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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请来的,王姮对这王太医自然是信的,故而,就直接问了怀的这胎到底是男是女。
别看王姮平日里头对侯府上下都不放在眼里的嚣张,可她也有生子的压力。
这王太医倒也不隐瞒,直说月份还不足只能确认四分,是女胎。
一听这话,王姮心都沉了下来,更不用说那脸了。
和王太医说的话,韩施惠自然是没听到的,可正巧她就往这里头撞了,还欢天喜地让王太医号脉,看看胎像可稳当。
王姮这头刚知道自己怀的是女胎,你这头就奔出来说怀孕要看脉,这不是在找她的不痛快嘛。
王太医倒未推辞,便给韩施惠请了脉,却说不是胎气,只是淤血凝结,经水不调而已。
韩施惠不信,非说是胎气,无论如何都要王太医再细诊一次,吵吵嚷嚷地让王姮的火气大盛,命人将韩施惠按在角落堵了嘴。
王太医是常年进出京中各家各府的,此类事他见得多了,自然是见怪不怪了,便视若不见。
王姮问清王太医韩施惠真不是胎气后,令王太医开了一方血通经脉的虎狼之剂,给了药礼,让人送了出去,又捡了药煎煮好,就令人灌韩施惠喝下去。
巩嬷嬷在一旁劝,怎耐王姮不听还命她亲手灌药。
韩施惠是个傻的也知道这药不能够喝,挣扎撕扯间倒真让她跑了出去。
于是便给霍榷看到了这一幕。
霍榷清楚了原委后,知一时是惩治不了王姮了,便让人将那碗灌巩嬷嬷喝了。
王姮得知自家奶娘给霍榷捆了立时赶来,正好撞见巩嬷嬷被灌药,不顾双身子就要发作。
霍榷只一句,“倘若你想自己吃了那药,你就发作。”
闻言王姮愣得不轻,她王姮一说发作不说南阳府,就是平日里头霍榷都不由得皱眉躲她几分的,没想今日霍榷却反倒威胁上她了,但一想到腹中有孩子便有恃无恐了,“好你个霍榷,你别后悔,我吃,我要让你断子绝孙。”
见在一干下人面前王姮也敢顶撞他这做丈夫的,霍榷觉得脸面荡漾无存,怒道:“今儿你敢灌我侍妾药,明儿还不知道又灌谁药去,你早就在绝我子孙了。来人,把药给她吃,都没了大家才干净。”
王姮想不到霍榷会这般狠绝的,看看那碗黑乎乎的药水,一时就怕了。
其实霍榷那里是狠绝的,是知道王姮没胆子喝的,给她个教训才这般说的。
巩嬷嬷在一旁恳求道:“求二爷饶了二奶奶,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这就吃了这药。”说完抢过那碗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这药是喝了一时还看不出好歹来,但王姮知道这药绝非是对女人好的药,哭喊着命人赶紧去请大夫来。
当夜巩嬷嬷行血不止,去了半条命。
这番情景,王姮那里就能甘心了的,次日把南阳伯夫人请来就开始闹,险些滑了胎。
韩施惠这头也不好过,被王姮整治得遍体鳞伤的,日日哭丧着脸给霍榷看。
霍榷被她们闹了几日,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挨到休沐便出城奔袁瑶来了。
到时快近午了,霍榷将缰绳丢给郑爽,自己便往二门去了。
自那日郑翠见过霍榷后,便天天盼着霍榷来,故而小门楼处一有什么动静,她便立刻奔出来张望一回,虽每每落空,倒也没气馁。
这回田嬷嬷刚唤了声二爷,郑翠立马就听到了,急急开了镜盒查看妆容,见胭脂有些淡了赶紧补上,这才奔外头去。
