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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野瞳这才发觉,被她打了一巴掌的脸上有点黏黏湿湿的感觉,他用手摸了摸——
“这是什么脏东西?”
他不知道,这是草原上的蒙古格格琪琪格。诺敏留给他的一滴泪,一滴寄托着她的爱和伤得眼泪。
诺敏跑了好远好远,终于跑不动了,回头,依稀可见逐野瞳那俊逸挺拔的身影,她慢慢蹲了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间。
*
天,亮了。
东方露出鱼肚白。
虫鸣鸟叫,花香怡人。
流苏睁开眼睛来,揉了揉。
她隔着一道石门,陪着逐尧皇度过了最特别的一个晚上。
此番她来,便是要跟逐尧皇说一些话,要他坚持着,要他活着,她相信她即便不知道她来过了,但是,他一定能感受到她想要对他说的话。
而她,也会咬紧牙关,撑着命活下去,等到他出来的那一天。
她不但要自己好好活着,还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好好养大,不让她担心。
他们之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皇后娘娘……若您想要多呆几日,还是让人在此处做些准备吧,夜寒露重,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薛澜上前,躬身说道。
随行的太医拿了一些药丸过来,让流苏吃下。
“不必了,回去吧。”
流苏站了起来,神情淡然地说道。
比之昨日,她仿佛是重新活过来的人。
周遭人也感觉到了,他们的皇后娘娘,不似之前那般脆弱了。
她自己知道,这是逐尧皇给她带来的力量。
“是,末将这就去传话,启程出发。”
“去吧。”
流苏抬了抬手。
众人便一一退了下去。
“奔波了一个月,一个晚上就够了么?”
逐野瞳走了过来,早晨的日光映照在他的身上,他好像是从阳光里诞生的人。
流苏回头,看了看那道石门,说道——
“够了。”
“说实话,我不懂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逐野瞳走了过来,将他的暖手袋塞入流苏的手中,说道,“他对你,能付出生命,平时看来,却并不是很浓烈的样子,许多事情,甚至不是把你放在第一位,而是把天下和社稷放在第一位。
而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比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还要多很多很多,你见我的次数比见他的次数也多很多很多。
你们之间的真正两人相对相处时间,我算了算,不到一年,可你却等上他十来年。”
【五O二】
流苏没有回话,只是低头浅笑,那一抹清浅的笑容在朝霞中显得凄美而淡然。
逐野瞳见了,却也越发心痛。
“想来,这是你们之间的秘密,不想和我说罢,算了,我不问了。”
他有些负气地说道。
“好啦,十三爷,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秘密,你也会不知道怎么和我说的啊。”
流苏笑他小孩子气。
“哼!”
逐野瞳转过身去。
“逐野瞳,如果你有秘密了,我会为你高兴的。”
“你杀了我吧,我就有秘密了。”
他突然看到远处那一抹身影,便变得有些不耐烦,那个女的,到底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什么东西,一个晚上都觉得怪怪的。
他又抬手摸了摸脸。
流苏笑了,不理他的疯言疯语。
又走到石门面前,站在那里,望着,望着。
这个时候,古墓里的逐尧皇也走到了石门后面。
两人之间,便真的只隔着一道石门了。
他们默契到,连站的位置都是面对面的同一个位置。
流苏缓缓地抬起手来,手心慢慢贴在石门上。
逐尧皇的心,突然一阵发热,猛的跳动,脸上带着激动不已的表情,他也抬起他宽厚的大掌贴在了石门上。
他们隔着石门,彼此掌心相对。
流苏的心,猛的加速,她仿佛感到了手心的温度——
“尧,你在,对吗?”
“苏苏,你……你来了,是吗?”
逐尧皇的声音在颤抖着,浑身都在颤抖着,他的拳头紧紧握着。
他有种十分强烈的感觉,流苏此时此刻就站在石门外。
他的感觉是不会错的,他的苏苏,近在咫尺。
他多么想冲出去,将他的女人狠狠抱在怀里,永远不再放开。
但是不能,他答应过苏苏。
他忍着,拳头咔咔作响。
“尧,我很好,过的很好很好,我的肚子里又有小宝宝了,你高兴吗?。”
“苏苏,苏苏……我很好……情况一天比一天好……”
“尧,你……你有没有喜欢上陆雪凝啊?”
流苏突然问道。
“苏苏……苦了你了……”
“你要是喜欢上她,我……我带着孩子回娘家!”
娘家,那就是现代丫,这要是一回娘家,逐尧皇就是把日曜的国土全部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们了。
“曜京大概不会平静,任何事情,你都压下不要勉强,待我回去处理,你听话,好好养身体。”
“等你回来,我要好好折磨你,从现在起,我每天想一条折磨你的方法,我算算,啊,那一共就是九百多种,你受得了么?呵呵……”
流苏笑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逐尧皇笑着,眼眶发了红,酸涩不已,声音也变得深沉,喑哑……
……
……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手贴着手,隔着厚厚的石门,讲着话,虽然对方完全都听不见,可是,他们却讲的那么投入,那么快乐。
说了好久好久。
最后,流苏先将手放了下来,尧知道她来过了,他知道了。
那么,他知道她心意了,他会努力活着的。
“我要走了,我等你回来,亲爱的。”
流苏对他说道。
最后一次,她回过头,望着那道深重的石门,石门上那十六个字——
我心已许,此生不变。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在朝霞的映照下,如同她的心思一般。
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快乐的,轻松的,幸福的笑容……
尧,看过你,陪过你,我放心了。
我们,下次见。
她转过身,跟在逐野瞳的身后,一步一步朝马车上走去。
石门里面的逐尧皇,心又痛了,眼泪突然顺着完美的脸颊缓缓滑落。
他的苏苏……
一定是来过了……
捱得过刻骨的思念,才能换来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他们之间的爱,别人可能永远也不会懂。
但是,她懂,他懂,足矣。
*
与此同时,幽冥宫乱了。
小宝匆匆跑到冷眉的寝宫,——
“四爷逃跑了!”
