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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凛然把呈儿抱到门外，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并嘱咐他听话。
但转身回来时，原本宠溺的脸又变得冷峻。
“雷爷，你都这么宠爱呈儿，如果你让凌依珞有个三长两短，让呈儿这么小就没有了娘，到时呈儿会怎么想，或许会在你面前哭着叫娘吧。”姥姥一字一句的说着，确实也说到雷凛然的软处上面。
只见雷凛然的脸色微微一顿，好一会都没有话语。
晗若望着他的表情，脸上挂上了冷笑。
他的呈儿会哭着找娘，如果她走后，久儿会哭得更厉害吧，因为除了她，久儿便没有任何一个有血缘的亲人会关心他……但没关系，久儿会懂事的，而且久儿还有几个关心他的叔叔，就算没有爹和娘，久儿也许不会哭闹吧。
“你句句都是实话，而且晗若真的不能医治？”
姥姥点了点头：“或许让她续命都很困难，但我可以让她多活几天。”
姥姥的话一出，晗若突然笑出了声。
刚才姥姥的话语仿佛就像，如果你求我，或许我还能让你多活几天……
“罢了，我早已经就做好了会死的准备，也没想过会活得了多久……雷爷，久儿或许要醒了，如果看不见我他或许会哭的，麻烦你解开我的穴道，让我回去。”晗若冷冷的语调，有着无所谓，她现在就只想好好的陪着久儿，其他的，她是什么也不会想。
雷凛然望着晗若，脸上有着复杂的感情，但嘴里却没有言语。
他挥了挥手，示意姥姥下去。
姥姥退后一步，欠了欠身体，转身离开，但脚步还未移出，雷凛然突然开口：“如果你能帮她续命，我可以放过凌依珞，如果你要做什么手脚，凌依珞的命，我是绝对不会在乎。”
姥姥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但他的这话只会换来晗若更多的嘲笑。
“雷爷，你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吗？”晗若再次提醒，站在他身边的雷凛然。
雷凛然转身，扯开一抹淡笑。
“久儿那我会让几个老妈子照顾，你就好好的在这里休息几天。”雷凛然坐到床边，伸手想握住晗若的手，却发现晗若的脸上划过了厌恶。
“雷爷，久儿看不见我，或许会哭，你让我回去吧。”
“你手好冷，还是让人给你换一件衣服吧。”雷凛然不在乎晗若脸上的表情，也装着没听到她的话语，他只想动手搓热晗若的手。
“雷爷，你何须做无用功。难道你忘了，我不知冷暖吗？”晗若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有些阴阳怪气。
想起过去的自己，她真的很恨自己的当年，恨自己的痴傻，付出这么多，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雷凛然的手停了一会，但又开始继续搓着。
“或许有一天能感觉到。”雷凛然喃喃开口，似乎是话话中有话。
晗若不知道为什么的，突然打了个冷颤。
“我还是叫丫鬟备点热水，你洗一个澡，然后换一件干的衣裳。”雷凛然语毕就起身走到门外吩咐。
“雷爷，你解开我的穴道，我自己来，我真的要回去去见久儿。”晗若吼叫出声，已经有了怒气。
但雷凛然依然故我。
不到一会，热水就抬到了镂花门栏的后面。
雷凛然撤退丫鬟，动作轻柔的把晗若抱起身。
晗若望着他，想着他下一步会做的动作，她身子僵硬着，甚至害怕着。
“你也不想丫鬟碰你，更不想我碰你，等一下我把你放到热水里，我会解开你的穴道，你自己好好的泡泡自己的身子。”雷凛然承诺的说着，他感觉到手中的身子，有明显的放松。
雷凛然的脸上扯出了苦笑。
***
木桶里，白色的热气徐徐上升，屋子温吞着暖气。
雷凛然把穿着衣物的晗若放到木桶里，热水瞬间沁湿了晗若的衣裳，雷凛然动手解开了晗若的穴道。
晗若身子抖动了一下，等四支有了知觉后，她连忙站起身。
哗哗……水花四溅。
被沁湿的粗布，勾画出了晗若的身子。
清晰的曲线，似乎可以看见若有若无的浑圆。
雷凛然的嘴，突然变得干燥，喉结上下滚动着。
