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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进来,梁松君的注意力就明显被雷吟吸引过去了,大约是年龄相当的原因,他比缠童焱时更紧密的缠着雷吟,雷吟也只好陪着他在院子里玩着很奇怪的游戏。
只剩童焱和连穹坐在室内,童焱望着屋外两个孩子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的连穹,终于还先开口了。
“……连大人,我能问问雷公子的事是怎么回事吗?”她遥指了一下院子里的雷吟,决定还是向连穹发问。纵然这人曾经耍了她,但比起很多人,他也仅仅是耍了她而已。
连穹正好整以暇的端着杯茶自泡自饮,闻言默了一默,又忽然扯起抹让童焱极为熟悉的笑容,“我要是回答的话,姜姑娘给我找点什么乐子啊?”
嘿!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童焱顿时臭着一张脸,想起那最大的一件丢脸事迹,冷哼一声,“要不我再亲连大人一下?”
“好啊好啊!”连穹眉开眼笑的把脸凑了过来,居然还用手戳了戳自己的嘴唇,“除了姜姑娘,还没人亲过我的嘴呢!”
我亲你妹啊!他这副爱接人短的嘴脸看的童焱恨不得找块板砖就朝上面拍上去,终是把她重逢以来的郁卒都发泄了出来。
“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好好一个男人扮女人骗人很好玩吗?你是不是也太无聊了点!”
连穹顿了一顿,他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收敛起了那副笑脸,看起来就有种莫名的沉重。可正在童焱心虚自己是不是说的过分了点的时候,却又见这人大叹了一口气道:“我确实就是很无聊嘛。”
“……”真是败给他了。
“呵呵,好了好了。”连穹见童焱一张脸已僵的像铁板,适时打了个哈哈,“为了庆祝姜姑娘重归金墉城,这次就免费替你解答好了。”
混蛋啊我被逮回来有什么好庆祝的!童焱内心又被刺激的一阵咆哮,耳朵却终是朝连穹的那边竖了起来。
简单来说,这实在是个很老套的故事——皇帝看中了美女,接着霸占了美女,然后美女就生下了一个孩子。
听到最后,童焱只想衷心的说一句:梁崇光他……真是个人渣——当然最后她好歹没有说出来。
不过连穹似乎也明白她的未完之意,含义不明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连我都没有想到,郁大人竟还能挖出这么一个孩子来。”
十年前雷桓之妻滞留京城的丑闻早已被层出不穷的其它新闻所掩埋,又有谁能想到十年之后,郁元机居然能从遥远的雍州侯府迎回一个孩子,还被帝王承认了名分,加封亲王,这无疑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梁崇光唯一的儿子是个傻子,曾有可能问鼎东宫的梁龙姬也早被宣称死在了流放途中,于是明眼人都纷纷猜测,这个新封的皇子无疑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可是怎么就能确定雷公子就是陛下的儿子?”童焱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怀疑道。据连穹所说,无非也就是按雷吟的出生时间推算很有这种可能,但在这个根本没有亲子鉴定的年代里,仅靠时间推算真能做到万无一失?
最主要的是,雷吟居然是梁崇光的儿子?想一想就觉得心理有疙瘩。
“的确没法保证,不过维护皇室血统是大事,如果真的不是,圣上能甘愿封一个外姓孩子为王吗?”连穹沉思道:“而且雷吟本是雍州侯的儿子,现在他在这里雍州那边却没有任何动作,这难道不说明他们跟圣上之间已达成了某种协议?”
第一个问题,连穹的猜测勉强能说服童焱,但第二个问题她却沉默了,因为她这时才知道,包括连穹这样的人精在内,朝廷里的人似乎都根本不知道雷桓已经身亡!
就算雷枢那边保密做的再好,可那件诱拐事件的主谋不是朝廷的人吗?他们为何也保持沉默?雷枢曾说过,若是雷家没有继承人,则朝廷很可能趁此收回兵权,那朝廷不就更不该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了吗?
