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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庄柔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一些事,“可是,我打碎了你的玉镯子,还无赖你是小偷……我……你也不怪我了吗?”
“什么?!!!”
那边一直皱着眉头不爽的逐野瞳听说庄柔还打坏了流苏的玉镯子,顿时几步走了过来,一把拎起庄柔——“丑八怪!你竟敢打碎她的玉镯子,你知不知道……那……那是本王送给她的东西!!!本王要杀了你!!”
说着,逐野瞳伸手掐住庄柔的脖子,丝毫不顾她眼中可怜的哀求。
“快松开手,她快要被你掐死了!!”流苏连忙去拉他的手,“快点放开,放开啦,镯子没有坏,我都修好了,你看我还戴在手上呢……”
“十三爷……十三爷……”
“逐野瞳,松手!”
……
……
……
庄府门口。
流苏和庄墨道别。
逐野瞳骑在马上,站在不远的地方,一双凤眼满是不耐地看着……
“皇后,多谢你出面,救了庄柔。”庄墨颔首,说道。
“大少爷,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你一直帮助我。而庄柔虽然刁横,但是她本性不坏,经过这次,她应该知道错了。”
“不管如何,庄墨很高兴……认识……认识你。”
庄墨知道,流苏这一走,大概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心中不免觉得悲从中来。
“大少爷,你还记得吗?我说我欠你一个解释,是朋友欠朋友的,今天,我要将我的故事都告诉你……”
流苏和庄墨站在一起,流苏将她的故事一一道与庄墨听了,讲述的时候,她的眼中慢慢蓄上了泪意。
“明家堡堡主?莫愁?起死回生的功夫?”庄墨一边听,一边皱起了眉头,“明家堡堡主是我师傅,莫愁是我的师娘啊。”
流苏听了,一愣,“这么巧?”
“而且,我师父原本是有活命的机会的。”
【四一四】
“什么?!”
流苏听了,顿时欣喜若狂地抓紧庄墨的手,“大少爷,你是说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
“嗯。”庄墨点了点头,“但是,师父放弃了,这件事情除了师父和我,以及我师妹三个人,没人知道。”
“放弃,为什么要放弃?”流苏不解地问道。
“因为……”庄墨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
“快说呀!!”流苏急得直跺脚,“你吞吞吐吐做什么?”
“因为……”庄墨将明家堡堡主本可活命,却又放弃了的原因和流苏一一讲了。
“怎么……会是这样?”
流苏愣住了。
末了,庄墨又说道,“后来师娘知道有这么一个方法,师父却放弃了,她恨极了师父。她说我师父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如果他懂,他就不会死了。”
“他不懂爱……什么是爱?”
“皇后,不仅如此。还需要一个有医学天赋的人将皇上的经脉打通,调理,我离开明家堡的时候,师父曾经赠给我一本医术,只是,我研究了近十年,都未能领会其中含义,今日,庄墨将此书献给皇后,但愿皇后能早日顿悟,然后……然后再看要不要用师父没有用过的方法,试着救皇上。”
“一定有救吗?”
流苏沉声问道。
“能,但是,前提是要找到那个人,而且必须确保那人还是……处子。”庄墨说道。
流苏没有犹豫,问道——
“大少爷,她是谁,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她叫陆雪凝,是我的师妹,因为师父去世,她后来也离开了明家堡,再后来就不知去向了。”
*
看着流苏远去的背影,庄墨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你刚才和那个白脸的家伙说了那么久,说了些什么?你怎么对他这么好”逐野瞳跟在流苏的身边,不满地问道。
流苏没有回答他的话,沉默着往前走。
“喂,你在想什么?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逐野瞳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
流苏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逐野瞳,“陪我去一趟南唐国,我要找明堡主的遗孀莫愁问清楚,看大少爷所说是否属实。”
“去南唐国,找莫愁?你是说……“
“有一个办法,可能能救他。”
“什么办法?”
逐野瞳一听,面色立即变得严肃,心中隐隐涌起一丝希望,但是看流苏的表现,却似乎……这办法……
“先去南唐国吧。”
“好,我陪你。”
两匹快马行驶在赶往南唐国的路上。
无论是什么身份,逐野瞳总是默默地陪流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
“真的吗?!十七姑姑,我父皇回来了吗?他要见我了吗?”
小绮罗听了,高兴地跳了起来,“小哥哥,我父皇回来了,我父皇回来了,我可以回家了!!”
冷眉看到小绮罗高兴的样子,不禁心酸。
“皇姑姑,快走吧。”小绮罗心急地催促道,将一幅画小心翼翼地塞在怀中,生怕弄坏了。
“好,来人!接长乐公主回宫……”
小绮罗高高兴兴地上了马车。
*
文华殿内。
不过三天的时间,逐尧皇便消瘦了一圈。
他拿开捂住嘴巴的手绢,一块刺目的鲜红,是他的血。
文华殿笼罩在一片低沉的氛围内。
吐血现象突然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不再是隔一段时间大吐血,而是不停的小咳血。
华神医的止血药,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他明白,自己命不久矣。
“皇上,二皇爷来了。”
小宝进来,看到逐尧皇憔悴的样子,心里阵阵发酸。
华神医已经说了,皇上……恐怕捱不过这个秋天了。
秋天?
昨天,文华殿树已经悄悄落下了第一片叶子,秋天已经来临了。
如果皇上等不到冬天,那明年……日曜王朝将会是怎样的景象?
