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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了一道:“我无心,既无争心,也无不争心,不过自然而然。如水东流,遇石阻即激,逢礁拦即争,看它惊涛拍岸,喷珠溅玉,争先恐后,雪浪汹汹,其实水本无争心。”
小杨道:“大师,错了错了!《华严十地品》‘三界所有,唯是一心’。《庄子·知北游》道:‘形若槁骸,心若死灰,真其实知,不以故自持。媒媒晦晦,无心,而不可与谋,彼何人哉?’一人无心,还算人么?既然无心,还修什么佛心?既然无心,又何来一切皆苦命本无常之叹?哪来五蕴八识?”
行者了一黑脸上微笑如青莲:“就算贫僧有心,奈何施主刺不到我心?”
小杨道:“你夹住我的刀,我就无刀了么?为什么只能有一柄刀呢?我不用刀,就不能伤到你心么?”
行者了一道:“不管你如何变化,我只是不动心!”
小杨道:“好!接刀!”
小杨以左手突拔出一刀,刺向行者了一。
这一刀毫无征兆,随手而出,一瞬之间,刀已到行者了一的面门。
行者了一头一昂,口一张,以牙齿咬住刀尖。
行者了一以坚齿咬住刀尖,口内犹嗬嗬作声:“施主有第二把刀,贫僧有第二双手!”
小杨怒道:“好,看是你齿坚,还是我的刀利?”
小杨作势欲捅,忽目中神色一灰,手松刀,抬头叫道:“方谷主!”
行者了一闻声,顿齿、手同时一松,向身后望去。
待行者了一一回头,小杨双手一拂,顿拂中行者了一胸前几道大穴。
小杨随后运指如风,从上到下,把行者了一全身要穴封了个遍。
小杨把刀收回,一笑而退。
“我不必用刀,也能制你!”
“你无心,我有心、用心。这叫有心算无心。”
鄢近花胸肋中刀。
他疼得大叫一声。
他大叫一声中,目光为之一赤,一掌如刀劈了下去!
他掌劈鼓刀者柳铁瓦之首。
柳铁瓦顿左手手指点向鄢近花劈下之掌的掌沿。
鄢近花下劈之掌变了三变。
——马蹄勾。
瓦愣拳。
金菊手。
柳铁瓦的指也变了三变。
——一指如枪。
二指如箭。
三指如凿。
然后鄢近花与柳铁瓦几乎同时变招出招,两只手顿绞在一起——
蛇形刁手对上了蛇形刁手。
蛇形刁手变成了七十二把小擒拿的擒拿手。
最后俱化为大力鹰爪。
扭筋错骨手。
“你好!”鄢近花向鼓刀老人柳铁瓦一展笑容。
“你也不错……”鼓刀老人微笑着应道。
但鼓刀老人笑容还未及展开,忽变成了惊恐——
鄢近花右手一挥,只觉一道雪亮的刀光一闪,原隔在鄢近花的握刀右手与柳铁瓦身体之间的一棵水桶粗的大树中忽飞出一道刀光,抹向柳铁瓦的腰!
刀,快如闪电!
柳铁瓦忽欲抽刀出来挡格。
但那扎入鄢近花胸肋中的刀忽像被铸进了鄢近花身体,抽不出来——
柳铁瓦急飞右脚踢刀,同时一咬牙肩头一晃,臂、肩关节已脱节,随掌化刀,一刀划断自己的左臂。
柳铁瓦踢刀的右脚,被刀一闪而过。
柳铁瓦大叫一声,左脚一蹬,跳起三丈多高,向一旁斜窜出去!
——眨眼之间,柳铁瓦损一臂、断一脚!
鄢近花从树间窜出,双脚一蹬那棵被刀削过的大树,人与刀合一,化为一道银光向柳铁瓦射去!
他这一刀已是名符其实的——
追命一刀!
就在这时。原被鄢近花蹬得向后飞起的大树被一人打了一掌,以比原先退飞时快一百倍的速度风驰电掣般射向哪近花!
大树急射发出的怒啸声排山倒海而至!
