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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窍就好,董夫人心里有些高兴,不由地笑起来,“是不是那个周…我早说。你听他的总是没错”话音一转,“杨大小姐对我们有恩,我们能回报的方法有很多种,杨家的罪名不是你能翻过来的,就算你要对付冯党,也要从长计议。”
董昭舒口气坐下来,脸色略微好看些,“母亲有空和乔家透个口风,不要再提亲事。”
乔老爷出了那种事,也难怪昭儿不愿意。可是乔小姐品行不差,很多人都知晓两家要结亲,就这样算了,不免上了乔小姐的名声。
“母亲是要我对付冯党,还是投靠冯党?”董昭的口气突然就硬气起来。
董夫人吓了一跳,“你可跟你父亲商量了?”
“不用商量,父亲会同意的。”
这可不是小事,真的提出来,日后两家结了仇…
董昭看透了母亲的心思。“政见不同,早晚要结仇。免得将来婚事成了,互相牵制。”
董夫人看到儿子坚定的神情,只得叹气。
董昭没有了别的话。站起身出了屋子。
看着儿子的身影越走越远,董夫人向身边的妈妈道:“你说世子爷是什么心思?怎么忽然这样关切杨家?”
郭妈妈伺候董夫人进内室,“也是难怪,不是杨大小姐世子爷不一定能救得回来。这段日子世子爷的身子又渐渐好转,咱们家给杨大小姐不过是区区诊金银子罢了,在世子爷心里觉得亏欠杨大小姐。”这些事夫人是当局者迷。她却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世子爷什么时候这样关切一个女子。
男人觉得亏欠女人那就是怜惜。董夫人听出这话里的意思,脑皮忽然发麻,厉眼看向郭妈妈,“你是说昭儿想要娶杨大小姐?”所以让她赶紧推了乔家的亲事,现在又那么关切常、杨两家的婚约。
这是最简单的解释。
“那怎么行,”董夫人道,“不是我不肯,董家族里不会同意的,就说闫二爷养的外室,还不是罪官家眷,从前两人还有过婚约,还落得这种下场。虽说杨大小姐没有被牵连,可是杨老爷的罪名在那里,不是我们能逾越了的。”
“昭儿要是这样想,那真是疯了,勋贵爵位摆在那里,不但是给了荣华富贵,还有诸多限制,祖宗的爵位不能丢,更不能留下把柄让御史弹劾,我宁愿他娶个小家碧玉,有个相貌平庸,老实本分的媳妇,杨大小姐的情分我们要还,却不能这样还。”
董夫人闭上眼睛,“让我好好想想。”
…
杨茉这几天就在家中养精蓄锐,一觉醒来觉得十分的舒畅。
今天是常老夫人的生辰,常家请了不少的宾客,整个府里已经张灯结彩,杨茉吩咐秋桐,“将我那件绛色银丝蝶恋花褙子拿来换上。”
秋桐一怔,小姐要穿的这样正式。
杨茉到了常老夫人屋里,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家笑意融融,来请安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是喜庆的打扮,常老夫人笑不拢嘴。
说话间,常亦宁几个也过来,吉利话说完,众人纷纷落座,常亦宁目光扫过对面的女眷,杨茉兰那一身绛色的褙子尤其显眼,精心绾了坠马髻,像一个已经及笄的小姐,是已经承认了这门亲事,所以才会这样打扮起来。
这样一来显得沉静、乖巧,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养在杨家内宅的大小姐。
常亦宁忽然觉得十分安心,杨茉兰本来就该是这个模样。
常大太太笑道:“戏班子来了,是老夫人喜欢的那家清涟社。”
常老夫人连连颌首,“说到清涟社,我可等好久了,”说着兴致勃勃地要起身,“我们过去听戏。”
屋子里顿时起了笑声。
大家正笑着,屋外顿时传来一声叫喊,“杨氏在不在里面?”
