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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农拍拍额头,蹲在雪航的旁边:「你仔细看清楚,我和雪航是双胞胎,从小就睡在一起,为什么要改变?」
寇飞鹰眨眨眼,果然在光线下发现秦雪航和秦雪农有多么相像,他们的五官如出一辙,除了身高和体格上的差异外,秦雪航的五官粗犷,皮肤黑了一点,其他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双胞胎。
雪航不耐烦的推开他:「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吃醋的丈夫吗?」
「真抱歉!」雪农又好气又好笑的瞅着他:「我何时教你冲进人家家里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
「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小农的姘头吧?」雪航饱含兴味的打量飞鹰:「亏了雪农出来的早,要不然你现在大概已经被我摆平在地上了。」
他睁大双眼一脸不信。
「雪航是西洋剑七段、空手道五段的高手,他还打过业余的拳击,拿过冠军呢!」
雪农笑嘻嘻的:「再加上三个你大概也只够做暖身运动,叫你住手可是为你好!」
飞鹰张大了眼,充满崇拜:「原来还是武林前辈!」
「反正你欠雪航一顿好打,我决定以后让雪航训练你。」雪农微笑的笑着,透着一股邪邪的得意。
秦雪航不怀好意的对他微笑,和雪农的表情如出一辙:「你惨了!小子!」
「第三章」
于静凝视荧幕上的自己,心思却完全不在那上面。
对寇飞鹰她有种奇异的感觉,却也知道过去不曾见过他,但那种似曾相识的面孔却在她的心头盘旋不去。
「阿静。」
「爸。」
于春秋是个大学教授,他和他的女儿与其说是一对父女,还不如说是一对师生、朋友。
「拍完戏啦?」他含笑在女儿身边坐下:「拍得好不好?」
「还不错,今天是高导演和一位新人,虽然不熟,不过相处得还是愉快的。」
「你妈今天一直在抱怨没办法陪你去,对我没和你一起出去拍戏这件事她可是气坏了!」
于静顽皮的朝她父亲眨眨眼:「其实妈妈太宠我了,我都已经这么大了,没人陪也不会丢掉。」
「这是什么话!」
于母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慢慢走来:「电视圈子那么复杂,现在坏人那么多,让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抛头露面我怎么能放心?」
「妈!」于静连忙上前扶着她的母亲:「你出来干什么?外面这么冷,您的腿会受不了的!」
「我要是不出来,谁知道你又会和你那老头大父亲商量什么鬼计来对付我!」她佯装生气的白了她女儿一眼。
「嗯!我可是冤枉的,别含血喷人哦!」于春秋笑着让出位置给妻子坐下。
「还说,连要你替我陪阿静一天你都不肯!」
于静安抚的揽着母亲的肩头:「是我不要爸陪的,他今天还有课呢!学生重要。」
「学生重要,学生重要,学生难道还会比自己的女儿重要?」她不满的咕哝:「都怪我这不中用的风湿──」
「妈!」
于静在圈内出道不算久,她的身畔总是跟着于妈妈,有于妈妈替她打点一切也的确省了她不少麻烦,更何况于母身书香门弟,为人知书达理,不像一般的星妈那样庸俗而汲汲名利。
但,不能免俗的,有于母跟着对于静来说无疑也是断绝她许多交游的主要原因。
于静向来不在乎这一点,她原本也就不是一个很擅交游的人,可是今天,她突然想到,假如今天于母在场,那么她和飞鹰只怕也是和其他与她合作过的男演员一样,仅止于点头吧!
「怎么啦?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今天拍得太累了?」于终担心的摸摸她的额头。
「没有,」她微笑地握住母亲的手:「只是今天见到一个男演员,觉得很亲切,好像以前见过似的,可是又明明没见过面。」
「大概是他长得像谁吧?人常常会这样的。」于春秋如此说道。
「也有可能──」她侧头想了一想:「可是还是很难把他和谁联想在一起。」
于母有些紧张了:「他叫什么名字?」
「寇飞鹰。」
「寇?」
于父和于母对视一眼。
于母支吾地开口:「改天让妈妈见见他,现在坏人很多──」
「妈!」
「好!好!好!不说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拍早班呢!」
于静轻声向她的父母道了声晚安便自行进房。
「你也太会紧张,只不过是个男演员嘛!」于春秋扶起他的妻子:「小静也长大了。」
「我当然知道女大当嫁的道理,可是──可是他姓寇啊!」
影艺圈是很小的地方,只要是上过荧幕的面孔都无法称之为陌生人。
飞鹰的广告如期播出,不久,便有人到「伦际」探问那个有着一张漂亮面孔的男子是何许人。而所造成的回响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果真应了雪农的预言,片约如雪花飘来,而在雪农有条理的选择与安排之下,飞鹰顿时成了新一辈的演员当中最灸手可热的一个。
雪农对飞鹰的调教小至穿衣打扮,大至拍戏对词无所不包,在她和雪航的指导之下,飞鹰一天比一天更有架势,也一天比一天更受欢迎。
他不由得有些自满了!
「雪农。」雪航来到坐在摄影棚外,神色黯然的雪农身畔:「怎么了?」
「你怎么出来了?飞鹰不是要你帮他套招吗?」她敛起神情。
雪航有些不悦:「飞鹰他自己会想办法,我又不是他的谁,没必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他。」
她没有回答,她知道飞鹰变得太快,不仅是她感受到了,连雪航都对这种转变感到不痛快。
「听沈刚说最近老有人在家里附近走动。」
「我知道。」
雪航轻拥着她:「也许叶罗说的对,该是我们回法国去的时候了。」
「你也这样想?」
他冷硬的脸上出现少见的温柔:「我不放心你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金韦恩会再找上门来的。」
雪农轻叹口气:「我还不想回去,我还没有准备好见爸妈。」
「我知道,我准备了十二年也没准备好。」他干笑两声:「可是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我们没有什么选择。」
「你还是那么厌恶老爸。」
这是个肯定句,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他们对自己父母的看法。
或许因为他们是双胞胎吧。!
