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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原没有谁比阿凝更真心的待你了。”冷景黎忽然开口,甚至不顾君臣之礼,冷冷道:“幽州一役,若不是西凉王从中横插一脚,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阿凝。”
“你可知我这个妹妹我们自己都不忍动一个手指头,如今你这般伤她,若按照以往……”
“二哥!”我打断他的话,不想他再说下去,淡淡一笑,说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冷景黎这般冲动的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是我意料之外的,记忆里的他从没有这么失态过,一直是孤傲少言的贵公子。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事情已经这样了,
苏珩侧头看着我,眉目间蕴藏着苦涩的笑意,道:“景黎放心,阿凝…我不会辜负她的。”
“本来阿凝嫁给你时我就是反对的,如今我不想说什么别的,政坛的事情,阿凝作为一个女子我们本也不希望她搅进来。”冷景黎起身,眸光冷冷的说:“有些事情我不想明说,只是有一点,我们不想再看见阿凝受委屈。”
……
夜晚,我辗转反侧,窗外皎洁的月色透过窗纱,朦胧地倾泻在地上。
耳听着布袜摩擦的声音,一抹暗影缓缓走近,挡住了毡席上的白光。
“这么晚还不睡么?熬夜可不是好习惯呢。”
冷景黎特有的冷冽嗓音淡淡地响在空寂的屋子里,我轻声笑了笑,道:“二哥不是也没睡么。”
“没什么,只是后日我便离开了,走之前还想好好瞧瞧你。”冷景黎走到案几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二哥……”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问。
“想说什么便说。”冷景黎皱了眉头。
我将身子支起来,背靠着床榻的栏杆,冰冷的触感贴上我的脊背,我问:“二哥,当年我的任性,你们有没有怨过我。”
“你是我妹妹,阿凝。”冷景黎叹了口气,道:“无论怎样,你只要记得我们会在你身后便是。”
“高丽永远是你的后盾,永远的家。”
恍惚间想起盈风曾说过的一句话,高丽的屋檐大着呢,什么样的山雨都淋不到主子。
可是,鸟儿总会有长大的一天不是么?但不论怎么说,我还是万分的感激他们,在这个乱世纷乱中我能有个安稳的避风港湾。
“谢谢你,二哥。”借着皎洁的月光,我看见他英俊的面孔,眼前这个出众的男子他是这世上最最疼我的人,他是我的哥哥。
我冷青凝何其幸运!
此生我已经别无所求,只求他们能平安。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终究我们还是要分别。
“二哥……路上小心。”我站在道口,寒风凛冽,风拂起我的裙裾,周围空气中隐隐有寒梅冷香浮动。
冷景黎伸手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道:“自己照顾好自己,二哥过阵子再来看你,至于楠娅……你放心差遣便是。”
临行的前一日晚上,冷景黎来到我的屋子。
彼时,我在灯下百无聊赖的读着宁史。
分析这几年九州的形势,从最开始南阳起义揭开乱世面纱,到如今苏珩入主中原独霸一方,时间已经过了九年。
史书上写着宁国覆灭的原因只有八个字“国君昏庸,毁于权争。”
我卷上书简,淡淡一笑,写这个书的史官还真是生了一双慧眼。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人性的贪婪。
外间的门忽地被拉来,紧接着便是布袜摩擦毡席的声音,与之伴随的还有玉环之物碰击作响的声音。
内间的竹帘被一只修长手骨掀开,漏出一抹素白的衣袖。
“二哥?”我看着冷景黎,疑惑道:“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么?”
冷景黎走到几案边,跪坐在我对面,衣衫间好似还有未散尽的冷意。
他淡淡道:“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瞧瞧你。”
我伸手给他添上一杯热茶,问道:“先喝口茶吧,这么晚苏珩才让你回来,你们都聊什么了?”
他手指摩擦青瓷茶杯,道:“也没什么……”
既然他不想说我也没必要去问了,这辈子我谁都可以不信,却唯独不能不信他,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害我。
屋子里重回安静,冷景黎安然地跪坐着,身姿都没动一下,让我恍惚间以为他是入定的僧侣。
可他身上散发的气场却是莫名的令我难受,我觉得他在悲伤……
“阿凝…”他忽然开口唤我,道:“执箫,我得带她回趟高丽。”
“执箫?”我心里一紧,有点回不过神来。
实话说,我舍不得执箫,这么多年执箫一直陪伴着我,感情已经不能言说,而如今……
“二哥,一定要带执箫回去?”我抿紧唇角,不死心的问道。
冷景黎点点头,说道:“确实是有急事,你放心,二哥给你找了比执箫还得力的人。”
“那便按二哥说的办吧。”我看着他,皱眉道:“事情办好了就回来,还有,不准让执箫受伤。”
冷景黎一愣,随即淡淡笑道:“好,若是执箫少一根头发,你只管找二哥讨说法便是。”
得到了冷景黎的承诺之后,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风拂起我额间的碎发,我微眯双眼,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
执箫的紫衣像一只紫蝶般炫目,从没有这么一刻我觉得她这么潇洒,她本就该属于宽广的蓝天,往日的她原是被世俗所羁绊。
“主子,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您还是得宽心啊。”有道清丽女声响在我的身后。
直到冷景黎的身影消失在道口尽头,我才回身,失落道:“走罢,楠娅,我们回去。”
这个名唤楠娅的姑娘是典型的高丽女子,善骑善射,唯一和执箫不同的地方,大约是她在宫中耽了很久,人情世故的操控比执箫要好,性子也比执箫圆滑。
其实都是冷景黎给我的人,对于她们我都是很放心的,只不过执箫陪着我那么长时间,感情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冷景黎走了,昭阳宫似乎又重回寂静,仿佛是一潭死水般。
呼啦——
楠娅拉门进来,屈膝见礼,恭谨地立在一边。
我看了眼她,沉声道:“以后有事情直接说便是。”
“诺。”楠娅恭声道:“花小姐在合池遇见陈县主,被推入池子里,现在在金华殿,陛下已经去了。”
“什么!”我倏然起身,裙摆带倒了案几,起身按握住楠娅双肩,急道:“几时的事情?”
