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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樊陵脸上的冷汗便滴落下来。刚才走入皇宫的时候,樊陵就瞧见了蔡邕和几百人跪在皇宫门前的阵仗,那场面叫做一个壮观。樊陵当时生怕惹祸上身,早就躲得远远的,眼下听闻这等消息,更是惊得七魂八窍丢了一窍,剩下他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将是天子刘宏的怒火。
法场之外,有洛阳上万百姓围聚起哄。
皇宫之内,有上百洪都学子为其求情。
这接连而来的消息,天子能不怒吗?
樊陵进退不得。
在大殿之上的天子刘宏似乎发现了樊陵,眉目一竖,喝道:“滚进来!”
“诺!”樊陵哆哆嗦嗦的靠至近旁,低头瞧了瞧面前的天子刘宏,踟蹰不敢言。
“法场准备的如何了?”
天子刘宏坐回龙椅,瞪着樊陵。
“差……差……不多……了!”
四个字,让樊陵说得犹犹豫豫,久久不完。
天子刘宏本来就没心情听樊陵多嘴,见此,脸色更加阴沉似水,低喃的喝道:“混账东西,话都说不清楚,告诉朕,法场准备的如何了?今天就算是蔡伯喈跪倒死,朕也绝不赦免皇甫岑!”刘宏暴怒的脸色表明他有多么厌恶眼下的事情。当日重用皇甫岑,本是看皇甫岑里外都不是他人心腹,又同士人交恶,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在鸿都门,自己一手促成的鸿都门下,竟然有三百多学子貌似前来觐见,如果不是蔡邕的头上顶着“帝师”的名字,他刘宏才不会管名声又多大,有多么不好!皇甫岑既然都能影响到自己的范畴内,他刘宏断然不会再让皇甫岑活着!
他这些时日苦苦等的不就是看他皇甫岑究竟有多大的能量,究竟牵连到多少人?
樊陵在张让、赵忠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向前,低声开口道:“法……法……场,之外全是围聚的群众商贾、百姓,臣……臣……恐不利,故此……此,请示陛下!”
“什么?”天子刘宏目光放远,凝视着樊陵,道:“多少人?”
“近万数!”
见此,百官彼此凝视,在朱儁的带领下,马日磾、丁宫等人出班跪倒,哭诉道:“陛下,请三思啊!”
“呼呼。”
天子刘宏的脸上阴晴不定,面前这几个臣子已经求过不止一次情了!
“一个反贼竟然有万数给他鸣冤?”
已经被天子刘宏放了的假单于弥加傻傻的说道。
他这话一出口,身旁之人皆是怒目而视。
即便连张让和赵忠都忍不住的大骂弥加白痴,刚刚被天子皇恩浩荡放了,捡了条命,眼下竟然说出这番话,这句话不是在打其他人的脸,却是再打天子刘宏的脸面。
一个反贼,万数人给他求情,这不是反讽,还是什么?
弥加似乎感应到了身旁一众杀人的目光,不明所以的张张嘴,嘎了嘎后,踟蹰纳闷儿道,为什么会这样。他虽然知晓皇甫岑在辽东的名声,可那是在辽东,而且皇甫岑应该是在军中一时威望最甚,但……怎么,在洛阳竟然还会这么受人恩带?他皇甫岑凭的什么?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被天子刘宏释放,收押在京,确实很幸运不过了!
空气之中,一时间凝重的无人开口。
闻此,天子刘宏脸色几度变换,故作不明的怒蹬双眼,喝道:“是啊!一个反贼,怎么会有数万人为他跪街鸣冤?”
“这个……臣不知!”
