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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末将遵命。”
小宝得令,匆匆前去。
文华殿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逐尧皇在寝宫中来回踱步,他方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流苏被困在一个黑暗的牢笼里,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叫他去救她。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流苏出事了,她需要他!!
“这样真的是最好的吗?”
逐尧皇抚着手中的樱花钗。
“皇兄……怎么了?”
逐野瞳从宫外风尘仆仆而来,他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小宝只跟他说皇上有急事召见,他来不及问就匆匆如概念股,他还以为逐尧皇又吐血了。
那天在练兵场上吐了一次,这回,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恢复。
现在,是吐一次身体状况严重一次了。
“十三……”逐尧皇见了逐野瞳,几步上前,双手握住他的双肩,锐利的眼神看着弟弟。“流苏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逐野瞳愣了一下,“她……她怎么会出事,她……在我那里好好的。”
逐野瞳的眼神有些闪烁,语气也不是那么确定,在逐尧皇的逼视下,他没法利落地说谎。
这一点自然没能逃过逐尧皇锐利的眼睛,他凝声说道——
“十三,不要瞒我,流苏到底出了什么事?”
逐尧皇转过头去,说道——
“皇兄你想太多了,她好好的在那里,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你放心吧,龙体要紧。”
虽说如此,但逐野瞳的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
流苏说过,若她想通了,就会回来。
但是如今整整三个月过去了,她依旧杳无音信。
他也按照规定,不去刻意找她。
但实际上,他寝食难安,每天都在“无意”找她。
可是,却找不到人影,她一个傻瓜笨蛋女人能去哪里呢?
现在,皇兄突然又感应到流苏出了事,他也越来越担忧,会不会真的出事了呢?
“十三?”
“皇兄,你自己说过的,一辈子承受爱人的死亡太痛苦太痛苦了,所以,你宁愿她经历短暂的被爱人抛弃的痛苦,你要他在你死前渐渐把你忘记,这样她的下半辈子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她还能接纳别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找她,还要问起她?!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
逐野瞳狠狠一把推开逐尧皇,大声质问道。
“十三!”逐尧皇又上前,“皇兄将流苏母女交给你照顾,自知有愧于你,也自知不该再过问。但是,今日皇兄若没有十足把握流苏出事了也不会对你问起。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一五一十告诉皇兄,皇兄……答应你,我不会去看她,你只要老实告诉我,她出了什么事?”
逐野瞳看着逐尧皇发红的眼睛,和毫不掩饰的焦急的神色,他从来没有在他这个天神般的大哥身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流苏……不在十三王爷府。”
终于,逐野瞳松了口,说道。
逐尧皇听了愣了,松开了握紧逐野瞳双肩的手,转过身去,右手食指扶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她那日被你逐出皇宫,就没有跟着我回十三王爷府,她说她不能跟我回去,否则对我太残忍了……”
“什么……”
“所以,这三个月来,我一边骗你一边骗绮罗,骗你还好,反正你是个混蛋!最难受的是我还要每天骗绮罗,每次看到她那双无辜的充满期待的大眼睛问我,‘十三叔,十三叔,我爹怎么还不回来?’、‘十三叔,我娘今天回来吗?’、‘十三叔,带我去找我娘好不好?’我……我就很想杀了你,你知道吗?逐尧皇!!你为什么要得这种病,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
逐野瞳使劲摇晃着逐尧皇的身子。眼泪顺着他那英俊的脸庞流下——
“为什么练功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你为什么不让我来练,我没有女儿,我死了多好,我死多好。为什么要死的人,是你!!你当初为什么不让我来练,为什么?!”
“十三……”
逐尧皇的喉咙,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无论我对绮罗多好,始终也代蘀不了你和流苏的位置。”
逐野瞳没再等逐尧皇说话,匆匆跑出了皇宫!
“来人!”
突然,逐尧皇转过身来,厉声吩咐道。
薛澜小宝以及十三大高手闻言,纷纷冲了进来,跪倒在他的脚边。
“调集精兵,把曜京掘地三尺,半个时辰之内要把皇后找到!”
“是!”
一时之间,曜京城内人心惶惶,传说,皇上亲自率领御林军在寻找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从早上一直找到晚上,但是都没有找见。
逐尧皇身穿黑色夜行衣,站在北门口,双眼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究竟,流苏去了哪里?
跨上小红帽,扬起马鞭,逐尧皇策马而去!
“流苏,等我。”
他面色凝重,夜行衣包裹着他矫健的身躯,在暗夜中飞驰,他体内的气血不停地上涌。
“尧……救我……”
已经两天两夜了,流苏一直被关在黑漆漆的柴房中,没有喝一滴水,没有吃一口饭,又渴又累又饿,意识早就涣散了。
【四O八】
已经两天两夜了,流苏一直被关在黑漆漆的柴房中,没有喝一滴水,没有吃一口饭,又渴又累又饿,意识早就涣散了。
那原本红润的樱唇,干裂到脱了一层皮,白白的一层,头发凌乱地散落,眼窝深陷,手腕上被蚊虫叮咬的长满了红包。
她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奄奄一息。
硕大的老鼠在她身旁爬来爬去,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阴森,黑暗。
流苏努力睁了睁眼睛,只感觉一团白影在她晃动着。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干涩的声音。
不会了,不会有人来救她了,她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尧……”她的脑海中最后闪过逐尧皇的面容,然后昏了过去。
“吱呀……”门,突然开了。
“二小姐,她好像饿晕过去了。”
金儿银儿蹲了下来,伸手推了推流苏,又看了看,转头对庄柔说道。
“什么?晕……晕过去了?”
