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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注定
慕依依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白谨谦心中所念的那个女子,对,就是他爱了十一年的那个女子,她一眼就知道,那就是她。两个人的手碰到了同一本书,那女子抬头向她微微一笑收回手去,似是等她先拿,慕依依也微微一笑,向她点点头便拿起那本书,信手翻了起来。
自嘲的笑了笑,还真是像呢,连喜欢的书都是一样的,也难怪白谨谦会在某次酒醉后难得失态的拖着她说:“不要走,陪着我,好吗?”慕依依仍记得他那时明明醉的一塌糊涂,眼神看过去却是一片清明,就算是酒醉了人,心还是醒的,再像也知道不是她,又要借着她得到些许的安慰。他就是要爱的这样绝望的深刻吗?明知道人家已经结了婚,幸福安定,还是宁可清醒的想着、痛着,也不愿意将就,或者哪怕找个影子让自己在梦里幸福,这样想着,却又隐隐庆幸,她在他的眼里终究不是谁的代替。
余光打量起身边的女子,皮肤白皙,光滑水灵,没有任何的斑点,不像她有几粒小雀斑,偶尔还会冒出几粒小痘痘,白谨谦说过的,夏日灼灼的阳光下她从不撑伞,甚至不涂防晒霜,并不是喜欢阳光,只是太懒,不愿意花心思在这些地方,或者偶尔坚持了后来又忘记,还好托了福,天生晒不黑的底子。白谨谦那时还说,她似乎很少能有坚持到底的事情,太过懒惰和不争,慕依依深深的记得白谨谦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宠溺的笑透着一些薄薄的无奈,她爱极了他那种笑,即使那笑并不为她,却仍让她心醉难以自拔。
那微低着头的女子,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就像白谨谦曾说过的,自然的,比之别人上了妆的还好看。白谨谦说,她的眼睛并不大,虽是近视,确很清澈,很好看,白谨谦还说,以前总觉得她眼睛格外的好看,又不知道和别人的有什么区别,后来才知道,那是桃花眼,眼睛的曲线很漂亮,就算是隔着镜片也看得到,慕依依想,确实是很漂亮。
身边的女子不知是不是觉察到她偶尔有意无意的探视,已转向旁边去了,隔着短短的距离。一头长长的秀发简单的松松绑就,没有任何的装饰,浅蓝色牛仔裤,简单的白色无袖衬衫,脚上是粉裸色的坡跟鞋,低头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嘴角偶尔有微微的上扬。隔着这段距离,慕依依才发现她看来竟是那般瘦弱,站在那里,静静的,让人好像没有办法注意到她,却又没有办法不去关注她,就像白谨谦说的,她像莲花,慕依依想,现在看来怕还得是夏日暴雨中的吧,自己是个女人,看到她都止不住生出了怜惜之情,白谨谦若是看了,心又会怎么疼呢?
是的,白谨谦也在这,今天是慕依依拉他来的书城,该说是也很久不见,不如就去书店翻翻看最近又有什么不错的书,征用他这个苦力,帮忙运到她和苏晓萍的咖啡店,只是她在小说区,而他去了建筑专业书籍区,慕依依还嘲笑他,为什么大周末的逛书店还要去看那些无聊的专业书,而他则笑笑说,“你说的那些我年轻时喜欢,可现在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不能要求我还像个文艺青年吧?”其实不谈她的时候,白谨谦偶尔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要不要告诉他呢?他说她早已离开这座城市,可是为什么离开三年又出现,而且似乎只是一个人。多怕他们再见面,白谨谦才开始对自己有一点点的好感,哪怕只是自己安静的时候才能够得到他专注的眼神,但至少,她偶尔的任性和聒噪,他也可以包容不是吗?终究拗不过对他的喜欢,或者说认了宿命和缘分,即使今天不遇见,早晚也会再相逢的吧,拿起手机拨了那个号码。
“喂,白谨谦,我在小说A3区,你过来找我吧!”
