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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衲子因天良发现,与‘铁’组中的‘游魂枪’朱烈在执行狙杀‘飞虎’单战云、女侠‘珍珠伞主’向小真夫妇时,反了‘天杀星’,和单大侠向女侠一起,除掉了‘铁’组老大阴厉山、老二毕隆与老四狄不修、老六王羊。”
“你说的是昔年‘天残门”的长老’残剑断刀“毕隆和‘勾漏三鬼’中的‘修罗塔’狄不修?”
“还有‘亡魂谷’的‘四翼公子’王羊,‘邪剑’唐半鬼的独传弟子。”
法舟和尚说至此,苦笑了一下:
“但我们也被‘杀’组、‘血’组两组‘天杀星’高手追杀了两年零十七天,单大侠向女侠双双遇难于雁荡山,‘游魂枪’朱烈与‘杀’组的两大高手同归于尽;至于我,也被‘血’组老大的‘血蜻蜓’咬了一下,这咬了一下的代价就是昏死在路边——后幸遇天竺神僧沙竭罗,以天竺疗毒圣药为我解毒,救了我一命。”
法舟和尚最后微喟道:
“经此一番生死大劫,衲子皈依佛门,当了和尚。本来青灯黄卷,早忘了这一切了,想不到‘天杀星’竟来杭州了。看来,命中注定的劫,逃也逃不了!”
“大师的意思是——”
“站在‘老大房’一边,助一臂之力。”
四
“断桥残雪”是西湖十景之一。
但这个衣白如雪的人并没停下观看。
这白衣人挟一柄伞从长途跋涉而来又将跋涉长途而去。
他走得很快,然很平稳、踏实。
因此,走得很快的他,并没引起人注目。
白衣人由湖畔转到一条曲折小巷,在这条小巷的第七十六户人家的院门前停下。
那是一面黑漆大门,大门上有一对铜环。
白衣人拿起铜环敲了三敲,停下,又敲了一下,停下,再敲了三敲。
门忽无声地打开了仅可容身的一道门缝。
白衣人身子一闪,门进门。
白衣人一闪进门一道刀光如一道闪电从门后向他劈下。
“当!”白衣人忽举伞一挡——
他的伞竟是铁骨的!
这时,院子中一个站着看花的人忽回过头来,一扬手,打出了一朵鲜花——
鲜花带着劲厉的啸声,飞射白衣人。
白衣人双掌一合接住了鲜花,人陡地退了三步。
白衣人的双足在地上犁出了两道深深的足印。
白衣人把手分开,花瓣纷纷飘落。
看花人盯着白衣人:
“你受伤了!”
白衣人答道:“是。”
看花人问:“你很忠诚。”
白衣人说:“忠诚是武士的本分。”
看花人脸上露出笑意来:“足利君,你说说‘老大房典当’的事。”
白衣人说:“属下前天向典当的大护卫张重龙挑战,张的武功很猛,很凶,出手也很快,简直像鹰!属下不得已,以我斩阴流剑道之‘斫影术’斗他。我剑刺破他大臂,可惜不深!他以一戟击断我剑,一戟刺穿我衣内软甲,击碎护心镜。我未加恋战,即以伊贺派之遁法遁去。”
“很好。”看花人微笑,“说下去。”
“昨天,我按策略行事,花银子托一丐者将约斗书送往了典当。昨晚至方才,典当先后有十五人离开,他们出来时已易容化妆成各色人众。我虽没见到张重龙,但估计方才卯时出发之轿子内,肯定坐着他与他那对短戟。”
“很好!”看花人又一次这样叫着,他的目光变得兴奋、强烈起来,脸上有了一层光亮:“山本,放鸽子通知位田一郎他们五个组,直扑典当。我要让苏我这老家伙知道,我柳生花男没有他,也能得到那份图!大头领过分器重他了!”
“先生,”白衣人略一迟疑,开口问,“先生能肯定图在典当?”