霍榷正好走到垂花门前,“奴婢郑翠,见过二爷。”郑翠盈盈屈膝福身,等着霍榷和她说话。
要是往日霍榷还真会因她是郑爽的姐姐问上一两句,可今儿火大着便没理,只一头进了垂花门,留郑翠半曲膝地立在那里,上下不得进退不是。
田嬷嬷是多少年的老人了,一眼就看出郑翠那点花花肠子了,对她道:“既然你家兄弟来了,你只管招呼好你家兄弟,守好本分,内院你就不必进了。”
郑翠心中不快,可也不敢顶撞田嬷嬷,转念再想,自家兄弟是二爷的长随,让他引见比什么都方便,不能急于一时。想罢,心头那口气便顺了,道:“谢嬷嬷体恤。”
霍榷本是心烦气躁地进的门,刚要沿着抄手游廊往东厢房去,却见袁瑶就在院中。
袁瑶手拿棋谱坐在红木逍遥椅上,一身滚雪细纱的交襟长身窄袄,一支玉兰从衣角直到前襟,配上百褶的如意裙,清新明净,让刚从满府浓妆艳抹里出来的霍榷眼前一亮。
只袁瑶一心都在面前的棋枰上打谱,连霍榷来了都未曾留意到。
一片光斑随着风起风停,不时移动在她姣好的脸侧,边缘处晕出一圈融融的光环来,煞是好看。
看着这般娴静而专注的袁瑶,霍榷只觉心一时也跟着静了下来。
青素看到他正要提醒袁瑶,霍榷却竖指在嘴上让她别做声,悄悄地近了,和袁瑶同坐逍遥椅上。
原来袁瑶在打的是一盘残局,霍榷看了片刻后,伸手到棋盒捏了一枚白子落到一目空白处。
袁瑶起先是一愣,刚想说别捣乱,却发现了那枚白子作用非常,虽未能作活上边的白子,却适时地牵制住了黑子的进攻,缓了白子一口气,变数就有了。
可见这一子下得十分精妙。
袁瑶拧头见是霍榷,顿时双眼一亮,将一盒白子给了他,又命青素将棋枰移到他们两人之间,各执一子开始对弈。
霍榷从不知平日里总淡淡漠然的袁瑶竟然有这般多可爱可人的表情。
当他打劫了她的一角黑子时,她会不意间嘟起嘴来,不服气。
说起来袁瑶的唇色是有些浅的,可十分丰润,阳光投在上能润出十分柔软的光泽来,别有另一番的诱人。
霍榷笑了笑捏起一子落在不是她要害之处,只见她咬着下唇悄然窃喜,以为人不知,却不知她那小小的得意早便现在脸上了,那神情勾得人心头痒痒的,恨不得将她揉入怀中,好好耳鬓厮磨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idco扔的地雷,么么,(*^__^*)
、50第十回 拘心有术(四)
眼看着黑子局面一片大好,以为胜券在握了;袁瑶收拢战线;不想一子刚落下;霍榷却兵行险招反提了黑子三枚,战线瞬间崩坏。
袁瑶顿时急了;伸手便要拾起她落下的黑子;“不算不算,我方才看错了,从来。”
霍榷抓住她手;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起手无悔大丈夫。”
袁瑶却不依,也知道自己无理,赧然着双靥,道:“什么大丈夫不大丈夫的,我是小女子。”说着挣脱了手,就是要悔棋了。
袁瑶的手十分圆润柔滑,握在手中如似无骨,令霍榷不敢用力,倒让她不费力便抽了手,却使霍榷落了意犹未尽,偷偷摩挲这掌心。
将黑子重新落下,这下终于把白子给逼得无用武之地了,袁瑶这才笑了,“你输了。”
霍榷无奈地笑着摇头。
此时青素端来酸梅汤,霍榷一口饮了去,酸甜可口,生津止渴,还想再用一碗,袁瑶却拿过他的碗,道:“快午时了,空腹不宜多饮,一碗开胃就够了。”
袁瑶这般为他着想,霍榷觉得十分熨帖,道:“好,用了饭我们再下一盘如何?”
“小女子奉陪到底。”袁瑶豪气道。
霍榷想了会,道:“不过得设个彩头。”
“彩头?”袁瑶头微微歪着,“不知大人想要什么彩头?”
