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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绮罗却又忘记问无崖子了,他这屁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
日曜王朝的军营中。
堂堂四王爷逐冥冽,居然在夜探契丹王宫的时候,被擒了!!
逐尧皇和逐野瞳听闻此言,互视一眼。
“什么?!”大元帅逐野瞳万万没有想到骁勇善战的四哥竟然会被擒。
“回大元帅,契丹的兵力自然无法擒住四爷,但是四爷误入了契丹人在盘郾和幽州两城上所摆的龙甲阵里了,那龙甲阵十分奇怪,只要进入阵中的人,便会失了心智,互相厮杀!那契丹公主放了小的回来,说若要救四爷出阵,除非十三爷……十三爷……”
“她想怎么样?”逐野瞳问道!
“她说……除非十三爷答应留在契丹,做她的驸马爷……否则,便将四爷困在阵中,直到战到精力枯竭而死……”
“她休想!”逐野瞳怒火狂飙。
逐尧皇走出军帐,抬头望着远处那乌云密布,绿光阴森的天空——
“大哥,怎么样?”逐野瞳知逐尧皇通奇门遁甲之术。
“道家四十九阵中的第一阵,系参透《易经》秘奥所创。道家高手以十二根小圆棍顺手插在地上,在外行看来,一点规律也没有,东一根,西一根有正的有斜的,仿佛随便乱插上去的一样,但是若开了“死”、“灭”两门,即便是武林高手,若不懂其中奥妙,也会在该阵法中转些时候,依我看,耶律银露该阵用来阴敌,恐怕聚集我们所有的力量,也不能在一朝一夕之间破获此阵。”
“不管如何,我也要救四哥!太子殿下,本帅要率领精兵,即刻去破了那个龙甲阵,将四哥救出来!”
【一二四】
盘郾城,城门上。
一身火红色裙装,手中拿着一条小白蛇把玩的耶律银露望着城内那神奇的龙甲阵,一团深黑色的乌云盘旋在阵上,暗绿色的光如同蛟龙在阵内穿梭。
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大有泰山压顶之感。
龙甲阵内传来阵阵痛苦的哀嚎和厮杀的声音,那被困在阵内的人,不断地再厮杀,即使是至亲的人,到了阵内失去了判断力,会将所有的人都视为要赶尽杀绝的死敌。
这个阵盘旋在整个盘郾以及契丹的幽州城上,两城地百姓被控制了,场面惨不忍睹。
逐冥冽此时就被困在阵内。
“哈哈,国师,没有想到这龙甲阵如此厉害,依我看,不需我们费一兵一卒,就能将日曜王朝打的溃不成军了。”
“没错,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这龙甲阵终于真正建立了,而且,经过我的日夜施法,如今,这天门阵和公主你人阵合一,无人能撼了。”花白胡须,穿着道士服的国师说道。
“哈哈哈……那日后整个中原都将归于契丹的统治之下,再也无人能撼动契丹的地位,再也无人能侵犯契丹的疆土了。”耶律银露险恶之心,昭然若揭。
“可是无辜百姓他们互相撕杀,这……这……”“啪……”耶律银露反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贱民百姓,心智薄弱,天门阵的威力,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可是,两军交战,互相对垒,也不该伤及无辜百姓啊。”老臣子捂着脸,说道。
“成就大业,不拘小节,贱民百姓的一切牺牲,都是叫天下人知道本公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让我哥输得心服口服。而相对于本公主要将逐野瞳收归帐下的愿望来说,这些苍生百姓,死不足惜。”耶律银露毫无感情地,残忍地说道,手一捏,那小白色倏地张开了嘴巴,吐出猩红色的蛇芯子。
“公主英明!”众臣跪了下来。
“哼!算一算,那秦流苏的蛇毒应该发作的差不多了,如今逐冥冽又陷入阵内,逐野瞳也要现身了。卓玛……”
“奴婢在……”
“驸马装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公主,已经备置好了。”
“拿到城楼上来,我要看着我最心爱的男人穿着它,来娶我。”
“是!”
