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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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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嬷嬷拎过青梅来,“你可听全了?”
并非疑青梅作假,只是青梅憨直,就怕她一时漏听了什么话。
青梅死命地点头,“奴婢清清楚楚地听到琵琶扣姐姐说的,说:‘大奶奶让榷二奶奶赶紧到浣花阁去;二姑娘出事儿了。’奴婢还多嘴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儿。琵琶扣姐姐还特意小声告诉奴婢,说:‘二姑娘投缳了,如今老太太、太太、大奶奶、官姨娘都过去了,让你们二奶奶赶紧的。’这些是琵琶扣姐姐说的,奴婢一个字都没改。”
宋凤兰身边的丫头都喜欢起个衣裳上某一部位的名称为名儿,就像是宋凤兰身边的大丫头广袖,如今给了春雨姨娘做丫头的盘领等等。
宫嬷嬷忖度了一会子,道:“这个琵琶扣来相告,自然不是擅作主张的,背后定有杙大奶奶的意思。只是杙大奶奶为何要卖个人情给二奶奶?”
袁瑶知道这顿饭是一时还吃不了了,便下了炕,道:“我们院里的大奶奶和她不对付,她自然便要拉拢我,将我们二房分而治之。”
“那二奶奶的意思?”宫嬷嬷接过青丝拿来的斗篷,走到袁瑶身后给她披上。
“倒是可以承她这情,这些时日以来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们大奶奶做得也够多了。”袁瑶稍顿了片刻,“只是也不能让人将我们二房给分治了。嬷嬷,你到枫红院去传个话吧,让我们大奶奶也过去一趟,也不用多说别的,就说老太太、太太都瞧二姑娘去了。”
“是。”宫嬷嬷蹲了福,便转身出去了。
袁瑶思忖了须臾,又让青丝取来下午太医来请脉时留下的补中益气的药丸带上,才往浣花阁去。
浣花阁袁瑶是第一回来,进门就被一阵冷香扑面。
借着抄手游廊下挂的灯笼火光,只见满园梅花绽放,那白如雪的,红如桃的,竞相争艳,一阵风来,落花纷纷坠入池水中,又逐流随波而去了。
难怪这院子有浣花之名。
虽喜这梅花,可现下到底不是赏花之时,袁瑶带着青素、青丝、青梅三人往穿堂而去,过了穿堂是霍韵真正的闺阁。
就见房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人,霍老太君身边的,霍夫人身边的,也有宋凤兰和官陶阳身边的人了,可见她们早到了。
霍夫人身边的管事媳妇包民家的见袁瑶来了,几步迎上来过来对袁瑶福身,又小声提醒袁瑶如今房里的状况,道:“有人在二姑娘身边碎嘴,坏了姑娘的名声,二姑娘一时想不开了就闹着要以死证清白,幸得发现得早。”
有心上吊,那里会闹的人尽皆知的,静悄悄地把头往绳套里一伸就是了。
再说了,以霍韵不吃亏的性子,谁敢坏她名声,她先谁勒死才是,怎么会自己就先吊上了?
可见这说法多冠冕堂皇,欲盖弥彰的,但既然都这么说袁瑶也知道待会进去了该这么以为。
袁瑶领包民家的这份情,青素不做痕迹地塞了东西包民家的。
包民家的暗中推脱了一下,“二奶奶外头冷,赶紧进去吧。”这才收下东西。
袁瑶到门前就听到里头传来哭求声和霍老太君训问丫头的声音。
“……还不快说,为何在姑娘跟前胡说八道的?”霍老太君早不见和蔼。
就听有丫头抽噎地回道:“老……太……太,奴……奴婢们……真……不敢,是……是……姑娘……回……回来后……在屋里……呆坐了……好……好一会子,忽然问……问奴婢们,别人……都没有香露……就……就姑娘她……得了,这……算不……算是……私相授受。奴婢……们,当时……就……就被唬了……一跳,姑娘就……就……闹着……以死……证……清白了。”
袁瑶让青素三个留在门外,自己轻手轻脚地就进去了。
只见西稍间被一道寿山石嵌人物图雕空龙寿纹八扇围屏给隔开了,里头隐约听到霍韵低低的抽泣声。
此时霍夫人正从里头出来,瞧她满面的阴沉,袁瑶自然不多嘴说无用的话,蹲了一福上前去扶霍夫人的手。
霍夫人睃了袁瑶一眼,道:“你又何必来?”
