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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切齿,却又可爱得让他心情大悦,其实他根本没必要亲自来,却忍不住想来,他都分不清自己是为了她的情报还是她的人而来。情况似乎越来越失控,而他不喜欢这种无法由自己掌控主导的感觉。
对于被赶,夏莞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走就走,他以为她想留在这里吗
楚长歌一动不动伫立在原地,风鼓起他的衣衫,密密垂下的三月细柳轻轻涤荡,隐隐露出少许白色衣角,清新幽雅中透着一丝诡异。
眨眼间,十天已过去,夏莞依照约定和楚珩碰了面,两人依旧约在桃花林,这次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口角之争。夏莞答应他指证贤妃曾密谋刺杀韩昭容,一旦成功,楚珩允诺会帮她出宫,附加一千两银票。两人匆匆谈妥之后各自离去。一场惊天阴谋悄然酝酿。
夏莞若无其事地伴随贤妃左右,小心侍奉,偶尔偷个闲儿,坐在昭阳殿偏殿的台阶上,翘首湛蓝星空,期盼着出宫之日,想着楚珩会何时动手?所幸楚珩并未让她等太长时间,即开始着手行动。
兰昭仪,年轻貌美,宠冠后宫,盛极一时,但其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碍于这层出身关系,虽貌美得宠但始终矮了人一节,说话也缺少了点底气。一日,兰昭仪按贯例给太后请安后,回去时途经昭阳殿,借口叙叙姐妹情进了贤妃寝宫。两人素不交好,甚至一度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贤妃也想看看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两人寒暄了一番,兰昭仪不小心打翻了茶碗,洒了一身茶水。
贤妃正因卫王命令她毒害皇帝一事心烦意乱,对于茶水无端洒了并未在意,只是唤来夏莞带兰昭仪进她寝室暂且换下湿衣。兰昭仪露出得逞的笑容,随夏莞进了寝室。
贤妃目送她离去,修剪细长美丽的指甲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白瓷茶盖,耳边陡然一声尖叫,贤妃一惊,失手打碎了茶碗。伴随着茶碗碎落的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夏莞惊慌失措的声音:“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贤妃再也坐不住,大步朝寝室走去。这时外面一声唱喏:“陛下驾到!”
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搞得她措手不及,贤妃隐隐觉出阴谋的味道,但眼下情况哪容得她细想,整了整衣衫,准备恭迎圣驾。突然砰的一声寝室的门应声而开。
兰昭仪白着一张脸,将平常的规矩礼仪抛得干干净净,后面似有毒舌猛兽,她提着裙摆奔了出来,迎面撞上刚踏进来的皇帝。
皇帝伸手扶住她,惊问:“爱妃,何事如此慌张?”
“陛下……”兰昭仪宛如见到救星般,紧紧揪住皇帝的衣襟,莹白玉手颤抖着指着某一方向,神情慌乱,微弱着嗓音开口:“……陛下您快去看看吧!”
贤妃转头扫了眼她所指的方向,正是她的寝室。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面色忽地一白,急步上前,抢先说道:“妹妹在陛下面前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兰昭仪无端被她训斥,陡地落下泪来,娇颜楚楚,泪眼望向皇帝,微微欠身道:“臣妾只是被姐姐屋里的东西吓到了,一时失仪,请陛下恕罪。”
皇帝轻轻托起她:“什么东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转向了贤妃。
贤妃险些站不住脚,僵硬地扯起嘴角:“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我屋里能有什么东西。”
兰昭仪偎着皇帝,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投以挑衅,说起话来嗓音依然柔柔动人,不胜娇弱:“既然没什么东西,姐姐敢让陛下去看看吗?”
皇帝听得一头雾水,皱了皱眉头,推开兰昭仪,大步朝寝室走去。贤妃跑上去挡在皇帝面前,意在拖延时间,好让夏莞有时间把东西藏好。
“臣妾近日新学了一首曲子,正想找个机会弹给陛下听听呢,陛下就来了。”说着,扬声说道,“还不快取琴来!”
皇帝看着她,脸色有丝阴沉:“爱妃脸色似乎不太好,要不要进去歇会?”
