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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罗嗦!赶快抢救!”
楚榕走近男子,仔细一检查,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不知用了几种酷刑,把一个活生生的壮年男子竟折磨成这样。
他的十指插满钢针,背部和胸前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鞭痕,腿部关节已脱臼,唯一幸运的是,所有的伤都有复原的机会,没有伤及内脏。
迅速处理好所有的伤处,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的命是拣回来了,只是要完全恢复还有待一段时间的治疗和休养。
“好了!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没我的事了吧?”
“没那么简单!从今天起,你就是他的主治医生,这段时间你就专门为他治病,其他的就不用管了。而且除了你和你的助手,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与他接触,你的明白?”
“你们别太过分了!我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而置其他病人于不顾吧?”楚榕气愤至极。
“如果你是为了其他病人而不答应,我们就杀死所有的病人,那你总会安心为他治病了吧?”为首的宪兵队长威胁道。
“你们……你们真是太卑鄙了!”
于是,这一整天,他都在这间隔离病房往返着。
房子的门口有四名日本宪兵和三名汪伪特工轮流看守,戒备森严。这不仅让他好奇,这个犯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第二天下班时,楚榕照例到医院附近一家专卖高级洋烟洋酒的商店买香烟,他是这家店的老顾客,店员们见到他很远就打着招呼。
“楚少爷,您来啦!快请进!”
“还有没有骆驼牌香烟?”
“当然有,我们陈经理知道您喜欢这个牌子,特意嘱咐我们为您留了一条。”
“你们陈经理倒挺热心的嘛!”楚榕笑着说。
“做我们这行不就靠你们这些老顾客关照吗?给您烟!”
“谢谢!请代我谢谢你们陈经理!”楚榕拿着香烟挥了挥,正准备走出去,却听见一人喊道:“楚少爷请留步!”
楚榕回过头一看,却见商店陈经理迎面赶过来。
“陈经理?您有什么事吗?”
“楚少爷,我们老板久闻您的大名,今日想见见您,不知能否赏个脸?”
“你们老板?”楚榕一听还真是来兴趣了,因为他光顾这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神龙不见首尾的神秘老板。
“嗯……好吧!”楚榕一时心血来潮,他想看看这位幕后老板的庐山真面目。
跟着陈经理,他们来到商店二楼的一间小屋子里,虽说小,倒也别致!只见靠着阳台的一张藤椅上坐着一个年约三十出头,国字脸,着长袍,一脸朴实的男子。
“楚少爷!您好!我叫赵辉。”男子起身迎上来,满脸尽是笑容。
“您就是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楚榕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想见他呢?”
“您先请坐!小陈,你到外面守着!”赵辉吩咐道。“早就听闻楚家二公子是个充满正义感的、有良知的好医生,今日能够与您见面,赵某真的感到很荣幸。”
“好啦!好啦!马屁就不用拍啦!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楚榕有点受不了他的酸气。
“爽快!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我是为了您正在负责治疗的那个犯人而找你的。”
“那个犯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啊?”楚榕一直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
“不知道楚公子对共产党有什么看法?”赵辉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
“共产党?我很佩服他们!放眼中国也只有他们是真心抗日,真正为穷苦老百姓着想吧?你——难道是共产党?”楚榕惊讶地问道。
赵辉笑了笑,没有否认。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你就不担心我去告密?”
“既然我们敢找你,当然是信得过你的人品!”赵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就为了你这句话,我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赵辉拿出一张日本人办的《新申报》递给楚榕,这是张前天的报纸,只见头版头条上赫然写着,“共产党上海地下党二号负责人秦飞被捕,在我大日本帝国的威严与利诱下,秦已答应合作,并愿供出所有上海地下党的人员及住址。”
“怎么会这样?那个秦飞真是丢尽了中国人的脸!”楚榕感到血脉喷张,对于那些出卖国家的叛徒他是深恶痛绝的。
“经过我们多方调查,他正是你这两天负责人治疗的那名犯人!”
“什么?是他!枉我还很同情他,给他积极地治疗,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叛徒!真想一拳把他打死!”
“您先别激动!我今天找你,正是想向你打听他的具体情况。毕竟这是日本人的报纸,我担心错怪了好人而中了他们的反间计。也许他们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而故意引我们上钩的。总之,在事情没弄清楚以前什么可能性都有!请您先说说他的情况吧!”
“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不过仍在昏迷之中。”
“你估计他还有多久就会醒来?”
“这个很难说,也许还要三四天吧,因为酷刑对他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在他的潜意识中很可能不愿那么快醒来。”
“那里的看守怎样?”
“很严!除了我和助手还有一个护士,其他人都不可以接近他!”
“看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如果他真的叛变了,那就要在他醒之前除掉他,否则上海的地下党组织将遭受灭顶之灾;可如果他没有叛变,我们就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那你们为什么不撤退呢?”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撤退的,而且如果他真的叛变了,我们就要及时清除这些败类。”
“可问题是,我们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叛变呢?”楚榕着急地问道。
“你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弄清楚的。您先回去吧!明天同一时间你到南京路的御仁堂药号来找我,如果总是在同一个地方见面,可能会引起特务的注意。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是否被人监视了。”
“我知道了!再见!”