“什么?!”冷眉大惊。
“肯定是找皇后去了。”
“现在怎么办?!”
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么?
冷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将消息封锁,把所有知道此事的奴才们关起来。我们马上领人出宫去追,拦截住他。”
“嗯,快!!”
*
一袭玄黑色衣袍的男子立于奔腾的骏马之上,他那馒头银白色青丝在空中飞舞,急如闪电一般驰骋在路上。
那身后的尘土,高高飞扬。
他脸上面无表情,冰冷骇人。
那踢踏踢踏的声音,搅乱了人的心。
仿佛是要急速追赶什么似的,他的马快的吓人。
“四王爷……”
“四哥……你放手吧!四哥……”
身后传来小宝和冷眉的声音。
他知道身后有千军万马在追,他的表情愈发深沉,胯下马的速度越来越快!
只是他的眼神眼神,却和往日有所不同——
焦急?焦虑?害怕?!
为何,他那万年如冰的眼睛里,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O三】
身后,千军万马在追捕四王爷逐冥冽;身前,流苏离开了古墓正赶回曜京。
风,呼啸而过,那舞起的白发,狂野而妖孽,将逐冥冽撒旦的冷冽气质衬托到了极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到了极致的感觉。
“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四爷有些奇怪么?”
奔驰的骏马上,小宝用最大的声音朝冷眉喊道。
“不知道!我也感觉奇怪!”
冷眉大声回答着,她的心,跳的好厉害,从未有过如此慌乱的感觉。、
老天保佑,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
逐冥冽竟然没日没夜,毫不停歇,不吃不喝连续在马上奔跑了三天三夜。
不愧是从死人堆里走过来的人!
那些日曜王朝的精锐之军,被他落下好远了。
小宝和冷眉也累得只好停了下来,补充身体能量。
他,依旧不停歇。
“天啊,四爷是铁打的吗?他……太厉害了……他……”
小宝趴在马背上,差点没口吐白沫。
“我的三个哥哥,都是铁打的。”冷眉将手中的干粮扔给小宝,仰头喝了口水,“可惜,都太过执着,未必能幸福了,特别是四哥。”
“唉,四爷为何就不能放下呢?四王妃人多好啊。”
小宝叹息不已。
“放下?那他还是日曜王朝的冷面阎罗四爷吗?”
“说的也是,四爷是飞蛾扑火型的人。”
小宝点了点头,跳下马,走到冷眉面前——
“你放心,我也会这么执着的爱你的,冷眉姐姐。”
“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冷眉转过脸去,脸却红了。
“不喜欢?”
小宝双手环胸,坏坏地伸手捏了捏冷眉的脸蛋,“我都亲过你了,你还说不喜欢?”
“滚开!”
冷眉出招,又一拳揍在小宝的肚子上。
小宝这回没闪躲的急,被揍得直不起腰来了。
冷眉却也不管他,只顾自己跳上马,继续追赶逐冥冽去了。
“喂喂喂,丢下我不管啦?!”
小宝也急急上了,马,追了上去。
*
“驾……”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带着强烈的煞气而来。
只见那骑在马上的人,一头银发。狂野妖异,却又让人觉得身上散发着一种难言的孤寂。
街道上的人,闪避不及,许多被吓得摔倒在地。
在经过一个酒楼时,逐冥冽突然飞身而上,动作快狠准,只消片刻时间,又回到了马背上。
“啊……”
只听见酒楼里传来众人的尖叫声,那手里原本端着一只烤鸭的小二吓得瘫倒在地,他的脚边一锭花花的银子。
刚才,他端着一只烤鸭经过酒楼的窗口时,突然飞进来一个人,等他反应过来,他的烤鸭不见了。
酒楼中的食客们也见到了这快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什么人?
竟然如此厉害。
一头银发的男子,他们还从未见过。
而他们隐约感觉得到,这是个长的十分英俊,却冷冽无比的人。
因为他刚才飞进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驾……”
“驾……”
逐冥冽胯下的马,是追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坐骑,仿佛知晓主人的心事一般,跑的飞快。
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峻,那双如鹰的眸子,还随时关注着周围。
*
流苏的肚子突然有些疼,马车便停了下来,华神医上前替她把脉。
逐野瞳一干人等焦急地侯在马车外。
小绮罗紧抓着流苏的衣裳,小脸上冒着汗珠,流苏朝她露出一个笑容,安慰道——
“没事的,乖。”
小绮罗把手贴在流苏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乖,小弟弟,姐姐给你唱歌听,你不要让娘肚子疼哦,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绮罗唱的是流苏以前唱唱给她听的催眠曲,这是流苏在现代的时候会唱的歌。
她的声音好轻好轻,好温柔好温柔,眼睛里含着一个小姐姐对还未出生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