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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高,同样胖瘦,眉眼也差不多。为了不委屈每一个孩子,我就把他们俩一个叫胡豪,就是胡人豪杰的意思,一个叫小杨,就是杨青的儿子。现在看长相么,似乎小胡豪那虬髯环眼的样子,更像胡人一些,但儿子长得像母亲的,特多。说不定小杨长得更像杨青些。”
“看来你也不知谁是杨青的儿子。”那个随薛波勃同来的鹤发鸠形、手持龙头拐杖的老婆婆开了口,“你们都不知道谁是杨青的儿子的。但老身知道。”
“‘七绝婆婆’,您竟知道?”对这老婆婆,连乌衣道人、韦不凡夫妇与胡铁花都含了一份敬意。
“您老人家是明尊教五大长老之一的那位‘七绝婆婆’?”吴婆娑惊问。
显然她听说过“七绝婆婆”的名声。
“孤老婆子就是那个被你们称为‘魔教’的日月明尊教中五个老不死之一的欧阳玲玲。其实我们明尊教与前代幽冥教主创办幽冥教用意一样,都是在救拔人间苦难的。”七绝婆婆道。
“原来欧阳长老竟知谁是杨青之子?”薛波勃向七绝婆婆恭声问。
“杨青的儿子当然就是小杨了。”七绝婆婆道,她望向乌衣道人:“我们明尊教为什么要把小杨在他三岁时抢走?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因为他是我们明尊教‘银月堂’堂主杨青的儿子。小杨与杨青长得非常像。杨堂主为我们明尊教而战死,我们明尊教有义务教养她儿子成才。”
“杨青是明尊教的?不对不对。”薛波勃连声道。
“你难道认得京师右都御史杨大人的千金小姐、后嫁给波斯珠宝商的那个杨青?”“七绝婆婆”惊诧地问薛波劫,“她可是死在我们杨堂主之前。”
“你也知道那个杨青?”薛波勃目中有了喜色。
“我与杨堂主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曾听她说过在京师遇到一个与她同名,且长得一样的小姐。她还笑说,要不是父母信誓旦旦地确认无此事,她还真以为另一个杨青是父母送走的孪生姐妹呢!——后来听说那杨青一家遭到灾祸。”
薛波勃听了,呆了一呆后,又问:“欧阳长老,可知你们杨堂主的夫君是哪位……?”
这一问,“七绝婆婆”脸上略显尴尬之色:“……不瞒薛先生,我们杨堂主的婚姻她讳莫如深,临终前向我交待,她有一个儿子失散,如找到她儿子,可到扶桑国和海外去寻找父亲。只要儿子会明尊教的武功,她丈夫会认得出的。后来我们四大长者陪小杨到了日本国等海外周游三年,无效而返……”
“如此说来,青儿的身世真如一个解不开的谜了!”薛波勃叹息。
“我猜到小杨的另一种身份了。”刀帝谷主方生死忽面露喜色,他凑近“七绝婆婆”身边悄悄说了一个名字,“七绝婆婆”神色变了一变,诧异地、深深地看了方生死一眼后,点了一下头。
方生死仰天连连轻声道:“怪不得,怪不得!”
他似吃了定心丸,对小杨与曾九侯之战顿有了信心,两眼变得明亮起来。
这时,韦不凡开了口:
“你们放心,小杨不会败的。”
“因为他的内力之深,深藏不露,已到天下一人的程度。”
“因为地的刀法已修到了人刀一体的境界。”
“刀是一门术、法、技、艺、禅五境齐修的道,其中含了显与隐、虚与实、绝情弃智与深情修慧的无限禅意。小杨能显名而不显,游隐江湖,遍参世情,既入世又出世,既重情又能不为情所累,且能自胜胜人,这已接近圣的境界了!以这样的圣者心智,以无上内力驭以我‘醉牵引’宝刀,还会不赢?”
“而更重要的是——”水明月道,“小杨他已战胜了自我,没有了缺陷、弱点、死门。他已使自己立于无畏不败之地了!”