气氛顿时急转直下。
杨茉看着怔愣的常家众人,常家请杨老太爷过来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想到,杨老太爷会在这时候打扰常老夫人的兴致。
杨茉施施然地站起身。
杨老太爷已经让人扶着冲进屋子。
“杨氏,”杨老太爷哆哆嗦嗦地拿着手里的文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我立下的婚约不作数,要你父亲或正经的长辈才行。”
杨老太爷有些口不择言,吐沫横飞,常大老爷刚站起身登时就被喷了一脸。常大老爷登时觉得一阵恶心,已经顾不得有人看到,伸手抽过常大太太的帕子就来擦。
杨老太爷显然是急怒攻心,没有在意这些,拄着拐杖向前走几步,就要去捉杨茉,“我不是长辈?那谁是?”
杨茉站在常家女眷堆里,杨老太爷一步步向前,女眷们连连后退,常亦宛想跑的快些一转身却撞在了矮桌角上,顿时失声叫起来。
“立了婚约,就要按律科刑,大周朝有明文,岂能乱写。”杨茉声音清澈,抬头看着杨老太爷。
屋子里满是常家人还有暴怒的杨老太爷,春和吓得手脚冰凉,要不是听着小姐平静的声音,她早就站不住了。
杨氏分明是要他出面写婚约,今天看到了到初写的文书却忽然翻脸,说他不能左右她的婚事,那个杨名氏也讥笑、愚弄他,他实在忍无可忍,一定要找杨氏说清楚。
秋桐不停地看着屋外,终于看到了几个人影,立即伸手扯了扯杨茉的衣角。
杨茉转头看过去,已经有宾客来给常老夫人庆寿。
这就是她等待的时机。
杨茉趁着常家女眷阻挡住了杨老太爷,快步向屋外走去。
杨老太爷人老却不傻,看到杨氏出了门,哪里还能在这里闹下去,慌忙拄着拐棍追了出去。
“别想走,你给我说清楚。”杨老太爷咳嗽着叫喊。
杨茉在门口停下来,“老太爷,茉兰的婚事是要长辈应允的,老太爷这样将茉兰配给了常家,日后常家不愿意,以文书不作数反悔要如何?”
常家所有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按照大周律例,老太爷虽然是杨氏长辈,却不属于我们这支,老太爷做主没用。”
杨茉兰怎么敢这样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常家将来会悔婚。
杨茉兰说着从怀里拿出租铺子的契约,“茉兰已经决定要搬出常家,这是租药铺十年的契约书,店主正在前院等着拿十万两银子租金。”
十万两银子,用十万两银子租铺子。
十万两,杨老太爷想着这巨大的数额,竟要在他眼前被杨氏拿走。
“你休想,”杨老太爷瞪大了眼睛,“杨家的银钱岂容一个妇人支配。”
“那应该谁说了算?我父亲还没有过继儿子”
杨老太爷打断杨茉兰的话,“在此之前,杨老夫人将财物托付给了常家,自然是要常家长辈说了算,等我们商量好了过继,就是你将来的兄长说了算。”
“老太爷千里迢迢地来京里是要跟谁商量?您来京里不是给我做主,是要限制我这个孤女,将杨家的财物从我这个孤女手中拿走是不是?”
