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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的蹙眉,难道另一个人们编排出的地府也是吵闹的地方。
我睁开眼,阳光刺得我难受,我此时才知道,原来地府并非是漫天的黑暗和刺鼻的血腥。
我转过头,诧异的看见晗若静静的躺在我的旁边,嘴角挂着我熟悉的笑意,我的心激动了起来,原来我的祈求和希望真的变成了事实,地府里,她真的在我身边?!
收紧手臂,嘴角挂上释怀的笑意,但晗若发上残留的水珠,让我一时间,晃了神。
难道昨夜的地府也下了雨?
我拍拍头,发觉它疼痛的有些难受,我把视线四周转动着,我突然笑了出来。
原来我还活着,原来我还在庙子里。
我站起身,头依然是昏眩,但我已经清楚的知道,我没有死,我没有死在那酒香中,我居然还活着。
我转过头,想看看庙子里的主人,我现在长看清楚,原来在蜘蛛网,和残破的装饰下,供奉着的是月老,掌管人间姻缘的月老。
可此时此景,让我看来,他只是个笑话,他只是乱牵红线,乱点鸳鸯的糊涂老头。
“你给我姻缘,却不给我幸福。”我伸手,声音全是指责。
为什么走到了现在,我还要依然活着?我身上的血液还是流动着?
月老的神像,依然高高的在上,依然带着笑的温柔的笑容,让我全是厌恶。
如果他当真的想让我幸福,在将姻缘绳子,栓到我和晗若手上时,为什么不送上祝福?
我掀倒了供桌,身上的不适仿佛在慢慢的减缓……我的身体没事?难道这又是姥姥的另一个骗局?
我苦笑,往后则月老拼命的摇头。
我移动自己的步子,我到处的想找寻东西,想让自己离去的东西,想结束自己的东西。
我找的着急,我找的凌乱,但我的脚却在此时被什么绊住,我重重的摔倒在地,翻过身,我看见的却是晗若。
我的心,在这么一瞬间平静了下来,我伸手,爱怜的抚摸上晗若的脸。
“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我问得苦涩,问得自己都觉得痴傻。
我何时像此时这么的狼狈?
我让自己平躺在地上,眼睛移动不动的望着月老的神像。
我突然笑了,一种如同天真,没有杂念的笑了,我认为或许冥冥中,月老还真给了我们祝福,我还在,晗若不也还在?她不是静静的躺在我的身边吗?她脸上不是还挂着笑意吗?
我站起身,再次将晗若抱紧自己的怀里。
我对来世是多么的没有希望,我对来世是多么的不敢奢望,但却一直渴望着,可此刻晗若就在我的神百年,不管有着言语,不管有着动作,就这样在我身边,我们不依然在这一世在一起?
我对自己的想法赶到了一丝丝的意外和不妥,似乎这不像正常人才有的感觉和想法,难道我内心那一个洞,这般的大,这般的空虚,就连让她入土为安都不愿意,只要她在我的身边?
也罢,既然在这里我没有死,越来是不是想我就用此生来偿还她的债?就用此生挽留她在我的身边,既然我都还在,我是不是应该单纯天真的相信,她也许,大概也能再次睁开眼睛,再次说出言语?
收紧手臂,望着当头的烈日,我知道这里我不该留下,虽然姥姥涂抹的药,在他的身上有了作用,他的皮肤变得白皙自然,但我知道这样的天气,强留下她,也只会让她难堪,也只会让自己的任性还来他再一次的痛苦。
“我们走极寒的地方,我们在那里做一个家。”我想让自己的语调变得温柔,但说出来的却是沙哑的伤心……我真的太没用……
漫天的风雪,刺骨的寒风,脚下的轻柔。
我居然还是来了,还是到这寒冷的地方,放下晗若……我还是傻傻的想在这世偿还着什么,不问她是否愿意?!
