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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她赶出去!”老鸨子完全不管流苏在说什么,对怡红院中隐藏的打手们命令道。
打手们一听,冲了上来,抓住流苏的两个胳膊。
“你买了是不是?把她还给我吧,不论多少银子我都给你,求求你把女儿还给我吧。”流苏狂乱的再次扯住老包的衣服,哀求着,乞求着。
“真的是个疯子,在这里风言风语的,快点把她丢出去!”
“你买了她没有!你买了是不是?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多少钱我都给你……唔……”流苏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肚子上挨了一拳,接着背上又挨了一脚,浑身疼痛地快要撕裂开来。
“你买了……唔……”
“你……”
然而,不论她怎么哀求,始终没有用。
在这卖笑的地方,有谁会怜悯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呢?
青楼的大门被推开,几个打手狠力一扔,流苏整个人像破烂一样被扔到了大街上。
顿时,撑着伞经过的人们对着躺倒在路中间的流苏指指点点着,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绮罗……你……你等着,娘……马上来找你了。”流苏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沿着街道四处寻找。
*
皇宫,御花园内。
满园的樱花开的正旺,一袭白衣,风华绝代的逐尧皇和皇帝走在园中散步,他的风姿已经不知不觉间盖过了逐月皇。
逐尧皇自从生了一场病之后,便暂时不再管朝政之事了,一切交由太子监国。
“十三怎么样了?”走着走着,逐月皇突然问道。
“回父皇,十三还在禁足期间,这几日都在府中操练齐射,说是要学一门独门功夫,待父皇寿辰之时表演给父皇看。”
“哈哈,朕的小十三从小就深得朕心,上次宫宴你不在,他和那府里的一个丫鬟,叫做……”
“皇上,秦流苏……”跟随在身后的太监连忙上前说道。
“哦,对对对,叫做秦流苏,他还在这秦流苏的指导下亲自做了一份菜给朕吃。太子啊……”
“儿臣在……”
“关关他,意思意思,吓吓他就行了,不要关太久了,他那匹脱缰的野马,被关久了会闷出病力气的。朕也想他了,今日要召他进宫来陪朕说说话。”逐月皇对逐野瞳的喜爱之情毫不掩饰。
“是,儿臣领旨。”
两人正说着,逐尧皇一抬头,看到冷眉在不远处观望着。
“父皇,江南水患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儿臣今日就不陪父皇了,儿臣恳请告退。”
“去吧,这阵子辛苦你了。”逐尧皇抬了抬手。
“是,儿臣告退。”
*
“什么事情?”
“据回报,十三爷刚才出府了,还拿了令牌调了几千人去找人。”冷眉对他说道。
“找人,谁?”逐尧皇皱了皱眉。
“是十三王爷府的丫鬟秦流苏的女儿君绮罗,听说明小姐将君绮罗打了,把她丢出府去,十三爷大发雷霆,把明小姐打成了残疾,还毁了容,然后不顾太子旨意,调了人就去找人了。”
逐尧皇一听,神情一凌,心中一紧——
“那个小丫头?!被明相的女儿给欺负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流苏和绮罗的样貌——
“是的。”
他端然静站,静若处女,八风不动,衣不带水,眉目如画。
但若仔细看去,则不尽然。
因为他眼神里顿时有了杀气。
很凌厉。
连带着眉目间都流溢出煞气来。
“冷眉,备马,抽调禁卫军,随本太子出宫,找人。”
“是!”
片刻之后,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的逐尧皇骑在高大的枣红色骏马之上,朝宫外驰骋而去。他似温润如玉、清奇俊秀,眼波流转之际,纵然女子也莫敢逼视,然而那傲气十足的远山眉却在分分明明告诉着世人这个绝世男子现在浑身煞气!
“驾……”
他的身后则是由朝廷最高武装力量组成的近卫军队,马鞭飞来,漫天尘嚣,飞扬而起。
浩浩然的气势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
十三王爷府,逐冥冽特来探望被禁足的逐野瞳,但是府里的下人却告诉他,十三爷不在王府里。
“他去哪里了?”按照规定,被禁足期间是绝对不能出府的,逐野瞳虽然顽劣,但不至于置太子的命令于不顾。
“府里的丫鬟小秦的女儿不见了,十三爷领人去找了。”小果子战战兢兢回答道,同是兄弟,这十三爷是一团火,而这四爷就是一团冰,冷的让人直直想后退呀。
“怎么回事?怎么会不见的?”逐冥冽听了,语气陡然变得冰冷。
“具体情况奴才也还没有弄清楚,只听说是那君绮罗冒犯了明小姐,明小姐一气之下动手打了君绮罗,然后把她赶走了,秦姑娘一个人去找了,不知十三爷和她碰上了没有。”
“罗念,备马!找人!”罗念发现,四爷的脸上出现了非常少见的焦急的神色。
“是!四爷!”