耶律银露看着逐野瞳的兵马所在之处,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
“不好了,主子毒发,又昏过去了……”
冷眉匆匆跑了过来,沉声说道。
“什么?”
正在商议如何破阵的逐尧皇和逐野瞳一听,同时匆匆往逐冥冽的营帐内跑去,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无比,充满了担忧的神色。
掀开布帘一看,流苏躺在床丄,整个人缩成了一团,随军的大夫站在床边,个个急得直冒冷汗,束手无策,见到太子殿下和十三爷,纷纷跪了下去。
掀开床单一看,逐尧皇和逐野瞳心中猛然一颤,流苏脸色蜡白如纸,嘴唇乌黑,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一双露在空气中的脚,肿的近乎透明了,她虚弱的张嘴,说了什么,却根本听不见。
“流苏……”逐尧皇见此情景,几步上前,将那虚弱的人儿抱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她那么虚弱,那么清瘦,逐尧皇只觉得怀中的人儿那么易碎,他轻轻地,轻轻地,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她。
逐野瞳怔了一下,随即问道, “大夫,怎么会这样,不是才刚刚吸完毒么?”
“回十三爷,那毒淤积太久,吸毒治标不治本。”
“现在情况如何了?”
“回十三爷,这毒已经渗入全身经脉,主子怕是……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胡说八道!!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东西拖出去砍了!”逐野瞳一听带着浑身的怒意狂飙。
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一脚将那说话的大夫踹出好远去,大夫又赶紧跪好了,“啊……十三爷饶命啊,十三爷饶命……”大夫一听,猛地磕头。
“奴才……奴才……”
“十……三……”流苏在逐尧皇的怀抱中费力地抬起手。
“十三,不要训了。”逐尧皇知流苏意思,便喊住了她。
逐野瞳几步走到床前,看着在太子怀中窝成一团的流苏,他的手颤抖着举起,又放下,又举了起来,“笨蛋,你不会死的,不会死,那些个个是庸医,说的话都不算话!你敢死试试看,本王马上削发为僧!”
流苏扯起一抹虚弱至极的微笑,她抬起手,逐尧皇忙助她用力。
流苏的手,贴在逐野瞳的俊脸上,“十三爷,谢……谢谢你,是你最先在……在我……我和绮罗在颠沛流离……的悲苦岁月中,把……把我们母子安顿好……虽然……”
流苏说着,两行清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流苏……”逐野瞳握住她冰冷柔软的手。
“你那么好,怎么可以去做和尚,那……那尼姑们不是要打架了吗?”
“流苏……”
流苏和逐野瞳说完,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逐尧皇——
【一二五】流苏死了
他温润如玉,清雅如风,却又威严凌厉,高高在上,冷冽无情如逐冥冽,乖张霸道如逐野瞳,也只要到了他的面前,才愿臣服。
这样的男子……
“殿下……”她开口,艰难地唤道。
“流苏……”隐忍的情愫在他胸腔内奔流暗涌,仿佛就要蓬勃而出……
而这时,流苏脑袋一沉,手掉了下来,垂在逐尧皇的掌心内。
“啊……”小绮罗突然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丄坐了起来,睡在房中木榻上的无崖子连忙起了来,跑到她的床边。
“怎么了?”
