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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听了,顿时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儿臣谢父皇。”
“流苏谢过皇上。”
“小绮罗谢皇上。 ”
“哈哈哈,还喊皇上啊,等祭祖大典一过,你就要喊朕皇爷爷了。”逐月皇干脆地大笑。
“十三爷到……”这时候,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紧接着,一身青衣的逐野瞳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流苏绮罗和他的四哥站在一起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脚步,心头涌起一股苦涩的滋味。
流苏见了他,朝他笑了笑。
绮罗挥了挥小手,和他打招呼。
他恍然想起,上一次入宫,还是他带流苏一起来参加家宴的时候。
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隔了一个月,一切就已经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了,他狂野的眸子里,有失落,有不甘。逐冥冽
“哈哈哈,朕的十三来了,过来,让父皇瞧瞧被太子关了的十三变成什么样了?”逐月皇见了逐野瞳这最得他心的儿子,本就不错的心情,此刻更加好了,那爽朗而大气的笑声在整个天颐宫内响彻着。
“十三叩见父皇和母后……四……哥……”逐冥冽朝他点了点头。
“来来来,母后瞧瞧看,哎呀,皇上你看看我们十三都憔悴成这副模样了,那这太子也真是的,谁也不罚,偏偏罚十三。”皇后不满得说道,看到逐野瞳又心疼不已。
【二十五】
“大哥罚的有理。”逐野瞳说道,但视线仍旧放在流苏的身上,这女人,今天穿的可真漂亮,还戴了从前打死都不戴的耳环,头上也戴上了饰品,不就是来见父皇和母后吗?她穿这么漂亮做什么?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吧,都有孩子了,真是个不守妇道的家伙!
他看着流苏时,那灼热的目光,丝毫没能逃过逐冥冽的眼睛。
“十三,你也不小了,你看你四哥,悄悄的,就给朕带来了这么一个小孙女,你什么时候也让朕抱你的孩子?”逐月皇自然是没有发现兄弟间为了同一个女人在新潮暗涌,他仍旧问到。
“儿臣还没想过这事。”逐野瞳将灼热的目光收了回来,淡淡地说道。
“明幻儿你不喜欢,还把人家打成了那样。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父皇帮你找。”
“儿臣……儿臣谁也不喜欢。”逐野瞳有些赌气似的说道。
“哈哈哈……朕的十三从小眼光就比任何兄弟都要高……好,朕不催你,你慢慢找,等哪天你有真正喜欢的人了,不论是谁,就算是别人的妻子,父皇也出兵帮你抢过来!”逐月皇的话,听得流苏心惊胆颤的,这是什么父亲,竟然愿意帮儿子抢老婆,难怪,逐月皇的这些儿子个个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有这么一个强悍的爹,他的儿子又怎么会弱。
可是……
流苏看了看逐冥冽,皇帝对这两个儿子的区别也太大了,对逐野瞳那么好那么疼,那么宠爱,对逐冥冽呢……
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他不要再入宫,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逐冥冽看着逐月皇,袖袍中的拳头死死握紧,悲愤混着……失落一起。
流苏突然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
重峦叠嶂,红墙高棱。
华丽雄伟,威武天下。
东华殿内。
二十几名朝廷重臣匍匐了一地,个个大气也不敢喘。
“啪……”
这狠狠的一声,重臣们的头又往下低了三分,谁也不敢直视那站在书案后面的男子。他的脸色有种刀锋划过七尺钢冰的威力。
“我朝自开朝以来,每年拨了大量款项修筑河堤,就是为了防止水灾,防止出现大面积的灾民和瘟疫。现在,江南、江北、丘南,辽远,四个地方竟然同时决堤,大量灾民纷纷涌入曜京城内!这修河筑堤的银子都被那些个一个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中饱了私囊!!”
神圣庄严的殿内,一袭白衣的男子,此刻敛去了他的温润如玉,愤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犀利威严的眼神环视着在场所有官员。
他那气吞山河、说一不二、不怒自威的气势,凌厉地扫过大殿,那唯我独尊的光环,环绕着他。白衣边上的明黄色金龙象征着他高高在上无可取代的地方。
“三日之内,若安置灾民这十万火急的事情还没有个进展!!所有人都给本太子告老还乡去!朝廷不养你们这般没有本事的昏官!!”逐尧皇铿锵有力的语调,冷然说出这句决断的话,然后便将手中奏折扔在大臣们的脚边,转过身大步离开了东华殿。
他的贴身侍卫们连忙跟了上去。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
逐尧皇长袖一挥,气势凌然地步出了文华殿,殿外所有侍卫和宫女见了他纷纷下跪,“奴才(奴婢)参见太子。”
逐尧皇看了不看众人一眼,就匆匆离去,所有人等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殿下鲜少这般大发雷霆,由此可见,此次事件的重要性,那殿内的几十名官员,此刻都是把脑袋拎到了裤腰带上、
回到东华殿的时候,候在殿外的冷眉走上前来,“殿下,华神医来了。”
“让他到本太子寝宫里来。”
“是。”
*
太子逐尧皇寝宫内。
只见寝殿内,六尺宽地沉香木阔床边悬着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帘动,如坠云山海幻一般。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罗衾。
殿中宝鼎上悬着一颗价值连城的明月珠,熠熠生辉,似夜空中明月一般。
逐尧皇坐在榻上伸出右手,华白捏住他的手腕,替他细细诊脉。
“本太子按你的说法服用了药剂,却依旧不见成效,是不是本太子想错了?”逐尧皇问道。
“殿下,这并非单单药物就能有效,还需一些人和物的刺激,方能想得起来。”华白恭敬地说着,便指示身旁的药童详细记录检查结果。
逐尧皇将手收了回来,站起来,他眼睛黑如点漆,白得清澈。
上天厚爱,他一人兼拥了魅力、才能和令人羡慕的权势。
他望着前方,说道:
“失去某些记忆本太子并不介意,但不知为何,本太子总觉得有某些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起来的。”
【二十六】
一辆豪华的马车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
“谢谢你。”挣扎了好久好久,流苏在张了七八次口之后,终于对逐冥冽说出这三个字来了。
“谢本王什么?”