不明白啊不明白,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可是童焱暗自苦笑一声,自己又有什么闲暇来思考这事?她自己的明天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不过没想到大殿下跟你居然认识,看来自姜姑娘离开洪崖山后,还有不少趣闻嘛。”童焱纠结于难题的时候,连穹已经停止了思考,他笑容满面的看着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以后慢慢的把姑娘你的趣事说给我解解闷吧,就当是今天我给姑娘讲故事的报酬吧。”
原来横竖你还是不忘要回报啊!童焱一时气结,冲着连穹站起来的身影吼道:“一回算一回!我讲一件事你也得将一件事!”
“可以啊。”连穹已走到了门外,又转过身来看向童焱。阳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让他脸上的笑意晦涩不明,“那我以后再来,姜姑娘可别总摆那张臭脸了,我们就算和好了如何?”
谁……谁跟你和好了啊?!
被骗、被耍、被他和郁元机狼狈为奸欺压,一桩桩一件件都还没有忘记,谁要跟这个想不清到底要干吗的古怪家伙和好啊?可是反驳的话到嘴边,童焱却没有把它吐出来。说到底,连穹已是她目前探知外界的仅有渠道了,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把他惹毛。而且……她看着连穹逐渐远去的背影,又莫名的觉得这个骨子里就不肯安分的人,仍然怀抱着最后的一点善心。
82结与解(B)
连穹说他还会来,他就果然来了,而且前后数次竟也未曾遭受到阻拦,多少让童焱有些意外。如果说郁元机没把梁松君和雷吟放在心上,却为何对连穹一点也不设防?他就不怕自己与连穹串通一气,在他的协助下逃跑吗?
不过……跟连穹串通一气?童焱想了想就不禁晃起了脑子。也不能怪郁元机不操心,实在是她自己都觉得绝无可能。
那人就像流水,没有定型、没有目标,她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甚至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还哪来的合作基础?
现在这个像流水一样的人就坐在童焱房里,随意的拨弄着一架当摆设用的琴,闭着眼睛好像在自娱自乐。
“连大人啊,难道你平时一点事都没有吗?”童焱有些无力的望着连穹的手发呆,那是一双保养的很好的手,恐怕也是他长时间女装的结果之一,“就算你无聊,我现在也没心情给你解闷。”
“我一个无官无职的人能有什么事?”连穹瞄了童焱一眼,笑道:“反正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到你这坐坐嘛。”
到我这坐坐?这里是茶楼吗?你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这个被关在这里举步维艰的人情何以堪啊!
“那你没有什么朋友啊亲戚啊之类的吗?”还是说人家都不欢迎你?
“朋友啊……我能跟谁做朋友呢?”连穹转头看向窗外发呆,自言自语似的,一只手沿着琴弦来回抚弄,“至于亲戚,我家早就被抄家灭族了,除了我应该没剩别人了。”
咦……你居然曾这么惨过?童焱重新把连穹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觉得揭人伤疤的事并不厚道,可还是忍不住问,“抄家?你被抄过家?为了什么啊?”
“谋反。”连穹的反应倒简单的多,就像在说一件无甚紧要的旧闻。当年被满门抄斩之时他还只是个无知婴孩,对于没有记忆的血脉亲情自然谈不上什么感觉。
“我的祖母是恭睿皇帝唯一的孩子,她在世时连家受到太皇太后的庇佑,权倾一时,这便让我某些家人对皇位生出些不自量力的野心,自以为是皇室正统……”说到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奈的笑了笑,“可惜他们还是不了解太皇太后,无论多么钟爱恭睿皇帝的血脉,她也不会让外姓坐上梁氏的御座的,只要越了她的雷池,她可不会管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所以……你才会跟郁元机合伙扳倒她的吗?”童焱多少有些惊诧于连穹与太皇太后之间还有这层纠葛,不禁愣愣的问道。而连穹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将杯子里的茶饮尽。
“要说太皇太后对我,那倒真是很不错的,我只是单纯不喜欢她总是约束我。”
“你就因为这个害她?”童焱目瞪口呆。不喜欢被约束?这是青春期叛逆吗?连穹你的年龄好像已经过了吧。
但对于她的这种反应,连穹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指望对方能理解。把他从覆灭的家门中偷偷换出来,藏在后宫里抚养长大,给予他能为所欲为的生活。那个女人确实对他有莫大的恩情,可这个恩情并不是因为他连穹而来,也不该大到能禁锢自己的人生。
说是恩将仇报又如何,谁会甘心被当个纪念品似的度过一生?