“楚少爷!”赵辉突然叫住了他,“真对不起,连累你了!”
楚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已经找到我,就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在两天时间内,上海地下党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终于打听到赵辉确实已经叛变。
可是,由于受刑太重,他还没来得及招供就已经昏迷了。现在日本人只待他苏醒,准备一举歼灭上海所有的地下党组织,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第十章 委身 第七节
没时间沉浸在回忆中,楚榕把思绪拉回到现实,趁着天刚蒙蒙亮,迅速赶往南京路的御仁堂药号找赵辉商量。
经过短短三天的交往,他和赵辉已是情同兄弟,同时他也把这次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任务和使命。
“老赵,不能再拖了!昨天梅机关的人来看秦飞,他好像有了反应,可以听到别人的话了,我想最迟不到明天,他就会醒了,到时一切就晚了!”
“今天中午等他们换班以后行动!楚榕!你就别去了!”赵辉不想连累他。
“我不去你们怎么接近他?”楚榕已经下定决心与他们共患难。
“可是……”
“别可是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只要把一切安排好,等除掉秦飞,我们就躲到英租界去,这样,即使是日本人也奈何不了我们。”
“好吧!你先回医院!我这就去准备!”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楚榕进病房看看秦飞的情况。
“水!水!”迷糊中,秦飞呓语着。
楚榕端过一杯水,把他的头略微抬高点,给他喂水喝。
秦飞啊!秦飞!你为什么不能坚持下去呢,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同志呢?别怪我,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楚医生!他醒了吗?”跟在后面的特工问他。
“快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谢天谢地!总算熬出头了!呆在这个鬼地方,人都要发霉了!”
二人正闲聊着,只见换班的四名日本宪兵走了过来,他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站在门口一处偏僻的地方,楚榕焦急地等待着赵辉。片刻,只见赵辉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走进了医院,他急忙带着他们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你怎么带个女孩子来?”楚榕感到十分不解。
“难道女孩子就不能抗战杀敌吗?”赵欣反问道,显然对于他的疑问她感到很不满。
“我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主要是今天的事情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我还没有向你介绍,他是我妹妹赵欣,你别看她是个女孩子,枪法可是准得很,还会一些拳脚功夫,抵得过两三个大男人。今天,我们是不成功则成仁,楚榕你可想好了?”
“嗯!想好了!”
对不起!爸妈!请恕儿子不孝,如果这次不成功,你们也许再也见不到我了,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遭难而置之不理,既然有这个机会为国家贡献一份力,我没有理由拒绝。
楚榕拿起助手和护士的工作装给兄妹二人换上,赵欣手上还端着一个放着各种药瓶的盘子,俨然一个护士的样子。他们每人带着一个口罩,化好妆,直接向秦飞的隔离病房走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日本宪兵举起步枪对准了他们。
“是我们!”楚榕拿下口罩,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
“楚医生?你戴口罩干嘛?”一个较熟悉的汪伪特工疑惑地问道。
“最近医院很多流行感冒患者,医院担心我们医务人员被传染,要求人人都要带口罩。你们也要注意点,别被传染了。”楚榕故意显得好心地提醒他们。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给我们几个口罩吧!”
“没问题!等换完药,我就送几个给你们。”楚榕的话起了作用,他们打消了对三人的怀疑。
迅速走进病房,只见秦飞还在昏睡中,赵辉狠下心来,对准昔日的同志扣动了扳机。因为是无声枪,他们的行动并没有被外面的看守听见。
顺利地完成任务,三人内心激动不已,刚坐上车,却不料几支手枪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楚榕坐在阴暗的牢房里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此时,他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本来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中,为什么会发生意外呢?
日军司令部内,渡边淳一微笑着对伊藤明洋说道:“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啊!你可算是一箭双雕了!不过,我有些不明白,对于秦飞那样的重要人物,你怎么舍得让他去死。如果他能为我所用,那对我们剿灭中共地下党可是大有好处的。”
“哼!你认为对于一个用尽酷刑仍不屈服的人,他会为我所用吗?我的目的只是钓鱼。我要让那些在暗中蠢蠢欲动的人自动现身。”
“你这一招可真够绝的,差点连我都被骗了!话说回来,你打算怎样处理那三个人呢?”
“把他们交给丁默村吧!如果不合作,全部枪毙!”
“那——那个楚榕呢?他可是桐小姐的二哥,你准备连他一起枪毙吗?别忘了,上次由于他大哥的事她已经恨死你了,如果这次……”渡边淳一话只说了一半,他注意着他的脸部变化。
伊藤明洋来回踱步,思考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说道:“你交代一下丁默村,叫他暂时不要动他。”
此时的楚公馆,楚桐正和大哥闲聊着,“大哥!你觉得小月怎么样?”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感到他们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谁也不敢说出来。作为妹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