贤妃不自然地笑着:“臣妾不碍事,只是一心想将刚学的曲子弹给陛下听,难道陛下……”
皇帝冷冷打断她:“可是朕想进去看看。”话落绕过贤妃推门而入。皇帝抬脚踏入,只见地上一片凌乱,滚落了七八个红红绿绿的小瓷瓶,一个小宫女正蹲着身子拾拣。夏莞闻声抬头一看,顿时一慌,连忙行礼。
皇帝一愣,他没想到又是这个小宫女。不经意扫了眼地上,道:“这是什么?”
夏莞手一抖,拿在手中的小瓷不瓶掉落,滚到了他的脚下。
皇帝低头一看,“夏虫草”三个字袭上眼帘,瞳孔蓦地紧缩,表情前所未有的震怒。
“陛下,怎么了?”由于门是半敞着的,皇帝刚好站在门口,挡住了所有的视线。贤妃本以为夏莞早以把东西藏好,但听到皇帝的问话,惊慌地问出口。
皇帝倏然转身,目光凛冽如刀,移向贤妃:“你能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他冷笑着,薄唇勾起无情的弧度,重重吐出:“爱、妃!”听起来充满柔情蜜爱的“爱妃”两字此刻由皇帝忿然吐出,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射向贤妃,她重重一震,透骨的寒意从心底扩散而来,她力持镇定:“陛下看到了什么?”
皇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闪身亮出那扇门之后的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一石二鸟
看着洒落一地的小瓷瓶,贤妃只觉得心彻底凉透,但贤妃毕竟是贤妃,这样一个千娇百媚,手段歹毒,又城府极深的女人怎会心甘情愿束手就缚。凉透了的心已经没有丝毫感觉。
当她看见写有夏虫草三字的白玉小瓶时,面色瞬间惨白如纸,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美丽的眼睛,猛地扑到地上,双手颤抖地捧起它。“不可能……怎么会……”她喃喃自语着,神情崩溃。
兰昭仪窃笑着,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这不是荣国密制夏虫草吗?臣妾本以为只有韩昭容有,没想到姐姐私下也藏着呢。”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皇帝既惊又怒,居高临下地俯视贤妃:“你如何解释?”贤妃猛然回神,不停地摇头,手中的夏虫草从她指间滑下,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滚到了角落里。
“这东西不是我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陛下莫要信了奸人离间之计。”
皇帝扯动嘴角,嘲讽地笑了:“哦?是谁陷害你?”
“是……”贤妃语塞。
“是谁啊?你倒是说来听听”皇帝厉声责问,神情满是伤痛和懊悔,眸子似燃了火,淬了毒,“你们就这么容不下她,一个个处心机虑地想置她于死地下毒的人是你还是韩昭容,抑或是你们合谋的?”
贤妃被他的神情骇住,吓得六神无主,不住地摇头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是她,一定是她……”贤妃突然指着自他们进来后一直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夏莞。
夏莞一呆,刚张口想说什么,贤妃一下子扑了上来,狠狠揪住她的衣领,用力拉扯着,容颜变得狰狞阴狠。“一定是你趁我和陛下没进来时把药放进去的,枉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快说你受谁指使的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她每说一句就用力晃一下,夏莞被她又摇又晃,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想说话也张不了口,情急之下哪还顾得了恁多,用力推了贤妃一把。
贤妃措手不及,被推倒在地,摔得十分狼狈。
夏莞呆了一呆,看到平常总是光鲜亮丽的她如此,心中有丝不忍,爬了过去,扶起她,“娘娘,您没事吧?奴婢不是故意的。”
贤妃甩开她:“不用你假好心。”接着把脸转向皇帝,一手指着夏莞:“陛下,只要把她抓起来审问,就知道臣妾是清白的。”她犹在垂死挣扎,将所有罪责推到夏莞身上。
