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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彭然先是在室外站了一下午,现在好不容易吃饱捂暖还了阳,尽管不能睡觉,但也只能忍了,“老师想聊什么呢?”
对啊,聊什么呢?江雪的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总不能对他说,“我就是不想让你睡觉”吧?
彭然看着江雪有些好笑,他哪里会不晓得这个不像老师的老师在想什么?但又不好当面拆穿,于是乐得顺水推舟。“老师知道‘点头Yes摇头No’吗?”
看到江雪有些茫然的眼神,他继续解释,“一个游戏,据说是两个人了解彼此的最快方式。我对你进行一个猜测,如果是对了,你便点头,接受惩罚,如果错了你便摇头,我受惩罚,换你进行猜测,很简单的游戏,要来吗?”眼睛中有点光在闪。
江雪一听便明白,就是真心话大冒险的简装版,人就是这样,总是变着方地打探别人的秘密,又想把自己的秘密展示给别人看,天生怕孤独,说的就是这样的人性吧!想来和小孩子玩玩游戏他便不渴睡了,“听起来不错,怎么惩罚呢?”
彭然笑笑,弯腰从李可的床铺下掏出一瓶红酒来,“好像还有一箱的样子。”
江雪脸上黑线一片,李可上次赶着超市大减价囤积的红酒,睡前一杯可以美容,买回来便一直放在床底,都快忘了。“你早就发现了?”
“没,刚才准备脱鞋睡觉,低头看见的,不喝可惜了。”
彭然:“你不喜欢李可老师。”
江雪眼前一黑,一上来就这么狠的问题,这小子是老手。不过细想想,自己对李可确实算不上喜欢,难道这么明显?只好仰头喝下一小盏红酒。
彭然:“单亲家庭?”
江雪有点蒙,这是游戏吗?无奈,又是一盏。
彭然:“不喜欢凉山城吧?”
江雪笑了,摇摇头。杯子转到彭然手里。
她有点想报仇,刚喝了两口酒,胆子也有点大:“你父亲的绯闻是真的?”
彭然笑笑,仰头喝下。江雪看他蛮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有点烦躁:“你妈妈和市长的事情也是真的?”
彭然又笑了,再喝。江雪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对不起……”
彭然还是笑,将杯子斟满,递给她,“没什么对不起,该你了。”
彭然:“很喜欢八卦?”
江雪不好意识地笑笑,喝下酒。
彭然:“喜欢喝绿茶?”
江雪有点茫然,再喝下酒。
彭然:“喜欢看电影?”
江雪无奈了,喝酒。
接下来的话题便在女生的日常生活习惯中打转,酒一杯杯的下肚,眼神也混乱起来。等到一瓶酒全被消灭,彭然的眼睛已经闪耀得仿若星辰。
低头从床底掏酒,手却怎么也够不着,整个人都爬在了床上,江雪头晕晕的,却还在赌气,什么也不说,手就在那伸呀伸,却怎么也伸不到床下。
“老师,你醉了。”彭然的声音悠悠地在耳边响起,身上重重地附上他的体重。
江雪有些回过神来,“……你,你是故意的……”
彭然没有理他,蛊惑一般的暗哑嗓音继续响起,“喜欢我,是吗?”
江雪的手彻底没了力气,酒杯滚落到地上,她也无法翻身。
细细密密的吻贴在耳垂上,他轻轻地用舌头舔弄着,“我猜对了,你要受罚。”
身子开始颤抖,一阵接着一阵,江雪太明白“酒后乱性”这四个字的意识,理智尚存的脑海里对彭然的有意无意也多少有些明白,无奈身上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彭然用唇齿噬开她的单衣,双手温柔而坚定地抚上,“我喜欢你听话的样子,老师。”声音隐没在她颀长的颈间。
……H……(HLL的H)……
江雪挣扎着用右手轻轻附上他光洁的脊背,厚重而光滑的质感恰恰侵来,沾染着在快感中沁出的汗水,如此撩人,如此不舍。她的手指从上到下,又从左到右地揉弄着他左肩上最具触觉的冈下肌,如同搓揉着珍爱的珠宝一般轻柔而温软。
江雪的心头没有来由地袭上一股怜惜与不舍,轻轻地用小舌敲打着他的名字:“然。”
他有点颤抖地屏住了呼吸,身下的的欲望也轻轻地扭动了一下,便又恢复平静。
她见他没有反应,又轻轻叫了一声,“然。”
却再没等回答,低头吻上他一头浓密的黑发,唇齿重重地含住,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对不起。”
再一次睁开双眼,太阳已经转到了房间的另一面,白雪覆盖的屋顶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炫目的光洁。江雪有点惊讶自己怎么一觉睡了这么久,进而发现自己全身麻木地早已动弹不得,而死死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人,直至现在都没有离开自己的身体,身下的强势连打招呼也免了,就这样密密地贴着自己的耻骨。
一个激灵惊醒,记忆片刻席卷而出。天哪,昨天晚上,和彭然?!
