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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即便我们是不该吸烟,但他也可以好好说呀。”
“亲爱的,只有你在吸烟。”
“嗯,这就尤其令人感到可恨了。”
“天哪,小姐,”酒吧女招待说,“你肯定
不想错过发车吧?”
“这是我最最想看的了……天哪,我想他们
已经出发了。”
邪恶的肉身
下面突然传来六十部大马力引擎的轰鸣声。
“他们已经出发了……太可惜了。”他们来到帐篷的门边。越过前面观众的脑袋可以看到部分的
道路,他们瞥见行驶的车辆全都堵在了一起,就像一群猪被赶着经过一道门一样。它们一辆接一伊
辆脱身而出,然后随着加速时的那一声尖啸,绕 夫林·过弯道消失不见了。
沃
“一刻钟以后他们会重新转回来的。”阿奇 作品说,“我们再喝一杯吧。”
“谁领先啊?”酒吧女招待关切地问道。
“我看不清楚,”伦西玻小姐回答,“不过
我相当肯定是第 13 号车。”
“天哪!”
卖饮料点心的帐篷不久又重新挤满了人。大
家普遍的意见是,这将是第 13 号赛车和第 28 号赛车之间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后者是一辆红色的欧米茄车,由意大利的顶尖选手马里诺驾驶。
“我见过的最卑鄙的车手。”一个家伙饶有
兴趣地说道。
“是啊,在贝尔法斯特那次,他把其他车手
都给顶到沟里去了,就像眨眼那么容易。”
“有一件事情是你能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俩
不可能都完赛。”
“ 马 里 诺 的 开 车 方 式 简 直 是 赤 裸 裸 的 谋杀——看他开车真是过瘾。”
“他这人还不错——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
没错。”
亚当、伦西玻小姐、阿奇和迈尔斯回到了他
们的修理站。
“再怎么说,”伦西玻小姐说,“那个可怜
的人儿也许有可能会要这要那的,会发了疯似的给出信号,而那里却没有人——这有多令人丧气啊。”
到这时,车辆已经相当均匀地散开在车道上
了。它们一辆接一辆地以令人目眩的速度呼啸而伊
过,有一两辆开进了修理站,车手从车子上跳下, 夫林·像树叶一样簌簌发抖,对车子进行修补。有一位 沃已经出事了——一个大个子德国人,他的车胎爆 作品了——有人说这是叫马里诺雇的一个家伙给扎破的。它驶离了道路,像一只被狗撵着的猫那样一头撞到了树上。两辆小小的美国车连发车都没有成功,他们的团队在人群的取笑声中玩了命地修着车。突然,有两辆车从直道口出现一路驶来,以彼此间不到两英尺的距离齐头并进。
“是第 13 号车。”伦西玻小姐叫道,她终于真的激动起来了,“旁边就是那个意大利魔鬼。
加油啊,13 号!加油!”她一边叫,一边随手拿过一面旗子手舞足蹈起来。“加油,哦!干得好! 13 号!”
汽车一辆接一辆如风般疾驶而过。
“阿加莎,亲爱的,你不应该挥舞那面蓝旗
的。”
“哦,天哪,太可怕了。为什么不能?”
“那表示要他到了下一圈停下来。”
“上帝啊,我刚才挥舞的是蓝旗吗?”
“老天,你知道是这样的。”
“这下丢丑丢大了,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咱们还是在他没回来之前赶紧开溜吧。”
“知道吗,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会大光其火
的,不是吗?咱们到帐篷里去再喝上一杯吧——
去?还是不去?”
于是第 13 号修理站再次人去站空。
“我说什么啦?”技师说,“我刚一听说我
们抽到的是这么个倒霉催的号码,我就知道我们伊
会遇到大麻烦的。”
夫
林·沃
他们到达卖饮料点心的帐篷时第一个遇到的 作品就是醉鬼少校。
“又见到你男朋友了。”迈尔斯说。
“啊,你在这儿啊。”少校说,“知道吗,
我转遍了整个伦敦,到处在找你。你到哪儿瞎晃悠去了?”