“若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的枕头里为何暗藏玄机?再说她一个小宫女就算受人指使,荣国密药又岂是轻易能得到的。”
皇帝说着,唤来内侍,吩咐道:“将贤妃带出去,交由宗正审理。”贤妃木木地笑着,被人押了出去。
皇帝对依旧坐在原地的夏莞道:“你把这些药整理好送到芜元宫。”
说完,大步离去。
兰昭仪露出胜利的笑容,随即去追皇帝。
贤妃一案在宫廷引起轩然大波,在楚珩的授意下夏莞指证贤妃曾派人刺杀韩昭容,意在杀人灭口。楚珩留下的活口也招认乃是奉贤妃之命。又有夏虫草为证,人证物证俱在,贤妃百口莫辨,起初还抵死不认,后来不知道怎么想通了便认罪了。
贤妃毒害朝廷命妇,谋杀皇子,其心可诛。皇帝特赐贤妃鸩酒一杯,夷其三族。
韩昭容晋为德妃,入主昭阳殿。兰昭仪晋为贤妃,赐住紫霞宫。
昭阳殿宫人秋叶等一干从犯处死,夏莞因指证有功,除为尚仪局掌赞,余悉数发配于浣衣局。
事情终于圆满落幕,楚珩得偿所愿,是该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候。她本该松口气的,但想到皇帝召她去芜元宫问话,楚长歌也在场,他始终以旁观者的姿态出现。当时她跟楚珩一搭一唱却又不露声色地将所有矛头指向贤妃,她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意。她强迫自己不要在意。
夏莞想得头昏脑胀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的结论是不是她不够聪明,而是她对楚长歌知之甚少,对宫中的恩怨纠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也不了解,所以无从猜测。
诏令初下,楚长歌匆匆进宫面圣。
皇帝听内侍报楚长歌殿外求见,忙唤他入内。
“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疏,一手撑在案上,背脊微微佝偻,面容疲惫,眉宇间笼罩着一股忧愁,灰白的双鬓更显老态。
楚长歌动容:“何事令陛下如此烦忧?”
“近来边境各郡奏疏不断……”皇帝沉重地开口,“荣国屡屡侵扰边境,滋事扰民,掠财夺物,实在可恨!”
楚长歌沉默,荣国多高山险谷,林木丛生,每次侵扰边境皆是突然袭击,快得令人措手不及。抢掠一番后,便隐在深山林木之中,郡县每派人追击,皆是徒劳。
所以才采取了和亲之法,荣国只安分了几年,又渐渐骚动起来。这件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问题。
“臣以为,荣国为患已久,灭了荣国方可一劳永逸!”
“我朝十几年不曾有战事,不可贸然出兵,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皇帝自有他的顾虑。
殿内陷入沉默,皇帝忽地转移话题:“长歌有何事?”
楚长歌神色一敛:“臣看上了一个宫女,想请陛下赐予臣下。”
皇帝有些哭笑不得,眉宇间的忧愁冲散了些许,微顿了顿,举眸看向楚长歌。
他紫袍玉带,身若挺拔之翠竹,质如温润之白玉,唇角挂着一抹极浅的笑容。
皇帝有些欣慰,又有些感伤:“朕听闻你府上侍妾歌姬争风吃醋,甚至拳脚相向,被你一怒之下驱逐出府。正寻思着再给你挑几个,你自己到进宫索要来了。”顿了下,“是哪个宫的?”
“昭阳殿的令兰。”
“是她?”皇帝目光一闪,顿有所悟,“你若喜欢,朕派安钦随你去尚仪局宣旨。”
“谢陛下。”
楚长歌随内侍监安钦出了芜元宫,行至玉阶,与楚珩不期而遇。
楚珩皱眉,看他笑容满面,心中无端觉得不安。
楚长歌微微颔首,步下玉阶,悠然走开。
楚珩沉了脸,加快脚步朝芜元宫走去。
“你也看上了拿个宫女?”皇帝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这声“也”突突刺进心底,楚珩眉角一跳。
皇帝静默半晌,忽地唤来内侍,在耳边叮嘱一番,只见内侍瞥了眼楚珩,转个身跑了出去。
“父皇……”楚珩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皇帝摆手打断他,沉沉开口:“你就断了这份心思!”
楚珩脸色变了几变,幼年时,父皇一心放在培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