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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后苏忠耀和吴瑛坐在一起,苏凡和林穆过去敬酒的时候,她在苏忠耀的身边,笑的温柔和煦,仿佛身边这个男子只是个陌生的男人或者是个相识多年的故友,目光中全没有当年的愤怒不甘,有的只是如水的平静,苏凡认真的向她喊了一句妈妈,她眼里便泪光盈盈,握着苏凡的手放在林穆手上不停说着好好好。
苏忠耀在旁边也不由湿了眼眶,不管她和吴瑛怎样,苏凡终究是她养育了十多年的女儿,苏凡看了看他两鬓新增的白发,既然妈妈都选择了遗忘和原谅,她又有什么可执着的,毕竟年少时他给的温暖父爱都是真的,不是吗?如此想着,便对着他轻声唤了一句爸爸。苏忠耀隔了许多年再听到这句爸爸,终是忍不住老泪纵横,颤声应着,又慌忙从身后拿了一个盒子递给她,说是给她准备的嫁妆,许多年了,今天终于等到了女儿嫁人。苏凡刚刚接过,吴瑛也拿了一个盒子递过来,林穆在一旁帮她接了过去,握着她的肩膀,叫了爸妈,又对两位老人许诺说会好好照顾苏凡,惹得两位老人不住的擦着眼泪,频频点头。
纵是两人之间有着再多的爱恨情仇,都终于在时间的荒流中渐渐淡去,原来再多的不甘心,回过首来,不过是不可得的执念。吴瑛看着身边这个爱了多年,怨了多年的男子,他们都拥有了对方最好的时光,就算后来他与她走散了,她终究是太固执了些,轻逸出一声叹息,她举起酒杯,对着身旁那个再不年轻的男子轻轻一笑,不顾他的愣神,咽下一杯酸涩,往事都过去了。
苏忠耀不知道女儿对吴瑛是怎么说他们这一段破碎的婚姻,看到吴瑛对着他执起酒杯淡然一笑,这个他曾捧在手心说要呵护一世的女子从来也不曾变,一如当年的温婉可人,是他在路途中迷失了,逼得她狼狈不堪。而今,她对着他笑的如此平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拳,她哭闹撒疯,他可以包容,他可以借着这些抵消自己的愧疚,他可以对自己说是她变了,可她这样淡然,他忽然有些难过,像是终于丢失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心空了一片,慌乱无所适从,万千的情绪最后亦是执起杯,对上她的笑,一饮而尽。
“你来了?”苏凡看着何采薇身边的男子,只轻轻问出这一句。
“嗯,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结婚,我不该来么?”白谨谦迎向她脆弱的眼神淡淡回答,看着她身边的那个男子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朝她笑笑,执起酒杯,遥遥一祝,一饮而尽。
不该来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出现了,何采薇带着烫金的喜帖来的时候,他想他一定不会去的吧,三年前没有,现在也不会。可是,他还是来了,只是想亲眼看着她幸福,不容许她的幸福再参杂丝毫的意外,而他,也该学会放下了,不是吗?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哪怕是忘了她,只要是她想要的。
“你要是敢对苏凡不好,我一定不放过你!”何采薇心中郁闷,特别是看到白谨谦一脸伪装的笑意对着苏凡敬酒就更加的郁闷,想着就一拳朝着林穆身上招呼过去。苏凡急急的挡过去,又被林穆反拽过来护在身后,不过这一拳最后也没有落下来,被施然截下了,他看着何采薇有些泛红的脸颊,也不说话,淡淡一笑,何采薇便突然没了底气,收回手,看着林穆和苏凡恨恨一瞪,“现在倒都帮着他,说都说不得了?”
