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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救了本王,本王唯一可以报答的,就是派兵帮你打败赤那,让你们安源部落成为草原上最强壮的部落,其他的,我已经给了另外一个姑娘了,我跟她说过,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绝不会变!”
“哼!”诺敏笑了,“哲别,你也太小看我其其格。诺敏了!谁稀罕你报答, 谁稀罕你派兵去打赤那了!我其其格。诺敏救的人可不止你一个!”诺敏说着,捂着脸,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哭,雪地上留下一长串脚印。
她知道,她彻底爱上这个男人了。
【三三八】
天空的雪,飘得更多了,逐野瞳的头发上,身上,覆盖上了一层雪。
小果子和左穆站在他的身后,于心不忍,小果子想要上前把他推回来,左穆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雪花,洁白,好美。
仿佛四月的那一场梨花雪。
他清楚的记得,他们一起穿越狗洞,他带着她,从梨花树下经过,他抱着她飞起来,在梨花雪中飞翔,徜徉,穿越……
所有的美好在这一刻尽情地绽放。
她说那梨花雪好美。
“这是今年最后一场梨花雪,再要看,需等到明年了。”走出林子的时候,逐野瞳说道。
“这是最后一场?”流苏不禁回头,看着那如梦如幻的白色,惋惜地说道。
“嗯。以后,每年带你来看一次。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也要来,不来本王诛你九族。”
他当初睁开眼睛,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本来想要亲她一下的。
但是,他有点不好意思,就没亲了。
抬手,洁白的雪花落在他的手心,好美,好美,可是一下子就融化了。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望,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笑我太过痴狂,相思夜未烊。
独我孤芳自赏,残香。
……
流苏,为何,要如此残忍。
逐野瞳坐在轮椅上,忧伤的渗入人的心扉,那原本耀眼眸子,暗淡无比。
“十三爷,太冷了,回房吧。”左穆和小果子撑着伞走了过来,小声说道。
“不,我要在这里等流苏,她会回来的。”逐野瞳倔强地说道。
左穆和小果子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呀。
十三爷如此落寞,四爷不知所踪,殿下,又何尝好过呢?
*
大婚的新房子里,阴阳相隔的洞房花烛夜,上演着一场旷世的奇恋。
龙凤雕的婚床上挂着“百子帐”,床丄铺着“百子被”,上面绣着一百个神态各异的小孩子。床头则悬挂着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帝王之家也希望“多子多福”。
被子里还放着花生,枣和桂圆,寓意早生贵子。
原本,这是个美好的期许,但现在看来,却显得那么沉痛。
两排侍女,手中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酒和食物,以及熏香和其他精致的小吃。
人都死了,哪里还有百子?
“殿下,该喝交杯酒了。”侍女将一杯酒送到逐尧皇的手中,另一杯放在手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都给我吧。”逐尧皇伸手,将两杯酒端了过来。
“喝过交杯酒,殿下和王妃就正式结为夫妻了。”喜娘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逐尧皇看着手中的两个酒杯,轻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将两杯酒倒入口中,他一个人喝了两个人的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喜娘和侍女们便退了下来。
房中独留逐尧皇和流苏了。
逐尧皇站了起来,走到流苏的身旁,他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他扶住流苏的棺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的笑,风华绝代,颠倒众生。
“流苏,我要揭你的盖头了。”
说着,他弯下腰去,双手将流苏的红盖头缓缓地现了开来——
【三三九】
盖头下的流苏,粉红嫩白,水嫩欲滴,长而翘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道阴影,并不像已经死去,倒像是睡着了。
她绝对不是最美丽倾城的,也不是最妖娆妩媚的,可她却是最独特的,最令人难忘的,一眼注定一万年。
他将红盖头放在一旁,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那修长的手抚过她柔嫩的脸庞——
如果,今晚她活着,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将会是怎么样?
他终于兑现了承诺,可是,她却绝情地香消玉殒,阴阳两隔,他的温暖和爱意,她都看不到了。
“流苏,听到了吗?我要帮你梳头了……”拿起月白色的梳子,逐尧皇开始替流苏梳头,那青丝从他手里缓缓滑过——
“你的头发真美……”
他拿起一缕发丝,放到鼻尖,还能闻到她清新的香味。
他每梳一下,便念一句——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她乌黑的青丝垂在身体两侧, 房中就只有他那清宁如许的声音在响彻,像似泉水流过人的心间。
那一袭红色的喜服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两人身上的红交相辉映,照着寂寥的烛火。
暖黄色的光辉笼罩在流苏的棺木周围。
“今天是个好日子,本王……终于娶到你了,从此,你是兰陵王王妃——秦流苏。”
输完头,逐尧皇弯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流苏,我们的美好生活开始了,日后我处理政事,你替我生孩子,给绮罗生小弟弟小妹妹,你说,我们的女儿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其实,本王有绮罗这个女儿已经足够了。”
“流苏,本王说过,没有你不行的,照顾不好女儿,你看,小家伙现在都不愿意理我了,你说,你不回来的话,怎么办?”