“嗯。”
庄柔听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流苏,有些心虚,她咽了咽口水,说道——
“怎么这么娇气呀,才关了两天就晕了过去,这……这可不怪我。”
“那二小姐,现在怎么办?大少爷要是回来了问起……肯定会……惩罚我们的。”
“不会死吧。”庄柔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道,好像……还发烧了。”
庄柔咬着下唇,脑子里思考着对策——
“快走快走,反正除了我们三个没人知道她是我关起来的,你们两个打死也不许说出去,大哥要是问起,你们记得说是她自己劈柴晕倒在柴房里了,跟我没关系知道吗?”
“是,二小姐,我们知道了,绝不会说出去。”
金儿银儿听从吩咐,三个人走出来,又将门锁上了。
“快走吧……”
庄柔转过身,匆匆准备离去。
这时候——
后院大门突然被猛地踢开,接着手持刀剑和火把的的大队御林军仿佛从天而降的天兵神将冲了进来,来势汹汹,气势傲然。
他们训练有素,迅速将庄府的院子重重包围了起来。
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肃然的锐气。
见到这阵势,庄柔一下子愣住了,她结巴着问道——
“你……你们是谁,竟然敢擅自闯入庄府,你们……”
然而,没有人理会她,御林军让开一条道,只见一个身穿夜行衣,浑身带着威严,锐利气势的男子从后面走了进来——
他身形修长,一张脸风华绝代,但那深邃的眼中隐含着浓浓的杀气。
当庄柔接触到他的眼神的时候,整个人吓得后退了一步,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看起来散发着天神般气质的威严的男人,是……是谁?
他来做什么?
还有,他这样子看起来比十三爷还要厉害。
逐尧皇锐利的眼神环顾一周,当看到了那被铁链锁紧的柴房门,他的心顿时一个紧缩,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这光令看到的人不禁头皮发麻,不敢多看一眼。
他几步走了过去——
“哐啷!”
他猛地拔过小宝腰间的佩剑,一剑砍下去,铁链断了,柴房的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当门打开的时候,逐尧皇当即大吸一口冷气——
清冷的月光照进柴房内,只见脏乱的柴堆中间,流苏像只迷失的小动物般意识不清地蜷缩成一团,几只老鼠迅速窜开。
而她那张脸,那巴掌大的疤,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丑陋不堪。
那天,哭泣的疤痕女子……就是……流苏!
她……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逐尧皇的心,顿时觉得被千刀万剐而过。
“流苏……”他几步上前,将晕在地上的人儿小心翼翼打横抱了起来,瘦弱的她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躺进了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怀抱。
她的脸不自觉地靠近他的胸膛,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烫,她病了!
转身,抱着他的女人匆匆离去,御林军纷纷避开,单膝跪下。
在经过庄柔身边的时候,逐尧皇锐利的眼神扫射过去,庄柔被他的威严所骇,不觉慢慢后退。
“唔……”
她只觉得一只铁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住了她的喉咙,那手猛地一用力,她的喉骨发出一个响声,只见,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了出来。
她的瞳孔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她抬起手,试图将逐尧皇的手拿开。
逐尧皇半眯起的眼睛里,散发着寒光。
庄柔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感觉到了死亡的靠近。
金儿银儿跪在一旁吓得连求情都不敢,只听见庄柔那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越来越细,越来越细。
“皇上请手下留情……”
庄墨匆匆赶来,一眼看到庄柔就要在逐尧皇的铁掌下丧身,连忙单膝跪地,为妹妹向逐尧皇求饶。
逐尧皇的眼神比他的那扼紧庄柔喉咙的手还要更令人腿软。
“草民教妹无方,是草民的过错,请皇上饶了这畜生的性命吧……”
庄墨低下头,说道。
他万万没有想到,出门一趟,流苏就被庄柔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四O九】偷吻
“咳咳咳……她……她到底是谁?”
好不容易换了过来,庄柔颤抖着声音,望着那高大的男子将丑八怪万分怜惜地抱在怀里的样子,心有余悸地问道。
刚才,若不是她大哥及时赶到,恐怕,她已经没命了。
“她是日曜秦皇后!”
庄墨看着自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冷冷地说道。
“什……什么,她……她是皇后?”
庄柔双腿一软,吓得摔倒在地——
“那……刚才那个……男人……他……他是……”
“他就是当今皇上,一代圣君逐尧皇!!”
“皇……皇上……”庄柔顿时脸色煞白,整个人犹如走入地狱的深渊,她吓得爬过来抓紧庄墨的袍子边角,“大哥,大哥救我……我……我不知道她是皇后,我不知道啊……大哥……”庄柔趴在地上,使劲地哀求着。
庄墨看着庄柔,心痛无比,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你关押的不是别人,是对日曜王朝做出个巨大牺牲的秦皇后,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皇上是绝不会宽恕伤害皇后的人的。
大哥也没办法保你,整个庄府都被你搭进去了,你自求多福吧。”
庄墨甩手离去。
“大哥,大哥……”
*
华贵的马车上,逐尧皇将流苏抱在怀中。
她都经历了些什么?竟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的脸是怎么回事?
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