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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看了狄公一眼,轻蔑地道:“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我来说吗?”李元芳眼中放射着怒火,他猛地踏上一步。狄公看了他一眼,轻轻咳嗽了一声。元芳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低下头去。
狄公走到塔克面前,看了看他的脸,轻蔑地笑笑道:“塔克,本阁姓狄,名仁杰……”
塔克猛吃一惊,连退两步,登时面入土色:“你,你是……”旁边的曾泰一声大喝:“放肆!一介布衣见 宰相一不下跪,二步叩首,还敢倨傲回话,就凭这点,本州就要你粉身碎骨!来人呀,将此贼拿下!”众军暴雷也似诺了一声,蜂拥而上。塔克登时面无人色,连退几步靠在墙边。
狄公一摆手,制止了众人,他走到塔克面前道:“本阁奉圣谕勘察善金局劫案,皇帝赋予我便宜行事之权。不要说搜查这座府第,就是将这里所有人都关入大牢也在便宜之列。你想要个说法,是吗?”塔克咽了口唾沫,身体不由轻轻颤抖起来。
狄公道:“好啊,本阁就定你个阻拦钦差办案,罪当斩首,怎么样!”塔克浑身乱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狄公道:“请圣旨!”话声中,曾泰取出圣旨高高举过头顶。塔克登时傻了眼。
狄公一阵冷笑,猛地,他大喝一声道:“将此贼拖出去,砍了!”卫士们一拥上前,架起塔克拖向园外。塔克嘶声嚎叫,高喊冤枉。
狄公深吸一口气,冲曾泰使了个眼色。曾泰大声喊道:“刀下留人!”卫士们停住了脚步。
曾泰道:“恩师,以学生看来,塔克虽态度倨傲却罪不至死,况其乃沙大人义弟,亲戚之属。望法外施恩。”
狄公哼了一声道:“就凭他一个区区布衣,竟敢与本阁如此讲话,就应坐黥配之罪,再加上阻拦钦差办案,不死怎足抵罪!”曾泰道:“请恩师体上天好生之德。”
狄公看了塔克一眼道:“拖回来!”卫士们将塔克拖了回来。此时的塔克已经完全失去了刚刚得意之态,浑身乱颤,体如筛糠,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狄公望着他冷冷地道:“还想要说法吗?”塔克胆战心惊地道:“不,不……小人不知钦差驾临,狂言造次,望,望大人恕罪!”
狄公哼了一声:“下次再敢无礼,小心尔项上人头。”
塔克浑身一抖,连连叩头道:“是,是!小人不敢了!”
狄公对李元芳、曾泰道:“将所有人撤出府去。”二人点点头,将命令传下,衙捕、军士迅速无声地撤了 出去。
狄公对钟氏低声道:“多谢夫人解围,狄某感激不尽。”
钟氏恳切地说道:“本来妾身也要到这园子来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国老,帮您也是帮妾身自己呀。”
狄公道:“夫人独处府中,一切小心。”说着,他从袖中取出名帖递给钟氏道,“有事持此名帖到府,不管我在不在舍下,都会有人帮助你。”
钟氏接过名帖道:“谢国老。”
众人回到狄府,李元芳一拳重重地砸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榻上,沮丧地道:“真他娘的窝囊,都怨我!”
如燕撅着嘴道:“也怪我,跟着一通瞎起劲儿……”李元芳猛抬起头瞪着如燕。如燕赶忙闭上了嘴,赔笑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狄公与曾泰对视一眼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自责了,自责于事无补。此事最大的责任在我,我应当尽早制止你们。”
李元芳站起身道:“大人,怎么能怨您呢。是元芳无能,让大人、曾兄跟着我受这等奇耻大辱,我,我,唉……”曾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元芳,别难受了。谁都难免出错。”
狄公长叹道:“是我们太心急了。背离了循序渐进这一断案的基本法则。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全靠推断采取行动,才招至今日之辱。这也警示了我们,在断案过程中,脑袋不能热,要时时保持清醒。”
李元芳羞赧万分地道:“大人,我……唉!”
