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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白一怔,道:“是。”
李之缙道:“那你的修为一事,可否告知我这个浪得虚名的师父啊?”
公冶白惊道:“师父,您怎么说您是浪得虚名呢,这话弟子听不懂。”
李之缙冷笑道:“我做师父的都不知道自己教了一个好徒弟,难道不是浪得虚名吗?公冶白,你除了体内的邪珠秘密,到底还藏有多少秘密!”
公冶白身子一颤,道:“师父,弟子是有很多秘密,但是这些秘密对师父对地支院甚至对武当都没有害处。请师父相信弟子。”
李之缙道:“你是地支院的人,地支院的人是不应该藏有秘密的。说吧,这把剑和你修为高深的秘密。”
公冶白道:“关于弟子修为的事情,弟子也不敢隐瞒。三年前,弟子在前山游玩时,遇到一棵玲珑果树,吃了三十三颗玲珑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修炼就好像有了很大的进步。弟子害怕是幻觉,不敢跟师父说,想不到,想不到……”
李之缙哼了一声道:“想不到你就顺利的打败了升雀峰的清凤是不是啊?”
公冶白道:“是。”
李之缙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吃了玲珑果,又看见旁边有一把剑,你就将它拿回来了是不是啊?”
公冶白惊讶地说道:“是啊,师父,这把剑是在玲珑果树下得到的。”
李之缙道:“是不是得到这把剑,又看到一只会说话的白兔,你一发善心,就将她也抱回来了啊?然后你害怕你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幻觉不敢跟我说,就一直没有说是不是啊!”
公冶白张口结舌,想不到李之缙竟会如此反驳他的话。不过吃玲珑果,在玲珑果树下得到麒灵剑倒是真的。只是第一次吃到的三十三颗玲珑果使他的筋骨脉络通了关,第二次在另外的地方,还未吃到玲珑果,玲珑果树之下的水晶棺材化成麒灵巨剑,然后他带着白兔离开了灵光谷。
至于灵光谷在哪里,又是怎回事,后来公冶白到前山去了无数趟,始终没有看到,而灵光谷就好像凭空消失,不在人间,就像是做了一个奇妙的梦。
除了那只会说话的白兔,隐身于麒灵巨剑之中的灵光和一虎一狼一猿,在公冶白的心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还有就是水晶棺材和棺材里的仙女化成的麒灵剑,是公冶白最大的秘密,除了白兔和他,谁也不知道。
而体内的噬魂念珠,武当首座长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是当初赵之虹带他来武当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在玉霄殿的话,说不定知道的人,会更少。
哪天体内的邪珠驱使自己做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武当上下,一定会将自己当成邪魔诛杀的。刚才在玉霄殿玄樱师太的那番话,很显然是有意为之。可是她一个长辈,又是一峰首座,不可能如此冲动口不择言的。
想着师父这样的话语,莫非也将自己当成了邪魔?师父说的只要踏入仙阁虹桥一步就会被碎尸万段,莫非是在警告自己,沾有邪气的人进不得那仙家圣地吗?
李之缙看到公冶白神色复杂,道:“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藏着掖着,只会对你不利,对他人不利!”
公冶白道:“弟子不敢隐瞒,但也不能说。”
李之缙眉毛一掀,冷声道:“我给你机会让你说,你竟然得寸进尺。我问你,你的高深修为从何而来,你的这把剑又是从何而来?”
公冶白道:“自己的修为是师父所教,这把麒灵剑是从前山得来。”
李之缙嚯的站起,矮胖的身躯朝前凑了凑,那颗大光头伸到公冶白的面前,绿豆眼睛死死的盯着公冶白,低声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李之缙挨得这么近,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看得公冶白浑身直打颤,跪地的双膝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抬眼之间,看到李之缙的两只眼睛离他的双眼有一尺之距。这段距离,那双绿豆眼睛更加显得让人胆寒。
公冶白又下意识的向前缩了缩,让脑袋挡住李之缙的视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弟子在前山许过诺言,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弟子对师父说的,也没有错。”
李之缙站直身躯,斜视跪地的公冶白,道:“这么说,你是绝口不说了?”
