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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莞竟似听到了她吞咽口水的声音,忍俊不禁。寻思片刻,拔掉发髻上的玉簪钿花,卸下凤冠,置于掌上,“送你吧。”
少女欢天喜地得接过,连连赞叹。
“这下让不让我跟?”夏莞忽问。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少女勉为其难地点头。夏莞埋头笑了,她很单纯。
“我给你下的是皇室密药噬心散,你若乖乖照我的话做,届时自会给你解药,如若不然,你就等着七天之后毒发身亡吧!”
魏少康狠绝威胁的话语时刻在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夏莞算了算日子,若魏少康所言属实,她还有五天可活。她曾私下打听过,却没有人听过所谓的噬心散,她心想,噬心散既是皇室密药,绝少外流,寻常百姓未听说过也情有可原。除非认识皇室之人,还有一线生机。所以夏莞不抱任何希望,也不打算去找思放和慕晨。若是她侥幸活了下来,她会去找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平安地活着,否则岂不是徒增伤心?
少女名叫南宫影,以偷为职,以偷为生,自从师父死后,一人混迹江湖,走遍四方,倒也逍遥快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夏莞的本意是反正自己时日无多,就陪着南宫影大肆放纵一回,恣意享乐。
白天,夏莞和南宫影徜徉于京都的酒楼茶肆,烟街柳巷,青山绿水之间。
晚上,夏莞乖乖睡觉,南宫影却趁夜潜入王公大臣府邸,大偷特偷,每次都是满载而归。
夏莞惊叹,她的轻功到底有多高,竟能来去自如?
第一天。礼部侍郎府中遭窃;
第二天,骁卫大将军府中遭窃;
第三天威远侯府遭窃;
接下来兵部尚书,长公主府,镇北侯府中相继遭窃,作案手法干净利落,毫无蛛丝马迹可循,而且专找王公大臣出手,闹得整个京都人心惶惶,谣言满天飞。
皇帝龙颜大怒,当即下旨令京兆尹协同大理寺全权调查此案,务必在半月之内逮捕作案之人。如今半月期限已过一半,案情仍是毫无进展,众人急得焦头烂额,罪魁祸首却逍遥自在,谈论着下一个目标。
“你这次又要去哪偷?”经过几天喝药调养,夏莞嗓子好了七八分,但仍带了丝沙哑。
“我今晚要去皇宫!”南宫影语不惊人死不休。
皇宫?夏莞一怔,故宫她是去过的,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画栋雕梁,一砖一瓦都极尽精致,一草一木都极尽灵气,当时心里的震撼笔墨难以形容。
宣国的皇宫又是如何呢?死之前能去看看也了无遗憾了吧?夏莞有丝心动,“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可以啊!”南宫影爽快地答应,这些天的偷窃生活太过顺利,以致南宫影得意忘形,完全不知道皇宫是一般的官员府邸远远不可比拟的。
夏莞笑逐颜开,“你这次又要偷什么?”
南宫影一怔,歪着头一副苦恼状;“这个我倒是没想过。”
夏莞猛翻白眼,笑着调侃她,“是宝贝多得想不过来吧?”
南宫影嘿嘿一笑:“知我者莫若夏莞也。”
“我劝你最好收敛一些!”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南宫影笑容一僵,“为什么?”