晗若踏出木桶，水珠滴落了一地。
“雷爷，我先退下了。”晗若欠了个身，快步的想走出门外，却被雷凛然拉进自己的怀里。
雷凛然有些急促的气息拂过了晗若的脸。
晗若愣了一下，却看见雷凛然温热的唇，掠夺的啃咬着她的唇。
晗若惊慌，用手捶打了雷凛然，但却没有任何意义。
“雷凛然你放开我。”晗若惊慌的叫出声。
雷凛然没有理会，继续亲吻着晗若白嫩的颈子，右手突然扯开了晗若的衣服。
“啊！”晗若惊恐的吼叫了出来。
被欲望吞噬了的雷凛然，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
湿润的衣裳，被雷凛然一一的脱下。
晗若的脸上出现了绝望。
当晗若的肌肤露在空气里的时候，雷凛然的动作突然停下，他诧异的望着晗若。
晗若那原本光滑细腻的肌肤，现在变得到处是疤痕。
有条丑陋弯曲的疤痕还爬在晗若的胸间。扭曲的深褐色，仿佛在说明，当年她伤得不轻。
晗若看着雷凛然充满欲望的眼睛，在瞬间失去颜色，转而变成了诧异。
她的心有一阵凉意划过，她动作缓慢的一一拣起地上的湿衣裳，一件一件的穿回自己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凉意。
叹口气，抬头看了看雷凛然，却发觉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转变。
晗若愣了一下，苍白的扯开笑意，微微的欠身，然后没有言语的转身，心里却有着嘲笑和痛意。
当年还完好的身子也不见得他会怜爱，现在她这一身的残破，或许更让他厌烦……也好，至少再也不用看见他脸上那奇怪的表情和她不懂得感情……
102 到来
屋外的雨水停息，但在这初夏里，依然有些燥热。
晗若湿润的身体，快步的穿梭在卧龙阁的楼道里，眼里只有着绝望的淡然。
雷凛然快步的追上她，一件单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晗若脚下的步子没有减缓，也没有回头看雷凛然，披在她身上的单衣在她快速移动的步子里，掉落在地上。
雷凛然愣在原地，看着逐渐消失在眼里的身影，手用力的击打上身旁的树子。
刚才他，到底做了什么？！
晗若回到屋里里，久儿早已经醒来，而且正在哭闹着，而雷凛然口中的两个老妈子正在安慰着久儿。
晗若扯开笑意，或许在这世上就只有久儿在乎她吧。
“久儿。”晗若走进屋子里。
久儿看见晗若后，原本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瞬间变得欢喜。
“娘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久儿想抱住晗若，晗若却退后，她怕自己那一身的湿衣弄凉久儿。
“娘去换一身衣服，等一下娘要教你认几个字。”晗若淡笑，说这话却有些赌气。
“二夫人。”两个老妈子看到晗若连忙行礼，晗若却挥手让她们下去。
她把久儿关在外屋，脱掉了身上的衣物，但却转头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身上那些扭曲的疤痕在白嫩皮肤上，显得如此的丑陋，自己都怕这一身的伤痕，刚才他看见了，或许是更加的厌烦吧。
穿上外衣，摇摇头，不愿意再想这些，因为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走出房门，却看见外屋的桌上放着两碗冰镇乌梅汤。
久儿正好奇的看着里面漂浮着的冰块。
晗若扯出苦笑。
她和久儿一直生活在江南，而且冰块只有大户人家才有，这还是久儿第一次看见这透明的硬物。
“久儿这是谁送来的。”晗若走上前，坐到久儿的旁白。
“就是刚才的老妈子端来的。”久儿边说边搅拌着里面的冰块。
晗若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刚才的雷凛然，脸上的神色又变得复杂。
如果真的顺了他意，让她现在在他的身边呆上几天，他和她之间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有种她仿佛要去破坏他原本幸福的亲情的味道……