在这里我分不清天地,只知道成片成片的白雪连接着我的视线。
我把晗若放在雪堆里,她的脸上依然是那抹绯红,依然是那抹浅笑,我讨厌她脸上那不变的笑意,虽然很美,但对于我来说只是讥讽,讥讽我们这一世没有的情分,讥讽我为这一世莫名的执着。
我用枯木,做了一个木屋,木屋里只有一张简陋得只能扑上兽皮的床,和一块大大的冰块,那冰块上躺着的是晗若。
我从不在木屋子里生火,也不在木屋子里点燃光亮,我害怕那一丝丝的温暖,破坏的是我这一世向往的美好和补偿。
这里荒芜得看不见半点人烟也时常找不到半点食物的地方,我的作息时间就像村野的山夫,日出而醒,日落而息。
只是我没有农作也没有耕耘,我只是在这木屋子里,喃喃自语……不,是说给晗若的语言,是说给晗若,她或许听不见,又或许能听见的语言。
我对她讲了很多,很多,讲我小时候,怎么躲过仇人的追杀,讲我十几岁就怎么创下塞北的传奇,讲我怎么怎么的过去,但我却不敢提起我和她的一切,或许是我愧疚得不敢提起,或许是我没有勇气提起,因为正如她讲的,我们何时相爱过?
对,我们从未相爱过,当她的心里有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没有她,当我想爱她的时候,她的心早已冷却只剩下冷漠。
我常常站在木屋外,望着那漫天的白雪想:“晗若我们当真的想爱过吗?”
而我的答案只是也许,或许我们在某一分钟,某一段时间,在彼此的心里都有着对方。
那早已泛黄得没有颜色的荷包不是证明吗?
在屋外升起火,橘黄的颜色在这里显得缥缈和虚弱,时间在这浑浑噩噩的天地里,慢慢的划过。
我对晗若说的话语,或许早已重复了好几百次,该说的,该描述的,我都说了出来,但她只是一个听众,永远不会有意见的听众。
呼出一口气息,在这冰冷的天气,它变成圈圈白雾。
我冷冷的站在门边,望着晗若,我的心却在此刻想咆哮,在这里几千个的日子里,除了我的自言自语,我的独角戏分,我终究还是没有等到自己的奇迹,没有等到这一世的偿还,因为单纯的想法,终究还是被现实打败,我的想法终究成了妄想,月老庙子里,那不符现实的想法,我终究还是被自己消灭,晗若怎可能醒来,怎可能和我在这一世,再续前缘?
我不知道我在这上面呆了多久的时间,我不知道我还要继续着什么?但我清醒的依然还是这一世的偿还和爱恋,因为来世对我而言,没有筹码了……
收拾好了一切,我准备带她离开这里,这里寂寞的语言,寂寞的动作,我不该在继续,我早就该停止这样的荒唐和这样的落寞。
“若儿,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我嘴角挂上笑意,但心里却是嘲笑,因为这一句话我说得太多太多,可我们的家在哪里?我们共同回忆的地方那个在哪里?那残破的苍冥山庄?