夏莞叹了口气,正色道:“皇宫不是那些王公大臣的府邸,想当然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你要是再像以前一样见一个拿一个,最后我肯定我们出不来了。”想起南宫影每次都把布袋装得满满的,身上也
塞得鼓鼓的,直到再也塞不下才肯罢休,夏莞就觉得好笑。
“为什么我们会出不来?”南宫影傻傻地问。
“因为……”夏莞顿了下,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一字一字道,“你已经被压死了。”说完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南宫影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啊,敢嘲笑我。”说着就去呵她的痒。
夏莞左躲右闪,就是逃不过她的魔爪,只好求饶,南宫影这才放过她,,只是脸色依然臭臭的。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夏莞止住笑声问道。
南宫影嘟了嘟嘴,最后勉强答应。“这才乖。”夏莞拍拍她气鼓鼓的脸蛋,觉得可爱极了。
南宫影不客气地打掉她的手,瞪着她。
夏莞笑了笑,径自躺倒床上,决定先睡上一觉,晚上才会有精神。
然而夏莞和南宫影不知宫中此时发生巨变,贸然闯入宫中,差点招来灭顶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化险为夷
太兴二十七年二月。
太子璟沉湎酒色,不修德业,亲佞远贤,勾结朝中重臣,谋乱反上……
皇帝诏废太子璟为庶人,幽于右领军府。太子詹事,太子司直等参与其中,皆伏诛;左右庶子等谏议不争,悉罢其官。
东宫官署或杀或斩或贬,所受牵连者百余众。东宫人人自危,更有宫人席卷细软潜逃。
皇帝诏令禁军加强宫城四门防守,调左右威卫将军领禁军徼巡宫中,严密巡逻。
殿堂廊庑,御道甬路,到处都是值守巡逻的禁军
弦月高挂,繁星点点,夜凉如水,万籁俱静。整个皇宫笼罩在月光下,气势宏伟中透露着神秘朦胧的美感,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显得遥不可及,宫殿林立,雕梁画栋,气势恢宏;曲觞流水,亭台楼阁,婉转细腻,相映成趣。禁军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过,来回巡逻着;各个宫殿前守卫如标枪般笔挺,毫无一丝倦怠。
见这阵仗夏莞有些犹豫地看着南宫影,或许是艺高人胆大,南宫影待到四周无人后,带着夏莞跃下高高的宫墙,又迅速地隐藏在花草间,然后再前进,隐藏,如此循环往复,一段路走下来几乎是步步为营,心惊胆战。
夏莞不禁有些后悔,她还是把皇宫想得太简单了!想到这,她拉住南宫影前行的脚步,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那怎么办?”南宫影显然也急了。
夏莞倾身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南宫影听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这就去办。”
话落,飞身而去。
四周又静了下来,只有风吹着树发出来的沙沙声响,夏莞莫名地感到恐惧,只能紧紧地环抱住身子,努力藏好自己,一动也不敢动,渐渐地四肢也变得僵硬,南宫影仍是没有回来。
突然远处火光大作,伴随着一声声高喊:“有刺客……”
心跳瞬间停止跳动,夏莞用力掩住嘴,才抑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这时,南宫影去而复返,扔给夏莞一套太监服饰,语气中难掩急切:“快点换上。”
夏莞稳下心神,手忙脚乱地换上。“怎么会被发现?”
“可能是那两个被我打晕的小太监被巡逻的禁军发现了,我藏得够隐蔽了,没想到……”
南宫影说着,突然听到脚步声,只见一队禁军从转角处走来,藏身已来不及,南宫影当机立断迅速转过身,挡在夏莞前面:“快藏好。”
夏莞一愣,随即快速地蹲下身子,藏匿于花丛中。这时禁军走了过来,看到一身太监装扮的南宫影,为首者目光一凛,喝道:“一个人在这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南宫影双肩一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说辞。
为首者顿时起了疑心,再联逃出去了吗?还是……
夏莞心微微揪痛,思绪一片混乱。迷茫地扫视四周,这才注意到这里荒凉萧瑟,野草丛生,花树也杂乱无章,显然久未修剪,不远处的宫殿也稍显破旧,清冷幽静。
这里应该鲜少有人来吧?夏莞边想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一所宫殿前,朦胧的月光下三个飞篆大字“景和宫”,红漆雕花的木门上结满了蜘蛛网,裙板上的金箔脱落。看来是没人住,夏莞定了定神,推门而入,又迅速地把门关好。幽冷的月光透过房顶残破的瓦片投射在漆黑空旷的宫殿里,毫无生气,泛着骇人的冷意。
夏莞压抑着恐惧,踱到内室,内室只有一张床,床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褥子,上面落满了灰尘,夏莞心中一动。出手触摸,果然是潮湿的,看来这褥子有很长的历史了!这座宫殿显然也是长时间无人居住了,这应该是安全的吧?就算不安全她又能躲到哪?