苏凡咬着唇不说话,林穆握着她的手抚慰似的紧了紧,看着何采薇,柔柔笑道:“我会对苏苏好。”眼底的温柔,深邃的让她不敢直视,她只好假装生气,冲他挑了挑眉,轻哼出声,最后在施然同样宠溺的目光中妥协,嗯了一声算是应了。苏凡却是冲着施然拉她离开的背影狡黠的笑了笑,对着林穆说:“看来施医生已经渗透的很彻底了,薇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陷的有多深了。”
林穆捏了捏她的脸,终是忍不住,俯身轻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苏凡还没来得及想,就听到身边爆出一片叫好声,她忙推开林穆,脸上火辣辣的烧成一片,再抬起头时正对上白谨谦看过来的目光,白谨谦没料到她会突然转头,错愕的收回眼中的风云,只是眨眼间便又是一副平静无波,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错过那双沉静的眼睛中一片深邃无边的痛意,于是她的一片错愕苍白也被林穆尽收眼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也只看到那个男子低着头,攥着酒杯的手指,映着猩红色的液体,苍白隐忍。苏苏看得透何采薇的陷入,当局者总是迷,这个隐忍包容的男子终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她的心里留下任何人都无法抹去的痕迹了吧,只是她不知道。
低低的叹气,谨谦,你知不知道,无以为报也是这样沉重的让人窒息的疼痛?若是,真有来生,不要再遇到了,好不好?
终于只余他们两个,林穆捧出一套大红的嫁衣,整齐的叠着,上面还放着一套繁复的首饰,看着她笑意盈盈,薄醉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苏凡就这么看着忍不住呆了。林穆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说:“苏苏,你先去洗澡,我去客房,顺便煮点东西吃,今天饿到了吧?”说完便去了客房,留下苏凡一个人对着那套火红的嫁衣。
洗过澡出来,伸手抚上那套火红的嫁衣,触手冰凉的丝绸,柔滑如水,苏凡细细的套上红色外裙,林穆已经洗了澡出来,换上休闲的家居服,头发上还带着晶亮的水珠,从背后环过她,伸手捞起绣着金色凤凰的腰带,仔细系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又拿起最后一件大红金绣的外衫,仔细为她穿上,苏凡早就红了脸,映着满身的红妆,愈发的柔媚,林穆也看的呆了,执起手拉她在梳妆台边坐下,又拿了那套首饰,细细的为她挽起一头秀发。
苏凡看着镜中的自己和林穆修长的身影,忍不住轻笑出声,“苏苏笑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很开心!”苏凡看着林穆将最后一根发钗轻轻插在盘好的发髻上,摇摇头,轻声应他。终于做了他的新娘,终于可以执着他的手走未来的春夏秋冬,怎么会不开心呢?
“苏苏,你真的很美!”
苏凡回过头,看着眼前的人,满脸幸福的笑意。
林穆轻轻叹息,终于俯身吻上那片柔软的唇,温柔的辗转厮磨,苏凡几乎要溺毙在他这种深沉的温柔中,双手不自觉的缠到他的颈上,温柔的回应。林穆伸手取下她头上的发簪,如瀑的秀发柔柔散下,在他的指尖流连。在苏凡低低的惊呼声中,林穆抱起她,看着怀中的人如云霞般绚丽的素颜,眼中流动的潋滟波光更甚,在她的眉间轻轻一吻,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大红嫁衣在木质地板上如花绽放,林穆双手覆在她的手上,十指相扣,温柔附在她耳边说,苏苏,我爱你。满室光华,林穆含笑看着臂弯里沉睡的美人,指尖描绘着她如画的眉目,苏苏,你是我的妻子了,开心吗?怀中人似乎听到他的话,唇边挂起一抹安心的微笑,林穆不禁又吻上那一抹嫣红,他的苏苏。
白谨谦躺在偌大的客厅,月光流动下的地板冰凉如水,他放任自己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盯着空白的天花板,苍白的水晶吊灯,没有光的衬托黯然冰冷,地上扔满了空着的酒瓶,人却依然清醒的不像话,满脑子都是她望过来的那一眼,仅仅一瞬,牵起他心中无限,她心里终于还是有他的吧,哪怕只有一丝,这样的安慰足够了,足够他静静的看着她在他的身边巧笑嫣然,有冰凉的液体滑过炽热的肌肤,她,现在该是幸福的。
胃痛汹涌袭来,这样不要命的喝酒,痛也是应该的,不过他要活着,为着她可能流下的那滴泪,为着她可能会有的那丝伤心,他都该活得久一些,至少比她久,苍白的指尖终是按下了那个电话,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在呼啸的鸣笛声中他偎着冰冷的机器,终是舒展眉头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床前多了一个人,窗外依旧是浓重的夜色,他不禁蹙眉看着眼前的人,十分不解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在医院的事情,慕依依抬头看到的便是他蹙眉思索的面孔,许久对着的都是他刻意的温柔,这样的真实倒是少见呢,也该醒了,不是吗?忍下心中的痛意,对着他温柔一笑,果见他目光中一闪而过的迷离,“护士打给我的,可能我的名字是最近在通信录里出现过的吧。”白谨谦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看着她淡淡道:“夜深了,你先回去吧,我没事!”