柳生花男——那个看花人冷冷看了白衣人一眼:“足利君,你忘了我柳生花男的格言是:目标准确,全力以赴——典当内我已得专人提供情报,他们兵力图一定放在水、木、金、火、土五宫中的一宫!我派五个组去,一组攻一宫,成功是一定的!”
柳生花男说这活的当几,只听一阵健鸽扑翼之声,五羽信鸽快箭般射向天空,略一盘旋,分五个方向飞去。
白衣人看着鸽子飞去,目光变得很奇特。
然后,白衣人笑对柳生花男说了一句话:“阿马衣毛孬、西噢卡拉衣毛孬、丝怕衣毛孬、卡拉衣毛孬哇,到来嘎枯企尼,啊衣吗丝咖?”
柳生花男疑惑地望着白衣人:“你说什么?”
白衣人一笑,换了一种声音:“柳先生怎么听不懂你们倭寇话啦?我问你的是:甜的、咸的、酸的、辣的不知哪个合您的口味?”
柳生花男闻声,脸色一变,人一跃退后,捷如豹子!他身体一靠墙,“呛”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刀。
刀是弯弯的倭刀!
“他看来是吃刀了!”
一个声音朗笑道。
柳生花男闻声望去,正见到一个身高九尺八寸,熊臂虎腰、虬自环眼的魁梧汉子,把剑插回鞘中。在汉子的身后,双手握刀的、头上扎白带子的山本犹怒睁着双目,但咽喉上已多了一个血洞——给剑刺出的血洞。
山本正缓缓向后倒去——!
“你——?”
柳生花男叫道,他的脸已变得铁青,目光寒凛如刀,发出逼人的锋芒。
汉子淡淡笑了:
“我叫胡豪,是俞大猷将军麾下的副将。但今天你要对付的是这穿白衣的小子!”
“这白衣小子竟敢假扮你手下,坏你计划,还是使刀的,真是该杀!——当然你要是杀不过他,反被他杀了那也活该!”
“八格!”柳生花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目光盯住了白衣人,徐徐举起了手中的刀——
他以双手握刀!
白衣人笑了,弃伞,手腕一翻,摊开的掌中已多了一把精光游动的短刀,刀长七寸三分。
白衣人把刀很随便地抓在手里,很随便地往那里一站,笑道:
“在下小杨,人称我‘快刀’,又叫我‘小祖宗’!”
胡豪在旁说:
“江湖上有名的‘浪子快刀’小杨,他既是花钱的小祖宗,也是喝酒的小祖宗,更是出刀杀人的小祖宗。倭鬼,这下有你受的了!”
“哟哟哇——”柳生花男闻言,气得嗷嗷大叫,把刀举得更高,抓得更用力,以致举刀的手连同刀都颤抖起来。
“柳生花男听说你是柳生斩阴流的第二高手,请出刀吧!”
小杨淡淡道。
五
一个身披红色袈裟、手持九锡掸杖的僧人和一个身披黑底金花图案大蹩、容貌威肃的老者,并肩走入金鼓洞前的场地。
那僧人正是法舟和尚。
老者是韩威——
名武师“铁拳满天星”韩威。
与此同时,只听鼓乐丝竹之声一路咿里嘛啦丁冬呛地传来。
同时还伴有鞭炮齐鸣之声。
看情形是一队人在祭扫游行,似是请龙王求雨之类节目,后面还有人扛着供品与贴得花红叶绿、描金绘彩的统库、纸箱、纸马、纸人。
——难道那些市井街坊、五行八作做营生的人是专门候这大游行来瞧热闹、做生意的?
如果那些人真是冲这游行来的话,那可冤了!
——那一队人在全团洞口场地外,过不来了。
被一个人以一个名字、两句话给拦下了。
那个怎么看也不像公门中人的老头从做粉皮的摊位上走到路中间一拦道:
“下官是巴炼石,浙省刑衙总捕。此处办案,不得通行!”
