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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忧见了,连忙跑着跟了上去,疑惑不解地问道,“小哥哥,她是谁,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无崖子回头,眼中散发出寒光,吓得南无忧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无崖冷冷地说道,“不许这么叫我,否则,我杀了你!”
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杀伤力却是极强的,那眼中的杀气,让南叔也被骇到了。
他是谁?为何能散发出如此气质?
南无忧呆呆地站在原处,委屈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他为什么那她那么凶,对那个傻傻的人就那么好呢?生怕她会冷到了,还把她的手放进他脖子里面去呢。
“小姐,我们该走了。”南叔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道。
南无忧望着无崖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
无崖子背着绮罗,慢慢走在大街上,绮罗的手中拿着糖葫芦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
他走了一段路,将绮罗从背上放了下来,然后转身看着她,她好像破碎的仙子,那眼角的泪痣,也变得好黯淡了,他抬手将她的毛裘拉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呢?你不想和我说话吗?”
小绮罗低着头,不讲话。
无崖子将她手中的糖葫芦拿了过去,咬了一颗,放在嘴里嚼着,一边吃一边说道,“真好吃,要一起吃吗?”
作为酷酷的书童,要他来哄着小绮罗讲话真的是为难他了。
小绮罗转过身,往前面走去,那雪白的毛裘,将她包裹在里面,她显得好小好小。
无崖子顿了顿,跟了上去,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走着。
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
冬天,提前到了。
*
流苏的透明棺木被放置在兰陵府的西暖阁内。
流苏和绮罗一样,一到冬天就怕冷,逐尧皇命人在西暖阁备置了许多暖炉,整个西暖阁便暖和如春,她的关门周围,摆着美丽圣洁的鲜花。
三日后,逐尧皇就要和流苏举行日曜王朝有史以来的冥婚,所有的人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兰陵府里,开始布置的喜气洋洋。
流苏躺在棺木内,逐尧皇席地而坐,陪在他的身侧,琴棋书画,与她对谈,自从她去了之后,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并没有离去。
“给皇上请安。”
这会,逐冥冽走了进来。
他抬抬手,让候在外面的奴仆们都退了下去。
逐尧皇抬起头来,两兄弟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曾经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因为流苏的离开仿佛所有的恩怨也都随风消散了。
“你来了。”
“我想和她单独呆一会。”他走到流苏的棺木前,对逐尧皇说道。
“好。”逐尧皇站了起来,将古筝放在一旁,走了出去。
西暖阁内,便只剩下逐冥冽和躺着的流苏了。
他冰冷的气质依旧,只是那双冷寒如冰的眸子里如今多了浓浓的哀伤。
他深深望着棺木里的人,声音喑哑,道,“我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也想要得到你,即使哪一天,你成了别人的女人,我还是不会放弃,你不爱我,我就让你恨我,总之,我绝不允许你忘记我,我也许会和你成为敌人,我都不在乎。但是,我从未想过,你会有死去的这一天。”
“有缘相遇,无缘相守。”流苏,你我之间,就真的注定了是这八个字吗?
他对她说着,但是棺木里的人,却依旧闭着眼睛,沉沉地睡着了一般。
逐冥冽走到她的旁边,隔着透明棺木,描绘着她的五官——
“我曾经说过,江山,我要,你,我也要。我要江山是为了你,如今,你没有了,我要江山,还有何意义呢?”
【三三二】
“我曾经说过,江山,我要,你,我也要,我要江山,是为了你,如今,你没有了,我要江山,有何意义?”
“望断天涯,不见归路,
山盟海誓,都成辜负!
既然相逢,奈何匆促?
烟雨楼台,朝朝暮暮!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他脸上的寒意瓦解了,在这无人的地方,在流苏也闭上眼睛的地方,他卸下了所有的面具和防卫,悲伤地看着棺木中冰冷的人——
那从未曾被人窥视的眼泪,顺着他俊美的脸颊,缓缓滑落,这泪,为流苏而流,仅仅为她而流。
他邪魅,冷傲,阴佞,可这情到浓处,伤到深处而不自禁的泪,却终于让人看到他的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逐冥冽从袖中掏出那把蝴蝶钗,曾经她将这钗刺入他的胸膛,这肉的痛,远远不及心的痛。
他身经百战,百孔千疮,早就不怕伤,更不懂情爱,流苏让他懂得了爱一个人的感觉,可是,一句有缘相遇,无缘相守,又让他想爱爱不到。
他看了这蝴蝶钗许久许久,然后放入了袖中。
最后,他将象征着皇权的玉玺拿了出来,放在流苏的棺木前,又将一道退位诏书放在玉玺旁边。
凝视棺木中的人良久,说道,“下辈子,你哪里也不要去,等着我来找你,如果我不来,任何人来,你都不要看他,一眼也不要看。”
说完,他缓缓转身,那玄黑色衣袍,滑过棺木的一角,带起一个黯然的弧度。
他迈着沉痛的步子,一步一步离开了西暖阁,往兰陵府外走去。
“皇上!”刚走到兰陵府门口,便有一辆马车刚好停了下来,多海掀开马车帘子便看到逐冥冽的身影。
多海披着蓝色的毛裘,她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她是一个温婉的美人,她的世界完全以逐冥冽为中心。
逐冥冽看了她一眼,“你来了。”
这是第一次,他终于跟她好好说了一句话,多海的心紧张的快要逃出来,她双手紧拽着衣襟,“皇上,你这是要去哪里?”
