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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府近几日,下人又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前段时间是到处都挂上火红,但现在却到处都变得苍白。
下人们早已缝制好了白衣,准备好了香烛,但灵堂和灵位,他们是怎么也不敢摆。
虽然是君爷,吩咐他们做这些事,但他们也有分寸,主子没落气,他们是怎么敢做?而且也怕君爷看见他们做过了火,而责罚,但他们都知道这个新嫁进来的夫人,是命不长也。
君苍昊依然坐在晗若的房里,他原本有神的眼睛,早已有些疲惫,眼睛的下方也全是阴影。
已经十日了,他在这屋里已经十日,这十日里,他寸步不离,害怕自己一转身就看见她睁开了眼睛,但这十日里,她没有醒来,哪怕是在昏迷中的一声低吟都不曾有,哪怕是缓慢的翻身,她都依然都不曾有。
她怎么了?这么简单,这么自然地动作,她都不做。是真的打算不在起来?还是打算就这样随着久儿去了?
君苍昊握住晗若的手,没有放开,他突然沙哑的开口“怎么这么奇怪,我们在一起没有几日,但我一直都想不通,我干嘛如此的在乎你?”
君苍昊笑了笑,但依然看着晗若没有动静的脸。
他呼出了一口气,似乎已经真的疲惫,这样的她,和死去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爷,外面有位叫阎翌磊的要见爷。”丫鬟毕恭毕敬的说着,但语调却很小心,自从夫人昏迷后,他们的主子变得有些暴躁。
君苍昊愣了一下,脸上突然出现了久违的笑意,他连忙叫丫鬟把阎翌磊领进来,他的眼里出现了希望。
阎翌磊淡笑的走进屋子,他看见君苍昊后,还是行了个礼。
“你找到就晗若的办法了?”君苍昊着急的上前,拉住了阎翌磊的手。
阎翌磊微微的愣了一下,对于君苍昊脸上的着急,他似乎找不到解释的答案。
“我在江南听说你和晗若已经完婚了,虽然有些迟了,但还是想上京来祝贺一下。”阎翌磊的脸上全是笑意,仿佛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你不是上来救晗若的?”君苍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回去。
阎翌磊的脸上还是不明白,他摇了摇头“我上次听江承显说,晗若回塞北,雷凛然不是已经找人医治她了吗?”
君苍昊听完这话后,他陡然松开了握着阎翌磊的手,脸上原本出现的希望,在一瞬间破灭。
阎翌磊望着君苍昊脸上的表情,他虽然有些不明白,但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晗若是不是出事了?”
君苍昊点了点头,连忙转身走进里屋,阎翌磊也跟在后面。
但当阎翌磊看见床上躺着的晗若时,他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怎么会这样?”阎翌磊似乎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君苍昊抿着薄唇不愿开口,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阎翌磊伸出手,抚摸上晗若的脉搏,他原本还有着一丝希望的表情,也和君苍昊一样,变成了如同死灰。
“晗若在这个季节离去,连菊花都还没有盛开,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来祭奠她。”阎翌磊低沉的开口,没有一丝玩味,他的话,让君苍昊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她真的没有救了?”君苍昊的声音已经是颤抖,其实阎翌磊不说这些话,他都知道,他都明白,但他始终还是想抱着希望,始终还是希望下人们布置的东西会变得一无是处。
“我曾经就没有办法,这么多年,我依然没有办法。”阎翌磊说完后,他的眼睛四处看了看,他接着开口“你还是让久儿来守着吧,让他守着他娘,最后的那口气。”
君苍昊看了看阎翌磊,他的剑眉,纠结得更深,他摇了摇头,望了望床上的晗若,但想说出久儿不在的话语,他是怎么都不敢在晗若的面前说出。
“久儿怎么了?”阎翌磊觉得君苍昊的表情至始至终都很奇怪。
君苍昊叹出一口气,压低声音,在阎翌磊耳边说道“久儿被相国杀死了。”
阎翌磊睁大了眼睛,脸上瞬间被怒气涨红,他的呼吸急促着,但却说不出了任何话语。
他的手有些颤抖的,然后没有迟疑的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一粒药丸,但正准备放入晗若嘴里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
“晗若知道,久儿已经走了吗?”
