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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便又把三人带到西厢客房,然后叫人弄了些酒菜,天色一暗,三人自知不是打扰主人的时候,就在客房之中,三人小饮了起来。
这时辰才不过三两个时辰,皇甫岑还不饿。随意的吃着面前的几样小菜,然后转回头看向程昱道:“仲德先生,这陈公台的为人如何?”
听皇甫岑这么一问,程昱手中的筷子便停在那里,久久不言。
皇甫岑同酒鬼相视一眼,此中定有什么不可说的事情。
酒鬼知道深浅,此时并没有开口调侃或是激将。
皇甫岑也没有说话,仿佛两人都在等着面前的程昱先开口。
“呵呵。”程昱摇摇头苦笑道:“我说的话,你们信?”
程昱这话无疑是在质疑,相比陈宫现在的名声,程昱只不过是一小民而已,哪能比得上陈宫啊,名士同寒士的差距就是这样的。程昱不相信皇甫岑和面前的酒鬼就同常人不一。
当然,他还是不太了解皇甫岑。
酒鬼吃了口面前的菜,然后调侃道:“怎么,你看我们像是俗人吗?”
“哼。”程昱抬眼看了眼酒鬼轻哼一声,鄙夷不理会他,然后开口道:“也罢,我本就是贫民一个,说出去,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酒鬼的好奇心很大,然后凑到近前听着面前程昱之言。
皇甫岑总觉得这里头不简单,程昱之言先不管可信度有多高。单凭历史上陈宫和程昱两人的为人,皇甫岑还是更倾向陈宫,毕竟程昱忠汉之心几近全无,又频频出谋划策,一点都不比曹操手中的毒士贾诩少些阴毒,而陈宫怎么说也同曹操誓不两立过,认为曹操太过奸佞而不从,甚至直到死,陈宫都没有再次归降曹操。
程昱仿佛看透皇甫岑心中所想,然后开口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陈宫刻意结交名士的目的都不是那么简单。”
“切。”酒鬼故意白了一眼程昱,虽然有些嘲讽之意,但是语气已经降至最低,道:“你又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程昱一笑,耸耸肩,低声道:“早说了,我就是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我信。”就在程昱失望之际,皇甫岑抬起头,然后看着面前的程昱。心中却在想,历史往往是由胜利者去写的,而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地方,谁又能确定。
程昱同皇甫岑的目光对峙了有一刻,然后点头肯定的回道:“不错,我虽然不知道陈公台如此刻意结交名士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他的府里经常会来些陌生人。”
“呵呵。”酒鬼摇摇头,示意程昱多心,然后开口道:“人家的家丁不是都说了吗?陈公台好客,远道来人皆为客吗?”
“你见过这么会客的吗?”程昱突然语气变得十分生硬的回道。
酒鬼被问得一怔,然后退后身子往后让了让,便不再开口。
“仲德,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本来我也无心察觉此事,主要是当日我随同好友慕名而来,当日的情景跟现在差不多,根本就没有用名刺,我们就进来了,然后让我们等候,却迟迟不见陈宫本人,却在深夜之中无意发现了陈宫的身影,本想上前去打招呼,却见他急匆匆的送出几人,当时我就在诧异,什么事情神神秘秘,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也不好过多的询问,可是我当时明明记得被陈宫送走之人应该是近些年来盛行的太平道众。”
“太平道”三字一出口,皇甫岑整个身子明显的一颤。
身旁的程昱和酒鬼都分明的感受到来自皇甫岑身上的异常。
酒鬼看了眼皇甫岑,然后转回头,呢喃道:“太平道怎么会同陈宫搭上的,再怎么说陈宫也是士人,不可能的呀!”
程昱同样不明的摇摇头。
“你不会看错吧?”酒鬼明知故问的说了句废话。
“你以为我会拿这事情说谎吗?”程昱冷冷地回了一句。
“可是即便是太平道的人,也不至于有什么吧!”酒鬼平淡随意的回了一句。
在汉末,太平道建立初期,并没有确切的目标,也就说当时的张角是苦于报国无门,主要针对的目标也是当时朝政上的恶意干预朝政的宦官集团,只不过这其中多有转变,太平道却变了宗旨。
所以,酒鬼听闻此消息,并没有太过惊奇,时下虽然表面上很少见到士人结交太平道,但是其中却是有很多人私下里信封这些东西。
毕竟,在两汉,佛教尚未盛行。
又有于吉、张角等人以治病为名,确实笼络了不少人心。即便当初孙策要杀于吉的时候,江东士人也有很多为于吉求情的。
“不。”未等两人继续聊着,皇甫岑抬起头,斩钉截铁的回道:“如果,仲德此言为真,我们不要见陈宫了,明日一早便走。”
“呃。”酒鬼一怔,虽然皇甫岑为人一向是很冷静的,但却很少用这种独断专行的语气做什么决定,他每做一事,必定事先已经想好的。
程昱转回头看向皇甫岑,突然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大人看事情看得很透彻,隧脱口而出道:“我也以为太平道不同寻常。”
皇甫岑算了一下时间,今年除夕要是一过,便是179年了,离中平元年的黄巾起义,时间已经不远了。相信现在张角已经整合好太平道,而且已经明确目标了,下一步就是彻底的借用时政,发动起义。
酒鬼深饮一口,然后怅然道:“呵呵,何必在此猜测,既然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何不前去一探?”
