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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谢谢。”小绮罗高高兴兴地致谢。
这个小家伙,有时候是个小恶魔,更多时候,却是个高贵的小郡主,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气,令人肃然起敬。
吃完了饭,小绮罗自己拿起帕子擦了嘴,逐尧皇把她抱到床丄。
小绮罗乖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看着逐尧皇说道,“皇伯父,我在这里会很乖的,不会调皮,你快点把我娘喊回来哦。”
“嗯。”逐尧皇点了点头。
小绮罗听了,乖乖的闭上眼睛,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逐尧皇坐在床头,看着睡得香香的人,她的皮肤粉红嫩白,睫毛长到不可思议,一张小小的嘴巴,嘟嘟的,柔柔的。
“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呢?”他低头,在绮罗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走了出去。
薛澜神色有些紧张地迎了上来,小声说道,“殿下,老皇爷们还等着呢,个个都说要殿下快点将前朝公主和小郡主教出来。”
逐尧皇回头看了看睡在里面的小绮罗,异常坚定地说道,“本王去见见他们。”
兰陵府大厅里,众人正在议论纷纷,见到逐尧皇终于现身,便纷纷跪了下去——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兰陵王端坐在上首,微微抬手,说道,“各位叔伯父不必多礼,平身。”他举止威严,一站一坐,均显示出他巍然的气势。
“谢殿下。”
逐尧皇扫视了众人一眼,问道,“诸位是为前朝公主之事而来吧,有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本王听听。”
众人互相看了眼,四皇爷率先站了出来,说道,“殿下,我等几人想知道,殿下预备什么时候将前朝公主交出来,什么时候一举歼灭明月教?”
“是啊,已经两天了,仍然不见殿下对此事有什么举动,现在坊间传闻,殿下是要包庇那前朝余孽。”
“殿下一直是日曜王朝的希望,先皇在世的时候对殿下委以重任,殿下原本就能成为一代圣主,只是后来皇上改了遗诏,改立四爷。但是,始终殿下还是和皇上平起平坐的兰陵王,这和前朝公主之事,稍有差池,便牵连胜广,我等不可不忧心呐……”
“是啊是啊,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啊,小郡主也必须斩首示众。”
“近年来,明月教活动猖獗,杀人不眨眼,我朝每年都有不少将士因剿灭明月教而死,五皇爷、七皇爷都是死于明月教之手。这前朝公主本就该杀,如今他潜伏到日曜王朝,罪加一等。我等只希望兰陵王殿下,给死去的冤魂一个交代……”
众人众说纷坛,逐尧皇不动声色,任由他们说道。
等他们将所有的抱怨说完了,他站了起来,一袭白衣,威严无比,众人连忙都弯下腰去:
“这件事情,本王会给朝廷和天下人一个圆满的交代。”说罢,逐尧皇转身离去,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逐尧皇出了大厅往大牢的方向走去,这是两天后,他第一次踏入了关押流苏的大牢。
流苏好累,她不知不觉趴在冰冷坚硬的床上睡着了,沉重的脚铐铐在两只脚腕上,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泪痕,大约是哭着入眠的。
逐尧皇站在了她的身旁,大约是感觉到了注视,流苏慢慢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逐尧皇颀长的白色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囚犯花纤骨参见兰陵王殿下。”流苏说道。
逐尧皇袖中的拳头握了握,“起来吧。”
因为被关押进来两日她几乎没有吃下一口饭,脚下又有沉重的脚镣,她踉跄的站起身,却因步履不稳而差点摔倒,逐尧皇下意识地想出手扶她。
但流苏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扶着一旁的石站好。
【三一九】
但流苏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扶着一旁的石桌站好,手上脚上的铁链因碰撞而发出声音。两天,两天不见,这中间却仿佛隔着百年的时间。
她始终保持着和他不远不近的距离,眼睛不去看他。
现在,她是“前朝公主”,他是当朝王爷,她有“明月教”,他有日曜王朝。
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已经不想再去解释穿越的事情,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而是,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穿越这时候,又怎么可能让古代人去理解这回事呢。
所以,她势必背上“前朝公主”的名号,借用了花纤骨的肉身,就要帮她还债。
逐尧皇将手慢慢收了回来,藏于袖中,胸膛微微起伏着:
他看着她,才短短两天的时候,她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一头乌黑的青丝凌乱地散在两侧,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原本饱满红润的嘴唇,此刻苍白干裂。而那被铁铐铐住的手腕上有着明显的伤痕。
狼狈,疲惫
他眸子一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浓浓的心疼,一闪而过,几乎令人察觉不到——
“来人,把锁匙拿来,替花纤骨公主将锁链打开。”逐尧皇不动声色地命令道,语气生硬,冷淡,眼神冷酷,疏离。
看起来,完全是当朝王爷对前朝公主该有的态度。
“是,殿下。”狱卒听了令,便弓腰上前来替流苏开锁。
出人意料的,流苏却将手收了回来,往旁边走了两步,扯起嘴角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花纤骨多谢兰陵王格外开恩,不过不必了,省的为兰陵王带来麻烦。再者说了,这点小小的伤,算不得什么,我没有那么娇弱,也没有那个福气让兰陵王为我开恩。”
他冷,她也是同样的淡漠和疏离。
这两个人,突然间变得像世间最陌生的人,好似从前不认识,今后也不会有交集了一般。
逐尧皇听了她自暴自弃的话,藏于袖中的手,紧握了握,冷冷一笑——
“纤骨公主,既然你身为阶下囚,就没有任何违抗本王命令的权力!拿锁过来!”