这树比鄢近花后发而先至,先斜飞过来拦在鄢近花前面,其间差别不过半尺!
鄢近花如不闪避,势必一头先撞在树上!
如此大树!如此神速!
如撞上,必死无疑。
鄢近花身子一闪,向一旁落去。
鄢近花人在空中,还未落地,已喊出了声:
“‘大劈山’掌?”
——“大劈山”掌!
——只有“大劈山”掌,才有如此神威!
——刀帝谷两大弟子之一的“大劈山”轩辕昆仑到了!
十三
“久闻‘追命公子搏命刀’的威名,‘追命公子’的‘搏命刀’法果然厉害!咱轩辕昆仑佩服佩眼!”
一个身材魁梧如山的狮形大汉,肩披乱发,敞怀祖臂,肩扛大刀,走了出来。
他一双金瞳大眼,炯炯有神,瞪着七丈之外的鄢近花。
鄢近花绿衫右边胸襟上,血迹宛然,那是胸肋挂彩之故。
鄢近花的脸变得苍白,也变得更瘦削,一双鹰目则更陷进去,显得愈黑、更深。
鄢近花目光如寒潭,冷冷盯着轩辕昆仑,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往上收了一收,算是一笑:
“鄢某何能?在轩辕大侠面前,即使贴上一条命,也不一定能追得上别人的命!”
轩辕昆仑大笑:“你也真够狠的,以挨我五师弟一刀为代价,来换我五师弟一命。这笔买卖赚头忒毒!”
他随即笑容一收:“看来我五师弟、十师弟、十一师弟都已被你收了一点赚头,不知鄢公子肯再赚一些么?”
“能赚当然最好。”鄢近花望着轩辕昆仑,“有的买卖,即使不能赚,蚀本也还是要做的。”
“只是,”鄢近花目光闪着光亮,“要看这买卖是否公平?”
鄢近花一笑道:“只要公平,便亏老本,也是心甘的。”
“这话深合我心!”轩辕昆仑一轩浓眉,“当年咱祖宗轩辕三光爱赌,不赌个天光地光人光不走,就图赌个公平、赌个痛快!若是做手脚,出老千,用郎中手法,便赢得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思?”
“这已不是赌,而是骗、偷了!”小杨在旁忍不住接言,“‘世上之赌,十赌九骗’‘十赌一偷’。赌风日下,莫此为甚!”
“因而,”小杨道,“我宁玩最简单的赌,只押单双,猜大小,以一搏一。”
“是极,是极,这位杨兄弟最投我脾气!”
轩辕昆仑大笑。
他随即把目光望向小杨:
“你不错,能使我们四师弟吃亏的人可不多!杨兄弟如不嫌弃,也陪老哥哥我玩一手如何?”
小杨略一犹豫,但随即眉一扬道:
“好!恭敬不如从命!”
见小杨竞答应与轩辕昆仑过招,伊豆豆急了,一把拉住小杨不让出去:
“杨大哥,你才力战了一神僧……”
“你放心,轩辕大侠不是那号人!”小杨拿下伊豆豆的手。
轩辕昆仑笑道:“即使是那号人,给姑娘这一说,也不好意思再占便宜了!”
他望向小杨道:
“久闻‘快刀’小杨之名,连淳于无禁这老狗的狗头也禁不住你‘日月双飞刃’一飞!咱就以空手来会会你的‘日月双飞刃’!”
十四
秋波、小杨一夜未回。
他们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鄢近花已出去寻找这么久,也不见回来,看来是一定遇上麻烦了。
现在不比在刀帝谷出来之前,在胡宗宪手下的姚把总杨总管与接应护送的刀帝门下的两大弟子和一干人众的众目睽睽之下,作为被献的“秀女”,须得言行如仪。既不能跑出去寻找,也不得对秋波、“快刀”小杨的事置啄,只能任由京师来的接应护卫的御封刀帝令狐西笑“武圣门”门下两大弟子鄢近花、姚悲决定如何行事了。
昨天在无名桥,遇刀帝谷的人狙击。
这唐亮、冯刚位为刀帝谷第十与第十一弟子,若不是刀帝谷中主持其事的二弟子薛泪、三弟子轩辕昆仑发话,他们会无故阻拦?
