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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现在要去上班了,回头我打电话给你。”这时候我听见爸爸的声音在那头说:“好啦,女儿没事就可以了。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她都是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总是被人管头管脚的,你不烦,我都烦了。”
我乐得屁颠屁颠的,大吼了一声:“爸爸我爱你。”然后“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上了。
跑到楼下浴室里,我看到郑凯文正在剃胡须,满嘴都是白白的泡沫。看见我,他笑呵呵地凑上来说:“有没有替我问岳母大人早?”
“谁是你岳母!我妈只是听说我一个人跑到香港来已经快要把我五马分尸了,要是知道我现在住在你这里,还不把我给碎尸万段了。”
郑凯文笑了笑,看着我说:“所以说反正是同居,一个房间和两个房间根本都没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别想得那么美……”
郑凯文大笑起来,用毛巾擦了擦脸,狠狠地亲了我一口说:“快点刷牙洗脸吃早饭,不然要迟到了。”
我在他背后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拳头。
虽然我现在没有正式工作,但是每天跟着郑凯文东游西荡也绝对不是一个闲人。
他不是嫌我的衣服不够合身,就是嫌我的头发长短不合适。有一次,他把我惹恼了,我怒道:“你怎么不带我去韩国整容,那可比这个省事多了。”他哈哈笑道:“我什么都喜欢原装的,包括老婆。”我跟着他走遍了香港的大街小巷,几次在美容沙龙里遇到女明星,个个跟他都像是老熟人。所以后来我熟门熟路后,干脆不带他去了。
今天,是他早就下了通牒,我不得不跟他出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2)
“到了。”郑凯文忽然将车子停在路边,我向外看了看,这里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店面而已。
“这是什么地方?”
我松开安全带,他已经下车了,拉开我的车门说:“走吧,进去你就知道了。”
我们走进一个小门后就只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小楼梯,只能容一个人行走。郑凯文走在我后面,小心翼翼地拉着我的手,我们俩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下楼梯,立刻就看到了一片光明。玻璃大厅的顶上装着水晶吊灯,一个身穿西装别着名牌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客客气气地说:“郑先生,你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郑凯文把我轻轻往身边拉了一把,右手扶在我的腰上,说:“陈经理,这是我太太。”
“谁是你太太!”我瞪他。
“哦,郑太太,郑先生,里面都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陈经理立刻端起一副媚态,领着我们向里面走。
“不急,不如我们先看看工厂,然后再慢慢选。你大概还没有去工厂看过,有兴趣吗?”郑凯文看着我,问,“郑太太?”我这么好打发的人,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经理亲自带路:“好,那我亲自带你们参观一下,两位里面请。”
我们并肩走在狭窄的走道里,陈经理耐心且细心地一一解说着。
“你是不是在这里有一点股份?”我抬起头,小声问他。
他微笑着,不客气地说:“不是一点,是很多。”
陈经理走在我们前面,带领我们穿过一间间工作间,认真而专注地介绍着:“虽然说同样是钻石,但是钻石也有不同的级别。成色和产地不同的钻石也有很大的差距,由于打磨的手工和切割面的不同,光泽度看起来会有很大的差距。”
我急忙拉着郑凯文走到一旁,小声说:“郑凯文,你真的要给我买钻戒啊?那天我只是随口说的……”
“我也就是随便一听。”他拉着我的手,走进工人们正在工作的工作间,指着那些工作台上款式各异的加工品说,“所以,你也就那么随便一选,用不着很认真。你看,哪个你比较随便地喜欢一点?”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说:“你别后悔啊。”
“我连娶你这么冒险的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他笑着拿起一枚钻戒,套在我的无名指上说,“这个看着挺随便的。”
“太随便了。”我摘下戒指说,“你既然让我选,那你可得小心点儿。”
“不如我们去会客室看看?”陈经理真是会拍马屁,看见我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殷勤地领着我跟郑凯文到会客室去了。
陈经理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数十颗大小差不多的钻石,他戴着白手套,小心地拿起一颗放到我眼前说:“郑太太请看,这颗就是还没有经过打磨的钻石,虽然成色和光泽度都算是一等一的,但是和经过打磨过的相比,还是差了很多。”说着,他又从身旁拿了一颗已经打磨过的钻石给我看。我就算是个门外汉,也看得出来两颗钻石的光泽度完全不一样。
“好像这颗比较亮。”我指了指那颗打磨过的钻石说,“而且光泽度很饱满。”
“郑太太真是好眼光。”陈经理赔笑道,“这颗钻石很适合做婚戒镶嵌,把托做成四爪形的,看起来会更大。”
郑凯文一直微笑着挽着我的手,这时候他终于开口问我:“喜欢这个?”
我摇头,说:“不喜欢。戴着就不能打字了。”
郑凯文拉着我的手看了又看,笑着说:“你嫁给我以后,怎么还会要你干活打字呢,你就在家安心做你的郑太太就好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3)
“不行。”我认真说道,“你不能用一个五克拉的钻戒就剥夺了我的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
郑凯文扬眉道:“这么严重。”
“没关系,郑太太不喜欢托高款式的,我们还有内嵌的款式。”陈经理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些钻石。
最后在那一堆戒指里,我选了一个内嵌式铂金钻戒,价钱并不贵,款式也很普通。陈经理擦着汗赔笑,点头直说:“郑太太真是好眼光。”
我笑道:“都像我这么好眼光,陈经理恐怕要赔本赚吆喝了。”
郑凯文一直都不说话,后来陈经理出去了,他才笑着问我:“为什么替我省钱?”
