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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抿嘴,抬眼瞅着姜子牙,突然委屈起来:“且不说我与纣王缘分已尽,可事到如今又被一心术不正的妖物坏了名声,如若要我忍气吞声却也是断断不能的。”
“你有何打算?”姜子牙凝神过来,忧心忡忡地问。
“姜儿不知道!”姜碧落垂了头,望向自己的鞋子。
她虽心有不甘,却不知从何下手。如果贸然与纣王见面,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以她现在的心力,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
姜子牙看到她的犹豫,只好陪着沉默。他知道,她会思量这场夺名大战究竟输赢几何。
许久,姜碧落才抬起头,走过去拉着姜子牙的衣袖恳求:“姜儿还在宫中的时候曾与比干大人交好且又与众位大臣皆有联系,如今比干大人死于非命,我且不能因为有人冒用了我的相貌骗众位大人为非作歹。所以……姜儿想去朝歌,将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告于熟知的几位大人。也只有见过姜儿本人,才能证明宫中那个姜碧落只是一妖物。”
“你心意已决?”姜子牙摆正身体,担心地望过来。眼神中,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他无法推断姜碧落此去朝歌会不会遇上麻烦,一旦遇上麻烦,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担当。
可惜,姜碧落比谁都清楚。她是来自故事以外的多余之人,如果混进了故事里有些人的生命,不知道会不会扰乱什么潜在的规矩。她不想因为自己,坏了女娲娘娘的使命,也坏了姬发的江山。所以,即使明知危险,也要努力去尝试。
她仰了脸,非常镇定地点头道:“爹爹放心,姜儿自有分寸。毕竟如今的姜儿是您的女儿!”
姜子牙佩服她的敢作敢当,也知道她骨子里那股拼命的精神。只能嘱咐道:“此去吉凶未卜,你且带着武吉一起,以防万一。”
姜碧落摇摇头,“武吉并不知我的身份,带他去实在不公。据我推断,近期大约是武成王黄飞虎叛逃之时,爹爹预备让谁去搭救武成王,我只消跟着他就好。”
“我本欲让二公子前去,但是……”姜子牙欲言又止,他不放心他们之间的关系。
姜碧落叹了气,笑道:“无妨,都是往事,我只要忍着就好。”
“那我明天禀明主公,且言你会八卦之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
姜碧落点头,露着笑答应了。
此番前往朝歌,她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去比干府上向府内人承情宫中那个姜碧落并不是真的,切莫遇事向那琵琶精求助。另一个就是帮助武成王逃离朝歌,顺利抵达西岐。至于同行之人,只当是大白菜好了。
翌日,姜子牙向姬昌禀明朝歌动向,遣二公子姬发和女儿姜儿同赴朝歌。两人当即启程,姜碧落嘱咐家人好生照顾彼此和儿子融冬,只叫了崇露霏跟着便上路了。
路上,姬发坐于马车内,望着姜碧落调侃:“此番前往朝歌,虽不知你是何目的,但是在我眼皮底下谅你也干不出什么出格之事。倒是你一个女人,无事跟着男人出来,也不怕毁了名声。”
姜碧落垂首,谦卑道:“如若公子嫌弃姜儿的身份,姜儿大可女伴男装。”
“不必,一群男人上路更加惹人注意。”姬发掀开马车的帘子,瞅着外面的人群。此行,共有二十几人,虽不多却都是武将,看着就人高马大惹人猜想。如果平添了几个女人,倒是有了家庭气氛,多少能够遮人耳目。
他思考后,放了帘子命令:“你且装扮成我的夫人,只当车队是回娘家省亲的家族队伍。”
“公子不怕姜儿借此占了便宜?”
姜碧落本是一句玩笑话,想着姬发看自己尤其不顺眼,如今却要假扮夫妻,对一板一眼的他来说一定是个侮辱。如此说来,倒是想让他觉得自己对于这种安排根本不上心,只是无所谓而已。
却不想姬发见她如此淡定,不禁莫名恼起了一股火。突突的火星子烧得他难受,不禁开口数落道:“怎得?我还会怕你不知廉耻占了我便宜不成?”
