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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前,战斗已经结束,驭风者尸横遍地。沙尔汗被几名千牛卫拽下马来,按跪在城门之前。
狄公走到他面前道:“怎么样,没想到吧!”沙尔汗面色惨白,紧咬嘴唇道:“你早就想到,我会去找你?”
狄公点了点头,徐徐道:“孝杰在西市的三仙观找 到我留给钟氏的名帖,这令我非常诧异。在搜查三仙观时,公主无意间说起,她逃亡之时,曾看到过两个身穿黑斗篷的人在此接头,其中一人称另一人为南山,联想到放在三仙观中的名帖,我立刻想到你。全城戒严后,你一定与南山取得了联系,他告诉你,圣上与我便宜行事之权,只有挟持我为人质才能将你们安全送出城去。于是,便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故意留下名帖,引我前往三仙观,而你们则在南山的掩护下潜入我的府中守株待兔。”
沙尔汗长叹一声,缓缓点了点头:“不错。”
狄公道:“想通了这一点,我立刻命曾泰持我大令调集南衙禁军,而如燕则来到城门等待追回银马车的李元芳,让他暂且不要回府,在此埋伏。”
沙尔汗猛地抬起头,颤声道:“你,你知道了银马车的秘密?”
狄公道:“当然。现在应该已经回到洛州刺史府了!”沙尔汗一声哀叫,瘫坐在地。
狄公深吸一口气道:“沙尔汗,圣上待你天高地厚之恩,你竟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而今事情败露,尔已成过街之鼠,可笑你还不思悔过,竟然挟持宰相,意欲潜逃出城,继续奸谋,真是不知天理昭彰!听我好言相劝,立刻将奸谋和盘托出,供出同党南山,或许尚可开脱一二,否则一旦天威降临,尔就是粉身碎骨!”
猛地,沙尔汗一阵狂笑:“想从我嘴里套出真情?你休想!姓狄的,沙尔汗今日落入你的手中,开刀便了!”
狄公冷笑一声:“你可真是嚣张啊,可能你没有想到,我命孝杰进宫请来了圣上,观看这场好戏!”沙尔汗一声惊叫,不由抬起头来四下找寻。狄公道,“有话和她老人家说吧!”说着,他高声喊喝道,“有请皇帝陛下!”
号角齐鸣,鼓声大作,黄罗伞盖在城头飘扬,皇帝武则天驾临城头。她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盯着下跪的沙尔汗,强压怒火道:“怀英,今夜的事情朕都看到了!你果然没有说错。沙尔汗,你这个逆贼,辜负了朕信任所托,倚恃着朕对你的宠信当做阴谋的筹码,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沙尔汗长叹一声,闭上双眼。
武则天道:“我来问你,朕对你恩遇甚重,你为何 要行此悖逆之事!”
沙尔汗笑了笑道:“陛下,就不必多问了。臣只求速死!”武则天大怒,厉声喝道:“来人,将此贼乱刀分尸,剁成肉泥!”千牛卫暴雷也似答了一声,冲上前来。
狄公踏上一步,忙劝谏道:“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
武则天道:“怀英,你还有何话说?”
狄公道:“沙尔汗身上隐藏着一些秘密,事关两国和议,能否待臣审理完毕再行处置?”
武则天强压怒火钟氏浑身战栗。
沙尔汗转过身去,猛地,钟氏的瞳孔放大了,惊愕的目光落在沙尔汗的后脖颈上。“沙尔汗”似乎也感到了异样,转过身望着她道:“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钟氏浑身颤抖着道:“你,你不是沙尔汗,你不是我丈夫!”
“沙尔汗”笑了:“因为我的脖颈上没有那颗大黑痣?”钟氏捂住头,浑身颤抖着说:“你,你是谁,是谁?”