对,那是我们的家,那是我们有共同回忆的家,不管它是否残缺,但那是我们共同生活,共同……在一起的地方。
我一路走得着急,走得心慌,我害怕被冰冻得僵硬的晗若,会在路上融化,我害怕那一路的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
我想苍冥山庄应该还在,我想煜祌一定会想办法留下它……果然,那曾经雄伟得让人惊叹的山庄,现在如同废墟一样的,矗立在塞北。
“我们回家了。”我重重呼出一口气,有些沉重的抽开大门,我的心,还是有一丝抽痛,因为我曾经用血液和热情换来的山庄,此刻只是像笑柄一样的抽打着我。
我小心翼翼的把晗若抱进山庄,里面有看守把我拦下,但还好那是熟悉的人,我看见了他的脸上的惊恐,和最后的释怀。
我把晗若紧紧的抱着,然后每一路,我便说一路,其实说的什么?我自己却不知道,我仿佛依稀的记得,我在说我们好像曾经一道走过这路,我们曾经好像一起在这里用过膳。
走到尽头,我看见了竹林,那成片成片没有被束缚的竹林,它们比原来还哟啊茂盛,好像那场大火并未夺走它什么反而更给了它们天地。
晗若当年的别院,只留下这竹林,脸曾经荒废的屋子,都被烧得不剩任何东西。
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何这般的爱竹子,这般的痴恋它,因为经历风雨,他们依然还在,依然还是翠绿,依然还是生生不息。
可为何,我和她却不能这般的永恒……连一世的幸福我都没有争取。
在竹林里,我选了一块地,我想就这样把她埋下,但我还是迟疑了,还是害怕了,还是空虚了。
这么多年,她没有生命的在我身边,至少我还能见着她,至少我还能碰触她,但现在……
也罢,她这般在我身边,也只是我强留了,或许她是不愿意的额,没有关系,就算她入了土,我依然还是会这里,陪她说话,陪她说着过去,说着我这一世想获得的幸福。
安葬她的那一天,我取下了她手上的镯子,我知道那镯子是君苍昊送的,我也知道这镯子对于他来说的意义,但我还是取下了,有一半的私心,有一半是为了久儿。
我想去见他,我想去见我和晗若唯一的牵绊着的活体。
土色的泥巴,埋葬了晗若,割断了我所有的私心和一世的贪恋,我喜爱能勾起来雪山上的日子,现在想来,还是自己贪恋了,还是自己自私了……但没关系,我这样依然还能继续,依然还能陪伴,至少我觉得这一世,或许我是幸福着的。
没有名字的泥土堆,让我拟不下任何墓碑,其实我想象君苍昊那样写上自己的爱妻,可……我觉得终究是脸皮厚了,因为晗若对于我的妻子这个名韦,他好像从未喜欢,就算我们两次红烛成亲,都不是带着她的名为。
蹲坐在“她”的旁边,手中的镯子,让我不得不去一个地方。
不知道现在他长成了什么样子,是否有着我这般的固执脾气。
可当我站在君府外面的时候,我还是迟疑了,我的脚步是怎么也不敢上前。
因为我似乎真的是厚脸皮了。
但我还是进去了,但君苍昊看见我时,脸上是震惊和愤怒,他句句的质问,问的全是晗若的下落。
我望着他,仿佛觉得我和他怎么都这般的可怜。
我正准备开口,却看见门外站着的身影,我转头,我的心澎湃着,那张酷似晗若的脸,让我想叫出他的名字孩子,但他的表情全是麻木和没有一丝笑意。
我有一丝挫败,但却还是无所谓的笑了,一种想爱,想上前,想甘心,想看他成长的笑了。
君苍昊的眼里出现了晃神,他连忙上前,将久儿带了出去。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我的落寞,如果可以歧视我该带他离开这里,但此时他已经十岁,他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或许只是个不相干的雷叔叔吧。
君苍昊走了进来,字字句句的问我,来干什么。
我带笑,有着鄙夷的笑容,伸手把镯子递到了他的面前,“晗若的手上不需要这多余的东西。”
要伤人,我说出的话语,比水都有火候,比水都不见血。
我看见了君苍昊脸上的苍白,我看见了他脸上的不甘心,打事实已经是事实,我们何须再说着什么,还去争取什么。
我转身,快步的离去,我今日来的目的已经做到,我见到了他,回到家,也好和晗若说话,他长得很好,长得那么的像你……
我当日就坐马车回到了塞北,原本想去看一下煜祌,但觉得算了,我宁可让他们当我死了,也不想他们再为我付出什么。
山庄的竹林依然茂密,依然那么的繁华,但这成片成片的竹林,埋葬的是晗若,埋葬的是我的寂寞。
我仿佛又像雪山那样,自言自语,自导自演。
可当年想的来世,我依然开始害怕,我变得开始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