又等了三个时辰,“蛇虫之宫关闭如初。
还不见“快刀”小杨出来。
这次不但伊豆豆,连韦不凡、水明月的神色也变了。
——难道小杨竟不敌幽冥教护教法王、“青龙会”正月堂堂主“正月十五”曾九侯?
——难道曾九侯在“蛇虫之宫”里布置了杀阵、机关、毒药、火器、炸药,使小杨遇到了暗算?
——怎么没一点动静呢?
于是,大家打开了“蛇虫之宫”的门,冲了进去。
进了“蛇虫之宫”,大家不由呆住了——
宫内不但小杨,连曾九侯也不见了!
地上有剧烈打斗的痕迹,但人已不见。
“快刀”小杨,是生?是死?
幽冥教护教法王、“青龙会”正月堂堂主“正月十五”曾九侯,他是死了?还是还活着?
究竟谁带走了谁?
大家都怔住了。
尾声
一
“胡豪与吴婆娑此时可能已到波斯了。”
“一年的时间应该到了。”
“一年过去得真快。”
“时间本就过得很快的。”
两个人忽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女的打破了沉默: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为没到波斯当王子后悔?”
“不。留在国内是我自选的,我不悔。”
“我在想什么时候能杀得了严世蕃这个恶贼?”
“我在想,我究竟是谁?我是杨青的儿子,那我父亲究竟是谁?是那个波斯王?还是另一个避居海外的什么绝世高人?或者仅只是一个杀人逃犯?母亲临终,为什么叫我到日本、到海外去寻找父亲?”
“我在想,日月明尊教到了我手里,该怎样使几千教中弟子能老有所依、幼有所教、壮有所为,走上正道?”
“左护法与峨嵋派交恶,峨嵋的破嗔神尼率三十名武功高强的女弟子已下了峨嵋,将前来兴师问罪。听说青城、点苍、岷山各派与明尊教交恶的门派,也各出高手联讨明尊教。我想这事该如何善了?”
“当一个被武林中所有名门正派都目为邪魔外道的‘魔教’教主,不好当……”
“你难道没想别的?”女的偎依过来,以手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背部。
“我……”
这位新任魔教教主英俊的脸上顿有了种隐入茫茫思绪的迷茫之色,他的目光变得遥远、朦胧起来,眼中涌起了一幕幕昨天如烟如梦的生活——
他白衣,负伞,穿行在一条弯弯曲曲的深巷里……
英雄楼上。他血流如注,面对“瞽目神剑”孟三更灵捷如毒蛇的剑尖……
文安城外。他大醉,向伊豆豆诉说阿芬的故事……
湖畔小集。他与苏我赤樱缓缓而行……
他与苏我赤樱遇“疯狂二魔”袭击……
他抱着苏我赤樱避开“剑狂”一剑,杀“创狂”、“酒疯”……
与“天外飞月”姚悲决战前夜。苏我赤樱脉脉的目光。
……樱子边抚摸,边柔声问:“还痛么?”……
樱子用整只手掌重重地按着背上那道剑疤……
樱子的手指依依不舍地滑过了整道剑疤……
受伤的樱子苍白的脸,静静地合上的长长的、黑黑的眼睫,柔美的嘴唇……
樱子睁开眼,柔声道:“杨,抱抱我……”
樱子贴着自己耳畔,轻轻道:“杨,我……爱你……秋波她也爱你……我的灵魂已与秋波合在一起,陪你……”
樱子长眠地下,那即将钉上棺盖的一瞬间的脸……
——樱子,樱子……
他心里一遍遍深情地轻唤着这一名字,一种强烈的心痛的感觉陡地袭过了全身!
他的眼睛一热,只觉得一股热泪涌上心头!
他紧紧地搂住了依偎在怀里的伊豆豆道:
“我……想起了樱子……秋波……我们结婚吧……明天……”
二
在西城门,有一个守城门的潦倒的老兵。
老兵爱喝酒,醉后便呆呆地出神。
老兵每逢九月,菊花开时,重阳前后,总要发一次疯。
他发疯的时候,会敞着怀,腆着已发胖成弥勒佛般的大肚,凄厉而大声地叫道:“我是大丈夫!我是男人!我是天下无敌的刀帝!”