“我一直住在洛蒂的旅馆。”
“哈,她说她从来就没听说过你。你知道,
我不介意承认我那天晚上的确稍稍喝多了一点。
跟你说实话吧,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事情都有点记不大清了。这时我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千英镑,结果我一下都记起来了。在洛蒂的旅馆里有个小伙子给了我一千镑,要我押‘印第安赛跑者’。
据我所知,‘印第安赛跑者’可是不怎么样。我可不想让你的钱打水漂,可问题是我自打有亚当那会儿起就不认识你。”(“这可真是个超级棒的笑话。”伦西玻小姐说。)“而且很显然,洛蒂也不认识你。你肯定觉得要找到一个把上千镑钱托付给陌生人的小伙子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可我就连一个指纹都找不到。”
亚当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了一股夹杂着狂喜的
希望,“你是说,我那一千镑还在你那儿?”
“别急,”少校说,“待我慢慢道来。是这
样的,到了赛马那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的一半儿对我说,把那一千镑留着,那个小伙子肯定会在哪天冒出来的,该做怎样的投机生意那
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我的另一半对我说,替他把钱投在最有希望的地方,让他好好赚上一笔。”
伊
“于是你把钱投在最有希望的地方了?”亚 夫林·当的心又像坠了铅一样沉了下去。
沃
“不,我没有。最后我说,得了,那个小伙 作品子准是个富得流油的家伙。如果他想要把钱折腾掉,这可不管我的事,于是我就把钱全替你押了‘印第安赛跑者’。”
“你是说……”
“我是说,我这儿有一笔三万五千镑的小财
在等着您屈尊来取。”
“老天啊……听着,喝一杯吧,好吗?”
“这是我永远也不会拒绝的事。”
“阿奇,在我得到这笔财富之前先借我点
钱。”
“多少?”
“够买五瓶香槟就行了。”
“好吧,如果你能得到这笔钱的话。”
酒吧女招待在帐篷的后部藏了整整一箱香
槟。(“人们看着汽车这么快从眼前掠过,常常会生出奇怪的感觉来,尤其是女士。”她解释道。)
于是他们每人拿了一瓶,坐在山腰上,为亚当的暴富而干杯。
“大家请注意了,”大喇叭里面的声音宣布
道,“第 28 号赛车,由马里诺上尉驾驶的意大利奥米茄刚刚以十二分零一秒跑完了一圈,平均速度达到了每小时七十八点三英里,创下了本赛道的单圈最快时间纪录。”
宣告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但亚当却说,
“我已经对比赛没多大兴趣了。”
“嘿,老弟,”少校在他们都坐下以后说道,“我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难处。这事儿说出来让我伊
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但事实是我刚才在人堆里的 夫林·时候钱包让人给偷了。当然啦,我身上的零钱还 沃是够让我回到旅馆的,到了那儿他们自然会接受 作品我的支票,可事实上我很想跟几个我刚认识没多久的家伙一起下点注。我在想,老弟,不知道你能不能借我一张五英镑?等我把三万五千镑交给你的时候,我会把这五英镑也一块儿还你的。”
“行,没问题。”亚当答应道,“阿奇,借
我张五镑的,好吗?”
“你可真是个好人。”少校说着便把钞票塞
进了自己的屁股口袋,“都到这份儿上了,为什么不索性借我十镑呢?”
“抱歉,”阿奇语带冷漠地说道,“我剩下
的钱只够我自己回家的了。”
“没关系,老弟,我能够理解。不再多说
了……来,为我们大家干一杯。”
“十一月障碍赛马的时候我就在比赛场里,
我觉得我看见你了。”亚当说。
“要是我们当时遇见了,就可以省下好多事
儿了,不是吗?不过,只要结果好就一切都好。”
“少校,你可真是个天使般的好人儿啊!”