“沙尔汗”笑了起来。一道闪电在窗前亮起,照得“沙尔汗”的脸阴毒可怖。
钟氏似乎还没有从当时的情形中恢复过来:“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我,我的丈夫竟然被换掉了……我竟然和一个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她轻轻抽噎起 来。
狄公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了地上的“沙尔汗”。李元芳轻声道:“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狄公缓缓摇了摇头。
李元芳道:“难道又是人皮面具?”狄公猛地抬起头,似乎又发现了什么。
已是深夜,狄府一片寂静。后堂中灯火通明,里面人影晃动。
从“沙尔汗”口中抢下的半截纸片拿在狄公手中,上面写着:洛阳东百二十里,上……
堂上高燃红烛,狄公缓缓踱着,静静地思考,希望从只言片字中找到一丝线索。李元芳、如燕、曾泰带着验尸官走了进来。狄公停住脚步,转过身道:“验尸结果怎么样?”
曾泰道:“让验尸官说吧。”狄公点点头。验尸官道:“经检验,死者脸上肌肤骨骼均属真实,并未有人为改造之迹象。”
狄公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对验尸官道:“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验尸官行礼退下。李元芳道:“大人,想不到案子破了,事情却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狄公道:“铁勒曾经说过,阴谋的核心是针对吉利可汗和我的。”李元芳与曾泰、如燕对视一眼道:“那又怎样?”
狄公沉声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此案还远远没有结束,我们刚刚破获的银车大案,只不过是个序幕,真正的阴谋还没有开始。”
元芳三人吃惊不小,异口同声地道:“还没有开始?”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假扮沙尔汗的人是谁?真沙尔汗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使用调包计以假换真?从假沙尔汗口中抢下的纸片上写着:‘洛阳东百二十里,上……’我查过地图,洛阳城东一百二十里处有一座很大的村落,名叫小刘庄。”李元芳、曾泰、如燕对视着点了点头。狄公继续道,“那么,这座小刘庄与沙尔汗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而今,这一切都随着‘沙尔汗’的死变成了难解的谜团……直觉告诉我,我们已经处身于一个巨大漩涡的中央,只要我们行差踏错,它随时可以将我们吞噬,将我们撕成碎片!”,沉吟片刻道:“也罢。你半月之内连破奇案,劳苦功高。此事便由你来处置吧。”
狄公道:“谢陛下。”武则天站起身来,在宫女卫士的簇拥下走下城头,乘辇而去。
狄公长长地出了口气。受伤的钟氏在如燕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狄公忙迎上前去到:“夫人,你还好吧?”
钟氏点了点头,指着跪在地上的沙尔汗道:“国老,国老,他,他不是我丈夫沙尔汗!”一句话,在场的人全惊呆了。
狄公惊道:“你说什么?”钟氏又急又恨,高声道:“这个人不是我丈夫!”狄公倒吸一口凉气。
猛地,“沙尔汗”发出一阵狂笑:“狄仁杰,你的末日就要到了!就要到了!就是掰着手指也能数得出……你会比我死得惨十倍、百倍!”说完他狂叫着跳起身来,挣脱身旁卫士的按压,扭身就跑,边跑边将手中的纸团塞进口中狂嚼。
狄公一声大喝:“快,拦住他!”卫士们扑上前去,将其按倒在地,从他的口中将嚼了半截的纸团抠了出来。狄公赶上前来,只见沙尔汗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嘴角淌下一绺鲜血。狄公伸手在他鼻端一探,已经断气了。
元芳跟在身后,问道:“他将毒药与纸条一起塞进嘴里了?”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打开半截纸条,上面写着:“洛阳东百二十里,上……”几个字。狄公抬起头来,如燕搀扶着钟氏走来。
狄公双眉紧蹙,问道:“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氏向狄公回忆道:“国老,昨天夜里,我从您的府中回到家里……”
后堂中一片漆黑,只见电闪雷鸣中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几日你好像很忙啊。”
钟氏连忙问道:“谁?”