兰儿和小河听到绮罗的声音,也连忙跑了进来,将烛火点燃了,只见小绮罗满头是汗,身上的白衫都湿了、
“我……我梦见我娘出事了……”
“小郡主,梦都是相反的。你呀梦见主子出事,则说明她现在好着呢。”兰儿拿了帕子过来,一边替小绮罗擦拭着脸一边宽慰道。
“真的吗?”小绮罗颤抖着声音问道。
“嗯!”兰儿肯定地点了点。
*
“流苏……流苏……”逐尧皇轻唤她的名字,那清宁如许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那名字似乎是从他的心里滋生出来的一般。
“流苏!!大夫,快点给本王滚进来!快点!!”逐野瞳大声吼道,左穆一手拎着一个随军大夫跑了进来。
“太子殿下,十三爷……”
“快看看,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了……”
大夫吓得颤颤巍巍地去把流苏的脉——
“如何?”逐尧皇始终没有放开流苏,沉声问道,那声音不冰不冷,可是,却比任何武器,都更具力量。
“回……回殿下……主子……归天了……”
“什么……”逐野瞳喃喃说道,转过身,呆呆地看着那一袭紫色烟衫的流苏。他只觉得一记闷雷打在头顶,打的他五脏六腑都碎裂了,打的他脑袋好晕好昏好……好疼,打的他血液凝固了,心脏停止了跳动。
逐尧皇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她紧抿着双唇,眼睛闭上了,已然毫无生机。
他将流苏放下,盖上被子,而后长袖一甩,站于军帐中间——
逐野瞳走至流苏的床榻前,他双眼通红,流苏死了,他竟然眼睁睁让他喜爱的女子在她面前失去了生命。
他不能原谅自己,不能!!!
“逐野瞳听令!!”逐尧皇一声令下,如山倒,如海啸,如飓风,如猛龙!
“在!”
“听本太子命令,即刻率领二十万大军,攻破盘郾城!活捉耶律银露!”
“大哥……”逐野瞳猛地抬头。
“出发!!直捣黄龙!消灭契丹!”逐尧皇一把抽过将士腰间的佩剑,一个利落的旋身,一剑将挂在营帐内的地图一分为二。
“是!!”
*
刀光雪亮,一彪人马杀气腾腾地朝盘郾城开拔……
气势雄浑,豪气冲天!
逐尧皇立于骏马之上,眼神严峻无比。
那雪色的长袍,荒凉的大地,身后浩浩荡荡的军队,三者交汇,竟是如此惊心动魄。
他身后层层乌云与如血残阳尽收眼底。
世间万物笼罩在残阳之中,宛如浴火燃烧。
强烈视觉冲击与精神感染,突现着王权的尊严与不可侵犯。
兵马大元帅逐野瞳一身金色战袍,手持银枪,逐尧皇曾同大将军王逐野瞳说过,为将者需具令人不可侵犯的威严!
毫无疑问,此刻,逐野瞳的身上正具备了成为绝世名将的特质!
“来了来了,逐尧皇和逐野瞳来了!!”盘郾城上的契丹士兵们慌忙跑去汇报与耶律银露。
“终于来了!”耶律银露一听,眼中露出了期许已久的光芒,她猛地跑向城楼上,果然,一眼就看见了逐野瞳那夺人的身姿。“太好了!逐野瞳,我等你好久了。”
在盘郾城门一公里处,逐野瞳右手抬起,身后的将士们便都停了下来。
“逐野瞳,你终于来了,只要你娶了本公主,别说是盘郾城,整个幽州,半个契丹都是你的,我会请父王把契丹的疆土作为聘礼的!”
耶律银露被国事护体后,站在城门最高处,朝着逐野瞳大声喊!
“耶律银露,本王限你马上交出解药,把本王四哥放出来,否则,本王必定用铁蹄踏平契丹!”
“哈哈,逐野瞳,你是条汉子,你比契丹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强,银露越来越爱你了。何必用铁蹄,你和我成婚,解药马上奉上!”耶律银露抬起袖子,那小白蛇便露了出来。
“看来解药就是那条白蛇了。”逐尧皇说道,然后他突然马鞭一挥,枣红大马朝耶律银露的方向驰骋而去。
“大哥……”逐野瞳见状大吃一惊。
逐尧皇缰绳一拉,调转马头,看着逐野瞳,说道,“十三,人家公主硬喜欢你做驸马,你是我逐尧皇的亲弟弟,我自然要看看看那公主配不配得上你!我的弟弟,岂能随意被人喊着要成婚!”
“大哥,你要……孤身闯阵?”
“没有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