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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说这种华而不实的类型跟你不搭。”见她皱出纹路的眉峰,沈昙叹气笑了一声,“这个我觉得比较配。”说着他重新从摊子上选了根鸟形的簪子,又将钱付给老妇人,然后递给了童焱,“而且没有法术,也不会坏。”
“是……是吗,这样啊……”童焱面对这忽然的转变有些措手不及,这可是兔子第一次实实在在送她的东西啊!她不禁心跳加快,接过了那根簪子反复打量起来,只见大鸟尾羽飘逸,不由的让她联想到了某种祥瑞之物。
“这是凤凰吗?”这一喻义让她飘飘然了起来。
“怎么会呢?”沈昙眉目舒展,忽然狡黠一笑,“这是锦鸡。”
“对对对!”似乎是因为自己的作品被人瞧的真切而高兴,卖首饰的老妇人也附和道:“这位公子说的对,我们也就叫它山鸡。”
“……沈……沈昙你这只死兔子!”一声咆哮,忽然飘荡升空,然后又迅速消散在了人声鼎沸的集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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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来到城北的赛马会场时,这里早已聚集了海潮般的围观者。一直排开了几层人群,童焱才看到了站在高处瞧热闹的两个孩子。
“雷大人呢?”尽管已不在宫里,对雷枢童焱还是称呼“大人”成了习惯。
“二叔已经上场准备去了!”雷哗翘首以待的说道:“小焱姐姐你们走的太慢了。”
“我还不是觉得集市挺有意思的嘛,这是给你们面子。”童焱玩笑着戳了戳小姑娘的额头,“也不知道等等我们俩。”
“二叔叫我们不用等,他说那样实在是大煞风景。”雷哗揉着额头回道,还面带几许困惑,却听的童焱面红耳热,沈昙一叠冷笑,连雷吟好似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别着脸在一边偷乐。
就在几个人站立土坡上这么闲话的时候,跑场上忽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赛马即将开始。
比赛场地是个约莫有……足球场大小的矩形草场,看来“赛场”这种东西千百年来大致也没什么演化。童焱等人站在赛场的长边的那一侧,正好可以比较清楚的看见全程。而他们的对面则是个简易木台,大概是主席台,只不过一行四人都是混迹与百姓之中出来玩,所以也没想到利用雷家的身份借那宝地观看。
“哪个是雷大人啊?”眼见着赛手都在起跑线上各就各位,一个个彩衣招展,胡汉相杂,童焱垫脚远眺,难以看的清楚。
“二叔没有参加竞速的比赛。”一旁的雷小少爷解释道:“我家所养的马都是军马中数一数二的良驹,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所以二叔觉得参加这项有失公平,便只报名了骑射的比赛。”
这话听在童焱耳里,只觉得雷枢既自信且又有担当,不禁又感叹了几句,然后倚着这场比赛,便又想起一个人来。
“对了,说到骑射,我以前在金墉城里还见识过你们家雷鸣的骑射呢,那位公子小小年纪,却也以技艺精湛啦!”
“哦?原来小焱姐姐也见过阿鸣!”雷哗喜笑颜开的抢话道:“他的技术差不多是哥哥他们这辈中最好的,而且人也好,比那些成天找我岔的人有教养多了!”