公冶白道:“弟子不敢隐瞒师父,但又不能违背诺言。请师父见谅。”
李之缙冷笑道:“就算我毙了你,你也不说?”
公冶白吃了一惊,抬头看着满脸杀气的李之缙,他的心,凉了半截。
李之缙冷眼看着他。
公冶白心中凄然,突然热泪盈眶,道:“师父,弟子这些年让你操了不少心,本就是罪该万死。此刻您老人家要弟子性命,弟子无话可说。”
李之缙喝道:“你这样说,难道我就不敢动手吗?”
公冶白心想:反正今日打伤了升雀峰的清凤,自己隐瞒师父修为,又身怀魔家邪珠,自己早晚一天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今天师父为了颜面,肯定要将自己杀了,自己死了倒不打紧。可是湘儿呢,她一定很伤心吧。至于蟹妖的仇,吝朱去报就可以了。这次武当会武,吝朱要是下山,那自然好,要是不能,再过五十年也行。
心中热血上涌,道:“师父,您杀了弟子,弟子无话可说。弟子临死之前,只有一个请求。”
李之缙脸都绿了,本来是说几句狠话让这小子交代事情原委,哪里知道他竟然以死明志,这当真是气煞人也!
李之缙喘着粗气,用力压抑这心中的愤怒,背在身后的手都哆嗦起来,咬牙道:“说!”
公冶白听到李之缙咬牙切齿的话,苦笑一声,心想:师父如此恨我,我也不怪他。道:“弟子死后,请师父照顾好湘儿。湘儿她若是痛苦,您就说是我自找的,湘儿就不会怪您了。”
李之缙瞪大双眼,眼中喷火,公冶白的一口一个湘儿,李之缙气的是心肺欲裂,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真的想一巴掌将公冶白毙了,完成他以死明志的心愿。
李之缙喘着粗气,厉声喝道:“你这个畜生,竟然还敢对湘儿这样叫。我毙了你!”
抬起右手,手掌之中一层寒冰覆盖,李之缙朝着公冶白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第060章 月下
第60章 月下
公冶白看着师父劈下来的手掌,那只手指粗短的手无数次抚摸过湘儿的头,此刻这只手要毙了自己,就当是湘儿动的手吧。
要真的是湘儿动手的话,我死了,也会很高兴。只可惜,是师父动手杀自己。
算了吧,死就死了。等到阴曹地府,我在托梦给湘儿,跟她说不能陪她去洛水山诛杀蟹妖了。
眼前浮现了笑脸盈盈曼妙修长的身姿,那张粉扑扑的脸上带着的笑容,仿佛就在他的眼前。搭在粉红色衣裙肩上的两条长辫子,轻轻的摇曳。他仿佛看到李环湘就站在大门口朝他嫣然而笑。似乎,有一股淡淡的紫苏香草味道飘了进来。
公冶白看着那个方向,眼中带着无尽的温柔,他也淡淡一笑,缓缓闭上眼睛,嘴里轻轻的说了一句:“再见了,湘儿。”
两行清泪,滚落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在这离别之际,为了心爱的师姐流一滴眼泪,那又何妨。那两滴清泪滚落在他那张黝黑俊朗轮廓分明的脸颊上,有着无尽的凄然悲苦。
李之缙怒极之下举起的手就要劈下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公冶白脸上的笑意。那笑意是多么的熟悉。
曾经,他也有过这样的笑意,这样的微笑,是对最心爱的人的微笑。尤其是那一声诀别之前无尽酸楚的一声“再见了,湘儿”。公冶白的眼睛看着门外,他是对着门的方向说出这句话的。
李之缙的身子猛然僵在原地,举起的手就没有落下。
他吃惊的张大嘴巴,喃喃道:“难道他喜欢湘儿?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公冶白闭着眼睛,等待李之缙那一掌劈落,可是,过了好久,他都没有感到疼痛。
难道,临死之前牵挂一个人,死的时候不知道疼痛的感觉吗?