狄公微笑道:“好了。今夜之事未使不是件好事,至少我们对自己的对手有了更加深刻和清晰的认识。”
曾泰道:“恩师说得对,我们的对手太狡猾了。在所有的行动中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对破案有用的线索,实在是令人挠头啊。”
狄公正色道:“今夜突袭沙府失败,我们要回过头来审视之前的所有推论和判断,重新确定破案方向。”
元芳点点头道:“大人,卑职以为,目前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到三更时分,卑职再次潜入沙尔汗府将塔克抓来,请银匠的家人前来辨认,看他究竟是不是失踪银 匠的雇主!”
狄公笑了道:“元芳啊,我们是执法者,首先要保证自己不能违法。不问青红皂白将人抓到府中,强行审讯,如此做法与强盗何异呀?”李元芳芳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狄公道:“今夜,我们突袭沙府,什么也没有找到。这本来已经犯了大忌,皇帝对沙尔汗的宠幸,大家都是见过的。多亏钟氏识得大体,不欲张扬,否则传到皇帝耳中,我们就有麻烦了。”
曾泰道:“不错。上次在御书房,恩师刚刚提到沙尔汗,皇帝立即变颜变色。”
狄公道:“而且,铁勒与塔克从身形外貌都极为相似,如果银匠的家人认错了怎么办?”
李元芳愣住了,良久,他点点头道:“卑职忽略了这一点。是我太性急了。”
狄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元芳啊,莫急,莫急,欲速则不达呀。其实,目前有一条线索是我们确切掌握的……”元芳与曾泰对视一眼,急急问道:“是什么?”
狄公道:“银匠李永留在北门的那块银片。”李元芳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它说明,银匠们被雇主带出了徽安门。”
曾泰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我们是前天得到这条线索的,本来第二天要出城追查,谁料想当晚便遇到了善金局火灾。”
狄公点了点头:“之前的错误来自于我们太多的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而缺少证据。从现在起,我们要从纷乱庞杂的案件中理清头绪,沿着银匠失踪案这条线索,循序渐进。我相信,对方的破绽会一点点显露出来。”元芳和曾泰两相对视,都点了点头。
狄公道:“事不宜迟,我们明日清晨便起程。”话音未落,门声一响,狄福冲进门来道:“老爷,宫中力士前来传旨,现在正堂等候!”
狄公吃了一惊道:“难道今夜查抄沙尔汗府之事惊动了圣上?”李元芳一听,又惊又急道:“大人,您让我进宫对圣上陈明原委,说什么也不能连累您!”
狄公摆了摆手道:“不要慌,不要慌。我先去探探消息。”
一名力士在堂中焦急等候着狄公,见狄仁杰走来迎上前道:“国老,陛下召您立刻进宫!”
狄公试探着问道:“出什么事了?”力士摇摇头道:“圣上大发雷霆,咱家也不知究竟怎么了。国老,咱们快走吧!”狄公深点了点头:“力士请头前带路”。
银车奇案
第五章 狄仁杰五柳镇救难
皇宫御书房里武则天脸色铁青,在陛上不停地徘徊。内卫府大阁领凤凰站在她身旁。武攸德跪在阶下,浑身上下瑟瑟发抖,猛地,武则天转过身厉声喝道:“武攸德,你以为和亲是儿戏!你以为国家社稷,黎民安康是儿戏吗!”
武攸德连连叩头道:“是,是,臣女生性顽劣,臣管束不严。臣知罪!”
