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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片刻,一个小太监搬了张花梨木制的圈椅匆匆奔来。
贤妃优雅落座,捋了捋发间云鬓,轻缓开口:“秋叶,你说私通侍卫,该当何罪?”
秋叶上前躬身答道:“回禀娘娘,应杖刑三十,褫去宫籍,驱逐出宫。”
“奴婢没有。”跪在地上的橙音霍然抬头。
“还敢顶嘴?”贤妃冷冷一笑,“还不动刑?”
她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将橙音摁倒在地,一人持了杖毫不犹豫地落下。
夏莞眼皮跳了下,缩回身体,不敢再看。
杖起杖落,橙音咬牙忍痛,双拳暗中握紧,似乎想反抗,最终还是松开了掌,垂着头,眸底一片幽暗。
贤妃缓缓蹲下身,轻柔地在她耳边低语:“跟本宫斗,你还嫩了点!”
橙音倏地瞠大双眼,心口一阵钻心的刺痛,痛得她无法呼吸,猩红的鲜血从鼻孔流出。她张了张嘴,终究没发出任何声音,螓首一偏,再也没有了生气。
贤妃无动于衷地起身,对左右吩咐道:“若有人问起橙音,便答:太子被废,牵涉甚广,宫中人人自危,有宫人趁乱逃出,橙音亦在其中”
左右心胆俱颤,忙俯首称是。
“李孝,把尸体解决掉。”贤妃淡然说道,转身离开。
他们相继离开,青石甬道上只留下淡淡血痕。眨眼的瞬间,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香消玉殒。夏莞心有余悸,皇宫果然是可怕的地方,她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步步惊心
到处都是巡逻的禁军,夏莞举步维艰,不明白只是闹个刺客而已,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夏莞本想返回景和宫躲避,转念又想,若是禁军搜寻到景和宫,她躲在里面岂不是令人生疑?光明正大地在宫中行走反倒不会让人起疑吧?夏莞正犹豫不决,
“站住!”身后一声冷喝。
夏莞闻言深吸口气,缓缓转过身,面容平静地问道:“什么事?”经历了一夜的心惊肉跳,这点小阵仗她还不放在眼里。
禁卫走到她面前,盯着她道:“你是哪个宫的?面生的紧啊!”
夏莞低垂着头,掩饰着闪动的眸子,暗暗猜测,看他衣着和气质,还有说话的口气,应该有一定的品阶,当下福了福身子,不紧不慢地答道:“奴婢在御膳房当差,位卑身贱,大人您公务繁忙,自是忽略了奴婢的存在。”
那人见夏莞淡定自若,从容应对,眸光清澈,便退了疑心,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夏莞不动声色地告退离开,皇宫太大,她怕乱走一通会迷失了方向,只能凭着昨晚模糊的记忆寻找出去的方向,只是那高高的宫墙她又怎么爬得上去!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站住!”
又是这句,她已经尽量找偏僻的地方走了,麻烦怎么还是接踵而来?夏莞微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向来人,一时间竟呆住了。
来人峨冠博带,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翩翩向她走来。
夏莞回过神,想行礼却又不知道男子的身份,只能尴尬地站原地。
男子倒也没有在意,从宽大的袖口中摸出一本书直接扔给她:“把这本书送到玉宸宫,交给皇后娘娘。”口吻不容拒绝,显然已经习惯了命令人。
夏莞偷偷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所说的玉宸宫在哪,不过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仗着皇后之势应付侍卫的盘问,畅通无阻!想到这,她嘴角咧开笑容,十分虔诚地双手捧书,鞠躬一礼:“是。”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早已决定阳奉阴违。
“你……”男子盯着她,眉心微蹙,若有所思。
夏莞被他看得心虚,垂下头躲避他探究的目光,“大人若无事吩咐,奴婢告退。”
“大人?”男子低低重复了一遍,似乎她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清朗的嗓音揉了笑意。
她说错了什么吗?夏莞将头埋得更低。
半晌,男子仍没有吭声,夏莞诧异地抬起头,面颊微微抽动,他什么时候走的?翻了翻手中的书,竟然是佛经!难道皇后娘娘喜欢诵经念佛?
