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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已经嫁给魏书一年了,这一年里他们相敬如宾,却让她越来越不知所措。
他无疑是体贴的,他对念念像个父亲一样给予山的依靠,有时候念念甚至会问她,妈妈,我可以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叫他爸爸?这是孩子内心深处的小小期待,谁都想有个爸爸,能像山一般给予自己依靠,连她都开始不忍心再辜负孩子的期待了。
对她,他亦师亦友,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但是,但凡她拿不定主意的事,他又都会替她做最好的选择。一顿饭,一场电影,一支红酒,静水流深。即便如此,她知道,她还是无法爱上他。所以即便他不予强迫,不求回报,但她仍然感觉负担越来越重。
现在,她马上就要毕业了,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出选择了。可是,当年说好的,选择权不在她,而在李梓良,他还要不要她,他还会不会出现在她眼前,她不知道。
也许真像贝铭宸说的,这是她的报应吧。
魏书从房间里出来,刚拉开一道门缝,便见她还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她还在看他的新闻吧。
魏书眼神一黯,她就像一头蛮牛一样执着,在工作中是如此,在感情中更是如此。面对她,他有时候也累感无力,可是又怨得了谁呢?她堂堂正正地邀他入局,他义无返顾地跳了进来,是自己心甘情愿。当时,他总觉得,不放手一搏,哪来希望;而今,他知道,这是绝望。
“还没睡?”他拉开门,走了过去,坐到她身边。
“嗯!马上就去。”陈韵一边说着一边合上电脑。
“良宸这步棋走得挺成功的,我很欣赏。”魏书拿起桌上的遥控器,调到体育频道。
陈韵手上动作一顿,惊讶道:“你也关注S市的新闻?”
“我还爱看足球新闻呢。”
陈韵看了眼电视,面有尴尬:“对不起,我不知道。”
魏书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我其实只是想看看你说的那个他,什么时候从我手里把你抢去,我好做好心理准备。”
陈韵眼底一黯:“呵,你明明都看了新闻了,还跟我说这些。他要是想来,早就来了。”说着又觉得语气太过哀怨:“不好意思,倒叫你看笑话了。”
魏书看着电视没有转头,良久,道:“陈韵,非得这么执着吗?也许,他不出现,是想让你过得更好呢?”说这话时,他语气里有隐忍,有犹豫,还夹杂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魏书无奈叹口气,有些话真不该由他来说。
“也许吧,可是魏书,这和好不好无关,我……”
他抬手阻止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陈韵,接下来话由我来说吧。”魏书放下手,深吸口气,看着她道:“陈韵,我们那个协议取消吧。”
“什么?”陈韵突然惊愣地看着他,她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说我们的协议取消吧,通过这一年的相处,我知道,我无法战胜你心里的那个影子,我魏书也是个不服输的人,但在你这儿,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
“……对不起。”良久,陈韵愧疚地低下头。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本就是我提出来的无理要求。现在我说那个协议取消,你什么时候想去办理手续告诉我一声吧。”
“明……”陈韵本想说明天吧,可转念一想,这样说未免显得太急躁,她又不是逃离魔窟,对他这样规避三尺,太不礼貌了。
正在她想着怎么说比较好的时候,魏书道:“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以后留在香港几乎是不可能,现在再去租两个月房子也比较麻烦,作为朋友,我建议你继续住在这里,直到毕业吧。”
每次都是这样,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总是替她做最周全的安排,让她拒绝都拒绝不了。
他又怕她觉得不自在,接着补充道:“你也不用觉得尴尬,把我当房东看待就行。至于房租嘛,就用你的家务活来抵消吧。好了,最后两个月里,希望我们相处愉快。”说着,他朝她伸出了手。
陈韵的拳头揣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揣紧,反反复复,终于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魏书,谢谢你。”
虽然说着谢谢,但她明白,自己对他的伤害,不会因为这句谢谢得到弥补。他真的是个善良如同长辈一般的人物,在她最需要潦倒的时候,给予她一片瓦砾;在她被逼到绝境时,为她开拓一段柳暗花明;更在平日的点点滴滴里,授予她生存之道。她是真的感谢他,他给予她的爱介于父爱与男女之爱之间。她知道,其实是男女之爱,只是他引而不发。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她想自己会爱上这个男人。
时间匆匆,两个月转瞬即逝。
可是,李梓良既没出现在香港,也没出现在S市的新闻里。自从良宸成立后,她只在新闻里搜索到过贝铭宸,他在哪里呢?她不得而知。
虽然魏书提出了解除协议的条件,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出现,她想故事的最后,要是能有个完美的结局,她会更加高兴,可是事实并非如人所愿。
就在她忙着办理毕业手续时,另一个人却在香港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关山难越 红颜成枯 第五回 赤血
对你至死不渝,拿命来护。
这天下午,陈韵刚从学校出来,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拦住去路,车窗摇下,贝铭宸!!!
陈韵先是一惊,随即又转为失望。
贝铭宸带着墨镜,一副拽酷炫的打扮,道:“上车。”
陈韵瘪瘪嘴,非常不齿他这副打扮:“你干嘛呢,搞得跟黑社会似的,见光死啊。”
“哼!”贝铭宸冷冷一哼,道:“没等我死,有人就要死了。”
“什么意思?”陈韵坐上车,警惕地看着他。
贝铭宸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唏嘘道:“你还不跟魏书离婚啊!”