袁瑶道:“说是老太太、太太都过来,我道妹妹定是身上有些不痛快了,今儿太医来请脉,给我留一料补中益气的药丸,就给妹妹带来了。”
不管是因着什么,女儿投缳了,做娘的都不会痛快的,故而袁瑶这般一说,倒是全了霍夫人的面子。
这话霍夫人自然是受用的,她拍拍袁瑶的手,道:“太医瞧着可稳妥些了?”
袁瑶回道:“说是比前些时候好多了。”
“唉!那就好。”霍夫人叹了一气,“只要你们都稳妥了,我闭眼也能安心了。”
“太太,姑娘还小呢,如今再慢慢调理还是能够的。”袁瑶这劝解的话,语带双关的,霍夫人当然听明白的,但霍夫人也不再说话了,和袁瑶一道往东次间去。
只见南窗的炕上,一水半新的青缎靠背和坐褥,霍老太君坐在上头面染怒色,直斥跪趴在地的丫头们。
袁瑶一旁给霍老太君福身见礼。
宋凤兰接过袁瑶原先的位置扶霍夫人往玫瑰椅上坐去,官陶阳则紧忙拿了一个坐墩,扶袁瑶坐下,还小声问道:“入了夜,寒气更重了,你只穿这些,可是单薄了。”
袁瑶笑着小声道:“来得匆忙,也就顾不上了。”
说着官陶阳就被把自己的浮雕手炉给袁瑶抱着。
“按这么说的,你们二姑娘这是好端端地就给自己寻不痛快了?”霍老太君道。
丫头们跪在地上哭着告饶。
这时王姮人未进来,声就先到,“让我说,也不要多问了,直接打了板子发卖了,成日里挑唆主子的东西还巴望着她们能说出什么中听的话来。”
霍夫人那眉头顿时拧得解不开了,丫头们就更是哭得不可开交了。
王姮进来见了礼,扫了袁瑶她们三个一眼,“这下头的人自然有该死的罪,可当家的奶奶也难逃失察管束无能之罪,才让这些个东西有机可乘的。”
想来王姮是忘了如今主持中馈的是霍夫人了,袁瑶干脆将错就错了,“常言,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里杙大奶奶事又多,失察情理之中。”
宋凤兰也机灵,赶紧就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了,连说自己有错。
王姮冷哼了一声,还要说话,就听霍老太君道:“好了,让她们老子娘都领了出去。”
这事儿到这就算了,霍老太君瞧着心烦也不想多留了,要走。
宋凤兰和袁瑶她们自然也要走的,只霍夫人留下了。
官陶阳一直在袁瑶身边小心扶着,“那些东西二奶奶吃了可好了,妾想了一下午,既然二奶奶如今受不得鱼腥味儿,才想起还有一味羹也是不错的,但有些上不得席面就是了,就叫乌豆桂圆猪尾汤。”
袁瑶笑道:“这猪肉我倒是还受得,就是这猪尾……”
不想这时候霍老太君说话了,“这怀胎头几个月的确是娇气的,可这汤既然对你好,吃些也好,大不了等这汤炖好时把那些个东西都捞走就是了,就吃那一口子汤。”
见霍老太君都说话了,袁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就道:“这样也好,一会子姨奶奶把方子写个来,我让人照着方子炖就是了。”
官陶阳顿时脸上现了难色,道:“按说给方子倒是不复杂,就是这里头的火候掌控真是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袁瑶道:“既然如此,只能辛苦姨奶奶先做一回,我让我屋里的苏嬷嬷在一旁偷偷师就是了。”
官陶阳道:“说不上辛苦,妾每日都给老太太炖一盅开胃汤食的,倒也顺便得很。”
霍老太君走在前头,听她们在身后说这些,不住点头。
等霍老太君上暖轿,轿起了,宋凤兰和官陶阳才上青油车。
王姮从出了浣花阁的上房就未做声,此时正赌气往来时坐的肩舆走去,被袁瑶叫住了,“大奶奶可留一步说话?”