***
西院又传来了摔打东西的声音，从西院路过的丫鬟，都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子，害怕里面的主子会祸及到自己。
“你凭什么把我给那孽种的乌梅汤换掉！？”凌依珞踢翻了自己旁边的太师椅。
姥姥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就不能小声一些吗？你就不怕他听见？”
“我现在还怕什么？他不是说如果那女人续不了命，就会把我身上的蛇毒引发！我还能顾及这么多？”凌依珞的较好的面容，因为她的愤怒而扭曲变了形。
“那你用毒药去害那孩子，你就不怕雷凛然会查不出来是你……你是不是过惯了好日子，连这么蠢得事情都做出来了。”
“你迟迟不下手，反而那孩子还变得活蹦乱跳的，你让我怎么还敢相信你？怎么让我安心？”凌依珞胸口上下起伏着，突然有泪水滑落到自己的嘴角，这五年里，她过的日子，怎么会是好日子？
姥姥抿了一下红唇，细眉微蹙着。
“现在久儿和那女人我们都不能动……至于那久儿，我上次就给你说过，要死要活，都是在我的手上。”姥姥说完就站起了身，她不管凌依珞会在她身后吼叫着什么，她都没有回头。
凌依珞望着姥姥走出门外的身影，如同失去了心智一样的大吼着。
姥姥走到西院大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凌依珞的房间，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刚才自己发现凌依珞要对那孩子出手，或许那有毒的乌梅汤，早已落入了那孩子的肚子，而她们或许已经死在了雷凛然的手上吧。
***
清晨，太阳还未露出全部的脸，雷凛然就已经站在了竹林里。
先前从未喜欢过竹子的他，现在却觉得这是最美丽的东西，或许这就是别人说的爱屋及乌吧。
姥姥走了进来，看见雷凛然望着竹子，嘴角挂着淡笑，她深深的叹出口气。
“爷。”轻声的叫了一声。
雷凛然转头，刚才还有着惬意的笑意却瞬间消失，他有些冷淡的望着姥姥。
“姥姥你来了。”晗若听见姥姥的声音后，打开了房门，但眼睛对上雷凛然时，还未停留就已经转开。
久儿的气色越来越好，就连晗若都觉得久儿或许已经和正常的孩子一样了。
姥姥收好自己的银针，突然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瓶药丸。
“夫人以后毒发，请不要再服食砒霜，就用这个。”
晗若看了看姥姥，有些迟疑的接过，但脸上全是嘲笑。
昨天姥姥说的话，她到现在还记得，就算能让她多留下几日，她又有什么意义？
死与不死之间，或许最割舍不了的就是久儿。
“那我明日再来。”姥姥见晗若没有说话，又见雷凛然没有开口的意思，也只好赶快离去。
晗若蹙眉，对于雷凛然，她或许早已没有了言语。
雷凛然走到床边，望着一直熟睡的久儿。
他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块血红的玉佩，挂在久儿的脖子上。
“原本应该在他出生的时候带上，但现在依然不晚。”雷凛然的话语间似乎有另外的意思。
晗若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久儿胸前的那块血玉，她似乎觉得自己不能再刁蛮的让他练送礼物给久儿都拒绝。
雷凛然望着久儿，一直没有回头，但他感觉到晗若就在他的身后，一种让他心有暖意的距离。
“昨天我不知道……看来我……”雷凛然傻傻的想道歉，但从未在女人面前弯腰的他，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你身上的伤……是上次掉入断崖时留下的吗？”雷凛然的语调有着关心，但也是他的话，让晗若的心瞬间有了凉意。
身子残缺的自卑，让晗若不敢说话，她那难看的身子，就算让其他人看见她都不会觉得难堪。
但他一看见，她就真的害怕，一种发至内心的害怕。
雷凛然没有等到晗若的答话，却听见了外面侍卫的脚步声。
雷凛然从床边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