既然已在御封“刀帝”令狐西笑“武圣门”弟子的护卫之下,他们还出来这般拦阻,那岂不摆明了与御封刀帝“武圣门”弟子公然为敌?
既然此行业由御封“刀帝”令狐西笑“武圣门”两大弟子“追命公子”鄢近花与“天外飞月”姚悲护送,御封“刀帝”令狐西笑又在霸州接应,刀帝谷这次欲要拦阻入入京成功,想当赢家,岂不刀帝谷主方生死与两大弟子薛泪、轩辕昆仑也都要出来,与令狐西笑他们一较高低?
如此,要顺利进京就难了!
而小杨,依所负的使命,也只有与御封“刀帝”令狐西笑一方站在一起,和刀帝谷主一方高手一决高下了!
如果,小杨与秋波出去,正遇上在此附近的刀帝谷高手,那岂不危险?
……
想到这里,苏我赤樱再也坐不住了。
她起身便向外走。
她要告诉姚悲:秋波与“快刀”小杨,以及鄢近花,可能遇上刀帝谷高手围困了!
这时,只听楼下,一个随鄢近花出去寻找秋波与“快刀”小杨的“武圣门”门人叫道:“姚公子,鄢公子他们在城郊……”
听他叫的语气,似乎情势甚为危急。
看来,一切不出所料,秋波、“快刀”小杨与鄢近花三人,真遇到危险了!
十五
轩辕昆仑落下来时,脸色白了一白。
他极小心地拔下那支像新月的“日月双飞刃”中的“霜月刃”。
——那支“霜月刃”钉在他的右胸上。
“日月双飞刃”飞出时,他以“大劈山”掌刀,劈落了那道耀如烈日、金光烜赫的刀光:
那轮“日轮刃”。
至于这支银灰色的“霜月刃”如何飞出的,他竟没发现!
等他发现时,只来得及身子侧了一侧。
——幸而如此。否则,这支“霜月刃”钉中的将是心房了!
轩辕昆仑脸色一变。
他那双金瞳大眼,变得精光大盛。
他盯着“快刀”小杨的神情,就像一只激怒的雄狮审视着另一头雄狮。
他握刀的手上已凸起了虬筋。
小杨微笑,拱手道:“在下不敢轻视轩辕大侠。”
“承让了。”
——不敢轻视,所以全力以赴对敌。
——承让了。让人,就有了小看了对手之意。
尊重敌手,胜了,还是尊重敌手。
让人让招,即便输了,未必就技不如人!
——这便是“快刀”小杨所表达的言外之意。
轩辕昆仑闻言,深深看了一眼“快刀”小杨,仰天大笑。
他笑着一竖大拇指叫道:
“江山代有英雄出,一代更比一代强。杨兄弟不但手上功夫高,这唇枪舌剑之利,可还胜过这支飞刀!”
“我轩辕昆仑这回败得心服口服。”
他随后转望向“追命公子”鄢近花——
“现在咱俩是铜对铜,铁对铁,你挨了一刀,我也挨了一刀,这回咱们可公平了?”
“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公平一搏了!”
鄢近花冷冷道:“好,那就会会你雄霸无敌的一刀!”
鄢近花慢慢向轩辕昆仑走去。
他手中握着那把已伤了三人的宝刀。
——“吹影”宝刀。
十六
姚悲领了四个军士向楼外走去。
留守在“九重天”楼下的是四十四人。
以刀帝谷诸人的行事方式,他相信他们不会像采花盗贼那样在青天白日挟着一个女子飞檐走壁而去。
他们不会像“天杀星”组合那样只要是指定的目标,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用暗杀手段让他(她)消失。
因为他们是武林中颇具声望的“刀帝谷”。
因此,姚悲可以放心地离开“九重天”,去救援“追命公子”鄢近花。
——如果鄢近花与“快刀”小杨他们遇到的真是刀帝谷诸位高手,此时一定极吃紧!
姚悲领了四个军士出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