身上的罪魁祸首被突然的震动唤醒,迷胧地展开双眼,半是纯真半是诱惑地对着她笑了,轻轻地如同对恋人的问候一般,“早安。”
江雪看着他的大义凛然,反复回忆着昨晚的细节,心里混乱得如同一片杂草。
密密的吻开始在她的脸颊上游走,充满着爱恋与宠溺,“舒服吗?昨晚。”
江雪有点回过神来,却还是很难接受自己居然和学生上床的现实,半清醒半迷糊地“嗯”了一声。
身上的恶魔却得意地笑出声来,继续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诱惑着她初清的理智,“很乖呢。”江雪再一次想起昨晚将自己送上云霄的海浪,呻吟。
彭然一边稍稍收敛却不肯放弃地继续侵袭她,一边用沙哑的嗓音问她,“不是第一次吧?谁干的?”说完抬头用深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江雪感到快感从身上离去,咄咄逼人的问题让她再次不安起来。叹了口气,“意外,已经过去了。”
身上的孩子也没有再纠缠,再一次抱紧她,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仿若天荒地老。
第四章 新晋
江雪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抓回自己的思绪,又将目光扫向窗外。学生们已经开始自由活动了。彭然高挑的身影在篮球场上来回奔跑着,一点也看不出任何的异状。那一晚,他趁着江雪睡着后离开了。过了两天之后江雪从门缝地下拾到一张机票,终于赶在春节之前回了家。再然后开学、上课,彭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虽然她心中微微有些不甘,但这也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局,直到陈子轩的出现。
江雪很难分清楚自己对陈子轩的关注有多少是因为这孩子可怜的身世,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同病相怜,又有多少是因为心里对彭然的那份不甘。
人们审视灵魂的时候,往往会发现其实是在凝视着深渊。江雪想知道自己在深渊最黑暗的地方究竟藏着一些什么,现在,彭然的一封辞职信将一切解释得合乎圆满。她不在乎这个班上少了帮手会不会乱作一团,也不在乎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管教这些难搞的小孩,她只想问问他,那一晚究竟算怎么回事?
相较于做爱来说,江雪更喜欢激情过后的那一段时间,两个人没有索求、没有争夺,就那样安静而赤裸地坦诚相见。她难以相信男人在前戏或者进行中的话语,那里面掺杂了太多的欲望;却总是很难抵抗他们在事后的那一句句低吟和倾诉。她反复想着彭然那天中午醒来之后紧致的怀抱,她不愿意告诉自己,那只是欲望与内疚。或者,这些原本就该由他来告诉她。
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敲响,江雪抬头看见陈子轩。
“江老师,我可以进来吗?”陈子轩很乖巧地询问。
江雪的心头又隐隐地疼了起来,这种近乎见外的礼貌是多么地熟悉。陈子轩的安静如同他的冷漠,可当他出声或者接近的时候,那种寒冷反而更加沁人心脾。清瘦的身子、深刻的轮廓,上周也就是看着他这样单薄地站在风里不动弹,走近前去才发现已经烧得满脸通红。就算没有彭然在那里闹心,自己也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陈子轩的吧。
“快进来,怎么了?”江雪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跟同学一起自由活动,毕竟太过凉薄的性子在这群好热闹的孩子们之间是不可能讨喜的。就连对自己,好像他也从来没有接近过。这次主动来办公室找她也是头一次呢。
陈子轩向前挪了几步,微微低下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江雪,抿抿嘴唇,“老师,对不起。”
江雪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会说这个,她突然有一点被感动的——被自己感动,因为自己能够终于让陈子轩有所改变。这种感动显然有些不合时宜冲动,于是她忙回话,“别这样想,你没做错什么。”
“不,如果不是我,班长就不会辞职了,您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陈子轩些许激动地把话说完,就直直地看着她,仿若不让他担下责任就不依的样子。
江雪有些失然地笑起来,“别那样想,这的不是你的错。如果说一定要改正的话,老师希望你能和同学们多交流多沟通,好吗?许多问题是要大家一起才能够解决的。”说完,鼓励地看着他。
陈子轩有抿了抿嘴唇,“老师,你准备让谁做班长?”
江雪有些诧然他的问题,本来这是不方便提前告知单个学生的,但她心中确实已经有了答案,“黄飞,他一直做清洁委员,做事情也比较负责。”关键是他太老实了,大家都不好意思欺负他,江雪心里想。
“那您还需要选个新的清洁委员。”
江雪有些期许地看着他,眼中有些明了,有些鼓励。
陈子轩缓缓对上她的双眼,轻轻地说,“我想试试。”
江雪在班上宣布了新的干部安排,学生们果然有些蒙。不等他们反抗,她便赶忙宣布放学。周五连住读的学生都回家,人人急着走,也就没什么反对的意见了。结果等学生走光,江雪才发现,整间教室只剩下新晋清洁委员陈子轩和自己,原本应该做清洁的那组人都跑得没影了。
非暴力不合作,江雪心里想。无奈地笑笑,看着陈子轩,有点对不起他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陈子轩也笑起来,还是那样淡然,“没事的,老师,我自己来。”
“算了吧,一整间教室你自己不顾来的。我周一来了让他们补清洁。”
“不用了,”陈子轩弯腰拾起扫帚,“我不急着回家。”
江雪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子轩的爸爸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这段日子估计又走了。看着清瘦的人儿弯腰扫地,扫了一眼凌乱的教室,去到教室后门拿了一把扫帚,“我也没啥事,帮你吧。”
陈子轩有些笑笑地看着她,扭头继续扫地,“老师周末没什么活动吗?”
江雪有些意外陈子轩会主动跟她说话,还是很感慨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让这个小自闭在健康的路上又迈了一大步。欣慰地笑笑,回答说:“我对凉山城不熟,认识的人也不多。”
“也是,”陈子轩继续道,“凉山城除了山就是山,没什么特色。”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雪赶忙解释,“我这人本来就比较懒,不太喜欢到处跑。”
“老师是宅女?”陈子轩笑着地抬起头。
江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