慕依依看着他苍白的不像话的脸,那让她迷恋的轮廓依旧如刀刻般分明,只是那眸子里多了许多往日不见的深沉愈发的看不明白,“今天是她的婚礼,你去了,是吗?”不等他回答,她叹息一声,“其实你和我一样,你又何必呢?我一直以为苏凡是我和你之间跨越不了的那个障碍,后来我才懂了,不是她,我和你之间从来就没有障碍,因为你,从来也不曾和我有过我们,白谨谦,你真傻,这世上再找不到像你这样的傻瓜,哪有人像你这样死心眼,爱了,就非得弄得自己伤痕累累的才罢休?!你这样,她如果知道,不知道该有多难受,明知道自己欠了你许多,却还不了,不过,你不会让她知道,我真羡慕她!”
慕依依兀自说着,眼睛依旧流连在那苍白的面庞上,手指细细的抚上他如墨的眼睛,想要隔绝那双眸中散出的歉疚,白谨谦没有抗拒,他静静的闭上眼睛,任由纤细温热的手指在自己的眼睛和眉间游移,欠她的,终究是借着她来想苏凡了不是吗?慕依依收回手指,朝她粲然一笑,“白谨谦,我要走了,我会记得自己爱过你,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爱她,所以要保重自己,这个道理,我想你一定懂!”说完朝他眨了眨眼睛,最后起身,深吸一口气,拿起身后的包包转身离开,没有回头,身后传来他低沉好听的声音,“珍重!”她由着眼泪滑落,对自己绽出一抹微笑,慕依依,你可以的,这世上的圣人或许只有他一个,不要执着于不可得的东西,苏晓萍在长廊的尽头向她伸出双臂,大半夜的匆匆而来,这个倔强的姑娘终于放下了,只为最后的告别吗?
空荡的病房依然只余一人,胃部的疼痛早已淡去,白谨谦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连疼痛都没了,他可真的空洞了呢,一个人,真的孤独,苏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温暖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带着浅淡的温暖,林穆静静的看着臂弯中睡得依旧安稳的人,心里忽然就被填满,这样的时光一直以为触手可及,却不防备被收回的彻底,而今又可以这样真切的拥在怀里,终归还是要感恩,只是这一切都太像一场梦,所以这样着急的想要握紧。
“苏苏,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你的身体不是已经好了吗?”
“恩,我只是随便问问。”林穆将怀里的人又抱得紧了些,用胸口隔绝了苏凡有些惊慌的视线,就算身体真的好了,人生总有太多的不确定,他会尽心的好好活着,可如果有意外呢?生命是太脆弱的东西,他希望苏凡就算没有他也可以好好的活着,享受尘世的美好。
“我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要去公司任职呢,苏苏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林穆轻抚着胸前柔软如缎的发丝,低低问道。
苏凡听到他胸前传来的低沉的震动,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们回学校看看好不好?我很久没有回去过了,不过秋天,静园的荷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