杨老太爷不说话。
其实听到这话的人都能明白,杨老太爷是常老夫人请来京里的,杨茉兰指的是常家。
杨茉微微一笑,“老太爷,我祖母将杨家的财产是留给我的,不是留给常家的,在这里能用杨家银子的,就只有我一个。再说过继,要杨氏族人说了算,您真的想要过继,那要问先父,先父说过,旁支子弟和我们这支血缘太远,若是将来我们家没有男丁,就要以我子承继杨氏,老太爷自私定了过继,我将来要怎么面对先父、先祖。我年纪小又是女子,但是我也会拼死保住家族利益,老太爷看在大家都姓杨的份上,何不放过我这个孤女。”
她连和常家的婚事都不承认,又哪里轮得到常家长辈支配杨家财物。
第六十六章 及笄(爽章)求粉红
杨茉兰郑重其事地要婚书,同意过继,就是要两件事正式提起来,她再光明正大的反驳,这样一来不管是她的婚事,还是杨家托付的财物,都要和常家分个清清楚楚。常亦宁看着盛装打扮,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容的杨茉兰,怪不得她这样高兴,她一转眼骗了这里所有人。
在杨茉兰眼里,和他的婚事不过是离开常家的踏脚。
常亦宁云淡风轻的神色一下子深沉起来。
杨老太爷气的脸色发青,身上的老骨头勉强搭起个人行,他伸出手指着杨茉却说不出话。
杨茉看向同样脸色难看的常老夫人,“姨祖母,您本是好心让我住在常家,却没想到被这样牵连,今日我就想好了,要行及笄之礼,过后就能搬出去。”
这种话,分明是口不对心,说出来没有让面子上好看,反而让常家更加尴尬,常大老爷皱起眉头就要发泄他的雷霆之怒,常大太太忙上前扯了一把常大老爷,眼睛看向院子里的宾客。
为了老夫人的生辰,请来的都是京里的达官显贵。
“茉兰。”常老夫人喊了一声。
杨茉却转过身,几步走到院子里,鲜艳的褙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乌黑的长发梳成坠马髻,上面却没有戴发簪。
常亦宁看着杨茉兰,挪不开视线,她装出温和的模样,他便信了,昨日还让人传话,让她放心,原来她根本不需要他。
何时他吃过这样的?如今他却栽在了杨茉兰手里。他自认为将来要依靠他的女子,就这样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开。
这一瞬间,她的衣衫在风里轻轻舒展,前路无论在哪里,她都无所畏惧。
常亦宁忽然很想喊出口,杨茉兰你回来。他的目光没有了往日的清澈,而是变得十分复杂。
他忽然觉得无论他说什么,都阻不住杨茉兰的脚步。
她应该成为他的妇人,陪在他身边。
可是她却改了主意,仿佛他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可是就在刚刚,他还想着要挽留,只要她视线挪过来,他就会微笑着看她,不管是从容的或是温和,他想要这样改变她的决定。
她却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杨茉兰,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在杨家时,向他走过来他没有在意,而今她离开,他却觉得,她那片衣袂,将眼前的一切染的那么鲜艳,可是随着她走动,那一切离他越来越远。
常亦宁忽然觉得心头如同扎了一根针,闷闷的刺痛。
他后悔在唾手可得时,没有竭尽全力去拥有。
而今已经来不及了。
她在常家人和宾客面前拒婚,不愿做他的妻子。
杨茉兰,你就这样不屑做我的妻子。
常大太太转过头,看到儿子紧紧地望着杨茉兰,脸上没有了优雅,而是无尽的深沉,带着一抹血色,看起来十分骇人,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杨茉兰走了,说不定是个极大的错误,她的阅历在不停地提醒她,该拼死将杨茉兰留下,该将她留下。
董夫人眼看着杨大小姐走过来,纤细的手上捧着一只云纹玉笄,呈到她眼前,“夫人能不能帮我插笄。”
杨大小姐面带笑容,容仪秀丽,举手投足都如同世家大族中的女子那段端庄,却有着普通女子没有的聪敏、胆色,这样的姑娘难得遇到,更难得是还受过她恩惠。
杨大小姐会请她帮忙,是因为周围没有再熟悉的长辈,董夫人本有些迟疑,可是想到杨大小姐对董昭有救命之恩,她正想着要怎么报答。
董夫人还在迟疑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及笄之礼怎么能这样草率,只请一个正宾,连赞者都没有。”
大家正猜测文正公夫人会不会帮杨大小姐插笄,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这样顺着一个晚辈,就听到这声音,这毕竟是常家的宴席,肯定有人为常家鸣不平。
女眷们再转头一看,看到了慢慢走过来的嘉怡郡主。
常大太太一阵欢喜,没想到嘉怡郡主会这时候来,而且开口就替常家说了话,这样一来杨茉兰就不能再胡闹。
杨茉看向走来的嘉怡郡主,梳着高髻,戴着攒珠累金凤,边簪是镶着碧玺的金叶,款款而行,高贵端庄,立即让人想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