“不知廉耻”这四个字,落进姜碧落心里却也是生硬的疼,她抬眼瞧着对面愠怒的脸,却挤不出任何一种声音。只默默低头,敛了容,放下头纱,像一朵即将被风吹散的云一般虚无缥缈地失了存在感。
见她没了言语,姬发自知说话有些难听。且车厢里的空气逐渐阴冷,也就横了心,假装生气地扭了头。心底却是凉飕飕的一个大洞,灌来许多风。
如此设定,众人分工清楚。姬发是少爷,姜碧落是新娶的少夫人,甚下一干人分别是管家侍从和车夫,还有崇露霏就是姜碧落的娘家丫鬟。此行只是婚后回娘家探亲,自然要多些人撑撑场面。
小众人马通过汜水关时已是天黑,仆从在城中找驿站,却纷说人满,一行人只好露宿农家。这农家户主唤为王大叔,五十多岁,老婆田氏和女儿们进城探亲暂不在家中。本有个小院,几间小房,如今听说有人要借住,也就拾掇出来挣两个小钱。
理论上说,新婚夫妻也是夫妻是要住一间屋子的,再加上这家房子本就少。姜碧落又是一视同仁的爱奴才之人,便把自己单住的房子让出来供下人住了。却不想本来要和崇露霏挤挤,却发现她的屋子只有一张窄床,再加上她睡觉很不老实,害怕打到姜碧落,只好求住着大房的姬发收留姜碧落一晚。
姬发倒是答应了,面上也没有不和谐之色。姜碧落只好硬着头皮换进他的屋子,坐于椅子上解释:“怕你误会,我还是在椅子上眯一会儿好了。”
姬发扭身望去,也没有一句客套话。只拿了一床短被搁在椅子上,便火速钻进被窝闭了眼睛。
姜碧落拉了被子,坐在椅子上睡不着。只觉屁股底下咯的疼,起身看去,却是一毁掉的木头正露着狰狞的表皮。她叹了口气,只坐了椅子的一个角,努力稳着气,酝酿睡眠。
可是过了好久,却依旧睡不着。既然与姬发同处一室,难免心里纠结。干脆起身,裹了棉被蹲在外面看星星。
姜碧落睡不着,姬发也未必能睡着。听到门开的动静,知道姜碧落出去了,他便直起身探着头找了过去。见她在门前端坐,不禁借着月光凝望她的脸。如此距离,却也是清晰可辨。虽说已经是十年,岁月却不曾在她的脸上蹉跎。月光下那张淡漠嫣然的脸,还是初见时精致温暖的模样,流线柔和的鼻尖唇瓣,都像是陡然飘落的花瓣,凝固着不可触碰的美好。
看着看着,姬发心底那段伤痕累累的情开始蠢蠢欲动。他握握拳头,正要转身回去,却被那椅子勾住,绊了一下。
许是动静太大,姜碧落直起身快速拉开门。却见姬发仰躺在地上,不知为何。
她诧异地瞅过去,本欲扶他一下。却不想和他一样被椅子腿绊倒,晕乎乎地倒进了姬发的怀里。
这椅子真是月老的机关,悬忽忽的把两个人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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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交梨玉液驻朱颜 。。。
月落潇湘,风清如眉。翩跹窗棂下,略有纷飞的尘埃落于两人的睫毛之上。
姜碧落眨眨眼,将身下的人审视了一下。发现他脸未红,心未跳,不禁放心地撑着地面直起身。小声道:“公子可是要起夜?外面天色微凉,请多加件外衣。”
她站起来,走回椅子,将被子裹到大腿上。
“公子请自行起身,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姬发鼓鼓眉心,慢慢起身,将背影定格在月光下。也没有半句言语,好像在心底挑战着什么难以逾越的沟壑,只有肩头短暂地颤抖,落下七零八落的夜光。
姜碧落闭上眼,不愿多想。他的心态,越猜越难过。况且,他们已经不再是可以互相猜心的关系。
她刚要加深睡眠却被猫一般轻柔地舔舐惊呆,慌张中睁开眼,视线里却是一张陶醉的脸部特写。
姬发微闭双目,光洁的额头宽阔平坦,肌理间淡开的温度却是冰冷的。
姜碧落僵硬地瞅着正在掠夺自己双唇的男人,搞不清楚是推开还是继续。短暂地思考之后,只觉心底抹不掉的伤感覆上脑门,使得身体一阵颤抖。但是,她还是推开了他,依旧小心翼翼地诧异:“公子可是忘记了,我是武夫人?”