“那现在呢?”童焱审视着连穹有些难以琢磨的神情,接着问道:“现在又没有人约束你了,你还在宫里干什么呢?找点事去做呗。”
“可是我能干什么呢?”说到这,连穹倒很认真的看向童焱,“有什么是能一辈子不无聊天天充满刺激和挑战的吗?”曾经向往的自由一朝得到,他却发现自己竟有些无所适从,身心全都久经“沙场”,难道还能融入寻常的生活吗?再说那种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好像也很无聊啊。
我觉得我现在的日子就挺充满刺激的,你要吗?童焱瞟了连穹一眼,很想这么嘲讽,那人却已经自顾自的思索道:“你说……我去修仙怎么样?”
“咳咳!”乍一听,童焱猛一下被自己的茶水呛到,诧异的盯着连穹,“修仙?你去修仙?!”
“怎么,这主意不是挺好的吗?”连穹忽然眼睛发亮,或许他刚才只是无心一语,这时却越想越觉的这件事非常美妙,“与日月齐寿的生命,看遍人世悲欢离合,岂不是十分有趣!”
只为了不无聊就去修仙?你的出发点可真是不入流。
童焱哭笑不得,她想提醒连穹,修仙这种事应该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等种种变态机缘的吧。但刚想出口浇浇冷水,却又转念一想沈昙那样的人不也成了神仙,或许修仙并没自己想的这么神圣?正在这不知该说什么好,院门一声轻响,有人已打断了两人之间无甚营养的闲扯。
“嬷嬷!”
梁松君的身影从门的那一边露出来,他一看见童焱,就像饿狼看见上好的猪后腿,兴高采烈的奔了过来,后面还拖着一个雷吟,被拉的有些踉跄。
雷吟自从之前进入过一次白鹭观后,守门的侍卫似乎也默许了他的存在,其后并未见到阻拦,今天还格外的恭谨了一点。
见到两个小鬼进来,连穹先童焱一步站了起来,笑着冲两人行李,称呼却是让童焱吃了一惊。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殿下。”
二殿下童焱当然知道是谁,那太子殿下……童焱吃惊的视线从连穹脸上转到雷吟脸上,“太子?!”
她这口气,放在正式场合就是大不敬,但是雷吟反而比她更扭捏,有些心虚的撇头回道:“不是的……还……还没有正式册封。”
这么说着,他也跟在梁松君后面挪进了屋子。比起在雍州的时候,雷吟更加沉默了,如果不是梁松君很钟意这个同龄的“玩具”而强拉着他的话,雷吟很可能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而即使这样,他也仅是一言不发的坐在位子上,低着头,还有些莫名的如坐针毡。
对于雷吟和自己重逢后所表现出来的不自在,童焱多少有些理解。雷家之前都在为他的失踪而担忧,而现在他却安然的待在敌人的地盘上,想想确实有些没心没肺。所以自偶遇之后,童焱一直都没机会跟他深谈。可这次事件重大,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没有正式册封是什么意思?那……究竟是还是不是?”
雷吟的头低的更低了,好半响才听到一句细弱蚊蝇的“是”。
“可是……小少爷,为什么?我、我的意思是……”就算梁崇光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