霹雳一声,闪电亮在窗前,一个人背窗面门而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钟氏颤声道:“你,你是谁?”
闪电再起,一张脸映入了钟氏的眼帘。钟氏一声惨呼,瞳孔登时放大,此人正是沙尔汗。
窗外响起一声焦雷。“啪”的一下钟氏手中狄公名帖落在地上。沙尔汗走了过来,将名帖捡起,打开看了看。
钟氏惊惧万分:“你,你是人是鬼?”
沙尔汗阴恻恻地笑了笑道:“你说呢?”
钟氏用力摇了摇脑袋道:“我,我是在,在做梦吧?”
沙尔汗道:“当然不是。”
钟氏惊叫道:“你没死!”
沙尔汗点点头道:“是的,我没死。最近,你似乎与狄仁杰走的很近。”
钟氏咽了口唾沫道:“狄国老果然没有说错,你真的是善金局血案的罪魁祸首!”
沙尔汗走到她面前道:“是的。他没有说错。但你做错了,你不该引他搜查后园!更不该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你做错了事,要付出代价!”
杀人陷阱
楔子
夜幕降临,国子监太学烛光点点。
一男一女两位身穿大周武将两挡官服的年轻人,快步走进太学门。
一位身着袨服的直学士盘膝坐在门内。二人双膝跪倒,叩下头去:“藤原大人。”
藤原轻轻咳嗽一声:“有则理惠、义直古麻吕,如果我所记不错,你二人是延载元年,我日本国圣武太上皇派出的第六批赴天朝学习的遣唐使,对吗?”二人齐声答道:“正是。”
女武官道:“大人真是好记性,当时的大使便是藤原大人。”
藤原点点头道:“今年已是你们来朝的第九个年头,也是你们在太学修业的结业期。”
女武官理惠答道:“是的。大人,进入太学时,我们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转眼已经成年。用三国时孔融的一句话说:真是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啊。”
藤原道:“听说你二人的父亲都是日本小刀流最优秀的武士,当年你们两个便是因为武艺出众,而由圣武太上皇亲自选为遣唐使。”理惠低头道:“正是。”
藤原颔首道:“崇文馆掌院学士对我说,你二人成绩优秀,武艺超群,已由太学推荐至兵部校军司任职。”二人道:“是。皆赖藤原大人多年栽培!”
藤原道:“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二位超凡的武功啊?”有则看了看义直,轻轻点了点头。
猛的,有则理惠身形倒跃,腾空而起,双脚在太学门的壁柱上闪电般连点数下,身体竟然凌空行走于墙壁之间。义直古麻吕双脚一点铺席,身体单鹤冲天,直飞 而起,空中转身直扑理惠,理惠空中腾跃,脚尖一点义直肩头,纵身借力高飞,冲向太学馆殿顶,义直身体下坠,凌空转动,双脚在墙壁上连踢,再一次腾飞而起,扑向理惠,理惠空中翻腾双脚脚尖在义直的肩头再点一点,身体曼妙无比地在空中旋转而上,右手一斗,抓住了殿顶藻井垂下的一条红绸,轻轻一拽,拉了下来。
人影闪动,二人再次回到藤原面前。理惠将红绸双手献上。
藤原面带微笑,接过红绸道:“好,好,果然功夫超绝。看起来,圣上没有看错你们。”理惠和义直吃惊道:“圣上!”
藤原点了点头:“今日我来乃是受了当今天子武皇陛下重托,有一件绝密任务,要交予你二人。”二人惊诧不已:“噢,大人当真?”
藤原点了点头:“事关天朝命运,不知你二人能否挑起这副重担?”二人赶忙叩头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藤原深吸一口气,将铺席上的两个信封推到二人面前道:“这就是你们的任务。”二人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看了一遍,缓缓点了点头。
藤原嘱咐道:“此事要绝对保密,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二人俯身触地:“请大人放心!”
藤原又道:“自今日起,由我向你们直接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