夏莞嗤笑,或许只是装模作样,好让别人以为她多么清心寡欲,心慈仁厚。
拿着经书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又被人叫住了,什么是寸步难行,她今天算是体会到了!不情愿地转过身,只见三名禁军朝她走来,为首者打量着她,末了皱起眉头:“你哪个宫的?面生的紧啊!”
这声音——竟是昨晚闯入景阳宫的带头人,夏莞掩下心中慌乱,把刚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丁青哦了一声:“你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奴婢奉……之命把这本书交给皇后娘娘。”由于不知道那男子的身份,夏莞说得又轻又快,含糊带过。
丁青闻言冷下了脸,“玉宸宫不是这个方向!”发现夏莞说谎,他一时忽略了言辞上的疏漏。
夏莞佯装诧异:“走错了?奴婢刚进宫不久,所以……”
“是吗?”明显的不信。
夏莞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如果大人不信,可随奴婢一起去拜见皇后娘娘。”
丁青见夏莞神色坦然,倒不像是说谎,犹豫了一下道:“你若再迷路耽误了皇后娘娘的事如何得了,本官便随你一道去。”
这番话说得妙啊,她若是说谎,见到皇后谎言就会不攻自破,他也能立个大功;她若没说谎,他也有个台阶下,美其名曰是怕她迷路,耽误了皇后的大事哼哼。
夏莞看着那人,心中极度鄙视他那点小心思。
“跟着我走吧。”丁青冲手下低声说了几句,率先走在前头。
夏莞跟在他身后简直欲哭无泪,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鸡婆?虽然她不怕面见皇后,但拖下去形势会对她越来越不利的。
丁青带着她曲曲折折走了好一会儿,来到皇后的寝宫——玉宸宫。
“丁大人有何事?”一个手执拂尘,满面笑容的中年太监迎面而来。
丁青笑着说明来意:“这个宫女奉命要送东西给皇后娘娘,劳烦李公公通报一声。”
“奉谁的命?”
“这个……”丁青疑惑地看向身后的夏莞,奇怪她刚才有说奉谁之命,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夏莞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这时候再说自己刚进宫,不认识那人已经晚了,又不能瞎掰,这下该怎么办?
夏莞突然恨起那个俊美不凡的男子,他以为他是谁啊!长得比别人好看点就该臭屁的以为整个皇宫上至皇帝文武百官;下至太监宫女都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吗
“快说啊!”丁青见夏莞站在那不吭声,急声催促。
“不用了,杂家知道是谁送的了。”李公公不经意看到夏莞手里的书,心里已经猜出来了。
丁青诧异万分∶“公公怎会知道?”
李公公似乎心情很好,笑眯眯地道∶“云清王送娘娘佛经又不是第一次了!”
丁青闻言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嫉恨;嘴上却挂着笑容道:“原来是云清王,既然人已经带到,我就不打扰了。〃
“丁大人走好。”李公公仍是笑容满面,送走丁青后,又对夏莞道∶“随杂家进去吧!”
夏莞应了声;低垂着头;双肩微微抖动。
李公公见状,只当是小宫女没见过世面,怕见到皇后娘娘。实则夏莞是在偷笑,看来那个什么王爷被人嫉恨了,丁青最好再弄个小纸人,施以巫术,用针扎他,狠狠地扎……
突然有人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发什么呆?还不快拜见皇后娘娘!”
夏莞倏地回神,只见正前方主位上端坐着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头戴凤冠,玉容温柔如水,仪态端庄大方,举止优雅迷人,气质淡雅如菊,正含笑望着她。
夏莞连忙跪下:“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把书呈上来。”低柔温和的声音响起,令人如沐春风。
夏莞起身,双手捧书,缓缓来到皇后跟前。
皇后拿起书册,一边翻看一边问道∶“既然进了宫,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王爷什么也没说,只让奴婢送来!”夏莞低垂着头;看起来十分柔顺。
皇后轻轻放下书卷,柔声含笑:“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有什么好看的!夏莞嘀咕着,无奈形势比人强,只得抬起头,挤出笑容,装出乖巧的模样。
皇后静静地打量起夏莞白皙如玉的脸庞,弯弯如月的眉毛,眼眸清澈如水,闪动着慧黠的光芒。
皇后莫名叹了口气,倒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黑发稍显凌乱。
“正好本宫身边缺了一个侍女,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吧。”皇后轻笑了下,绝美的面容愈发动人。
夏莞顿时呆住,有口难言。
“还不快谢恩。。”李公公在一旁斥道。
夏莞立即磕头谢恩,在心里又把那个云清王骂了千万遍。她活了十八年都没有磕过头,今天却连续磕了两次,心里那个怨啊!
