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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微微一笑:“你很聪明。”
夏莞扁扁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话锋一转,“只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楚珩自负一笑:“本王会给给你你想要的。”
夏莞嗤之以鼻:“你知道我想要要什么?”
楚珩脸一沉:“你最好拿捏好自己的分寸。”一个宫女如此恣意狂妄到三番两次不把他放在眼里,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
夏莞也不恼,见好就收。过过嘴瘾可以,但若过了头就不妙了。
“只要是我想要的,殿下就能办到?”
楚珩皱眉:“只要不要太过分,本王自会做到。”
谁知道你说话算不算数!夏莞撇撇嘴,不过眼下情况容不得她选择,只能暂且相信他。思索了下,她提出条件:“事成之后,你还是得送我出宫,这是你先前就允诺我的,所以这不算。至于我想要的……”夏莞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
楚珩眼一眯:“一千两?”他本以为她只是自私,所以才背叛贤妃,没想到还很贪财。
话语中不由饱含失望。
夏莞听出来了,疑惑地看着他,感到啼笑皆非,揶揄道:“殿下似乎看起来恨失望,莫不是嫌我要的太少不足以表现高高在上的晋王的财势?”
楚珩脸色陡变,敢情她是消遣他来着。
夏莞忍住笑:“只怪奴婢目光短浅,小看了殿下您的财力,你若是不介意,奴婢可以多要一点。”
这丫头端的是伶牙俐齿,表面上神态恭谨,吐出来的话却字字讽刺,毫不留情。楚珩修养再好也怒了,偏偏他真的有表现失望的口吻,才会让她抓住这片刻的疏忽对他冷嘲热讽。
楚珩稍微平复下心里的浮躁,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夏莞。
夏莞心猛然一紧,望了眼躺在他手中的瓷瓶,却不肯接过。
“你想让我下毒?”贤妃若中毒而死,首当其冲的便是她的贴身侍女。到时她哪躲得过重重审问?他不仅利用她还想害她?
夏莞冷了容颜,讽刺地扬起唇角:“殿下这个办法还真是一箭双雕啊!”既除去贤妃,又灭了她的口。
楚珩冷冷道:“不要妄自揣测本王的想法,毒死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夏莞愣住,大脑有瞬间的短路。楚珩袭上她手腕,夏莞回过神,触电般闪开。
楚珩眸光一冷,将她手腕握在手里,一一掰开她攥紧的指头,修长的指缠绕住她的,不容拒绝地将瓷瓶塞置于她掌心,再缓缓合上。
他的双手依然没有离开,慢慢俯下身,坚定的眼神望进她慌乱的眸子,口吻异常坚决地道:“明日赐宴卫国使节,你寻个机会把它藏在贤妃寝宫的隐蔽之处,隐蔽到是她以为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
夏莞恍然大悟:他想借她之手诬陷贤妃,不由恨道:“你太卑鄙了!”
楚珩摇头失笑:“你以为是本王诬陷她?你错了,本王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贤妃如何下场与我无关,但殿下如何能保证身为贤妃贴身侍女的我能不受牵连?”夏莞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瓷瓶,听他口气想必这就是贤妃用来对付他的毒药吧?看来自己真的卷入了宫廷斗争之中,到时候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吗?指尖微紧,她不敢往下想,摇头甩开思绪,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楚珩笑道:“你若指证贤妃密谋刺杀本王及本王的母妃,陛下论功行赏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
“你……”夏莞心惊地看着他,心中愤懑,张口欲言,又忍了下来。她不喜欢被人算计利用的感觉,看来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而她就是他扳倒贤妃的关键,什么时机不对,都是想留下她的借口,否则以他堂堂皇子之尊想把个小宫女神秘送出宫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恶……
楚珩将她的怒容尽收眼底,不以为意地笑道:“到时候你立了功,恩赏是少不了的,你大可以趁机恳求陛下遣你回乡。”
夏莞静默片刻,淡淡道:“殿下若无事吩咐,奴婢告退了!”顿了顿,又忍不住讽刺,“免得被人看见了,坏了您的大计。”
楚珩动了怒:“逞一时口舌之快你就高兴?”“
奴婢高兴得很!”