他这时便会舞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舞出一些很笨拙、滑稽、生硬的刀术。
这样的刀术,别说武林高手,连街头卖艺耍花刀的,也可轻而易举击落老兵的刀。
后来这把刀也被无赖阿二骗去换了酒喝。
老兵还是到了九月要发疯。
老兵没刀了,就以一根枯枝代刀,疯劲发足了,跳到街上乱舞,哇哇地叫着什么。
老兵的嗓子已哑了……
认识的人叹息说,这老兵是原先大将军令狐国宝的公子。大将军府败落了,想不到令狐国主的公子、会沦落到看城门。——听说这是姓严的害得他守了城门,说来,他还当过全国兵马大元帅帐下刀术总教习呢……
若干年后,那时天下名气最盛的“八卦刀王”和他的门人经过西城门,看见一个疯老人精赤着枯瘦漆黑般的上身,提着裤子,哇哇地叫着,舞着一段枯枝,毫无章法地东一戳、西一劈,忽又坐在地上对着白菊花大哭,忽又仰天白着眼大笑。
“八卦刀王”见了疯老人舞的枯枝,惊道:“这是,这是天刀啊!”
“八卦刀王”当即滚下马来,求老人授刀法,磕头碰得额角都磕出了血!
但疯老人视若无睹地疯笑着走了。
第二天,疯老人不见了……
三
嘉靖四十一年。
春天,嘉靖帝请道士兰道行扶乩。兰道行偷看了世宗书写的提问。在问“今天下何以不治”时,乩语答:“贤不竞用,不肖不退耳!”又问:“谁为贤、不肖?”答:“贤者辅臣徐阶、尚书杨博,不肖者严嵩父子。”
世宗相信方士的扶乩术,这无异是使严嵩下台的催命符。此时御史邹应龙从徐阶处(一说从内侍处)得知这一信息,立即上疏弹劾严嵩父子种种不法行为。扶乩、奏疏,双管齐下,世宗不再犹豫,五月间,降旨抚慰严嵩,令驿传送他回乡,每年给米百石养老;责备他溺爱世蕃,有负国恩,交大理寺审查。
严嵩回到南昌,出重金买通世宗左右,揭发兰道行扶乩前私自拆封。世宗大怒,将兰系刑部审问,兰至死不承认与徐阶有关。此时南京御史林润上奏,告发严世蕃、罗龙文有谋反、通倭行径。世宗将二人逮捕、斩首,籍没家财,黜严嵩及诸孙为民。
后在官场有传闻,谓南京御史林润,乃一暗中食菜事魔的明尊教弟子。
同年四月,巡抚老将谭纶调各路军队围剿兴化府平海卫倭巢。俞大猷居右翼,刘显居左翼,戚继光居中军,同时攻入平海卫,接着收复兴化府城。斩首三千余级,解救被掳妇女三千余人。戚军紧追残寇,至马鼻、硝石岭一带,一战而歼之。
冬,海外新来之倭会合残倭万余人,再次攻掠兴化府附近的仙游,戚继光挥军进剿,歼寇二千余人,活捉翻译一名。接着于蔡家岭击溃这股倭寇,其中数百名惯战“黑吉倭”即日本武士全部被歼,内中有一倭寇首领之尸,衣上绣有“苏我”家族徽章及“青原”字样。
此战,据俞大猷向朝廷秘抄邸报,得明尊教徒千人相助。“彼食菜事魔之牟尼明尊教徒皆白帽白袍,翻山越岭而来,持械助官军杀倭,奋勇异常,尤精刀术。战毕,迅疾离去,散入林中,不复再见。”
又二年,严嵩寄食墓舍而死。
嘉靖四十五年。
大明沿海倭寇老巢已悉被荡平,大股倭寇基本肃清。与此同时,日本国内形势发生巨大变化,激荡的战国时代真正开始,大小大名武士都被吸引战国之战,力争确立自己的地位,无暇外侵,戚继光所练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