电话那端白谨谦淡淡说,“好,等我。”
慕依依挂了电话,那个女子还在,已经把刚刚那本书也放在了购物篮,转向另一边的书架,手触到那本《曾有个人爱我如生命》的时候,她看到那女子明显的呆愣,似乎是陷入了什么沉思,然后微微笑了,勾起一抹无奈,摇摇头,拿起购物篮,转身便走了,慕依依没有转过弯来,只呆呆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砰!慕依依看到前面那个男人脸上裂开的表情,惊喜、不解还有心疼,从来也不曾在他的脸上见过如此丰富的画面呢。或许缘分有的时候并不由得人擦肩而过,如果刚刚白谨谦如她从前一样是从另一个方向绕过来,就此错过,那她或许会把今天遇见苏凡的事情,埋在心底,然后催眠自己说,是他们没有缘分。打电话的时候还是藏了一些私心,并没有告诉白谨谦自己遇到了苏凡,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苏凡,只是让他过来,找她。
苏凡忙放下购物篮,弯下腰帮忙捡起书来,只顾着想事情,没有注意前面的路,不小心撞人了呢,抬起头来,将书递过去,正要道歉,白谨谦?!一瞬间的呆愣,随后便微笑着打招呼,“不好意思啊,原来是你。”
白谨谦早已敛回神色,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却是一片汹涌,苏凡,苏凡,苏凡。他接过她递来的书,恍然觉得就像以前每次问她借书或者是接过她递来的书送回图书管一样,他客气地笑笑,声音清冷:“我陪朋友来买书。”
他的目光越过苏凡看向慕依依,慕依依笑着走过去,白谨谦笑着揽过她的肩膀:“苏凡,这是我的朋友,慕依依。”
说完低下头去,专注的看着慕依依:“依依,这是我的老同学,苏凡。”
慕依依心里了然,他突然的亲密不过是给那个人看,让她觉得他过得很好,甚至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心里失落,面上却笑的灿烂,向苏凡伸出手去:“苏小姐,你好,我是慕依依,谨谦的朋友,很高兴见到你,以前经常听谨谦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苏小姐很漂亮。”
苏凡亦客气的笑笑,伸出手到:“谢谢,慕小姐,你好。”苏凡看着面前的女子,似乎就是刚刚和她一起拿到《古韵》的那个,白皙的皮肤,两个眼睛大而水灵,小巧的鼻子,好看的瓜子脸,刚刚没有仔细看,现在看来确实是个漂亮的女子,清新自然。那女孩子暗暗掐了掐白谨谦的胳膊,似乎低声说些什么,很微小的动作,她还是注意到了,而白谨谦似乎是习惯了那个女孩子这样的动作,并没有恼怒也没有拒绝,只专注的听着又微点点头。苏凡听到白谨谦说:“好久不见了,这么巧遇到,要不要一起去依依的咖啡厅坐坐?我们刚好要回去了。”
苏凡笑笑:“不用了,我约了朋友,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再等一下。”
慕依依想,白谨谦的心里现在应该万马奔腾了吧?可是他说:“那好。苏凡,我们先走了。”礼貌的笑笑,也没有说再见,慕依依只得跟上,回头去看时,那女子早也已经向另一边去了。
慕依依冲着他低吼:“白谨谦,你这个白痴,好不容易见面,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就走了,你甚至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谨谦并未做声,她便也偃旗息鼓,当事人都不说话,她又在这里生什么气呢,还是说,她比他更迫切的想要知道,苏凡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迫切的想知道,苏凡现在过得很好,那样,他就不会一直一直的牵绊,一直一直的想着她,放不下。
慕依依和白谨谦结完帐,白谨谦并未去取车子,而是提着那两包书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把慕依依和那些书一起塞了进去,抱歉的说:“依依,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被人咬去了一口,空的有点闷,并不是不在乎,也不是不奔腾,只是没必要和她讲,也没必要和她分享,她想,白谨谦还真是绅士呢,这个时候还记得要帮她拦车。
