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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果然如此!
逐野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嘴里嘟囔着,“我又做错什么了……每次都不给我一点面子。”
逐野瞳瞪了一眼大殿内的冷眉和小宝,两人连忙低下头去,假装没有看见逐野瞳。
“做错什么你不知道?”逐尧皇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我究竟要容忍你那个冲动霸道的个性到什么时候?!”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逐野瞳抬起头来,看了他威严的大哥一眼。
“去!跪到祖宗牌位面前去,慢慢反省,等你想通了再起来,再来找我!冷眉小宝你们两个听着,绝对不许偷偷给他送垫膝盖的,也不许送吃的,不要又把罚跪跪的比睡觉还舒服!!”
“是……殿……殿下……”小宝只觉得后脑勺大汗直流,不给十三爷特殊照顾,太子殿下你自己舍得么?
“大哥,不公平!四哥他……他抢了你的皇位,你都算了,我有父皇的圣旨,我要娶流苏,有什么错,不论你怎么惩罚我,也不能违抗父皇的遗命!我就是要娶流苏,我就喜欢他!”
“你先去找太后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世,再来跟我说这些话,你的圣旨,我没有说无效,但是,你要保证,你要为流苏扫平一切障碍,让她幸福,我就准你娶她,不然,这道圣旨,我说他无效,它依然是无效的!”
“你有私心!!”逐野瞳猛地站了起来,说道,“你自己喜欢流苏,你就不许我娶她!你说是不是?你有胆子喜欢,没胆子承认!我看不起你!”
逐野瞳此话一出,整个东华殿顿时鸦雀无声。
小宝张大了嘴巴,连冷眉地猛地抬起头来。
从来,也没有人讲起过逐尧皇的感情世界,从来,也没有人敢同逐尧皇讲这样的话。
如今,混世魔王竟然敢这么跟太子殿下讲话!竟然敢说看不起太子殿下!!
逐尧皇的心,亦微微怔了一下,他看着逐野瞳,并没有直接回应,他只说道,“流苏不是你的妹妹,但是是我的妹妹。你下去吧……”
“大哥……”逐野瞳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说了那么一句话了。
“下去!!
逐野瞳顿了顿,嘴巴张了张,但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离去了,小宝的时候,说了句,“老样子!”
小宝连忙一边作揖,一边猛点头。
逐野瞳离去了,逐尧皇坐于书案前,他将怀中的樱花钗拿了出来,放在手中,雕刻精致的樱花,纹理可见,那上面仿佛还带着她清新的味道。
“你有胆子喜欢,没胆子承认,我看不起你!!”逐野瞳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一九五】
“你有胆子喜欢,没胆子承认,我看不起你!”逐野瞳的话在他的脑海之中萦萦绕绕,挥之不去。
他这个弟弟啊,看似霸道乖张,不按牌理办事,可是他那敢爱又敢恨的性子,还真让他有些羡慕。
逐尧皇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将樱花钗放回怀中,对冷眉说道——
“流苏在外面候着吗?”
“回殿下,公主还在等候殿下的传召。”
逐尧皇将樱花钗收入怀中,挥墨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十六个字。
久久凝视着,直到墨汁干了,才站起身来——
那字飘落于地,冷眉弯腰,将那字拾起,凝眸而视,顿时一声叹息。
即便不在帝位之上,殿下始终是心系天下啊。
往殿外走去,远远地,便看到流苏坐在那儿,三分高贵,七分灵动,脸上带着浅笑,好似秋日里盛开的花儿,开的娇艳欲滴,独秀一枝。
换下了凤袍,和他一样,她一袭白衣裹身,现出玲珑的身段,白丝好似一缕烟,在青底上勾勒出竹藤 栩栩如生好似能散出淡淡竹香。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当感觉到他靠近的时候,流苏站了起来——
四目相交,
她抬头望着他。
他低首凝视她。
在这场旁若无人的对视中。
两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千次花开花谢、看透了一万次云舒云卷。
“皮影戏唱的真好,我都听到了。”终于,他站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轻轻说道,方才一人抵千军万马的凌厉气势退去,一个翩翩白衣男子,立于她的面前。
不刻意显露气势,但亦给人可安然于天地苍穹间的感觉。
“你终于醒了……太子哥哥……”她开口笑着说道,眼泪却不禁顺着脸颊滑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亦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看着她晶莹的泪珠,粉嫩的面颊,他不禁抬起手,以手拭泪,但是在快要触及到她脸的时候,又生生收了回来。
换而取过一旁的丝帕,递到她的手中——
“如今,我已不是太子,是兰陵王。”他告诉她,看着她低头拭泪的样子。
“无论是太子还是兰陵王,你都是逐尧皇。”她将沾有她眼泪的帕子还给他,说道。
逐尧皇听了,微怔,“是,我始终都是逐尧皇。我醒了,而且不会再轻易受伤,因为……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压力。”
流苏听了,心中涌起安心的感觉,轻轻一笑,点头,“嗯。”
“膝盖上的伤都好了吗?”他还惦念着在江北的时候,在她身上看到的伤痕。
“早就好了,冷眉姐姐拿了最好的药膏给我。”
“好,你下去吧。”
“嗯,我去看看四哥,他受了伤,还未好,是因为我受伤的。”
“嗯。”逐尧皇点头,流苏低着头,从他身边转身,离去。
“对了……”逐尧皇突然出声。
流苏转过身来看着他。
“流苏,无论怎么样,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你自己真正的选择,我只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样子。”
“谢谢太子哥哥。”流苏说道,在冷眉的陪同下,回华清殿去了。
逐尧皇看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
这是一份埋在心里的,不能言说的,深深的、淡淡的、细水长流,别人无从知晓,却又刻骨铭心……的感情。
逐尧皇方才写在那纸上的十六个字是——
天荒地老,最好忘记。
笑也轻微,痛也轻微。
生老病死,相聚分离。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
冷眉将这十六个字折了起来,小心翼翼放入逐尧皇的书卷之中。
“你有疑惑?”逐尧皇问道。
“十三爷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冷眉说,“我一直敬佩十三爷,他光明磊落,敢爱又敢恨,爱的就积极去争取,且从不伤害旁人,殿下,您……您这……哪里是爱呀?