“我没那个意思。”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说,“这种钱可以买得到的东西,我不稀罕,我稀罕的是你的心意。你要真想讨我欢心,就让我看看你的心意。怎么样?”
郑凯文拉着我的手说:“你要价还真高。”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看了又看,说:“你脸上分明刻着‘有钱人’三个字,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要价高!不然不是赔死了?”
陈经理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进来,郑凯文走去一旁接电话,我则趁着间隙出门去找洗手间。
这个地下工厂的结构实在太复杂,又没有指示牌,弄得我半天也找不到洗手间。好不容易在过道里看到了指示牌,又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郑太太”。我一扭头看,是陈经理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向我走过来。
我砸了人家生意,满脸歉意,低声问:“不好意思,洗手间在哪里?”
“就在前面,我领你过去。”陈经理一路带着我走,突然笑了笑说,“郑太太,你不是香港人吧?”
“我是上海人。”
他微微一怔,低声道:“怪不得。”
我也笑了笑,憋在肚子里的话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陈经理,你是不是想说,上海人真的很小气又精怪,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连个一克拉的钻戒都舍不得买……”
陈经理笑呵呵地说道:“绝没有这个意思,我倒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刮目相看?难道就因为我犯贱嫌富爱贫?我比较适合让言晓楠戳着我的额头骂:“梁洛心,你傻啊?五十分跟五克拉,哪个比较大你不会算吗?这种东西,哪还有女人嫌它大的,你是个笨蛋啊!”
但是陈经理向我微笑着说:“其实女人爱珠宝无可厚非,可是郑先生以前带来的那些女朋友,一看到钻石就两眼发光,根本无心听我介绍,更别说比较好坏。她们只知道选大的,贵的,买回去却又立刻倒手变A货,换现金。”
“有这样的事?”
“郑太太,可是……”他略微犹豫了一下。我微微一笑,宽慰他说:“没事,有什么话您就说吧。”于是他继续说:“郑太太,我说句冒犯的话。那些太太们来这里选钻石,多数也都是为了出去给丈夫撑场面。郑先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你有的时候,也要为郑先生考虑一下,毕竟你出去也代表郑先生的面子。”
他的话倒是一语道破天机,不知道应该说他会做生意还是我不会做有钱人的太太。
“真是谢谢你,陈经理,有许多事情我真的不懂,还请你多多包涵。一会儿我再仔细看看,麻烦您多给些意见才好。”
陈经理很客气地招呼了我,然后转身就走了。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在水池旁洗手的时候,一阵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极其香艳年轻的女孩正对着镜子补妆。她也看见了我,微微笑了笑。我连忙也笑了笑,努力地回想着这张脸孔在哪里看到过。
山雨欲来风满楼(4)
然而我还没有想起来,她就已经转身走出去了。
我也走出去,才一转弯,就看到有个男人在那走廊尽头打电话,那个女孩走到男人身边立刻就挽住他的胳膊,无比亲昵。男人转头看见了我,那一刹那我如遭雷击,他竟然是杜泽山。
我正要转身逃走,他却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拉住了我。
“这么巧。”他满脸欣喜地看着我,我却猛力挣脱了他的手。杜泽山脸色一变,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道:“是郑凯文吧,他带你来这儿选首饰?项链?耳环?镯子还是……订婚戒指?”
我瞪着他,不禁冷笑道:“不好意思,是结婚钻戒。”同时我挣脱了他的手。
那个女孩走了过来,小鸟依人地靠在杜泽山身边道:“遇到朋友了?”
“也算是个老朋友。”杜泽山看看我,拉着那个女孩的手走到一旁说,“我跟她聊两句,你先回去等我,别乱跑。”他低头亲了女孩的脸颊,女孩微笑着转身走了。似乎是个识大体的女孩,虽然浓妆艳抹,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她年纪不大,并且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失态,怪不得杜泽山喜欢她。
“我要走了,凯文在等我。”我刚刚转身要走,杜泽山却突然拉住我,不由分说地将我拖进了女洗手间。
我甚至都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啪”的一声,他把门锁上了。
我怒了,骨子里的泼妇劲马上就蹦出来了。
“杜泽山,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急什么,让他多等一会儿又不会死。”他看着我,从口袋里取出烟盒,低头点燃香烟,“我在上海的时候说过什么,你不记得了?”
“有你这么追求人的吗?你这是绑架!”我伸长脖子吼道,“而且,你身边现在不是有一个女人了吗。”
“郑凯文也有其他女人,而且一定比我多。你都不介意……”
“你不是郑凯文!”
他吸了一口烟,轻蔑地笑道:“郑凯文就那么好?你有没有问过,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你不怕被他利用?”
我冷笑道:“我一穷二白三无姿色,有什么好被利用的?”我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就走。
杜泽山从背后拽住我的胳膊,不等我开口大喊,他已低头吻了下来。
我的心“扑通”一声,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捞都捞不起来。
他的唇上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味,软软的舌尖,像是一条小蛇,却是那么冷。他几乎要将我揿进他的身体里去,我的心脏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我只觉得连喉咙也是冷的,一直冷到肠子里。
我挣扎着抬起腿,用脚跟狠狠地踩了他一下,趁他略微一闪,我抬起膝盖朝他的肚子上顶了过去。这还是在大学的时候跟江洋学的防身术,第一次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