“世间再无逐离皇。”他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多海那狂喜的心情,一下子跌落看谷底,他……因为流苏,要退位了吗?
逐冥冽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了。
多海咬紧下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碎了,了无痕迹。
是不是,她永远因为追寻不上他的脚步?
她追了上去,追着他的背影,哭着喊道,“四哥哥,你等流苏多久,我就等你多久,你为流苏孤独一辈子,我也等你,若你不回头,我也愿意孤独一辈子。”
逐冥冽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多海的话,消散在风中。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双腿一曲,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泪水无声的滑落。
四哥哥,为什么,你们三兄弟,都如此执着,为什么,不愿意看看身后,还有人在痴痴看着你呢。
胧月夜依靠在门前,她看到了逐冥冽对他曾经王妃的决绝。
她朝多海走了过去,弯腰,“姐姐,起来吧,他已经走了。”
多海抬头,看到胧月夜那和流苏相似的模样,便明白了,逐冥冽为何会让这个女子呆在身边了,皆因,她有流苏的貌。
“姐姐,他真无情。”胧月夜说道。
多海笑了,说道,“不,你错了,他的无情,只是对我们。”
他的情,浓烈着呢。
这一天,逐离皇下诏退位,不知所踪。
*
逐尧皇看着那份放在流苏棺木前逐冥冽亲笔书写的退位诏书和玉玺,手慢慢地握紧。
他转身,看着棺木里的流苏,说道——
“流苏,好在还有你在我身边。”
在一旁烧着熏香的逐云霓再也忍不住了,她从身后一把抱住逐尧皇,“大哥……”她的眼泪,打湿了逐尧皇的背。
站在门口的冷眉,缓缓地转过身去,小宝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
“冷眉姐姐……”
“所有的人,都可以一走了之,唯有他,不可以。”
西暖阁外,落叶飘进了,雪花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冬天,真的来了。
*
小绮罗躺在床丄,盖着厚厚的杯子,丫鬟们备置了暖手袋,让她捧在怀里睡觉。又在她的房中烧了好些个暖炉,房间里很暖。
但她还是冷,冷的瑟瑟发抖,被子里的小身子抖个不停。
丫鬟们都束手无策了。
无崖子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苍白虚弱缩在被子里可怜的样子,好心疼好心疼。
他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将小绮罗像抱娃娃一样抱在了他的怀里,坐在她的床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这是流苏时常这样唱来哄绮罗睡觉的《江山美人》,她唱的时候,也是这么抱着绮罗的。
无崖子以前常常听,虽然没有开口唱过,但是他记忆力好,她们唱一遍的时候,他已经记住了。
在他的低吟的声音中,小绮罗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逐尧皇走了进来,丫鬟们正要请安,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退了下去。
【三三三】大婚(1)
这些日子,逐尧皇几乎和流苏形影不离,到了晚上,便到女儿的房里来看她,华神医依旧按照他的吩咐给绮罗医治,以盼她能开声。
不过,小绮罗却从来不抬头看他这个父王一眼,也不领他的情。
她不说话,但是,她对逐尧皇的怨很浓烈,周遭的人,都感觉地到。
他们刚相认,她未叫一声父皇,便生分了,皆因流苏的死。
小绮罗和流苏相依为命,共同度过那些年岁,比起一般的母女,她们有着更深刻的情感,所以,流苏的离去,给小绮罗的打击太大了。
见到逐尧皇进来,无崖子停了下来。
逐尧皇背着手走了过去,弯腰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女儿,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脸,感觉暖暖的,他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四爷走了,你不跟着他走吗?”逐尧皇问无崖子。
无崖子摇了摇头,“不走。”
“为什么?”逐尧皇问,用的是问一个大人的语气。
“她害怕。”除非面对小绮罗,否则无崖子对任何人说话,都总是言简意赅,冷傲不羁。
逐尧皇点了点头,沉静而严肃地问道,“你能以性命保护绮罗一辈子吗?”
无崖子向来早熟的脸上泛着严峻的神色,“能。”
“但是本王对你有个要求。”
“你说。”
“能配得上我逐尧皇女儿的男人必定是人中之龙,如果你在逐绮罗十五岁之前能成就一番霸业,本王便将女儿风光许配与你,若不能,你便不得再伴在她的身边,本王会找到一个足够优秀的人,来保护她一辈子。如何?”
“接受。”没有多言,无崖子那张向来早熟的脸上,是义无反顾的拒绝。
她值得这样的挑战。
逐尧皇暗暗点了点头,“本王要感谢你这些日子用心陪伴我的女儿。”
无崖子酷酷地冷淡地说道,“我在陪伴我将来的女人。”
他的意思是,绮罗不仅仅是你逐尧皇的女儿,最重要的,是我君无涯将来的女人。
说完,他看着熟睡的绮罗,眼睛的神情,十分坚定。
*
前朝公主舍生取义之事传遍天下,兰陵王执意和前朝公主冥婚的消息亦传遍了。
兰陵王要给流苏一个最华丽,最风光的婚礼,用最隆重的仪式将流苏正式娶进兰陵府。
一大早,逐云霓和冷眉,喜娘,丫鬟等等人,到了西暖阁,在华神医的帮助下,开了棺木。
逐云霓拿出火红的嫁衣,嫁衣上的图案是逐尧皇亲手画的,逐云霓领着秀娘,连夜赶工,在大婚前晚做了出来,。
那嫁衣华丽而不失典雅,朱红色的抹胸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同色的丝带系在纤细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