司机似乎已有些不耐烦,已经问了几遍,后座的乘客都未回答,便提高了音量:“小姐,您这到底是要去哪里?”慕依依这才回神,不再追逐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对着后视镜中司机的眼睛笑笑:“不好意思,您直往前开就行了。”
脑海里忽然不停的回荡着白谨谦落寞的声音,“已经好久不见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过的好不好?”白谨谦说,“上次见的时候她说要结婚了”,离开了这座他曾为她而来的城,就再不曾联系,他还在原来的地方,用原来的号码,只是她再不曾联络,她的一切似乎再也没有更新,白谨谦还说……
慕依依有时候觉得,自己和白谨谦的所谓相处,不过就是听他讲她的故事,而且,她除了听,别无选择。就像现在,苏凡回来,她除了离开和不打扰,一样别无选择。
苏凡不停的搅拌着杯子,眼睛专注的盯着杯中的咖啡,她打电话告诉何采薇自己在书店的咖啡厅以后便一个人坐在那里。其实她从来也不曾离开这座城市,并不是没有想过可能会遇到,只是三年了,偶尔庆幸这座城市是这样的大,这样的拥挤,从未曾相遇,也未和以前的朋友联系,再没有听说他和林穆的消息。施然说,不去打听才能没有借口的放下,她便听也不去听了,有时候要有出路就是要这样无路可退才行不是吗?
初时偶尔也会想起白谨谦,想或许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和别人相亲相爱,幸福美满了呢?然后给自己一些安慰,再后来几乎不再想了,只是刚刚看到那本书名,又忽的想起那个也曾将她放在心尖上的他,转身却就遇上了,不是没有惊讶,只是想起施然的话,如果自己不能平静怎么要求他淡然呢?她淡淡的招呼,听到他问候的声音也已经如她一样波澜不惊,身边亦有个娇俏可人的女子,心竟是三年来未有的轻松,林穆已然很幸福,终究还是要他也幸福了她才可以再无牵念,对于过去终于释然。
对面的椅子被拉开,有人轻轻落座,苏凡并未抬头,想着一定是何采薇那个女人来了,那个女人也只有看到她发呆的时候才不会吵吵嚷嚷的呼喊她的名字,只是静静的陪在一旁,恐怕这也是那个女人最消停的时候了,她也乐得清静,依然静静的搅着杯中的咖啡。
这几年苏凡也只跟何采薇相依为命,说相依为命有些严重了,苏凡想,何采薇那个女人,才不会让自己落到和别人相依为命的地步,苏凡常常觉得她就像在这个城市肆意灿烂的木棉,倔强的不行却又美得不像话,而她则无耻的在她满身硬刺的庇佑下太平逍遥。
苏凡搅咖啡的手抖了抖,真不敢想象何采薇落魄的样子,那女人也从来都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都无法想象她独自垂泪,黯然神伤。
白谨谦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心像是被尖刀划过,她怎会那样的瘦?圆润可爱的鹅蛋脸竟削成这样单薄的瓜子脸。终究没有管住自己,送走慕依依回头去找时只想远远的看着不去打扰,如她所愿。绕遍整个书城却再寻不到她,忽然就觉得心慌的厉害,再不管不顾了,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她,就算会再次让她消失的无声无息,他也想见到她,他想问她,这三年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为什么要如此的决绝,为了避开他,甚至选择避开所有的过去?
苏凡抬起头的时候就直直的撞进了白谨谦探究的眼底。
“你没有结婚!”不是询问,而是肯定,苏凡眼中的躲闪被他一览无遗,他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需听她亲自回答,他已了然,那又是为什么让她以此为借口,如此决绝的选择离开?那个男人呢,她当初爱的那么义无反顾为什么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