醒道:“陛下,过河了!”
“嗯。”
天子刘宏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下。
倒是身旁的封谞本能的安静的退后,这些时日,不仅是百官担惊受怕,而他自己更是忧心忡忡,谁也不知道皇甫岑还有没有翻盘的机会。而且许攸和周旌不死,他一刻不得安宁,唯恐许攸和周旌突然翻供,进而供出一切的一切,进而查出自己。眼下诸多事情绝没有因为卢植一死而化为虚无。
最重要,还有一个孙坚,时刻都在同自己作对。
而且看着袁绍和曹操两个人同样深不可测,以前一直都在小瞧这帮小辈,眼下,才觉得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那些小辈没有一个人是好相处的。
而且,封谞还摸不准袁绍和曹操到底是哪一方的?如果都是推到皇甫岑,那自然无话可说,大家齐心协力,一同把皇甫岑推入深渊。但是如果不是,难免事后不会被人反咬一口!
这种事情,他可不想承受。
现在最让封谞担忧的还是少主张婕儿的来信,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瞧到张婕儿的来信,未免有些担心。
天子刘宏刚走出去几步,便转回身瞧着封谞,问道:“对了,朕让你们放了沮授和裴茂,放了没有?”天子刘宏一脸阴色的瞧着封谞。这种时候如果谁在违抗他的命令,一定不会好过。
封谞脖子缩了缩,没有回应。
“朕在问你话!”
天子刘宏脸色阴晴不定,见封谞此举,便知道封谞没有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
“没……没……有!”
随着封谞的回应,天子刘宏猛然走回封谞的近前,朝着封谞的嘴巴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
天子刘宏一怒,吼道:“朕现在说的话都不中听,不中用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封谞急忙跪倒,爬到近前,哭诉道:“老奴错了,老奴错了!”
“滚开!”
天子刘宏一脚踢开封谞,转回身冲着远处即要渡河的孙坚喊道:“去把沮授和裴茂给放了!”
孙坚即刻跑到近前,低声回应道:“臣这就去!”刚跑出去几步,孙坚似乎想起什么,问道:“用带到陛下近前吗?”
天子刘宏凝思一下,转回身走回车马,淡淡道:“不用了。”
“呃。”
孙坚一怔,这是何意?
放了沮授和裴茂却不敢不顾,又不安抚,又不派人监视,就这么放任自流,虽然孙坚一直以来就没有认为他们会是叛军,但是……人都是有脾气的,皇甫岑如今下狱,白马义从被放任不管,这上上下下,哪个不会寒心,难保这一路会出现什么情况?
如果白马义从像当年的湟中义从那样随着段颎的离去,祸乱大汉,那将是数十年,或者更长时间的灾难。
段颎的喊冤离去,让湟中义从为祸西凉数十年。
他孙坚亲自随着皇甫嵩、张温平叛,却屡屡败于韩遂、边章的手里,不是韩遂和边章有多么难对付,而是他们的部众中有都是湟中义从!
谁也不敢保证,白马义从会变成另外一个湟中义从!
可是天子心意已决,孙坚没有什么好劝的。
看着孙坚离去的背影,天子刘宏的身子才坐回马车,拉上门帘,他心中明了这一切,然后放任沮授和裴茂不过是一个局而已,虽然明知道皇甫岑是被诬陷的,但天子刘宏已经决定收一收皇甫岑这根线,在看一看,皇甫岑的权利渗透到了哪里?如果真的已经触动了皇权,那……未免不是一死?
当然,孙坚没有想透这一切,这一切的就与原因是立场不同。
沮授和裴茂并没有同皇甫岑、许攸、周旌一样被押在囚车之中,反倒是独自被监禁在另一处。
见到孙坚来后,两个人都没有理会孙坚。这两三天,他们对面前这些人已经司空见惯,反而不在乎了。皇甫岑下狱给他们让他们有些寒心,跟别谈有心思交谈了。
见两人不搭理自己,孙坚只是尴尬的耸了耸肩,回应道:“两位先生,你们可以走了!”
“走?”
沮授轻哼一声。
裴茂继而冷笑道:“我们哪里走?我们大人还被你们押送着,我们这些做属臣的哪里走?”言语之中,裴茂的怨气无比之大。
一场动乱,死了卢植,下狱了皇甫岑。
而叛军,只有许攸和周旌被抓了起来,其他人却安然无事,这让他们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这让他们怎么去应对这件事情?这让白马义从、河东上下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他们二人身负皇甫岑营救天子之命,却丢了皇甫岑,这让他们有何面目回河东?
两汉重情义,此等情况,亦让二人名声扫地。
孙坚为难的瞧了瞧二人,回应道:“两位尽可放心,我孙坚不才,却铭记白马义从营救之恩情,天子那里如何决断,我孙坚自会为大人求情!”
见孙坚回答的言语真切,沮授转回头瞧着孙坚问道:“孙将军,你眼白马义从救援之情,可白马义从如今何在?”
“就在大队之后,随同羽林卫一同前往洛阳。”
“白马义从由谁带领?”
沮授冷静下来,现在不是置气之时,而且也不是同他们胡言乱语之时,应该火速联系麴义、关羽、华歆一同商议如何应对眼下的危机。可以说这绝不是皇甫岑一人的危机,已经是整个河东利益集团的危机。
孙坚瞧了瞧沮授,面前这个满身是伤的文人就是那个赤手空拳在卢龙塞诈军的沮授,当真是一个不凡之人。加上几日前夜里来援的那些白马义从,孙坚算是见识到了白马义从下,究竟有多么的团结,又有多么的出色,随即回应道:“是颜良和程昱、黄忠三位将军!”
程昱哪里算得找将军。
不过沮授没有同孙坚辩驳什么,转身凝视左右,回看裴茂一眼,对着孙坚抱拳道:“孙将军情谊,我等自会转达我家大人!就此告辞!”
瞧见沮授如此文雅,裴茂亦是拱拱手,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转身离去。
一旁的孙坚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唏嘘胆颤,他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落得皇甫岑这般下场,那些部下会不会向面前这几个人有其他反应。
此时已经离去的沮授和裴茂全然顾不得身后孙坚的反应,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他们现在只想聚集河东上下智囊,共同面对这一场前无古人的危机。因为沮授和裴茂隐隐嗅到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拆穿阴谋,而是一场政治博弈,如果输了,可能就是一场生死下场,如果赢了,他们同样得不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