天子刘宏怒道:“百姓鸣冤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学子、百姓、商贾为他求情?就连……就连蔡伯喈都给他求情。难道,张角真是死在他手里?”前头一系列的询问都是对嘉德殿下的朝臣们,只有最后一句是自问自答,他根本就不相信张角是死在皇甫岑的手中,如果承认,那么就是说自己这个一国之君在撒谎。可是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处理起来又是十分难办。对于皇甫岑,天子刘宏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悍将,而且不从属朝廷里任何一方派系,难能可贵的是他还那么年轻。可是天子刘宏却又很清楚,如果的皇甫岑非杀不可。安定皇甫氏,已经出了两个功高震主的人,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掌握着大汉近十万的精锐,只要他们有意谋反,这个大汉便不再姓刘。多番思量下,天子刘宏在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在嘉德殿上踱步徘徊,双手背负于后,眼望嘉德殿外,嘴里喃喃自语道:“非杀不可了?”
见此,大将军何进冲着杨彪、黄婉等人使着眼色,现在话已至此,他们无路可退,开口道:“陛下,午时已到,请陛下下令行刑!”
第七集 师徒诀别 第九十七章 暗藏杀机
“斩!”
随着天子刘宏在嘉德殿上的一声令下,便有数个小黄门传达往廷尉府,再由廷尉府去往天牢提刑一干牢犯,许攸、周旌,包括皇甫岑在内的几人全被都被带往法场。 //路程虽短,但按照眼下情形,行到法场的时候,时辰定然会有些耽搁。监审的官员不是廷尉,却是司隶校尉樊陵。樊陵在天子刘宏下令后便匆匆赶来,对着发场外越来越多的围观之人,感觉头痛不已。
樊陵暗自埋怨,这种事情怎么会由自己来办。
早知这样,便该让天子选择私刑。
暗中赐死便好了。
眼下这般,到让自己不好做人!
其实樊陵哪里清楚天子刘宏心中所想,天子刘宏有意如此,便是要看一看大汉,究竟有多少人心向皇甫岑。三百鸿都门学子、万数围聚的洛阳百姓、朝野百官,等等,还会有谁前来相助?
人群越来越庞大,整个洛阳城的百姓都已经聚集到了这里,他们都在看着接下来,该发生的一幕。看样子,如果不出意外,一会儿整个法场便会被整个洛阳城的人围困起。
人流之中,几个人在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两旁。
张婕儿站在人群之中,凝望着空空如也的法场,如果没有意外,不一刻,跪在那里的便应该是,那个曾经朝思暮想、日夜思念;无数次怨恨挂在嘴边的皇甫岑,便要在此身首异处。当真的再一次即将要面对皇甫岑的时候,张婕儿反而不知道自己该要说些什么,又该要做些什么!
一改往日那冷峻的面容,张婕儿愁眉不展的凝视着前方。
监斩官是司隶校尉樊陵。
樊陵似乎也感受到了人群之中有很多憎恶的目光瞪向自己,他尴尬的轻咳两声,掩面不去瞧,只等一会儿押送过来皇甫岑,斩了便走,谁知道这些人群之中有没有什么豪杰、游侠,毕竟这皇甫岑以“义”驰名天下,又以“白马篇”慷慨而歌,是个令无数草莽豪杰竞相仰望的人物!
今天他皇甫岑出了事,难保没有什么“游侠”相助。
论起“游侠”眼前这些羽林卫就是一群虾兵蟹将,入不得那些人眼。劫持了皇甫岑,倒是无所谓的事儿,但自己的生死却不能不顾。
樊陵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
他没猜错,人群之中确实站着不少豪杰义士,上次去劫天牢的夏育、尹端、典韦等人也正站在人群之中,凝神观望法场之中那空空如也的刑台。
夏育冲着尹端使了使眼色,尹端则是无奈的一叹。
二人似乎并没有达成共识。
倒是有不少湟中义从在夏育的眼色之中朝外散去,遍布人群之中的每个角落。
典韦一张粗狂的线条,迟迟未语,只是凝视眼前这纷乱的场景,而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未进入他的脑海中。只是他的双拳总是不由自主的攥在一起,不知道他在凝思着什么。
夏育和尹端没有注意典韦的情况,彼此轻声细语的交谈着。
“老夏,你真的决定了?”