“哎!我当初也很看好他的呢!”童焱找到知音般打开了话匣子,把在金墉城里雷鸣的表现大致描述一遍,津津乐道。
“切,这么说来那个什么公主还真是没眼光,居然不选那么棒的阿鸣。”雷哗听完摇摇头,似乎替雷鸣大为不值,倒是雷吟笑笑道:“不过我看这也正好,二叔回来也说过不少皇城里的事情,我看堂兄是不会喜欢那里的。”
童焱点点头,暗想那是必然的。她不禁又回想起了金墉城里的种种,逃出元阳已快半年了,那里的一切变的好似浮梦般遥远,可它加诸于自己身上的欺骗、伤害和剥夺又是那般清晰,而这些,想来雷枢是肯定不会这对孩子诉说的吧。
果然,能离开了那里真是太好了,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雷枢而言。
一边如此庆幸着,童焱就看了一眼站在他们斜前方的沈昙,他似乎无意与跟两个孩子闲扯,所以站在一步开外,一如他素日里的作风,总是微微保持着与身边人的距离,说不清是自命清高还是孤陋怪癖。可是每当自己遇到了艰险,他总还是会出现。这其中虽然也没少听到他的牢骚和奚落,也有着其他人的帮助,但终归到最后,能陪着自己的唯有这个嚣张傲慢的青色身影,不管是在身旁、身后,或者……更多的时候是在她的身前。
“怎么了?”感到有人默默的凑了过来,沈昙扭头一看,就对上了童焱的双眼,其中还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
“你……这么看我干吗?”他被盯的心里毛毛的,可又觉得有些舒服。没料到童焱忽然一把攀住了他的胳膊,竟似撒娇起来。
“兔子,你真好!”
“喂喂!干吗干吗!放开我!恶心死啦!”这野丫头吃错了什么药?大白天的就发疯病!
童焱却对他的咆哮和挣扎置若罔闻,像一块韧性十足的牛皮糖一般,在周围一圈人或好奇或艳羡或起哄的视线中牢牢攥紧了身边的人。
哎……或许这个故事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仅是为了让自己与这个人相遇吗?
71血与缘(A)
随着发令员的一声令下,喧闹的人群中立刻又增添了另一波声响,那是数百匹马一起奔腾时马蹄踏地的阵势,而赛手们的身后则是随之而起的滚滚黄沙。
乘此热闹劲头,沈昙一把掰开童焱死缠着自己的两只手,气鼓鼓的走至一边,而童焱倒也不恶心人了,她带着满心调戏似的满足感,乐呵呵的转头去看赛马。
要说这边陲之地的赛马就是比皇城里的带劲。那些参赛者一律不备鞍辔,就这么直接骑于马背上,一路扬鞭狂奔。骑手彩衣上的绸带和马匹肚带上系着的彩布迎风飘展,就仿佛一直旌旗大军在围着赛场绕圈。
“加油!跑啊!”雷哗毫无小姐形象的扯着嗓子大喊,这样的赛事似乎总是能刺激到她草原女儿的血液。
她这小小女孩子的心情其实也代表了不少的骑手,虽然比赛设有奖金,但是对参赛者而言,夺冠的荣耀远远大过金钱。听说最末等的马和主人还要受到众人的嘲笑,那就更没人愿意承认自己圈养的马匹和骑术技不如人了。
赛马队伍一字排开,很快就冲到了童焱几人所处的这个拐弯处,这也是抢占有利位置的绝佳机会,因此很多骑手便开始利用内外道赶超前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也不知是挤作一团的队伍中哪匹马出了问题,先是一阵骚动,然后最外围的几匹马就像被波动牵连到一般,纷纷不听指挥,朝着围观群众四散奔驰过来。
“不好了!马受惊啦!”
有机灵的人大喊了一声,百姓们顿时犹如潮水一般朝外散开。尽管对当地人来说,惊马乱奔这种事也并不十分少见,但于这种人员密集度如此之高的赛场上疏通,终究还是无法维持秩序。
“兔子!兔子!”童焱没撑三两下就被人挤的晕头转向,只能紧盯着那抹明显的苍绿色身影,拼命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
沈昙自然也在骚乱的第一刻起就盯牢了童焱,但他前世今生加起来也很少有被这么推搡的经历,眼睁睁的看着童焱被挤的离他越来越远,却怎么也够不着她。
“真麻烦!”他低咒一声,开始催动法术。只见最靠近他的一圈人像是被无形的壁罩弹开一般,在他所过之处纷纷让开了一丝空隙。
“兔子!我在这呢!”