“一刻钟之前。”楠娅脸色微变,道:“主子现在去金华殿么?”
我脚步不停,立即朝殿外奔去。一路上在心里暗暗骂着陈秀。
这个陈秀仗着表姐是秦梓就在这里嚣张跋扈,平时我不愿意和她计较,这会儿她反倒还变本加厉起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回若是花晚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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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薰风万里梦长安 第十八章 交代
更新时间:2014531 10:01:16 本章字数:4180
当我奔到金华殿的时候,殿外乌压压地跪了一大帮人。悫鹉琻浪
为首跪着的是秦梓和陈侯,身侧是陈秀,煞白了脸,跌坐在地。
这个陈侯就是平南王的小舅子陈彦,平南王妃陈主唯一的亲弟弟。
我心里冷哼一声,连脚都没驻,直接进了殿内。
进去时,伸手止住宫侍的通禀,径直进了内间。花晚苍白了脸躺在床上,双眼禁闭,身上已经被人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寒冬之时的池水最是寒冷,陈秀她的心肠还真是黑。
医官搭脉,眉头紧皱,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而令我意外的是章钰也在,身上衣衫尽湿。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章钰。
他眉目间染上冷冽神色,冷声道:“我看见她被推进池子,却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她跌进去。”他伸手捂住脸,闷声:“我真是废物,竟然……”
我拍上他的肩,问医官:“情况如何?”
医官收回手,冲苏珩一拱手,紧皱着眉头,道:“陛下,这位姑娘情况并不算太好,但好在侯爷及时将姑娘救出……”
“说重点!”章钰冷冷地打断他,语气隐隐含怒道:“你只管告诉我她会不会有事便好。”
医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这位姑娘的情况不容乐观,肺腑入水,但是臣下一定会尽最大……”
“够了!若是治不好有你好看的。”章钰脸色难看之极,身上散发的怒气连我都害怕起来。
砰地一声,章钰拂袖而去,不顾在场的还有当朝皇帝,想必是气急了。
印象中的他似乎从没有生过气呢……
我转身看向苏珩,冷冷一笑,问道:“陛下,这回预备如何处置陈秀?”
苏珩看着我,认真道:“你放心,这回我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三日之后,花晚转醒过来,只是身子还是不好,每日喝着中药汤。
苏珩给我的所谓的答复也终于开始到账了。
楠娅递给我一张密密麻麻的侧文,我辨别无能,便叫她给我长话短说,总结了一句出来。
封花晚为合安夫人,赐婚梁侯,爵位正二品,位同九卿。
彼时我正给花晚吹着药汤,听见花晚的沙哑嗓音响起:“阿凝,其实不用如此……”
“没事,这是你应得的东西,安心拿着便是。”我握着她冰凉的手骨,道:“至于娶你,是子珍亲自去求陛下给的恩典,他是真心的,你放心便是。”
花晚安静的看着手里的白瓷碗,愣怔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半晌,眼角竟划出一行清泪,她看着我,慢吞吞道:“阿凝,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你真的没有诓我么。”
我起身轻轻抱住她,淡淡道:“这是真的,你不知道章钰他看见你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时候,脸色差的连我都害怕起来。”
“好了,你安心便是。”
花晚和章钰大婚的日子定在三月初二,算算日子大约是两个月后,这两个月的时间,花晚便住在昭阳殿内。
“嘿,我当是谁呢?”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逛个花园还能遇见陈秀,听这语气想必是受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呢。
“县主的记性可能是不太好呢。”我冷冷一笑,道:“人都被你推进池子里了,还不认识呢?”
陈秀脸色微变,冷哼道:“谁推她了,说不准是她自己跌进去的,要陷害我呢。”侧头瞟了眼花晚,嘴里哼哼唧唧的:“一个秦淮的臭婊子,装什么清纯。”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我一听见陈秀嘴里吐出这么句话,我心里就受不了。
我不准别人瞎说!
花晚死死拉住我,劝我道:“阿凝,算了算了。”
“怎,怎么的?你还想打人么?”陈秀后退一步,强装镇定的冷声道:“你莫要太放肆,我表姐可是当朝皇后!”
“我打你还用知会皇后么!”我冷冷一笑,举手便要打。
陈秀借着花晚拉住我的当口,脚底抹油,跑了。
“花晚……”我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花晚脸色苍白,冲我苦涩一笑,道:“没什么,阿凝,她说的本也是事实。”
在这一刻,我突然想让她离开,这个后宫的浑水,我不想她踏进来。
我不想她受伤,不想看见她苦涩的笑容。
晚饭时分,苏珩如以往般来到昭阳殿用晚膳。
“吃饭的时候还愣神。”苏珩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碗,皱眉道:“这几日我就没见你好好吃饭,你这身子我瞧着越发的瘦了。”
“陛下。”我看着苏珩,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再帮帮花晚吧。”
我看着碗里苏珩给我夹的菜,慢吞吞道:“我知道这有些过分,但是看在咱们在凉州时的交情,再帮帮吧……”
半晌,苏珩轻声笑了笑,道:“阿凝,你放心便是。”
即便得了他的承诺,但我仍旧是忐忑不安。
战战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