霍榷从身后抽长箫来,“姑娘若是输了,就抚琴一曲,在下要是输了就以箫和姑娘琴声一曲。”其实在上回袁瑶抚《云水吟》时霍榷便想以箫声和之,可惜当时身边并未带长箫。
这彩头说来说去还是袁瑶吃亏,不管输赢都得抚琴一曲,袁瑶自然是不同意,星眸溜溜一转,道:“大人尽占了便宜去,不成,若是大人输了,就带袁瑶道星棋棋社一游。”
霍榷挑挑眉,“也成。”
两人用过了饭,到东厢房摆下棋枰。
这回是霍榷执黑子,可他起手落子便是天元。(就围棋盘正中央那个黑点。)
袁瑶怔了怔。
初学的孩童都知道,金角银边腹中空。
霍榷第一子便是正中央的天元,这是有意让的袁瑶。
袁瑶不高兴了,嘟着嘴瞪他,但手下却不留情。
看她这般,霍榷却十分愉悦,一子一子稳扎稳打。
到今时今日袁瑶棋力是不差了,可和霍榷比起还是有差距的。
到了终局时清盘,袁瑶还是输了六目。
自然是不服输的,袁瑶气鼓鼓的,“常言好男不跟女斗,也不说让让我。”
霍榷听了朗声大笑,自然而然地伸手在她鼻尖上一刮,“不许耍赖,快去拿琴来。”
虽有些不情不愿,可袁瑶还是谨慎以待,焚香净手,方落座在琴后。
看坐罗汉床上的霍榷一眼,袁瑶决定了曲子。
抬起皓腕,置十指于琴弦之上,一时拂过,音韵荡于指下,和畅而缠绵。
霍榷一听便知是《潇湘水云》,拿出长箫切于一点和上袁瑶的琴声。
琴箫合鸣,将云山之叆叇,杳雾之迷蒙演绎得淋漓极致。
一曲罢了,两人倍感酣畅淋漓。
霍榷将手中长箫一转,笑道:“更衣,我们到星棋棋社去。”
袁瑶顿时笑逐颜开,一时把霍榷也给感染了,也欢喜了起来。
也就添了披帛绕在肩头,一顶帷帽遮面,袁瑶便出来了。
因出侯府时,不曾想到要带袁瑶出门的,便未让马车跟了来,只得让郑爽去雇车。
见袁瑶这般简单便出门了,霍榷摸摸光洁的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车来了,袁瑶上了车,霍榷骑马一路在前。
进了城,倒也不急往棋社去,霍榷一路将她们带着往挹秀楼去了。
先前说过,挹秀楼和嫁衣坊是京城中绣坊中的老字号,就是如今唐家的纳锦坊也是不能比的。
到了挹秀楼,霍榷让袁瑶下车,选了一身衣裳便让袁瑶去换。
进去是位娇滴滴的俏佳人,再出来便是俊逸灵秀的美公子了。
青莲紫滚团花边的圆领比甲,云白箭袖的软绸中衣,藏青嵌白玉的腰带,头戴朱缨银冠,举手投足早没女子的矜持,目不斜视,落落大方。
霍榷只想叹一句,“上天到底集了多少的精华灵秀,才生出这样的人上人来。”
这可把不少人给看呆了。
霍榷心中不悦旁人的目光,但也未带到脸上来,让郑爽丢给掌柜的一锭银子,拉起袁瑶便走了。
到了棋社,霍榷虽不说,袁瑶也知他不悦,上前道:“兄长为何不悦,可是恼了弟玉树临风之姿,夺了兄长的风采。”
霍榷被她气笑了。
袁瑶和霍榷不想还会在此地碰上熟人。
自上了南山寺后,袁瑶便未再见过韩塬瀚了,如今再见,他一直以来的严谨中又多了可让人安心依靠的担当。
此时,社内人不多,且又都聚在一处观棋,故而十分安静。
“韩大人。”霍榷近前轻声招呼。
韩塬瀚回头,见是霍榷有些意外,为不影响旁人对弈观棋,连忙走到一旁这才和霍榷相互行礼问候。
正要问起袁瑶时,一位小公子从霍榷身后走出,唤韩塬瀚一声:“大表哥。”
韩塬瀚心头一颤,仿若又看到了当年那位神采飞扬的表妹了,不由得失神凝望了许久。
袁瑶和霍榷自然是察觉了韩塬瀚的失态,可不宜挑破,霍榷侧迈一步将袁瑶挡在身后,韩塬瀚这才回神紧忙说旁的,“霍大人既然有雅兴为何不和卫老对弈一局,卫老今日已七战七胜了,此时在后厢房休息。”
人生难得酒逢知己,棋逢对手,不说霍榷就是袁瑶也跃跃欲试,只见她在霍榷身后拉拉他的袖子。
霍榷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轻声道:“莫急。”
等到正在对弈的两人下到第两百三十四手时,韩塬瀚所说的卫老终于出来了。
这卫老是国子监祭酒,和霍榷的恩师翰林院掌院于正是多年好友,故而霍榷少时便认得卫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