逐冥冽掏出放在怀中的帕子,眼中露出无情的冷意,这是绮罗送给大叔的,大叔就要保护好绮罗和……绮罗的娘。
*
“娘……娘,你在哪里啊?”雨下的好大好大,外面的景物都看不清了,小绮罗蹲在一出破落的屋檐下避雨,她浑身被淋的通透,冷的瑟瑟发抖,她抱紧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明幻儿将她打了一顿之后,就命丫鬟将她丢出王府,刚巧碰上一个专门拐卖小孩子去学杂耍的,便将绮罗狠心卖给了那中年男人。
绮罗聪明,中途逃跑了。
可是,逃跑之后,她却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轰……”天边一声惊雷,闪电将昏暗的世界照的白煞煞的,分外吓人。
“不怕不怕,爹和娘一定会一起来找我的,不怕不怕……”小绮罗把手伸入怀中,把那块用黑金线丝带绑着的无暇的白玉讨了出来,放在手里,看着
“爹这次一定会来找我的,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他知道小绮罗被欺负了……”
雨终于停了,小绮罗将那块玉拽在手中,斜靠在屋檐下睡着了,那块玉还被她牢牢拽在手里。
当流苏踉踉跄跄找到绮罗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
一抹小小的身影,孤孤单单地靠在墙边,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她的整颗心都揪疼了。
她飞快地跑了过去
身后将绮罗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哭着,一边抚摸着绮罗的额头,“绮罗,对不起,娘来晚了,对不起,娘来完了……”
正在此时,从三个方向赶来的逐尧皇、逐冥冽、逐野瞳竟然也在同一时间赶到了——
当看到那屋檐下,可怜地抱在一起的母女时,三个人的心,同时被针刺了,心疼不已。
迷迷糊糊中的小绮罗感觉听到了流苏的声音,那冰冷的小身子也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娘,你终于来了。”
流苏见了绮罗这么可怜的样子,眼泪忍不住肆意地流了起来,从前的她,几乎不再绮罗面前流眼泪,因为,她既要担当母亲的角色,又要担当父亲的角色,既要有母亲的温柔,又要有父亲的强悍——
但是这一次,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抱紧小绮罗,嘤嘤地哭着,“对不起,你每次都拼命保护娘,可是娘却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吃苦了,对不起……”
“娘,不要哭,我没事,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我知道你会来的。”小绮罗伸出柔柔嫩嫩的小手,懂事地擦去流苏脸上的眼泪。
两个人这样看起来,好凄惨,好凄凉,好无助……
令人顿时保护欲——
三个男人立于马上,一言不发,听着这对母女间的对话,真真是心酸不已——
“娘,爹来了吗?我们要不要给他看这块玉佩?”突然,小绮罗将拽在手里的玉佩高高扬起,说道。
那玉赫然出现在三个男人面前!!!
【一】
这块玉佩……
麒麟图案,白玉无瑕,黑色金丝线缠绕其中,几个青色的象形符号刻在上面。一直以来,流苏就没有看懂这几个符号所表达的意思。
三个出色的男人,逐尧皇、逐冥冽、逐野瞳的目光同时望向绮罗手中的玉佩。
她说,这是她爹留给她娘的。
她说,她爹看见这块玉佩就会来娶她娘。
流苏见绮罗已将这带在身边整整六年的玉佩高高举起,那黑色金丝线在风中飘着,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两母女静静地站在屋檐下
流苏一袭翠色烟衫,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花瓣娇嫩欲滴,清雅若空谷百合,日曜王朝,美人众多,却无一人有秦流苏灵气;
小绮罗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庞,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眼睑下一颗罕见的粉色泪痣,令她看起来有股独特的气质。
谁若能同时拥有这两个人,实乃此生幸事。
她们对面则是三个不同气质却同样出色的男子。
男子身后,千军万马,傲然挺立,气势万钧,天下权势尽在三人掌握之下。
世间女子,得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爱,都足足矣。
“这是……这是四哥的玉佩。”逐野瞳的视线停留在那玉佩的符号上,他的一颗心,慢慢下沈。
这麒麟玉佩是他们兄弟姐妹出生的时候,逐月皇为他们戴上的,用来保平安,也算是皇室的的证明,荣誉的象征。玉佩上头刻着由逐月皇亲笔书写的各人名字,因此每个人的玉佩都是独一无二,世间仅有的。
六年前,平定诸侯叛乱之中,四王爷逐冥冽的玉佩,无意间失落,再也寻不着。
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四哥的玉佩?流苏听了逐野瞳的话,顿时脸色更加煞白,她猛地抬头看着逐冥冽!
*
逐尧皇望着这象征着皇家尊贵身份的玉佩,那黑色金丝线缠绕着流苏和君绮罗的手,他不动声色,如万年屹立雪顶的峰。
这是老四的玉佩,那么流苏是老四的女人,绮罗是老四的女儿。
这懂他的女子,和她有一样追求的女子,是他兄弟的女人!
逐冥冽那双冷冽的眸子一凝,小绮罗手中所高高举起的,正是他的玉佩,玉佩上刻着“逐冥冽”三个字。
她说,这是她爹留下的?
爹……
那么……
那么这说明了……
他眼神看向流苏
两人的视线再半空中交汇,交缠,缱绻……
静默许久,逐冥冽长腿一跨,下了马,玄黑色的袍子,飘起,带起一道属于他的冷魅。
他一步一步朝流苏和绮罗走过去。
眼神凝然。
邪气,
阴佞,
浑然天成。
逐冥冽一人便将世间所有狠决、深沉演绎到了极点。
流苏的整颗心,跑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狂跳不停。
她脸色更加煞白,手紧紧握着绮罗的小手,她快要窒息了。
她脚步不稳,身子向后倒退半步。
是他吗?
真的是他吗?
六年前——
那个漆黑无比的夜晚 ,
那双将她拉向茅草屋的宽厚无比的大掌,
那床榻上缱绻难忘的一夜,
那个浑身中箭却还勇猛无比的男人,
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
那一块从空中飞向她怀里的黑色金丝线麒麟玉佩,
……
……
一切的一切彷如昨日之事,通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缠绕着,沸腾着。
逐冥冽眼睛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继续一步一步地走近,那冰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