“怎么,不愿留在本宫身边?”皇后轻声问道。
“不……是”她能说是吗?
皇后的声音依然淡淡的:“如果不愿,本宫也不强留。”
“奴婢只是太高兴了!”夏莞欲哭无泪,皇后有这么好说话吗?她才不信呢!说不定她一说实话,她就让人把她拖下去直接杖毙,再胡乱安排个罪名,比如对皇后大不敬之类的。
“你是哪个宫的?本宫这就派李公公去处理。”
夏莞一听,脑袋一阵嗡嗡乱响,哪个宫的?她要是乱说一通,李公公一核实不就露馅了?她绞尽脑汁才勉强挤出话来:“奴婢名叫令兰,前天刚入宫,尚未分配。”
“原来是掖庭局的采女。”皇后笑了笑,又问,“叫什么名字?”
名字?夏莞一愣,眼角瞥见案上的兰花,吞吞吐吐道:“奴婢叫令兰。”
皇后点了点头,转首吩咐道,“李公公你去跟掖庭令说一下,翠娥你带她下去梳洗一下。”
名唤翠娥的宫女应了一声,夏莞碎步跟在她身后,她现在只能求老天保佑那个掖庭令老眼昏花,也不记得是否有叫个令兰的宫女,直接点头答应。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掩映于苍松翠柏之间。假山玲珑,风景如画。
蔚雨湖形似玉带自水廊下蜿蜒流过,微风煦煦,吹落繁花,飘飘洒于湖面,五色繁花点缀着碧绿的湖水,沁人心脾的花香自湖面扩散,闻之醉人。
精巧的汉白玉曲桥之上,皇后凭栏俯瞰,神色恬静,怡然含笑。
夏莞和青苹恭身立于其后。
不远处草坪上,五六个垂髫稚子正大玩着纸鸢,几个宫人含笑随侍在侧,不时传来嬉笑声。
皇后怔怔看着,神情有些恍惚,“长歌幼年时也这般调皮,没想到转眼间就到了立妃的时候。”
青苹抿嘴笑道:“是呀,王爷这般风流俊美,暗暗仰慕的千金闺秀不知有多少呢!”
夏莞早就打听清楚,长歌就是送皇后佛经的男子,他是皇室宗亲,其父乃是皇帝从弟,封齐王。齐王戎马半生,战功赫赫,不料英年早逝,膝下只得一子。生母乃是皇后胞妹。
齐王甍后,皇帝怜其子年幼,特召其入宫和诸位皇子授业太傅。及至成人,皇帝封楚长歌为郡王,是为云清王。
夏莞不由疑惑,皇后难道没有儿子吗?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楚长歌身上?皇后却不再说话,移步向前走去。闲庭漫步,倒也悠然自在。
穿过九曲回廊时,突闻女子的失声尖叫:“娘娘落湖了,快来人啊!”
孟春时节,气候仍有些干冷,碧绿湖水茫茫一片,只见一女子在湖水中挣扎呼叫。湖畔一干侍女只顾惊慌尖叫,却无人敢下水救人。眼见落湖之人即将遭受灭顶之灾,夏莞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扑通一声投入湖中,朝女子游去。
抱着女子浮出水面,夏莞奋力朝岸边游去,却渐渐没了力气,身体不断下沉,咸凉的湖水涌来,呛得她一阵猛咳。
恰好侍卫闻声赶至,将两人救出。
夏莞软软地坐在地上,连连咳出几口湖水,耳边却听急切的声音喝道:“快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