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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么?”离岸微微抬起下巴,“扶摇,你当本君是什么人。”
“你是小人!”
离岸狭长的眸子里闪现出危险的光芒,深碧色的瞳孔里没有半点波动,开口道:“即便如此,似乎……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莫寻自然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危险,离岸又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了,于是拉了拉扶摇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冲动。
离岸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计较,转身朝外面走去。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抬眼扫到了那株紫凉树,枝头上新开的花朵,冷艳高贵。他放慢了步子,分了三分神留意身后房间内的动静,略略皱了皱眉。
“师父,我一定要去看看!”莫寻不顾扶摇的阻拦朝着离岸的背影追了上去,扶摇无奈,自言自语道:“离岸,为了让阿寻跟去,可真难为你还故意跑过来一趟。”遂也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魔界的第三重入口处,修罗刹昙和白夕正带着手下围攻一个男子。莫寻远远望去,那男子中年模样,可是却还是带着几分倜傥,一身玄色袍子,负手立在那里,竟完全没有把眼前的两个护法放在眼里。也是,这么轻易的就闯到第三层结界处,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离岸漫不经心的朝前面走过去,经过一脸茫然之色的莫寻身旁时,他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顿,然后略微侧了侧脸,似乎说了些什么话,然后才缓缓走上了前。
“他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扶摇转头问道。
“他说。”莫寻托着下巴看着那个男子,回扶摇道,“站在这里,莫要溜走。师父,他是想让我过来看戏的么?”
扶摇默然,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离岸的意思。
他离岸,从来对自己能力的相信都超乎常人的想象,最危险的东西放在身边,他才能及时清理,最珍贵的东西放在身边,他才能保证安全。
只是不知,阿寻对于他来说,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此时离岸已经走到了最前面,那个男子也看到了他,于是眼神才缓缓集中到离岸身上,一笑,对离岸道:“这百年了,你的长进也就这么点么。”
离岸看似是叹了口气,然后说:“费什么话,打一场试试不就知道本君有没有长进了么。”
“诚然。”那人欣然应允,开始调动法术。
离岸的周身也开始散发出黑色的光芒,那强大的法术光环竟将周围的一些小妖魔生生震了开。
修罗刹昙和白夕见状都退了回来,神色复杂。
漫天交织的法术,像极了那次离岸和风陌交手的样子,只不过,风陌所使用的法术都带着微微紫色的光芒,强大又美丽。想到这里,莫寻无意中抽了抽鼻子,扶摇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却看似无意的解释道:“阳光太强烈就是不好,眼睛都被晃得生了一层雾气出来。”
扶摇没再言语,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师父,那人你认识么?”
“何止是认识。”扶摇叹气,这么些年了,那人竟还是没有变样,“他是上一届的魔君,苍孤。”
“苍孤不是死了么,怎么……”
“谁说过他魂飞魄散了啊。”说完这些,扶摇怎么也不肯再说下去,只是闭目站着。
“退后,快!”只听见修罗刹昙大喊了一声,带着那些妖魔退到了莫寻他们身边,然后古怪的看了一眼莫寻,随后又对身后几个红发小魔挥了挥手。
莫寻只顾着思考眼前的事情,却没有发现他们看似无意的撤退却刚好摆出了一个阵法,将她安安稳稳的护在了阵中央。
“喂,他真的是苍孤?”莫寻转头看向白夕,白夕大抵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他就是白罗的事情,如此,刚好趁机打听些消息出来。既然白夕就是白罗,而且也一直在寻找苍孤,那么他肯定知道这其中的曲折。
白夕点点头:“当年,风陌并没有将苍孤打得魂飞魄散,苍孤只是受了重伤,魂魄离体,只余下了一魂三魄,被镇压在了冥界罗酆泉底。”
莫寻敛眉,原来白夕早就知道苍孤的下落,可是蝶冶却并不知道而且还一直在苦苦寻找,显然,白夕跟蝶冶之间的合作关系,也是那么耐人寻味的啊。
“可是谁料到,他竟然能从罗酆泉底逃出来。”修罗刹昙冷冷接上一句。
这次白夕却没有再回答。
也无需再回答了。
莫寻眼神一紧,她豁然抬头看着扶摇,因为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扶摇先前会是那种反应了。
自从风陌失踪,冥界的鬼怪全都变得不安分,可是因着风陌身上的冥神帝气还在的缘故,却还没有到随意破除封印逃出来的地步。
可是如今,苍孤出来了。
那就是说,冥神帝气,彻底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风陌,风陌,我好舍不得你啊……
、心生怜惜
离岸已经祭出了他的纱樱剑,而苍孤执着一杆通体银色的长枪,生生打了几百个回合,却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魔君他……”修罗刹昙远远凝视着离岸和苍孤,脸上泛出担忧的神色,“他心思并没有完全在这场较量上……”万一输了怎么办?