王姮知道若不是袁瑶传的话,她还不知道浣花阁的事,虽然在气袁瑶偏帮了宋凤兰,到底也住了步,只是没回身,道:“做什么?”
袁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奶奶一味纠缠这些个旁枝末节的,不如瞧准机会一击毙命,比你如今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强。”
王姮未接话,径自上了肩舆回了,可袁瑶知道王姮是听进去了。
而此时只余霍夫人和霍韵母女两的浣花阁上房里,霍夫人看着侧身向内躺着的女儿,寒心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霍韵也不说话,只一味地哭。
霍夫人坐在她床沿,叹了一口气,迭声道:“罢了,罢了,罢了。”
“只是如今他们家重孝在身,且等过了明年再说吧。”说完霍夫人也不留了。
再说翌日,不待苏嬷嬷到寿春堂小厨房去寻官陶阳,官陶阳的奶娘郑婆子就提着食盒把汤送来了。
郑婆子道:“今儿我们姨奶奶起早了,见西院门还没开不敢吵了,就自己炖了汤让二奶奶先吃着,明日再学也不迟。”
既然都这般说了,苏嬷嬷也不好多说其他的,道:“只怪我是个贪睡的,妈妈回去可要好好帮着我在姨奶奶跟前说上几句好话,不然我们二奶奶知道我耍了懒了,少不得责罚了去。”
郑婆子道:“嬷嬷放心就是。”
“明日我一定早起就是了,就不知姨奶奶一般什么时辰起身?明日里我交了五更就过去可合适?”苏嬷嬷保证道。
郑婆子连忙道:“不用不用,姨奶奶就今日里起早了些,嬷嬷明早卯时去就对了。”
“成,那明日我就卯时就过去。”
说罢,苏嬷嬷送了郑婆子,拎了食盒就往小厨房去。
尚嬷嬷见了,道:“不倒了喂狗,还拎回来做什么?”
苏嬷嬷道:“先给你瞧瞧,看有什么不妥的。”
而回去的郑婆子给官陶阳回了话,又问道:“奶奶,这汤虽送过去了,可不见得会用的,其不是多此一举了?”
官陶阳道:“她吃不吃不重要,我不过是让老太太知道我辛苦给她做了汤罢了。这般一来,我后来的手段才好使的。”




、26日的更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眉头的偏头疼犯了,写出初稿已经很勉强了,实在是没精神再做修改了,亲们先凑合着看吧,等眉头好些了再改改。

那天后;官陶阳连着几日都给袁瑶做了乌豆桂圆肉猪尾汤送来;风雨不改的;她这份耐心与贤惠;府里没人不说她好的,霍老太君因着她劳力操心的愈发疼惜了。
苏嬷嬷接连着几日被各种由头给支开了;没学到那汤羹的做法;老早就察觉着不对了,便来回了袁瑶,“二奶奶,这里头不对啊。第一回说起早了,老奴没赶上,第二天老奴特特早起去候着;结果这位姨奶奶倒好,把老奴留老太太跟前说话,她自己做去了。第三天倒是不让老奴在老太太跟前回话了,却让老奴分豆子,反正就是找各种由头不让老奴近灶上就是了。”
袁瑶也知道这里头定有事故的,只是任凭她如何猜想都想不出这里头的会生出什么龌龊来,忖度了好一会子才问道:“那狗吃了这些日子的猪尾汤,可有什么不妥了?”
苏嬷嬷摇摇头,“至今未见,只是那狗好似怀狗崽子了。”
袁瑶听了一手撑在脑侧,道:“想来那汤羹也没什么不妥了,难不成她真只是想讨好于我而已?可她这样躲躲闪闪的又是为了那般?”难道左姨娘猜错了?
“怎么这般愁眉不舒的?可是身上不适了?”从西次间那头传来慵懒惺忪的男声。
就见霍榷穿着芙蓉色折枝花样出着风毛边通身样式的锦袍,带着些许还附在脸上的疲倦,走了过来。
也不知怎么的,越是近年了,霍榷倒却越忙了,要不是因着今日要同霍氏族长少君伯一道开祠打扫,悬供先祖遗像,想天光白日在家能见到他,还真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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