“谢谢你让我的绮罗终于……有爹有家了,而且,你还恳请皇上封她做郡主,为了我们,你今天还让皇后……”
“没人能伤的了本王。”不待流苏说完,逐冥冽冷冷说道,皇后,哼,若不是十三的亲生母亲,他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那就好。”流苏吁了口气,从皇宫出来,因为皇后提到锦瑟宫,逐冥冽虽然碍于绮罗在场一直将愤恨的情绪隐藏着,但是和他接触久了,流苏便知道,他的眼神已经很冷很冷了。
“不过……”逐冥冽又说道,“如果你要伤本王,本王一定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他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在提醒着她某些事情。
流苏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一句话。
逐冥冽会是她的归宿吗?和三十七个女人共同分享一个女人?不,她做不到,她没有办法承受。
她所期待的,是独一无二,干干净净,没有第三者参与的爱情,两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的爱情。
和逐冥冽在一起,呵呵,不但有第三者,还有第四者,第五者,第六者……第三十七者。
“咦,这不是回王府的路啊,我们要去哪里啊?”为了躲避他的目光,流苏撩开车帘,结果发现窗外全然陌生的景物,她不解地回过头问道。
“去明相府,找明幻儿算账。”逐冥冽淡淡地说道,语气却含着嗜血的味道。
“就这样光天化日找她算账?!”流苏听了吃惊地问道。
“不然呢,你说是不是?”逐冥冽伸手,将睡着的绮罗抱到了怀里,绮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都没有听清两个大人在说什么,就点了点头说,“嗯。”
“可是,明幻儿是明相的女儿,以前在十三王爷府上的时候,听说他实力庞大,好些个王爷都想拉拢他呢,这么去找她算账的话……会不会……”流苏有些担心,日后被报复,又会担心逐冥冽会不会因此在朝廷树立敌人,她记得逐野瞳说过,逐冥冽一个信得过地拥护者都没有。
“本王的女儿还是王爷的女儿呢,本王说了,谁欺负了你们,本王一定要报仇。绮罗,你听着,以后有人敢欺负你,你给他欺负回去……”
“大叔……”
“还叫大叔吗?”逐冥冽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地说道。
“父王……”小绮罗甜甜地喊道,然后窝在逐冥冽的怀里,她爱极了他的怀抱。
“嗯,以后不许叫大叔了,只能叫父王。”
“哦。”小绮罗点了点头,看了看流苏,她由问道,“父王,那你会带领千军万马来娶我娘吗?”
“喂!谁让你乱说话的!”流苏一听,绮罗竟然当着她的面问逐冥冽这样的问题,她连忙跳了起来,身后捂住女儿的嘴巴,一张脸羞的通红通红,红到快要滴出血来了。
逐冥冽看着她急成这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他不理她的面红耳赤,低头看着被捂住嘴巴的小绮罗,说道——
“会,但不是现在……”现在些事情没有确定,“不过……”逐冥冽说着,又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流苏,非常非常非常罕见的,流苏发现他的眼中竟然喊着脉脉的,默默的……情意,说道,“现在还没有娶,你娘也只能是父王的。”
他的独占欲,强烈到令流苏心惊……和害怕。
若卷入这个男人的感情世界里,那该是怎么样一番惊天动地的啊。
“父王,你好霸道。”绮罗拿开流苏的手,朝逐冥冽竖起大拇指。
“父王只对你娘霸道。”
逐冥冽突然心情不错,对流苏隔空喊情话。
弄得流苏浑身不自在,她红着脸说道,“拜托,不要在女儿面前乱说话好不好?”然后,装模作样地看窗外的风景。
“本王没有乱说,你,只能是我的,要好好记住这件事情。”他望着流苏,不允许她有逃避。
“四爷,明相府到了。”马车恰在此时停了下来,罗念在外面恭敬地说道。
逐冥冽的面色顿时一沉,说道,“把本王的弓箭拿来!”
“是。”
接着马车车门打开,一柄逐冥冽用特制材料打造的弓箭递到了他手里,那弓箭上刻着复杂的图腾和花纹。
车门正对着明相府,朱漆的门面,高头大马的石头狮子,显贵异常,那高高的匾额上三个鎏金大字,“明相府。”
逐冥冽仍旧让绮罗窝在怀中,然后开弓射箭,只听见“嗖”的一声,那箭飞射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插入写着“明相府”三个字的匾额上。
那嗖的一声之后,牌匾在大门上方摇晃了了片刻,然后“啪”的一声,猛地砸到了地上。
【二十七】
“啊……”
“牌匾掉了,明相府牌匾掉了。”门口守着的家丁被猛然砸下来的牌匾吓了一跳,顿时明相府门口慌乱起来。
对于任何一个府宅来说,最重要的门面便是大门上方牌匾了。
逐冥冽这么一射,将明相府的牌匾射了下来,无意是一巴掌拍在了明相的脸上。
“看到没有,谁欺负你,一定要打回去。”逐冥冽对绮罗说道,
此人对女儿的教育方式,还真的不是一般冷酷强悍,流苏只觉得冷汗直流。
这就是他说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吗?要把她辛辛苦苦教育的女儿培养成一个杀手吗?
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