武则天望着他恨恨地道:“哼,误了大事,看朕怎么赏你!”武攸德浑身一抖,连连磕头。
殿外一声高唱:“启奏陛下,内史狄仁杰大人在殿外候旨!”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道:“叫!”狄公快步走了进来,一看殿中的情形,立刻明白了八九分,他暗自长出了口气。
武则天道:“怀英,你来了。”狄公躬身道:“是,陛下。”
武则天余怒未息道:“事关两国和议,否则也不会夤夜召你进宫。”
狄公看了看武攸德道:“前日观风殿,册封仪式草草收场,臣一直觉得很纳闷,今见南平郡王在此,看起来,真的是公主出事了。”武攸德一惊愕抬起头来。
凤凰也吃惊地睁大了双眼,武则天与凤凰对视一眼,诧异地道:“你,你都知道了?”狄公笑了笑道:“臣是猜测罢了。”
武则天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猜得很对,公主逃走了!”狄公吃了一惊道:“逃走了?”
武则天瞪了武攸德一眼道:“你说说吧。”
武攸德垂头丧气地道:“国老,昨晨,内侍省派大官轿接郡主入宫,小王这才发现公主逃出绣楼不知所踪。无奈之下,小王奏禀圣上,一面派了个替身前往观风殿受册,一面派府中家丁在城 中找了两天,也没有找 到。晚上,小王夜审公主侍婢,这才得知,她平素常化装成侠客的模样偷跑出府,到西市游玩。小王刚刚又率家丁数十人到西市寻找,却仍然无果,唉……”
狄公深吸一口气叹道:“善金局方遭大灾,而今公主又失去了踪迹,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武则天重重地哼了一声,狠狠瞪了武攸德一眼道:“真是添乱!”武悠德轻轻咳嗽一声,垂下头去。
狄公道:“陛下,事到如今,您想怎么办呢?”
武则天长叹一声道:“还能怎么办,要尽快将公主找到。怀英,此事就交由你来办理,不管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务要在使团出发前找到迎阳公主!”
狄公道:“臣遵旨!只是从前日清晨算起,公主已经失踪近两天,不知她是否已经逃出城外……”武攸德赶忙道:“国老,公主并未出城。”
狄公双眉一扬道:“哦,郡王是怎么知道的?”
武攸德道:“昨夜,我率家丁搜查西市,在街拐角的一间茶棚里找到了公主的衣物,衣物之上尚有体温,显是刚刚离开不久。”
狄公点点头道:“是这样。陛下,而今,当务之急便是绝不能让公主离开洛阳,之后才是想办法寻找。”
一旁的武攸德道:“不错,不错,国老所言甚是。请圣上下旨关闭洛阳所有城门。”
狄公皱了皱眉道:“这不太合适吧?神都的城门就是在战时也从未全部关闭过。陛下,我看这样,同上次抓贺鲁一样,仍是只开上东门,请南平郡王派人在东门严查过往行商,绝不可让公主混出城去。”
武则天瞪了武攸德一眼道:“你听到了吗?”武攸德赶忙道:“臣听到了。臣亲自到城门督办此事。”武则天点了点头。
狄公道:“陛下,臣查察善金局火灾一案,正在紧要关头。寻找公主之事,便交与臣的侄女如燕吧。臣命其率卫士汇合洛州刺史府衙捕全城查找。”
武则天点了点头道:“如燕省亲回来了?”狄公道:“刚刚回来两天。”
武则天道:“很好,这个丫头精明能干,堪当此任。你替朕传谕,封如燕为五品寻访使,遇抗命不从者,可行便宜之权,迎阳公主也不例外。”狄公躬身道:“臣遵旨。”
武则天看了凤凰一眼道:“朕遣内卫府大阁领凤凰前往协助如燕。”
凤凰吃惊地道:“陛下,内卫可是皇家禁卫,前去协助如燕,这……”武则天犀利的目光望向凤凰。凤凰吓得赶忙双膝跪倒叩下头去:“臣遵旨!”
狄公露出了笑容道:“有大阁领在,微臣就更放心了,啊……”凤凰瞪了狄公一眼道:“国老就会敲边鼓。”
武则天道:“凤凰,不得造次。”凤凰赶忙敛容道:“是。”
狄公笑道:“不妨不妨。哦,对了,陛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