君苍昊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开口“或许在昏迷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我想,她已经是猜到了。”
阎翌磊迟疑了一下,拿着的药丸更加的收了回去。
“那我们还是让她安心的走吧。”
君苍昊望着阎翌磊的动作,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拉住了他的手。
“这药能救她?”
阎翌磊摇了摇头。
“我只是让她回光返照,让她精神的,在最后几日里,做自己还未做完的事情,但她不知道久儿的事情,我觉得她不知道还要幸福一些……”
君苍昊握着阎翌磊的手,没有放开,反而是更加的用力,他伸出自己的另一支手,他夺过了阎翌磊手上的药方。
阎翌磊望着他,明白他的意思。
“你想清楚,这不是让她活过来的灵丹,或许这药更能加快她的死亡。”阎翌磊的话语中,有些无奈,但却不得不这么做的绝望。
君苍昊望着那药丸,眼里出现了异样的光泽。
“就算她醒来会伤心,但我也希望她能和我好好的说说话。”君苍昊的祈求或许在阎翌磊看来,对晗若有些残忍,但他知道至少君苍昊还抱着一丝希望,一种飘渺得如沙的希望。
阎翌磊点了点头,不在执意不让晗若吃下药方。
君苍昊扯开了笑意,但笑意中却有着没有隐藏的苦涩,他伸出手,没有迟疑的把药丸送入晗若的嘴里,当晗若吞下药丸后,他的眼睛动也不动的望着晗若的面容,脸上出现了着急,出现了期待。
阎翌磊望着君苍昊的这个表情,他好气的笑了笑,他用手敲了敲自己旁边的柜子,想引起君苍昊的主意。
君苍昊听到声音,转过头,脸上有着不明白。
“我的爷,这是药,不是仙丹,没你想的这么快。”阎翌磊白了一眼君苍昊,但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若她下次毒发的时候,她身上的经脉会全部断掉,她会当场就没有命。”
阎翌磊的话一落,君苍昊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但紧闭的薄唇却没有言语,因为现在在他看来,或许就几日的时间,他都愿意,只要他在她的身边,陪他说说话,就说说话,就行了……
午后的烈日,让人不得不眯着眼睛,走在烫人脚心的街道上。
莫焰冷酷的脸上,再也找不到让莫昔泠感觉到的亲情,她望着装好的马车,脸上如同莫焰一样,没有表情。
“一个穷书生,根本不能给你往日的生活,住在这里至少不用担心温饱,你跟着他,连吃饭都是问题。”莫焰冷淡的开口,但还是有一丝关心。
“我没饭吃,都比在这里好,我怕我哪一天走在街道上,会有人指着我说,我哥哥是多么的没有良心……相国大人,你知道吗?晗若还未醒来。”莫昔泠脸上的怒气,并未减少。
莫焰的眉头蹙了起来,脸上出现了怒气,他用力的甩袖,快步走进府里,在也不愿意看见莫昔泠,对于她的离去,他觉得此时,也没必要挽留,既然她如此的恨他,他又何须留她下来,还要听着她的冷言冷语?