白夕没有回答,心里想的却更是复杂,苍孤他如今只有一魂三魄,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个魔君了,这么下去,想必就要落下风了。
然而不管眼前的战况有多么激烈,莫寻都再也不关心了,都再也看不到眼里去了。
她心里想的,就是要找到风陌。
苍孤一掌劈下来,风陌抬剑去挡,招式交错间法术猛然迸发,四散冲击而去。
“不好,结界被破坏了。”白夕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法术震动,才察觉到,刚才离岸和苍孤那一招竟然把第三重结界都毁坏了。
众魔都喧闹起来,场面顿时变得一团糟,好不容易维持的阵法刹那间乱作一团,扶摇和莫寻也被四散溃逃的群魔挤散了。
苍孤的嘴角微微扬起,掠过一个轻笑,虚晃了一下避开了离岸,然后就朝着群魔飞去。离岸转过身,朝苍孤补了一剑,可是被苍孤轻易回身挡开了。
白夕自顾站在混乱的众魔堆里,冷眼看着刚才离岸的动作,眯了眯眼睛,他看得出来,离岸并不是没有看出来苍孤的虚招,他是故意上当的。
“阿寻!”扶摇惊叫道。他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易的看到莫寻,是因为此刻苍孤正抓住了莫寻,远远的立在半空中,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就是那个丫头么。”苍孤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莫寻,她的脸上竟没有丝毫惊慌的神色,苍孤略略一笑,“你可知道我因为你受了多么些折磨么,也是了,该到你偿还的时候了。”遂带着莫寻就朝魔界结界外飞去。
此刻扶摇早已冲到离岸身边,一个劲的跟离岸说要他救莫寻。离岸不胜其烦,终于皱着眉凉凉的开口道:“苍孤你动本君的人,至少该跟本君打声招呼吧。”
“离岸小儿莫要太猖狂,否则我就不是挟持这丫头这么简单了,我会让她永世不得超生。”苍孤在莫寻周身使了个术,莫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于是苍孤将莫寻打横抱起。
“威胁我么。”离岸摇了摇头,“你觉得你的砝码够重么。”言外之意就是,莫寻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这句话没有对苍孤起什么作用,可是一旁的扶摇却是吓得不轻,看样子离岸是不打算救阿寻了,于是他连连对离岸说:“离岸,你已经伤害了她一次了,不要再伤害她第二次了!”
“那,再赌上整个魔界,你说够不够?”苍孤忽然胸有成竹的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让群魔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等到千落从魔界里出来,对离岸说了几句话之后,一旁的扶摇才明白苍孤笑里的含义,刚才一战毁掉了结界,一些阴兵已经从另一个方向攻进了魔界。
“离岸小儿,这魔界就再容你玩几天,什么时候我心情好了,便要拿回去了。”苍孤说完这话便抱着莫寻从容的离开了魔界。
扶摇在原地急的满头大汗。
“老糊涂。”离岸冷冷的朝扶摇丢下这几个字,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问道,“你方才说,本君已经害了她一次了,你倒是说说看,本君何时害过她了?”
扶摇心情本就不好,此刻更是略带忿恨,于是便也顾不得许多,脱口而出:“一百年前,扶摇山后,清风崖上。”
“是么,本君竟是没有一丝印象了。”离岸说着缓步往回走,走到修罗刹昙身边时,一只手环起她的腰,将愣在那里的修罗刹昙带着飞了起来。
扶摇有片刻的迟疑,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遂也跟着回去了。
扶摇猜的没错,被苍孤掠走的那个果真不是莫寻。这一切原来早就在离岸的预料之中。他知道苍孤会来,也知道苍孤会用阴兵攻进魔界,于是故意带走扶摇和莫寻,在混乱中,让修罗刹昙与莫寻互换身份,于是被带走的那个,是魔界大护法,修罗刹昙。
在大殿里,离岸抬手破了修罗刹昙在莫寻身上施的定身诀,谁料莫寻刚一幻回自己的样子便拉着扶摇就走。
“师父,我们快离开这里。”
“你站住。”离岸在她身后喊,可是莫寻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理不睬。
“本君让你站住!”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说了,我要离开这里。”莫寻站住,转身说道。
“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你若不从,我便折了你的腿。”
“那就算是爬,我也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留在这里呢?离岸没有说话,抬起手就开始调动法术。
“师父躲开!”莫寻一把推开扶摇,硬生生受了离岸一下,然后便晕了过去。
“离岸你……”扶摇还没来得及把教训的话说出来,就被正朝殿外走离岸顺便一个巴掌扇晕了。离岸对殿外随时的婢女招手,吩咐她们将这一老一少抬回房间里去。
暮时,白夕将那些阴兵打发干净了便来见离岸,却见离岸正一个人站在紫凉树下面,笔直站着,迎着风,风吹得他的黑色袍子翩然若飞。
“帝君何故愁眉不展?”
“有么。”离岸倒真个抬手抚了抚眉,却真是微微蹙着,于是缓缓将好看的眉毛舒展开来,“白夕,本君问你,如何才能留住一个人?”
白夕微怔,转念便知道离岸这话指的是什么了,倒也正合了他的意,于是道:“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离岸看着这紫凉花出神。直到婢女过来禀告说莫寻醒了,他才回了神,缓步朝莫寻房间走去。
推门,莫寻正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旁边几个婢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生怕她什么时候溜了,见离岸进来,她们也机智,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莫寻听得是离岸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着完好无损的房门道:“原来魔君也学会爱护家产了。”见离岸没有回应,于是继续说,“虽然你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人,但是我一直觉得你直爽,不屑于玩那些文绉绉的游戏,这次,我希望你也能痛痛快快的放我离开,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你想要什么?”离岸没有理会莫寻那一大堆的话,径直问道。
莫寻有些奇怪的抬头看着离岸:“我想要的东西多了。”
“告诉我。”离岸不容置疑的说。
“比如说,你放我离开。”
“除了这个。”
“风陌的下落。”
离岸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说道:“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莫寻一下子从床上下来,踉跄了几步,全然没有一丝镇定之色,一脸狼狈的盯着离岸,一字一字的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