夏莞皮笑肉不笑地回他一句,在怒火烧身之前及时撤离。
事情既已谈妥,楚珩自是不会追她,稍微抚平怒气,抬头望了下星空,亦转身离开。
摆脱了楚珩后,夏莞本想回房,但又无睡意,不知不觉坐到桃树底下,两手环抱住曲起的双腿,下巴放在腿上,发起呆来。
今夜是十五,月儿圆又亮,身后桃花繁盛,风轻轻吹来,花落了满地,也落了她满身,夏莞毫无所觉,呆呆地想着她来到这以后的一切,想起整天嬉皮笑脸跟她斗嘴的慕晨,冷冷却对她关怀备至的思放,他们都还好吗?有没有想她或是找她?南宫影逃出宫后又怎样了?而她却被孤零零地留在偌大的皇宫,翠娥,秋叶之流的嫉妒排挤,楚珩半威胁半利诱的利用,楚长歌的别有用心,咄咄逼人的杨行舟。
每天提心吊胆,谨言慎行艰难求生存,却还是不小心卷入这尔虞我诈的漩涡之中。她想逃却无力,而出宫之日似乎遥遥无期。
夏莞从怀中抬手,万里苍穹寒星点点,点缀着亮的有些刺眼的月儿,她用力眨了眨眼,想甩去眼睛酸涩的不适,泪却滚了下来,想起苏轼的《水调歌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嘴中喃喃道:“确实是难全!”想起远在天边的家人,不禁悲从中来,将头埋入膝间,轻微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逸出。
一片乌云悠然飘来,瞬间遮住了月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暗藏玄机
皇帝于凌华殿大宴卫国使团,正如楚珩所言这是一个契机,夏莞推脱身体不适,贤妃也没有勉强,领着秋叶赴宴。
夏莞心不在焉地踱到贤妃寝室,两个小宫女正整理绣褥,夏莞眼珠一转,道:“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们下去吧。”
两个宫女对望一眼,虽有不满,但也知道夏莞是贤妃身边的红人,踌躇了下,相继离去。
夏莞合上门,目光逡巡四周一遍,托着下颌思考,哪里才是最适合的地方呢?梁柱上?够不着。床榻上?没地儿放。妆奁里?太明显。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贤妃会把害人毒药放在天天被人摆弄的胭脂水粉,花钗细钿里?
夏莞来到妆台前,打开镜匣:翡翠簪子、镂空雕花金步摇、紫玉璎珞、白玉耳坠……夏莞看花了眼,中挑出放着珠钗的方形红木匣子,里里外外摸了个遍,也没找到可藏药的地方。夏莞失望地放下匣子,继续搜寻。反反复复试了几个匣子都不如人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殿宫人相继离开,渐渐没了声音。整个殿内寂静地令人心慌,夏莞压下心里的烦躁,奈何她愈想压抑,烦躁愈盛,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时,外面陡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夏莞手一抖,匣子差点掉地,慌慌张张地把东西摆回原位。掀开床裙如泥鳅般滑进床底,调整好姿势,凝神细听外面的情况。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走进两人。
夏莞本能地身子往里一缩,床裙垂下明黄流苏,几可碰地,巧妙地遮住了夏莞的身影,她还能透过缝隙窥视外面的情况。
秋叶侍候贤妃换下湿衣后,贤妃坐在软椅上,支肘托腮,眉宇尽是倦色。秋叶立在身后,徐徐揉捏着。
贤妃径自闭目养神。龙涎香徐徐燃着,升起团团白雾,清风透过半掩的窗扉袭来,随风吹至每个角落,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萦绕,重重纱帐轻扬鼓动,梦幻中笼罩着一片宁谧祥和。
夏莞趴在床底下等了半天,外面毫无动静,她微探出脑袋,只瞥了一眼迅速缩回身子,心底不由叫苦,贤妃似乎睡着了,秋叶在一旁侍候着。估摸着这状况一时半刻是变不了的。
夏莞暗暗叹气,小心翼翼地移动双手垫在脑袋下,静静地等待两人的离去。渐渐地,眼皮沉重起来,视线也变得模糊。
卫国国主派其弟淮远王率使节出使宣国,意在结秦晋之好。皇帝命光禄勋大摆筵席,于凌华殿款待卫国使团。
席间歌舞翩翩,丝竹绕耳,酒香缭绕,珍馐玉馔。
淮远王卓言举着酒樽,踉跄着离席,醉态可掬:“小王久慕宣国繁华,心向往之,此行无憾!”皇帝居于御座,闻言哈哈一笑,举杯道:“淮远王客气了,朕已下令着礼部官员陪同,淮远王可要玩得尽兴!”