尹端凝视夏育,开口询问道。
“嗯。”夏育点点头,言语不在诙谐,反而有着一种莫名的凝重,顿了顿,才缓过神来,低声回应道:“老尹!”
“嗯?”
尹端从未见过夏育这般严肃,即便是当年柳城之败,他也没有过这般表情,唯一能够想象的或许只有,当年太尉段颎身绝天牢的消息,才能让夏育如此吧!而眼下,夏育已然把皇甫岑当成下一个段颎。
“我——夏育,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我凉州武将留条归路!”
话语说的慷慨赴义,说的信誓旦旦,同样说得情真意切!
尹端望着越来越多的人流,这种情况下动手,湟中义从的损伤有多大?可是夏育既然决定了,自己便随着他一同赴死!毕竟故去的张老也曾把凉州武将的未来托付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典韦扭头瞧了眼夏育和尹端,没有开口,眼神停顿了一下,便转回头继续凝视着战场之上的变动!
依照尹端的意思是要找河东上下、白马义从的武将协商一下,但是他们却没有找到白马义从的消息,在他们听到的时候,白马义从已经带兵离开,洛阳城内也不见一点河东上下的消息,只有蔡邕一人联系着一众老臣谋划此事。所以,迫不得已,他们只有亲来,决定二劫法场!
夏育、尹端不识河东上下。
河东上下也不识夏育、尹端。
华歆和贾诩虽然知晓皇甫岑同凉州三明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他们没有料到,在董卓参奏皇甫岑勾结黑山军,皇甫嵩按兵不动的情形下,整个凉州,还有哪些人可以借助依靠。
事实上,凉州武将真正盛极一时的时期不是眼下,却是当年凉州三明为首,夏育、田晏、尹端、董卓、皇甫嵩等人为爪牙,那时候的凉州武将可谓是名将如云,羌氐、鲜卑、乌丸,哪一个不是闻风丧胆。但那一切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了。
贾诩了解一点,但是所知不多。
而华歆就更没有去想,会有段颎昔日的随从湟中义从前来相助。所以,华歆和贾诩早就订了一靠窗的位子,时刻观察着法场上的动静。
“文和先生!”
华歆抬头瞧了瞧贾诩,开口道。
“嗯。”
贾诩依旧那副不动如山,神态自若的望着身后屏风上的画迹。
“我倒是想知道,先生让狄清入宫,何意?”
“呵呵。”贾诩回应道:“没有狄清,襄楷这一路会不顺!”
“宦官!”华歆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回应着贾诩,摇摇头道:“希望襄楷仙长所预之事,真能够实现!”
“会的。”
虽然回答平淡无奇,却能感受到,来自贾诩身上那股自信。
“但愿如此吧!”华歆目光望向窗外,盯着人群之中由狄清在河东带来的诸多死士,如果一切都无效后,便是他们动手之时,道:“如果真要是可行,我倒是还真不希望同大汉天子反目!毕竟,落得如此名声对大人不利!”
第七集 师徒诀别 第九十八章 狄清带刀
“让开。让开。让开!”
在接连响起这阵阵嘶吼后,人群被羽林卫彻底的撕裂,数千羽林卫顿时把整个法场都围困了起来。阻隔开人群后,便有牢车把皇甫岑、许攸、周旌等人带到了法场之上。在数千羽林卫的看护下,皇甫岑等人从囚车之上带了下来。
“大人。大人。”
不知是谁率先的呼喊了一声,随之身旁便是无穷无尽的哀嚎声,似乎每个人都在乞求着赦免面前的皇甫岑。
自然是河东死士、湟中义从在推波助澜,要搅乱这场死刑。
许攸同周旌互视一眼,也不开口说话,便往刑场上走去。
但人群之中的河东死士、湟中义从怎能让他二人如此休闲,见此,大声揭露着两人的无耻行径。
“就是他们二人,受人指使,诬陷大人!”
“啊!”
围观的百姓哪里清楚这中详细的内情,要不是皇甫岑的名声太响亮,又颇有名望,他们又怎么会重视眼下之事,冒着犯上作乱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