流苏抬起眸子看着他,她从未见过这么冷漠的他。
他拉过她的手,将铁锁打了开来,她的肉太嫩了,疼的两只手一直微微颤抖,铁锁被解开了,还是在他的手里无法控制的颤抖。
逐尧皇都感觉到了,他的喉咙,鼓了鼓。
“以后不准再锁着了,若传出去说本王虐待前朝遗孤,就不好了。”
“是!奴才遵命。”狱卒将铁链和锁匙捡起来,离开了牢房。
“谢兰陵王恩典。”流苏说道。
“坐下。”逐尧皇让流苏坐在床上,然后捡起扔在地上的药膏,打了开来,一股浓烈的药味传来。
他抓住她两只手的手指,用指尖蘸了药膏在她青肿红紫的地方一言不发地替她涂抹着,不知道是不是怕弄伤她,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
流苏要把手抽回来,但逐尧皇将她的手掌握紧了,她抽不出去,再用力抽了抽,还不抽不回来,他的手就像把她的手黏在了一起一般。
“嘶……”那药膏有些刺激性,一涂上去便一种辣辣的感觉,她嘴里忍不住发出呼痛的声音。
“忍一忍就没事了。”逐尧皇的声音轻柔了一些。
他说的这个没事,是指手,还是指人呢?
突然,啪嗒一声,她的眼泪,掉在了他的手背上,他一怔,停下了擦药的动作。
那颗晶莹而滚烫的泪珠从手背中央,流到一边去,就像烙铁一样烧灼着他。
“啪嗒……”有一颗,落在手背。
逐尧皇将她的手移到一旁,继续替他擦药,而流苏的眼泪,一颗一颗,不停地掉落在他的手背上。
很快,他的手,都被泪水打湿了。
流苏抬起衣袖,将泪水擦去,勉强地说道——
“对不起,这药太刺激了,好辣,把我的眼泪都熏出来了……”
她的心,此刻就像刀割一样的疼,他帮她擦药,她就懂了,他的冷漠和疏离,大概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绮罗来了。”
擦完了药,他将药膏放在牢房冷硬的床上,说道。
流苏一听,所有的冷静和伪装立刻化为乌有,她抬起头,眼泪都还没有干,她激动地拉着他的衣袖问道,“她来了?她是怎么来的?”
逐尧皇低头看了看被她紧紧拉住的衣袖,说道——
“和她的书童一路从曜京走到十六城来的,她说她梦到你有危险,她就偷偷跑出来了。”
流苏听了,心像是被刀狠狠割了一刀似的,顿时眼泪夺眶而出,“这个傻孩子,竟然走了那么远的路,她的脚不痛吗?你告诉我,她好不好?她有没有挨饿,路上有没有被欺负。她吃了饭吗?睡了觉吗?是瘦了还是胖了?……”
她急切地问着,想要知道有关绮罗的一切,她很想很想见到她,可是她知道,现在不能,要忍着,忍到心里发疼也要忍着。
他伸手,又放下——
“她很好,她比大人还聪明,我跟她说,过几天,你们就能见面了。”
流苏听了,微微一怔,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绮罗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是我捡来的,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前朝还有明月教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逐尧皇点了点头,“我知道,云霓都和我说了。”
流苏心里怔忡了一下,那么,他信了吗?
逐尧皇来,有关前朝和明月教的什么问题也没有问,只是和流苏说了一些小绮罗的事情,然后就要离开了。
他离去的时刻,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那一抹无比高大威严的白色背影——
一步一步,远去,流苏突然站了起来,问道:
“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为了光复前朝,才处心积虑接近你,离间你们兄弟的感情,你相信吗?”
逐尧皇听了,脚步停了下来,说道——
“信与不信,并不需要用嘴巴来说,放在心里就够了。”
流苏听了,懂了,他相信了她,相信她不是来骗他们的。
她顿时释然了,他信了她,这比什么都重要。
而她,该做些什么呢?
*
逐尧皇走出牢房门,牢门哐啷一声锁上,他和她又被隔绝开来了。
薛澜迎了上来,刚想汇报事情给逐尧皇,却发现他额头上满满都是汗,那双修长的手,明显在发抖!
“殿下!您怎么了……”薛澜吃惊地看着他,去牢里看了一次,怎么就浑身冒汗发抖,殿下的内心要受到多大的冲击,才会把情绪表露的那么明显啊。
跟在殿下的身边,那么多年,薛澜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
“方叔到了没有!!”他袖中的拳头紧握着,语气刚硬,冰冷,似乎恨不得将自己逗撕碎一般!
流苏,竟然……那么憔悴,那么疲惫!
他的眼前,脑海中,全部是她刚才哭泣的样子,他的手,现在冰冷冰冷的,都是她泪流过的痕迹。
他的手发抖,是因为他的眼泪。
他浑身冒汗,是因为他痛!
“殿……殿下,方叔是被抓到了,但还没有到……”
“备马!”他沉声下了命令,那冷酷的杀气,令薛澜不寒而栗。
“殿下……”
“即刻备马!!”
“是!”
片刻之后,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逐尧皇策马出了兰陵府。
【三二O】
小绮罗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刻了,这一觉她睡得很香很甜,因为逐尧皇命人在房中放了淡淡的熏香,又将一颗散发着淡淡微光的明珠放在床头。
丫鬟们奉命守在房外,小绮罗悄悄地起了床,走到门口探头探脑一看。
“小郡主,您醒了。”丫鬟们见了小绮罗,纷纷跪了下去。
“我睡饱了,我想出去走走。”小绮罗说道。
“好,小郡主要去哪里?奴婢们陪着您。”兰陵王交代了,要好好照顾着小郡主,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