“我幸福着呢,干嘛要离婚!”陈韵梗着脖子说道。
“哼!你就别硬气了,你的那些舍生取义,我和梓良都知道了。”
陈韵一呆,皱着眉头看着他,那李梓良……
贝铭宸继续道:“包括你还瞒着他,给他生了个宝贝儿子的事,当时,人家可是要气炸了。”
“那他,还在怪我吗?”陈韵此时气势矮了半截。
贝铭宸冷冷一笑:“哼,他什么时候怪过你,怪你的是我。他,失踪了。”
“什么!!!”陈韵两眼一瞪,这个信息来得太突然太爆炸了:“他怎么会失踪,他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失踪,是不是他又到什么危险了?”
贝铭宸有些怜悯的看着陈韵,看着她焦急的模样,良久,“他应该是躲起来了。”
“躲?”陈韵一脸不解。
“陈韵,他生病了。”
“他又感冒了?”
贝铭宸摇摇头,深吸口气说道:“自他回国后,你也见过他不少次,可你没发现他越来越瘦了吗?上次发烧,你也照顾在他身边,可是你不觉得他烧发的比一般人都来的虚弱?”
陈韵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以为是他工作忙,三餐不定,每次去S市,我在他饮食上没少下工夫。然后呢,是,什么病?”陈韵此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贝铭宸却不肯给她一个痛快,两手交叉着靠在椅背上,“陈韵,接下来我想跟你说个故事,从他刚去英国说起,有些事,我再不说就永远成为秘密了。”说着,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陈韵,你根本不知道他为你付出了多少。”
陈韵看着他,体会到了他话里的沉重,连呼吸都变清浅了,等着他接下来的故事。
“李梓良刚到英国的时候,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我不知道。等我到英国的时候,我就像捡到了一条流浪狗。那个时候,李家刚刚走出危机,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某些人对李家的监视还没放松,而你父亲逼他逼得急,梓良可以说是净身出户。在那种情况下,他基本上是毁灭性的自我放逐。他没钱,嗑药,欠债。我捡到他的时候,替他还了钱,把他带回家去戒药。那个时候孤独,愧疚,自责,生存的压力几乎把他逼疯。”
听到这,陈韵不禁攥紧了拳头,不算长的指甲深深嵌在肉里。他磕过药,他居然磕过药!在那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年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低到尘埃里,心里一拧,就拧出一把酸苦。
“后来,把他收拾干净,总算有点人样了,可是人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我让他把药戒了,他也听话。但是他总是会出现发烧的症状,有时候烧糊涂了就喊骨头痛,我本以为全身痛痒是戒药的正常反应,所以便买了感冒药给他吃,结果他不但吐出来还呕血了。我立即把他送进了医院,结果是——败血症。”
“嘶~”陈韵倒抽一口凉气,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有满心的疼。
“过了半年,他的身体也基本恢复了,我们也终于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只是他还是会时不时的感冒。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也知道,他要是振作起来,发起狠劲,那就是个拼命十三郎。所以直到毕业,他的身体状态也就勉强维持在出院时的状态。”
“直到要毕业的时候,他再次病倒,是无缘无故的晕倒,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图书馆泡了一个星期,我是接到同学的电话赶到医院的,他说情况很严重,我想再严重能严重到哪里去呢?结果医生告诉我……”
“医生说了什么?”
良久,贝铭宸吐出了三个字:“Leukemia,白血病。”
“砰!”是心脏爆炸的声音吗?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血液停止了流动,大脑停止了思考,心脏停留在爆炸的一刻,好一会儿,她才找回声音,可此时,对她而言,却像经历了三千年的冰封,连全身都在寒冷的颤抖:“不可能……不可能……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你一定是在为他的离开编理由,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要下车,我要下车!”陈韵说着便去拉车门。
贝铭宸一把扯住她肩膀:“你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他还有救,他还有救,只要我们努力,还有希望。”
陈韵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对他这话还存有疑虑。贝铭宸做势一压,安抚道:“还有希望,从确诊到现在,他不是已经活了两三年了吗?”
陈韵依旧直愣愣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白血病又分急性白血病和慢性白血病,好在他得的是慢性白血病,CML型。”
“什么意思,那还有多久,怎么治才能好?”
贝铭宸咬咬牙,道:“确诊后不久,我们就回国了,那个时候他是初发,属于慢性期,只要吃些药抑制一下就行。后来接管聂氏,创立良宸,他几乎没有一天休息,休息的时间基本上都是身体罢工的时间。你那次见他发烧就是他劳累过度,听说你要来,他立马拔了点滴,回家里等你。那个时候,他手臂上还有留置针头,若你仔细点,掀开他的衣袖就能看得到。结果,你却说跟他分手的气话。”
贝铭宸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觉得气愤,哪怕事出有因,但瞧着身旁的她,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他知道她也很自责。
“你没必要自责,都是他自愿的。那会儿,好不容易退了烧,你又传回消息说结婚了。这下好,直接把他气进医院了。这一次他差不多住了半个月的院,我面对他是没法子了,因为他这次白细胞高的吓人,如果不降下来,很可能就会进入加速期。”
陈韵心里一紧,接着便像擂鼓一样跳动着,加速期,是不是就意味着会变得严重了,都是为她吧,都是她害得,都是她把他气成这样的,陈韵自责地想着。
贝铭宸继续说道:“这件事我是再也无法替他隐瞒了,就告知了他父母。这对李家来说无疑是个噩耗。李伯父立即通过各种渠道寻找适合的骨髓,为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