受到契约的影响,沈昙于吵杂声中也能清晰的听到童焱的声音。他紧追着那个声源,终于在人山人海的乱流中抓到了童焱的腰带。
“上来!”他这么吩咐着,一把将童焱抱了起来,终于让她被挤的通红的一张脸,在人高马大的北方人中高出一截,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呼呼,憋死我了……”童焱大喘几口气,想着好多年没体会到这般挤公交车似的感受了,顺便极目远眺,却哪里还能再找到雷哗或雷吟的身影了。
直到大脑被新鲜的空气唤醒,她才意识到这是被沈昙抱着,而自己也正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其实一路上他们也没少肢体接触,但是童焱却感到自己越来越不习惯跟他如此近距离的贴在一起,可又无论如何不愿主动撒手。
她终于没有再费神的去找同行者的踪影,而是默不吭声的把头埋在了沈昙的颈间。
“姜姑娘!姜姑娘!呼……太好了,你们两位还没走散……”
由于赛场的骚乱,赛马大会也只好临时暂停。而等雷枢千辛万苦的找到了沈昙和童焱的时候,人流已经稀疏了下来。
童焱这时也已经从沈昙身上下来了,但两人脸上还有着极不正常的红晕,只不过找人找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雷枢倒没空注意这点,只是向两人问道:“我那两个侄子侄女你们看到了没有?”
“没……没有啊。”童焱借着雷枢的到来迅速赶走脑内的尴尬分子,“人一乱我们就谁也没顾上谁了。”不过,其实他们两人还是都顾的上对方了,所以对于被一时忽略到的两个孩子,童焱还真觉的有些惭愧。
“唉,不过二位还在一起也算幸运了,毕竟你们都不认识回去的路。”雷枢没能意识到童焱的这份惭愧,倒是真心替他们庆幸。他又四下瞅了瞅道:“你们刚才是在哪看比赛的?我们再回去找找看,也许孩子会到原地等待的。”
这办法确实是不是办法时的办法,这年头也没有广播找人,就算有,估计现在赛场上也会充斥满了此起彼伏的找人声。
但是极为幸运的是,他们还真就在原来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雷哗带着一脸重逢的喜悦,激动的朝他们跑了过来。
“二叔!”
“小哗!”雷枢也很兴奋,当即蹲下来抱住了小姑娘,“你是自己回来等我们的?”
“是啊,阿妈以前教过,如果在草原上走散了的话,千万不要乱跑,先在原地等待再说。”雷哗一板一眼的复述着被传授的经验,似乎因为这般正确的判断而沾沾自喜。
可是雷枢却左右张望一番,皱着眉头问道:“你哥呢?”
这一问,小姑娘一下子没精打采道:“不知道,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被冲散了,我刚才也稍稍找了下,都没见到哥哥。”
“啧……这还真有点麻烦了。”雷枢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他怎么着也算这个小队伍的领导人,总不能回去的时候少了人,何况还是他大哥的独生子。
“不过没关系啊,哥哥认识回家的路啊!”雷哗倒没多少担心,晃了晃她满头的小辫子,“再说这雍州城里,谁敢打我们州侯府的主意?”
小姑娘,你说反了。平头老百姓的主意才没人打呢!要打就打富贵人家的主意。
童焱暗暗吐槽了一句,不过当然是埋在了心里。只不过若她能预见不久之后的一件事,怕是会深深唾弃自己的乌鸦嘴……哦不,是乌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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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夫人,少爷回来了啦”
远远听见有仆人喊话,已经回到自己院子的童焱又站了起来。直到之前她的心里都悬着担心拐卖小孩的事,这时算是松了口气。
“你不跟我一起去瞧瞧吗?”在院门口张望了一下,她回头来问沈昙。
“有什么好瞧的?人家又不是没爹没娘。”沈昙已经进了里屋,只有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
童焱朝那房间吐着舌头,不管怎么说丢失的时候我们也在场,好歹得表示下关心啊。于是她整了整衣服,径自朝主屋走去。
“你为什么没有在原地等你二叔他们?”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