突闻足音杂乱匆匆,夏莞心头一凛,闪身躲到柱子之后。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人逆着月光,难以窥得容貌,不过从身材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夏莞顿时松了口气,抬手抹上额头,触手冰凉湿润,她苦笑,原来不知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月光透过残破的琉璃瓦片照入,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束,那人走得近了,夏莞看得清楚,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年轻女子,着粉襦蓝裙,发髻松散蓬乱,她怀里抱着包袱,缩着身体,嘴里喃喃有声,左右不停地张望。
夏莞直觉想到:她这副模样,倒像是精神接近崩溃的人。
女子走到殿中,忽然走到角落里,顺着粉墙滑下,蜷缩起身子,口中依然喃喃自语。
夏莞躲在暗处,不敢乱动。那女子显然处于惊吓过度的状态,任何的异动都会引起她的恐慌,她若是尖叫引来了禁军,两人都得完蛋!
外面渐渐起风,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
女子低叫了声,娇躯更是往里缩。
狂风大作,发出如泣的呜呜声,门板被吹得吱呀作响。
“不要抓我!”女子猛然跳了起来,揪着胸口不停地后退,她忽然定住,双眼死死地盯着某一处,夏莞顺着望去,
殿前一棵槐树枝繁叶茂,树影映在长窗上,盘根错结的粗枝细桠随风剧烈地摇晃摆动,似张牙舞爪的恶魔,伴着猎猎风声,恣意张狂。
“啊!”女子失声尖叫,抱头鼠窜,“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咯吱……”槐树枝不堪狂风摧残,陡然断裂,砸上长窗,尖枝穿透窗纸,粗糙的树皮狰狞骇人。
所谓风声鹤戾,草木皆兵。
“他们追来了,他们追来了……”女子闻声,直觉认为有人追来,狂乱地在殿内奔跑,哭声凄厉,摧人心肺。
夏莞心生恻隐,更担心她的尖叫引来禁军,忙跳出来从女子背后抱住她,“你再叫下去,追你的人就真的到了!”夏莞故意吓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女子果然不再挣扎,软软地倒向夏莞怀里。
夏莞一笑:“这才乖……喂,你不要压在我身上!”
夏莞推了推她,女子一动不动。
夏莞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一把推开女子。
失去了依靠,女子连叫声也没发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体僵硬如死尸,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前方。
夏莞颤抖着伸出食指探她鼻息,毫无生息,恰好一道闪电劈来,幽冷的宫殿,青色的光芒,瞳孔瞠大的双眼,冰冷诡异。
女子竟然被她自己活活吓死!
夏莞倒抽一口冷气,骇然后退,惊恐之下手臂碰到了桌角,她丝毫未觉疼痛,只感觉阵阵寒意贯穿全身,冷得她浑身发抖,手足冰凉。纵是她时日无多,面对死亡也无法泰然处之。
女子竟然被她自己活活吓死,可以想见如果她不想办法离开皇宫,下场一定比这个女子还要凄惨!
夏莞撑着方桌起身,深深地吸气,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衣襟,褪下太监袍服,颤巍巍地来到女子身旁。
合上然睡得这么沉!
夏莞躲在宫墙之后,举目望去。
碧树浓荫如盖,花草扶疏,满园□,争奇斗艳,中间开出曲折蜿蜒的青石甬道。
一个头梳双髻,着粉襦蓝裙的女子跪在地上,螓首低垂,看不清神色。
立在宫女前方的女人,一袭绛色宫装,挽做如云发髻,簪钗环首,步摇吐珠,贵不可言。
身后同样粉襦蓝裙的宫女和一个小太监恭身而立。
夏莞猜测,这粉襦蓝裙应该是宫女的装束。
僵持片刻,一个小太监搬了张花梨木制的圈椅匆匆奔来。
贤妃优雅落座,捋了捋发间云鬓,轻缓开口:“秋叶,你说私通侍卫,该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