“传。”
将染血的帕子收了起来,逐尧皇走到书案前,端坐,说道。
片刻之后,一袭华贵袍服的逐浪走了进来,他浑身散发着由岁月在他身上锻造的男人味。
见了皇帝,他两步上前,单膝跪地,俯首撑掌,请安道——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请安完毕,逐浪便自行站了起来。
“二皇叔,朕叫你起来了么?”逐尧皇淡淡地开口,逐浪一怔,顿时僵住了,他抬头,与逐尧皇那威严无比的眼神对视。
逐尧皇的眼神并不冰寒,,语气也不锐利,只是云淡风轻一般,但是却透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令当年狠辣的逐浪也不得不臣服。
他又慢慢地跪了回去,俯首称臣,眼底却闪过一丝阴佞。
他的神情,并未能逃脱逐尧皇的视线,逐尧皇拿过书桌上的折子随意地翻了翻,貌似无意地说道——
“二皇叔,朕对你很失望啊。”
逐尧皇着突然的一句,令逐浪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冷声说道,“不知皇上传召,有何要事?还望明示?”
“要事?要事就是表达一下朕对二皇叔极其失望的心情。”
逐尧皇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上……”
逐尧皇禀赋之高,远在先帝之上,日曜王朝建朝以来,只有他做皇帝做的如此周到。而他心思的缜密,不是逐浪能猜度的。
就如,他明明知道逐浪可能为复仇而来,却依旧让他宫里宫外自由走动这点,逐浪便始终想不明白。
逐尧皇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奏折,站了起来,走到逐浪的面前,说道——
“二皇叔向来以狠辣著称,据说当年除了朕的父皇,其余皇叔伯均败到在二皇叔的手中。只是,朕万万没有想到,当年父皇斗生斗死之人,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却训练了这么一批酒囊饭袋,看来,并非朕的父皇不仁,乃是二皇叔你……斗不过父皇。”
“皇上为何突然出此言?!”逐浪心中一凝,他……都知道了?
“皇叔,朕从出生之日便被寄予厚望,可这皇位朕从未争过,谁有能力谁坐!但,朕一旦坐上,任何人休想撼动朕的位子,也无人能撼动!二皇叔你——也不例外。”
“啪!”
逐尧皇说着将手中的折子一扔,狠狠砸在逐浪的脸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皇叔,你的把戏太老套了!”
“皇上赎罪……”
逐浪听了,双膝跪地。
他明白了,他上当了,被逐尧皇反将了一句。
原以为上回火药之事,吓到了逐尧皇,却没有想到他早将一切了然于心,那次出宫拜祭祖宗只是他的一个幌子,那是只等着他逐浪自投罗网的一局棋,而这棋,逐尧皇下的不慌不忙,不疾不徐。
果真,是个高手!
“二皇叔!朕念在老四的份上,放过你这一回。但若再造次,朕——定斩不饶。
任何妄图霍乱朝纲,对朕居心不良之人,朕都不会轻饶,逐尧皇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朕想二皇叔你比任何人都明白!退下去吧。”
“是,谢皇上恩典。”
逐浪弯腰后退,离开了文华殿。
出了文华殿,他才知,就刚才在逐尧皇面前的功夫,他训练了二十来年的死士,已经被逐尧皇全部捉拿。
“想我逐浪和九个兄弟斗生斗死,经历无数背叛,自诩心思缜密,无人能猜。却没有想到他远在我之上。”逐浪感慨道。
“你是二皇爷爷吗?”突然,逐浪的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逐浪回头一看,只见逐尧皇的女儿如天仙般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意。
“我是二皇爷爷,小公主,你真漂亮。”
【四一五】
“我是二皇爷爷,小公主,你真漂亮。”
逐浪走上前,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小绮罗的脸,但是,瞬间,一支毛笔挡住了他的手。
他抬头,只见无崖子冷眼看着他,以一副绝对保护者姿态自居。
“快进去。”
无崖子眼睛看着逐浪,对小绮罗说道。
面对这二皇爷,小小年纪的无崖子小朋友,眼中没有半点畏惧。
“好,我去了,二皇爷爷再见。”
小绮罗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刚走了几步,她又转过头来,对逐浪说道,“二皇爷爷,我的四爷父皇和您长的真像,您见过他了吗?他有一条帕子,是我送给他的哦。”
听了绮罗的话,逐浪微怔,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见过了。”
“嗯,下次你再见到他,请你跟他说,快来看绮罗好吗?绮罗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想他了,他再不回来,绮罗要长成大姑娘了。”
“好,小公主,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会跟他说的。”
逐浪看着绮罗,心中想起逐冥冽小时候,冽儿,你小时候脸上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笑容吧。
十三受尽万千宠爱,老大被寄予厚望,其他兄弟姐妹亦有爹娘陪伴,只有你……你的童年一片凄凉。
逐浪一直看着小绮罗消失,最后视线转回到酷书童无崖子的身上,他半眯着眼睛,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小家伙,你是君家的人?”
“不知道。”
无崖子酷酷地说道,说完转身就走了。
“君家和逐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啊。”
逐浪望着小屁孩的背影,冷声笑道。
*
“父皇,父皇……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绮罗来咯,绮罗来咯……”
逐浪刚退下不久,小绮罗便像一只小鸟一样,欢快地飞进了文华殿,看到逐尧皇她好快乐地喊道。
宫女太监们见了绮罗,纷纷跪下,高呼长乐公主千岁。
整个文华殿,因为绮罗的到来,而迎面扑来一股轻松快乐的氛围。
一袭白袍的逐尧皇转身,看到一身白色小烟衫的女儿朝他飞过来,他的心,瞬间便融化了。
原来,他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