也许不会疼痛,因为那牵挂的力量,代替了这疼痛感。真的是这样吗?师父,对不起了,弟子没有说实话,因为,弟子许下了承诺,要去寻找六件宝贝解开封印救出灵光姑娘。
可如今,弟子办不到了,这个诺言,弟子就带着它走吧。师父,请原谅弟子的私心,对不起。
公冶白长叹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也许看到的是阴曹地府之中的景象。
公冶白看到李之缙就站在眼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公冶白一怔:还活着?
李之缙冷冷说道:“你出去吧!”
公冶白万料不到李之缙在这一刻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吃惊地说道:“师父,您!”
李之缙咆哮一声:“滚出去!”
公冶白慌忙站起身来,走出了地支堂。
李之缙怔怔的站在桌边,久久未语。
公冶白离开地支堂的那一刻,在院外东南方向的花丛之中,站起一条身影,那条身影深深地看了一眼地支堂的方向,转身离去。
地支堂里的李之缙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那个方向,嘴角翘了起来,无声、冷冷的笑了,嘴里低声道:“你不要以为你隐藏的好,哼哼,总有一天……”
公冶白走出地支堂,有些失魂落魄,下意识的缓缓而行。
此刻地支院的人都还在玄峰广场观看比赛,他不知道李环湘是胜是败,吝朱是胜是败。
公冶白站在院中,遥望着远处玄峰广场的方向,那个方向的上空,五颜六色的法宝光芒在四周亮起,无数的欢呼声和叫好之声连成一片。
公冶白深深看了一眼,转身朝前山而去。
他站在三年前他无意之中跌落灵光谷的那个地方,仔细寻找灵光谷的入口。那是一个数丈来高的断崖,曾是公冶白掉下去的地方,又是从灵光谷出来的地方。
后来他无数次悄悄来到这里打探,只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地上的枯叶堆积了一层,踩在上面发出轻轻的脆响,树梢枝头,一片萧索。远处的天空,一览无云,湛蓝之中带着一丝凄婉的明亮。
公冶白坐在干草地上,躺倒在地,双手为枕,思量今后前程。只是心中一片空白,似乎除了前往洛水山诛杀蟹妖,前程就如仰望的蓝天,一望无垠,一片茫然。
黄昏来临,夕阳落山。
公冶白缓缓走在玄峰广场上。遥望着西边山岳之上映出的那一抹殷虹,那一轮淡红的深冬落日,近处群山峻岭之间,一片明朗。
广场东侧的大合宫,此刻已是灯火一片,南边的仙阁方向,依旧是仙气缭绕,那直通仙阁的虹桥似乎是半插云雾,仙鹤鸣啼,流光异彩,隐隐约约,令人向往。
万虹阶之上的玉霄殿,如同巨大的宝石镶嵌在天空,西边落日的余晖照映在宝石一般的玉霄殿上,倒影出一层神圣的光华。
公冶白站在广场上,巨大的八角太极广场此刻只有他一人。
而在广场的四周,已经搭好了九个擂台。有八个擂台搭在广场的八个方位,每个擂台高两丈、宽二十丈。
这些擂台是为明天准备的。今天的七十二个擂台比赛完毕,已经拆掉重新搭建九座巨大的擂台。
明天的比赛定然激烈精彩,也是无数高手竞相争斗的一场斗法。明天的七十二人,两轮决斗之后剩下的九人,后天就是争夺魁首的日子,也是决定那些天才弟子离开武当的重要日子。这第一天的比赛就剩下了七十二个人,五十年前大师兄的了五十一名,岂不是第二天一开始就败了吗?
明天的对手不知是谁,早上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