逐尧皇但笑不语:“哪里不是?”
“和爱的人见了面,怎么可能连一句表达爱意的话都不说?还让公主早早离去,这怎么会是爱?”冷眉始终无法理解逐尧皇的态度。
逐尧皇微笑着回答:“我心知道,这便是了。”
“殿下,四爷既已经做了皇帝,一切的责任便是他的了,您何必再……”
“始终,那原本是我的位置,是我该负的责任,如今,也不过是换了众形式。兰陵王,比起太子,责任更重。”
冷眉抬头,那一刻,她好像在逐尧皇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荒凉和无奈。
爱到深处,竟然是,不言爱……
那一夜,逐尧皇在东华殿的一副画像前,站了整整一夜。
金銮深殿依旧雕栏龙蟠,画梁飞檐。
重楼掩笙寒。
流苏从东华殿出来后,到华清殿取了一瓶药膏去逐冥冽的寝宫,蓝色的小瓷瓶装着,拽在手里,那小瓷瓶也有了她的温度。
“公主,皇上已经歇息了,公主改日再来吧。”罗念去向逐冥冽传报之后,给了流苏如是答复。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这是我拿过来的药膏,请你拿给皇上吧。”流苏将小瓷瓶交到罗念的手中
“是,遵命。”
流苏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罗念说,“罗念,请你和皇上说一声,请他保重身体,还有……对不起。”
【一九六】
“是,末将一定照办。”
“嗯,有劳你了。”流苏转身,默默离去。
逐冥冽的寝宫内。
“皇上,皇上……”李德全等众奴才跪在地上,惶恐不已。
“滚开!”逐冥冽怒喝一声,大手一拂,桌上的笔墨纸砚全数掉在了地上。
奴才们慌慌张张离去了。
“皇上,公主送来的药膏。”
罗念将蓝色小瓷瓶双手呈上,逐冥冽冰眸一凝,看着那小巧的瓶子,伸手拿了过去。
小瓷瓶上还有温度,想来,是她的。
然而——
“砰……”逐冥冽将瓷瓶狠狠摔在地上,碎瓷片溅的四处都是,也如同他那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如果会罢手,朕就不会叫做逐冥冽!”他的语气更冰,更冷,掠夺之心,更甚!
*
小绮罗伏在书案上写字,无崖子小朋友在一旁看着,流苏则和小河吃着小点心,看着书。
华清殿内洋溢着一股轻松的氛围,日曜王朝的危机好像因为兰陵王的醒来而解除了。
当然,隐藏在暗处的事情,依旧在有序地进行着。
“娘,过两天太子皇伯父要考我们了,我要拔得头筹。”小绮罗对在那吃瓜子的流苏说道。
“小女孩子,那么积极上进做什么呀,非得要拔头筹,小心长大了嫁不出去。”
天下母亲,莫不希望自己儿女能成人中龙凤,但流苏恰恰相反,她一直因为小绮罗过分聪明而头疼不已,太聪明了,哪个男孩子镇得住呀。
“谁说我嫁不出去,我长大了,就让父皇给我抛绣球招亲,把天底下最最最聪明的人都找来接绣球,谁接中了绣球,谁就要娶我,不娶就灭他全家。”小绮罗说道,旁边那只磨墨的手,好似抖了一下。
“喂!你也太霸道了吧,你还不许人男方反抗一下了?”流苏被女儿的小霸道给骇到了,这都是四哥给惯出来的。
小绮罗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反抗一下可以,反抗两下就不行。”
旁边那只磨墨的手,快把那墨碾碎了。
“你……”
“公主,公主……”两母女正聊着呢,这厢,逐野瞳的太监小果子急匆匆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快起来说话。”流苏连忙放下手中的糕点。
“公主啊,求您去跟太子那说说情吧,别罚咱十三爷了,又要跪又没得吃,咱看着好生心疼啊。”小果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
原来是为了逐野瞳的事,流苏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拿起糕点,继续有在地吃着。
“罚罚他呗,看着挺过瘾的。”流苏想象着逐野瞳那混世魔王跪在地上的样子,心里竟然觉得很舒畅。
“哎哟,公主哇,您就别说风凉话了,咱十三王爷府的人都快急死了,十三爷脾气犟,不肯服输,不肯低头,太子殿下那也软不下来,这……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小祖宗……呜呜呜……”小果子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流苏见他哭成这个样子,那糕点卡在喉咙,差点没吞下去。
“小果子,你放心啦。兰陵王的决定,总不会是错的,他是为你们十三爷好。”
“可是……太子他……罚十三爷抄弟子规呢,听祠堂的小桂子说,十三爷笔都摔破十几支了,这写不完又没得东西吃,没得东西吃又不想写,可怎么办呢?”
“让他吃吃苦呗,哼!”流苏依旧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语气,听得小果子直皱眉——
“不仅如此呢,太子说了,以后的一个月,十三爷都要去跟魏师傅学习,和小公主小王爷们一块上课,这不把咱十三爷给憋死咯。”
“什么?要他去上课?!”流苏一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