巴炼石望着一个从后面急急小跑着赶上前来的总管模样的人又补了一句:
“老夫知道你们是金府的人,在为银庄开张搞‘天官赐福、金鼓报喜’游行。但望在金公公面前代为转禀:实因案情重大,不敢稍怠。”
总管着了一眼坐在“花船”里的“天官”。
那穿着金钱团花锦袍的“天官”言道:
“本天官赐福所至,人人有福!先在此稳一稳福吧!愿福气助巴大人早日破案。”
——这时,法舟和尚与韩威正走到那个吃东西时犹自把刀撂在膝前的戴宽沿马连坡草帽的人面前。
那人也正好放下喝光的豆浆碗,抬起头来。
“是你!”
“是你!”
那人与法舟和尚几乎是同时喝道。
那人在喝声中,腰一弓,人即已弹起,跳在空中,一刀如电,向法舟砍去。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呛”的拔刀声,场内至少有十二把刀同时出鞘,砍了出去!有十七八个人忽然倒了下去!而空中至少有七八十道暗器在飞!
——大变陡然来。
那喝豆浆的刀客一出手,那六七个站在场内各关键位置的、令虞立心中凛然生警的人,也同时出了手!
其中一人把手中布匹一抖,闪电般抄起裹在布中的剑,一剑刺向一个葛麻布的枯瘦瞎子。
另一个在东南角的樵夫,挥斧飞斫一个推鸡公车车夫的脑袋。
西北角、西南角的两个人,两条藤枪往地上一扎一弹,跃身在空中,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绝技,双枪如龙,交剪扎向那顶引人注目的红呢大轿。
东方、南方、中央的三个人,三人的刀几乎是在同时分别格开了砍向他们的四柄刀。
那些向三刀客出手的人喝道:“朋友,我们老大房典当、刑衙的人已等候多时了!”
中央一人冷笑道:“几条看门犬,数个鹰爪孙,何足道哉?”
说话间滚身抢出,以地趟刀法反杀入围攻的四十个持刀者中间,刀法凶狠,刷刷刷几刀攻出,即有人中刀跳开、有人踣地、有人挂彩发出怒吼!
而东方、南方两人也已砍倒了三四个围攻者!
——这时,有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声响起!
——红呢大轿生生向四处分裂、破碎、倒坍,一条人影从轿中飞起!
那人影在空中,与两个绰着藤枪的人影战在一起,勇猛如虎,吼声连连。
那人正是短戟张重龙!
这人把手中布匹一抖,闪电般抄起裹在布中的剑,一剑刺向一个穿葛麻布的枯瘦瞎子。
枯瘦瞎子陡地身子一晃,手中飞出了一片晶芒。
十几支梅花针向使剑者射来。
使剑者身子一伏,滚出,才跃起——
又有三把飞刀呈“品”字形向他上、中、下三路射来。
使剑者大喝一声,剑劈出。
剑把三口飞刀俱劈为二。
枯瘦瞎子手一抄,已拉下面具,一双锐目如鹰,盯住使剑者:
“‘刀剑一家亲’翁二?”
翁二冷笑:
“想不到‘秋凤落叶客’也作了看家狗!”
“秋风落叶客”章铁钦也冷笑:“不是传说你已死在幽冥教之手了,怎又还魂了?”
“少废话。”
翁二喝声中,一剑斜斜地指出,正是章铁钦“天池穴”!
章铁钦不怒反笑,哑哑笑道:“米粒之珠,也堪发光?”
他双肩一晃,手指一捻一发。
从他身上发出了十数道晶芒刀光。
十数道暗器、飞刀把翁二左、右、后退之路悉数封死。
更有五道暗器从正面打向翁二的五大要穴。
翁二挥刀一一击落射来的暗器。
他正聚精会神地击落第五道暗器时,忽觉得后颈上火辣辣地麻辣了一下。
然后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像解脱了捆绑的绳索或剥下一身紧身衣服一样的轻松。
然后他骨酥神醉地倒了下去——
永远倒了下去!
章铁钦看着倒下的对手,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章铁钦正弯腰去收回他发出的暗器,忽听背后有人冷冷说:
“别动!若动一下你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