“这。”程昱为难的摇摇头。
酒鬼好像知道程昱为难的是什么,然后开口笑道:“放心,有他在,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呃。”程昱还真没注意皇甫岑的身手,不过见皇甫岑纵马狂奔这些个时辰却没有丝毫的疲倦,当下也明了,皇甫岑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只不过自己没有看出来罢了。
皇甫岑当即起身,打理自己身上的衣衫,然后从包裹之中换了一件短小的衣服,这是皇甫岑自己改造的,虽然穿越要符合汉时风俗,但皇甫岑也不想办起事情来,只因为这身衣服惹出什么岔子,记得上次偷窥邹玉&娘洗澡,当时就忘了换上这短小的衣襟,否则也断然不会被一泡狗屎绊倒,然后走了狗屎运。
天色很适合皇甫岑办事。
如若以往,这样寒冬的深夜天色定然会被白雪映衬的闪闪发亮。可是今日天色一直就处于阴晴不定的状态。
打开房门,程昱把陈府陈宫所住的位置大概的一指,然后同酒鬼两人合十房门静待。
皇甫岑遮住自己的脸,提起身子,靠着墙边,顺着阴暗的角落快速的行进。偷偷地查了几个房间,却都没有瞧见哪个人是陈宫,然后转身绕到后院,却见几所房间一直亮着灯。
未等皇甫岑走进,便听见从里传出一阵窃窃私语。
“你确定,来者是他们?”
“嗯。应该不会错。”
“好!”还未等皇甫岑看清那人的面孔,就只见他用力一拍几案,然后开口大声喝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三集 北上辽东 第十一章 你信不信
“没想到,我们竟然在此地还会相见!”说话之人甩了甩自己胸前的发丝,然后轻佻的拿起,对着轻吹一口。/ //
“你……竟然早就见到过了?”背对着窗口的一个七尺来高的男子,声音很低沉,整个人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大气之中有些异样的阴沉。
说话的两个人,正是皇甫岑在涿县和广平所见的长袍黑衣人。而背对着他的人就应该是这座宅院的主人,陈宫。
“嗯。”长袍人点点头,随意的走到窗前,似乎在感受着夜色的寒冷,嘴角竟然抖动出一丝微笑,又似乎有些淡淡的忧伤,然后开口道:“嗯,不错,我在涿县已经看过他。”
“刻意的?”那男人毫无征兆的转回身,然后看着长袍人。
皇甫岑隐在窗户之后,轻轻地捅开窗棂纸,小半张脸露了出来。
很精细,也很白皙,滑&润的似乎不像这个年代的人。
“女人?”皇甫岑整个身子一颤,然后有些惊慌地抖动了一下,手指竟然不自觉地划破了面前的窗棂纸。
“呲。”
很轻,很淡,很细微的声音,若有似无的打乱空气之中的波动。
“嗯?”
同样一个清细的声音响起。然后露出一张面孔,很惊艳的感觉,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皇甫岑不是没有见过女子,后世前世,所谓的美女看到不少,但是这种场合,这种机遇下,惶惶中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顺其自然,然后,皇甫岑同长袍人的目光就聚焦在小小的上。
看到皇甫岑,长袍人虽然面上依旧有些动容,但却没有多做什么举动。而且,她的身子有意无意的挡在皇甫岑的面前,目光直视皇甫岑,平静地回道:“不是。”
“有什么事吗?”似乎发现了这顷刻间,长袍人这些不连贯的举动,然后陈宫抬头看向长袍人,问道。
“没。”长袍人摇摇头,并没有说出窗外偷听的皇甫岑。
听这么一声回答,加上之前长袍人的举动,皇甫岑没有选择离开,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长袍人。她是敌是友?反常的举动,让皇甫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呃。”陈宫只是一愣,然后点点头,开口道:“好吧,我明天见见他们。”
“嗯。”长袍人没有动,若有似无的回应了一声。
陈宫以为是长袍人的私事,不便自己开口,然后对着长袍人拱拱手道:“夜深了,我去歇息,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长袍人点点头。
陈宫也没有去理会长袍人的回答,然后推开房门离去。
正在窗外与长袍人四目相视的皇甫岑紧忙闪到一旁。
过了一阵。
“出来吧。”长袍人推开房门,目光直视前方,然后开口道。
既然被长袍人发现,皇甫岑就已经不想在遮遮掩掩,掸了掸自己的衣袖,然后转回身,绕到窗户前。看着长袍人,面色不改,然后目光冰冷的问道:“你跟踪我。”
“我跟踪你?”隐在整个长袍之中的很松动的一笑,然后转回头看向皇甫岑,问道:“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跟踪你?”
皇甫岑身子一颤,然后不解的看向面前的长袍人,开口道:“那你怎么解释,在涿县和广平的相遇?”
未等长袍人开口,皇甫岑已经笑了,自言自语,似乎满是不信的低喃道:“巧合?”
“只有这一个答案。”长袍人的目光直视皇甫岑,其中却不掺和着一丝的虚假。
有时候,真假,是很容易发现的。
而最容易戳穿别人谎言的地方就是对方的眼睛。
这是一双明亮的双眼,明媚而又有些湿润。
这绝对是个女子的双眼,冥冥之中似乎可以穿透这空间万物。
皇甫岑有种被电到的感觉,这种从未有过的视觉冲击,扰动皇甫岑那很多年都没有波动的心&悸。
和涿县,初次偷窥邹玉娘不同,那种感觉是偷窥之中的兴奋,即便对方不算很美丽,但是一个赤&裸&裸的女子出现在人一个男人的面前,本能的激动。
可是面前的长袍人,不,应该可以叫做神秘的女人,她没有多余的举动,只是素颜之中,那双眼睛就已经戳破皇甫岑的防线。
没有继续追问,皇甫岑竟然本能的问了一句:“先前见到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先前?”女子微微一怔,然后露出明媚皓齿,释然笑道:“你说在涿县的酒肆之中?”
“还有别的地方吗?”皇甫岑虽然心&悸有些动摇,但是他也分明的感受到女子话中蕴含的其他之意。
“呵。”女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