对于彼此的心意总是特别能够了解,这种感情持续了二十八年,不管相隔多么遥远都还是一样没有改变。
雪航抓抓她的短发:「你还不是一样。」
「我──」
「秦小姐。」
于静和她的母亲含笑站在他们面前。
「于小姐、于伯母。」她有礼地向她们招呼。
「这位是──」
「我哥哥,秦雪航。」
雪航彬彬有礼的向她们两人颔首:「两位好。」
于母赞赏的打量秦雪航英俊高大的外型和优雅风度:「秦先生也是做这一行的?」
「不是,我是个航海者,这次回来看我妹妹。」
「那你一定游览过许多地方罗?」于静欣羡的眼光让雪航略感得意。
「还好,全世界大概都走遍了。」雪航向来不拘的态度突然有礼起来:「于小姐来拍戏?」
她甜甜地笑了:「是啊!」
雪农无言的看着他们,突然间被莫名的忧伤所主宰。
近来飞鹰经常提到于静,总是称赞着她有多温柔、多善解人意,彷佛她是这世间最稀有的女子。
她知道他们时常见面,除了拍戏无可抗拒的接触外,飞鹰和于静已是一对每二、三天必会小聚的亲密朋友了。而现在,从雪航的态度中,她也可以知道,连雪航都逃不了于静的魅力。
于静的确出众,深富吸引力,可是眼看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全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雪农很难不感到难过──「于静!」
飞鹰兴冲冲的自摄影棚中冲出:「你来了,大家等着你上戏呢!」
于静歉然地朝雪航一笑,跟着飞鹰走进化妆间。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我。雪农难过得不知道该如何克制自己的表情,她由眼角瞥见雪航略带疑迷的眼光,也瞥见了于母爱心的眼光。
她突然发觉这一切都已令她无法忍受。
秦雪农不发一语的冲出电视台。
「雪农呢?」飞鹰下了妆走到雪航的身边:「她应该等我一起走的不是吗?」
秦雪航冰冷的目光轻蔑地扫过他:「为什么?她只不过是你的经纪人,又不是你的奴隶,为什么一定要事事以你为中心?」
飞鹰被他攻击性的言词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我得罪你了吗?」
「我哪有这份荣幸被你得罪──」雪航锐利而毫不留情的瞪视他:「你显然不太知道感恩图报这四个字,在我带小农回法国之前,你最好少招惹她!」
「雪航──」
秦雪航完全不理会他的叫唤,迳自走出电视台。
寇飞鹰不能理解他的话。
近来他对雪农是有些冷淡,可是那是因为他无法在这个时候接近她啊!
如果他不能成功,那要如何追求她呢?
雪航说──回法国?!
他大惊失色,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冲出电视台。
他可以忍受任何事,但除了这一项!
他不能让雪农离开他!
「Kathrytn。 」
秦雪农漫步在人行道上,在悠闲的冬日午后听到这个她昔日的名字并不是一种愉快的经验。
她没有去理会,只是一迳的往前走。
「Kathrytn!我是琳达!」
她停下脚步,娇小美艳不可方物的琳达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着一股淡淡的怨怼:「不认得我了吗?」
当年年方二十的琳达已有倾倒众生的魅力,而今三十岁的琳达更具杀伤力。
雪农淡然一笑:「记忆深刻。」
「还在怪我?」
「怎么会呢?只不过是没有了感觉而已。」
琳达穿着一身保守的黑色套装,眉宇间仍然有着精明与世故,她哀伤一笑:「当年是我太糊涂了,没想到弄到今天这种地步,连阿姨都不原谅我。」
可能吗?
雪农在心中惨笑,琳达是她的远亲,在法国是个没落的贵族世家,母亲总以身上有着贵族的血统而引以自豪。
要母亲放弃和琳达家的交往,只怕比要她放弃法国的产业更加痛苦。
「我知道这不是巧遇,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早已习惯别人注目的琳达在这时竟显得有几分的局促,她操着生硬的中文开口:「我们另外──另外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雪农冷淡的摇摇头:「有什么事现在就告诉我,否则我还有约。」
奇异的,她竟乖顺的点点头:「听韦恩说你不肯回去,他很气我,要我来向你解释──」
「没有必要,我不想听任何的解释,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
「Kathrytn,你听我说──」
雪农觉得厌烦,她加快她的脚步。
「Shaki 在这里对不对?」
秦雪农顿住步伐,明媚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转身:「你敢再靠近雪航一步,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你不能阻止我跟未婚夫见面!」她改用法文,语气也转为僵硬。
「你可试试看!」她冷冷的开口:「琳达,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再让我看见你出现,你自己会知道你自己的下场!」
直到这一刻琳达才真正相信雪农是长大了。
昔日那个怯懦害羞的女孩如今已是有着爪子的母狮!
她不发一语的看见她走出自己的视线,然后阴森的微笑。
当年她用尽手段想成为秦雪航的妻子,而今天她一样会做到──而且是迫不及待的。
「我以为法国人很优雅。」方群美嚼着牛肉乾:「怎么你身边的法国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