卓言身形不稳地躬身一礼,大笑道:“京都繁华,小王也想多逗留几日,在场的王公大臣也想结识一下。”
皇帝颔首,卓言摇晃地来到宣国大臣的席间,挨个举杯对酒,身后一俏丽宫人贴身相随,随时添酒。
卓言脚步虚浮,醉眼迷茫,已有八分醉意,众人皆劝,他却不听,硬是推开前来劝导的官员,走向下一席。
楚长歌坐在席间,单手撑在案上,白玉酒杯在他指尖徐徐打转,带着三分醉意的眸子盯着卓言的身影,笑得意会难明。
不出预料的,筵席不到一半,卓言喝得酩酊大醉,酣声如雷。皇帝见状忙派人扶他下去歇息了。
散筵时,众人纷纷离去,卓言因酒醉被留宿宫中。
出了凌华殿,楚长歌信步走着,迎面走来一高挑身影。他脸色一变,掉头就往回走,身后传来柔弱的轻喊:“长歌。”
楚长歌无奈地揉揉眉心,转身面对来人时换上一脸淡漠:“公主何事?”
朝惠公主哀怨地瞅着他,委屈道:“下月初八我就要远嫁卫国。”
楚长歌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朝惠低头绞弄起丝帕,楚长歌也不吭声,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慢慢地,朝惠红了眼眶,隐约有泪光闪动:“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早嫁出去,免得你看了心烦?”
她原本就心仪楚长歌,曾经还恳请皇帝赐婚,谁料皇帝勃然大怒,不但没有答应反而让她远嫁卫国和亲。任她哭闹恳求,皇帝也不改初衷,铁了心要嫁到卫国去。心念及此,她用丝帕掩着脸,嘤嘤的啜泣声流泄而出:“我……不明白父皇为何一定要如此。”
楚长歌被她的哭声扰得心烦意乱,想到宣卫两国迟早要交战,和亲自然就用不着,朝惠又一心一意想嫁他。皇帝若是赐婚,于情于理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思绪数转,楚长歌压下烦躁,冷静地开口:“臣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径自越过她朝前走。
闻言,朝惠连忙放下双手,露出惨淡容颜,低叫道:“我不准你走!”
楚长歌置若罔闻。
朝惠颓然坐倒,两行清泪无声滑下,失声痛哭:“你如此绝情,我……”
泪眼迷茫中,楚长歌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夏莞昨夜一宿难眠,此刻趴在地上竟昏昏欲睡,迷蒙中,隐约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
夏莞一惊,这声音沉缓有力,阳刚十足,不同于说话太监的尖细嗓音,就算是昭阳殿的侍卫也只在特殊情况才能踏入贤妃的寝室,但这声音是完全陌生的纯男性嗓音……
夏莞刹时睡意全无,屏气凝神,眯起眼望去,只能看到男子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鞋子,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微微晃动着。由影子的形态来判定他应该是坐着的。夏莞更加困惑:这男子会是谁呢?
卓言沉稳地坐着,眼睛瞟向对面自他进来便惊慌欲叫现在却作不得声的贤妃,嘴角挑起安抚的笑容:“本人是奉卫王之命前来,娘娘不必惊慌,惊动到不相干的人,岂不麻烦?”
他说着,衣袖拂过两人胸前,解开她的哑穴。
贤妃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冷冷道:“什么卫王,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话听来是在反驳,其实却在试探。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