“十三回来了,他的腿废了,他很伤心,他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失去了性命……你看看你,多么不乖,留下这么多问题给我就走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回来,让我好好和你算算账……”
他对她倾诉着,就像她活着坐在他面前一样。
半晌之后,华神医走了进来,小声说道——
“殿下,时间到了,该盖棺木了,不然药性退了,王妃的身子会……”
逐尧皇站起身来,深深地凝视着流苏,
说道,“盖上吧。”
“是。”
华神医朝身后的十三大高手示意,十三大高手依次走了过来,将沉重的棺木盖抬起,流苏的棺木被缓缓盖上。
她穿着火红色耀眼的喜服,躺在了棺木里。
洞房花烛夜,便结束在这沉重的一声中。
转身,荒凉无比。
新婚第一晚,逐尧皇在流苏的身旁坐了整整一夜,那一身红色的喜服,映衬着房中烛光,分外苍凉。
惨白的月亮挂在天空。
月亮见证了所有的爱恨情仇,痴缠怨恋。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流苏,你看见了么?
你的离去,关闭了整座星空啊。
*
第二日醒来,梳洗完毕,逐尧皇如往常一般早起,将红色喜服脱下,换上了一身白袍,俊朗威严。
“殿下,早膳来了。”膳房的下人将逐尧皇的膳食端了进来,逐尧皇看了看桌上的碗筷,说道,“怎么只有一副碗筷?”
“这……殿下饶命,奴才知罪……”奴才连忙跪了下去,诚惶诚恐。
“以后记住,每日三餐,都要备两幅碗筷,本王要同王妃……一同用膳。”逐尧皇命令道。
“是,奴才记住了。”
用完了早膳,逐尧皇刚进书房,薛澜便前来汇报政事——
“殿下,曜京来人了。”
“谁?”他走到书案前,坐下,问道,就在这书房中,他曾和流苏彻夜谈论边贸商业的问题,她那么聪颖,头头是道,深知他心中的想法、
“欧丞相,南将军等人。”
“传。”大婚第二日,便开始政务缠身了。
几个朝中大臣在薛澜的带领下来到逐尧皇的书房,见了兰陵王,几个老臣心中微微讶异,原以为兰陵王才冥婚,一定是意志消沉悲痛万分的。
却没想到,他依旧如以前一样。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老臣给殿下请安。”
三人齐齐跪在逐尧皇面前。
“何事?”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下诏退位,不知所踪,臣等特来此恭请兰陵王回京登基,重掌日曜王朝江山社稷。”
逐尧皇听了,未知可否。
见状,南将军连忙说道——
“是啊,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退位,殿下屈居十六城,朝中二爷,三爷和六爷的旧党又开始蠢蠢欲动,而夜国也似有复仇的动向,契丹更是开始在边疆作乱,江北发生了暴动,如果殿下不回去登基,内忧外患,日曜王朝恐危机重重啊。”
“殿下,能担此重任的,只有兰陵王一人了,若殿下不出山,朝中大臣和其他王爷是谁也不服,势必引起一片混乱。”
三人竭尽全力想要说服逐尧皇登基,但是,逐尧皇一直没有明确表态,三个人跪在地上大汗淋漓。
按道理说,兰陵王刚经历丧妻之痛,不应该来和他说,但是,除了他真的没人能掌控局面了。
三人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复,半响,他说道——
“本王知道了,你们下去,本王王妃还未过头七,不宜离开兰陵府,此事本王会慎重安排。你等三人即刻回京,传本王旨意,朝中谁若胆敢趁势作乱,本王将不会顾念旧情。兰陵王三个字不是空架子。”
他的声音威严无边,三人如释重负。
只有有兰陵王在,就不怕朝中会乱了,他一句话抵千金。
“另外,其他急件一并寄到曜京来,本王暂时在十六城处理公务。”
“是,明白了。”
*
待几个朝廷命官走后,逐尧皇冷静自持地处理了几分文件,这期间又有几分从京城来的奏折摆到了他的案前。
等他处理完,已经是中午了,他起身往逐野瞳的房中走去。
走到逐野瞳房门口便看到小果子和左穆两人为难地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看到逐尧皇威严的身影,两个人连忙跪下请安——
“殿下。”
“嗯。”逐尧皇点了点头,问道,“十三爷怎么样了?”
“他……把华神医……打了一顿。”
小果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
逐尧皇脸色当即一沉,抬脚走进了逐野瞳房中,只见华神医狼狈地倒在地上,药箱被扔了一地。
而逐野瞳坐在轮椅上,一脸面无表情。
“殿下……”华神医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给逐尧皇请安。
“你怎么回事?”逐尧皇走到逐野瞳的身旁,厉声问道。
“……”逐野瞳头也没有抬一下,“不用你管!”
逐尧皇几步转到逐野瞳的面前,一把揪起逐野瞳的衣领,厉声吼道,“逐野瞳!我到底要容忍你到什么时候,你的腿脚不要了是吧?把华神医赶走是吧!好,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兰陵府,回你的曜京十三王爷府去!小果子左穆,没有本王地命令,你们都不许帮他!让他一个人回去!”
小果子,左穆还有华神医,几个都低着头,不敢吱声。
逐尧皇甚少发脾气,因为他几乎不需要发脾气,更没有过这样长篇教训人地时候。
但是,他的十三弟弟逐野瞳这般自暴自弃的态度让他彻底发火了!
逐野瞳倔强的一言不发,他至始至终在责怪自己责怪兰陵王,没有保护好流苏!
逐尧皇见他没有说话,手一松,将他退回轮椅上,“华神医,给他看看他的腿!他要是自暴自弃,那就算了,看他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流苏会不会原谅他!”
逐尧皇说着,转身甩手离开了!
逐野瞳始终也没有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