而且最近楚恺逸如同良心发现了一样,为久儿的事情责怪他……莫焰现在觉得楚恺逸真的好笑!当日说要害死久儿的是他,现在责怪他的也是他。
再来最近京城发生了一些很不正常的迹象,有些外地的彪悍,陆续的聚集到京城……他们既不像杂耍,也不像做生意,虽然莫焰不想当回事,但却意外的发现,彪悍里面很多来自塞北……
晗若指甲上的黑色,慢慢的褪去,原本如死灰的脸色突然挂上了红润,一种如同从暖室走出来的红润,干裂没有血色的嘴唇,也逐渐变得娇艳欲滴,现在谁也看不出,床上的人,是一位命已经要旦夕的人,只觉得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少妇。
君苍昊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认为,阎翌磊给的,就是仙丹,不是什么回光返照的药物。
“这药的唯一药性,就是回光返照,现在我所看见的,只是落日最后挂在天际的那抹绚丽的残阳。”阎翌磊的话语,无非只是残酷的冷水,淋醒了君苍昊罢了。
床上的人儿,突然抖动了一下,紧闭的双眼,眼珠似乎在里面滚动着。
晗若红艳的嘴唇,哼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君苍昊扯开了笑意,他在等待着,他想要的画面。
晗若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她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脉通畅,嘴和喉咙里,有清凉,她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舒服过。
她缓慢的坐起身,望着眼前的画面,她朝君苍昊扯开了淡笑“我睡了很久吗?怎么太阳这么烈……久儿今日有好好地……”晗若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全是久儿的,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了出来。
“久儿,我的久儿?”她的眼睛对上君苍昊。
君苍昊笑了笑“睡了这么久,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
“对,你现在就要多吃。”阎翌磊也急忙的说着。
但对于耳边的话语,和眼前的人,晗若几乎是视若无睹,她继续喃喃的说着“我要去找久儿。”
君苍昊继续笑着“我陪你去,看你想到什么地方去找久儿我就陪你去。”
晗若愣住了,混沌的脑子里,似乎只觉得面前的话语和事物,都有一丝清晰和舒服,但心里面那压着的痛苦,只会让她觉得眼前的画面是地狱,因为没有让她看见久儿。
君苍昊伸手,把晗若抱下床,她赤裸的脚,踩上地面时,她感觉到了一丝清凉,她有些诧异,已有多年不知道这感觉的她,居然她感觉到了……
君苍昊帮晗若递来裙衫,然后吩咐下人准备轿子。
“君爷,我要去相国府。”晗若急忙的说着。
君苍昊的脸色变得难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有一丝的意识到,或许让晗若醒来,如果阎翌磊说的,是错误的……
115 繁华
紧闭的相国府的大门外,晗若的吵闹声和哭泣声,似乎从未感动到里面的莫焰,他让侍卫把晗若拦在府外,甚至对晗若的撕心裂肺,不给只言片语。
君苍昊望着哭泣的晗若,手心有些凉意,他想扶起趴在地上的晗若,但发觉这样做,只会换来晗若更多的哭泣声。
路过相国府门前的人群,都频频回头望着眼前的这位少妇,她悲鸣的哭诉声,让他们都感觉到不舍。
红色的落日已经染上天际,晗若的声音,早已沙哑得不能言语,其实她的心里明白,其实她的心里或许早已知道了答案,但就是不愿意接受,不愿意相信。
她突然缓慢的站起身,身子瑟瑟发抖,君苍昊上前搂住她。
“我们回家吧。”君苍昊语调温柔,甚至还带着恳求。
晗若转头望着他,眼里的伤心依然让人心疼。
君苍昊抿了一下嘴,刚才看见晗若的抽泣,他差点就忍不住说出久儿的事实来,但……
晗若摇了摇头,但有些呆滞的想了想,最后又点了点头。
君苍昊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当他们回到君府的时候,阎翌磊站在君府的门外,但看着他们下马车后,他的脸上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你们也总算回来了,我叫厨房熬了点冰糖燕窝,就等着你们回来吃。”阎翌磊故作轻松,晗若眼里的伤心,他当做自己没有看见。
君苍昊望着阎翌磊,原本张开口,也想装傻的回答阎翌磊这个问题,但发觉没有必要,因为晗若脸上没有一丝轻松。
阎翌磊望着眼前的沉默,只好干笑了两声,脸上全是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