伦西玻小姐说。
等大家都把香槟喝完后,少校——现在他已
经确凿无疑地喝醉了——起身要走了。
“听着,老弟,”他说,“我得自个儿晃回
去了,得去看几个朋友。对你们的酒真是感激不尽。能再次见到你们大家真是太高兴了。再见,小女士。”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亚当说。
“随时都可以,老弟。只要你有空过来,我
伊
随时都会很高兴见到你。老朋友来坐坐,喝上一 夫林·杯,我随时恭候。再见啦,大家伙儿。”
沃
“那我能马上就来见你吗?关于那笔钱,你 作品知道的。”
“越快越好,老弟,尽管我不知道你说的钱
是怎么回事儿。”
“我的三万五千镑啊。”
“啊,对,没错儿。瞧我这忘性,还是我自
己跟你说的呢。你今晚坐车到帝国饭店来一下,我会把钱给你的。能把它从我的箱子里送出去我会很高兴的。七点在美国酒吧——稍微早一点也行。”
“我们回去看车赛吧。”阿奇招呼道。
他们走下山丘,心里感到愉快而又超脱(这
是在午餐之前就喝了许多酒的人所具有的正常反应)等他们到了修理站时,他们认定自己已经饿了。要爬山上到吃饭的帐篷去太远了,于是他们就把伦西玻小姐的香烟烧剩下的那位技师的午餐给吃了个精光。
这时,一桩不幸发生在了第 13 号赛车上。
它摇摇晃晃地开到了修理站的边上,方向盘是由技师掌握的。他告诉大家,当他们的车在铁路桥下驶过马里诺的车子时,那家伙从车上向他们扔了一把扳手,正好砸在了迈尔斯朋友的肩膀上。
技师帮助他从车上下来,扶着他去了红十字会的帐篷。“索性退出比赛吧,”他说,“今天下午他什么事情也干不了了。谁叫我们摊上第 13 号,真是自寻麻烦。”迈尔斯跑过去帮助他的朋友了,
留下伦西玻小姐、亚当和阿奇傻愣愣地看着汽车。
阿奇一边咬着技师的苹果,一边轻轻地打着嗝。
伊
没多久,一位官员出现了。
夫
林·
“这儿怎么啦?”他问道。
沃
“车手刚刚被谋杀了。”阿奇说,“铁路桥 作品下的扳手。马里诺。”
“那,你们准备退赛吗?谁是替补车手啊?”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亚当?如果说他们
把替补车手也一块儿谋杀了,我一点儿也不会感到吃惊。”
“我是替补车手,”伦西玻小姐回答,“看
我胳膊上。”
“她是替补车手,看,在她胳膊上。”
“好,那你想退出比赛吗?”
“别退赛,阿加莎。”
“不,我不想退赛。”
“很好,你叫什么?”
“阿加莎,我是替补车手,在我胳膊上写着
呢。”
“我能看见——很好,请尽快出发吧。”
“阿加莎,”伦西玻小姐在爬进车去的时候
坚定地重复道,“在我胳膊上写着呢。”
“我说,阿加莎,”亚当说,“你肯定你没
问题?”
“在我胳膊上写着呢。”伦西玻小姐语调凝
重地说。
“我是说,你确定这样做绝对安全?”
邪恶的肉身
“不是绝对安全,亚当。要是他们扔扳手的
话就安全不了。但我在把车摸熟之前会慢慢开的。
你看着吧。要一块儿来吗?”
“我留在这儿挥旗子。”亚当说。
“那好,再见……天哪,太可怕了……”
伊
汽车如出膛的炮弹般冲到了路中间,只差了 夫林·一英尺就要撞车了,只见它转了个圈,一声尖啸, 沃就消失在了路的远方。
作
品
“我说,阿奇,在赛道上醉酒驾车没事儿吧?
该不会有人逮捕她什么的吧?”
“不,不,没问题。赛道上人人都喝醉了。”
“你肯定?”
“肯定。”
“所有的人?”
“绝对是所有的人——醉得厉害着呢。”
“那就没问题了。咱们去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