“哼!武夫人?那可怜武吉不过是你的挡箭牌。我怎会不知你那烂进骨子里的勾引男人的本事?”姬发抓住她的肩,本来安静的眼神里掀开平和,多了些混蛋才有的不羁和不屑。
姜碧落微微扯开嘴角,纤长的手指划过他那紧绷的脸,指尖接触到的颤抖,却是心底最真实的温柔。她抖落肩头的手,冷冷地开口:“你如若甘心被勾引,且不是与那些笨蛋男人一样?或许……只是你在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找借口。”
姬发被面前这张没有丝毫错乱慌张的脸镇住了,他想过,哪怕她有些动摇有些反抗有些难堪,他都会怀着歉意放手,只当游离在理智边缘的欲望一时失足。却不想,如今撞上毫无畏惧的脸,却要如何是好。她眼中那些坚定的光芒,只让他心口猛缩,腾起些不忍和不能。他保持凝神的状态,却穿透她的眼睛,望见了一片繁花似锦的异国风景。
他想,自己是失败了吧,败给了她的无心。
所以,他攥紧停在耳畔的手,弓起手臂将她圈进怀里。
姜碧落只觉天地逆转,再次回神,已身在床上。
她以为他会扑上来,会像报复一个移情别恋的女人那样狠狠地索取本该为他所有的温柔甜蜜。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轻轻地把她的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将脸靠了上去。温暖的呼吸伴着均匀的喘息,凝结在耳畔,滞留住久违的心动。
她听到犹如清泉般纯净的嗓音划开耳膜,冲进心底:“让我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姜碧落被如此倾心的声音吸收,渐渐卸掉刚才那不屑一顾的面具,悄然歪头,凝住眼前的眼神,小声问:“你不气我了吗?还是只不愿去想?”
姬发放低声线,将脸贴了上来。温暖渐渐弥漫,空气中开始有了化不开的幸福。
“罢了,我还是没办法怨你!”
他们相拥而眠,只为拥抱彼此的心,拥抱那段没有结果的爱情。他们比谁都清楚,即使抱着彼此,都只是一场梦,一场逼真的梦。
翌日清晨,姜碧落起身尚早,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她轻手轻脚地从姬发的怀里钻出来,退回椅子。仰了脸,望着窗外的第一抹晨光。梦醒了,时间还在继续。她还是那个充满谜团的武夫人,只是心里的洞被瞬间填满。
早上准时集合上路,姬发许是无法面对姜碧落,竟然选择骑马行路。马车上的姜碧落隔着薄纱,掩面而笑。
陪她坐于车内的崇露霏不解地投来疑惑的目光,诧异道:“夫人这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姜碧落瞅了她,只微微收了眉心的喜悦,朦胧地嘟囔:“只是解了一个心结。”
崇露霏不太懂,却见她恢复了平常淡然温暖的面色,也就知道刚才的表情不过昙花一现。
一行人行至界牌关时,天空突降大雨。姜碧落所坐马车陷在泥里。她为了减少马儿的重担,便下车准备帮忙推车。
姬发撑着草伞扯着她的胳膊命令:“外面雨大,你下来有何用?”
姜碧落摇头,指着被浇湿的众人道:“我只是一个累赘,岂能给你们平添负担。且下车后,还可以帮你们推车。”
“你一个妇人,有何作用。”姬发把伞塞进她的手心,转身就要帮忙推车。
姜碧落拉住他,扭身浅笑,便飞快离了伞下冲到马儿耳朵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