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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掰开,她又蜷起来。
再控制不了,大口大口的喘息,咬破的鲜血从嘴角渗出,险些痉挛。
“我带你去看大夫。”
刚抱出几步,她用力推开他,从怀中滚落下来,撞得一声闷哼。
“迦夜!”臂肘浮出一块青痕,她勉力摇头。
“………我………没事………”牙缝中挤出的声音抖如落叶,她再忍不过,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
他蓦然发现了异常之处,她所有动作都是上半身,双腿一动不动。
撕开裤管,幼细的腿令人惊骇。
青色的经脉暴出,像无数条小蛇蜿延在腿面,触手烫热,肤色透紫,如暗地隐伏的熔岩,能感觉到手下的肌理颤缩,足尖到大腿俱是如此,
“………你的腿!”
看着她痛苦到极点的脸,他心悸而慌乱。
“……不用………大夫…………忍………就好…………”她困难的挤出声音,伸手推他。“…………你………出去………”
他没有离开,紧紧抱着她,制止她一次又一次自伤。
漫漫长夜成了难熬的折磨。
她辗转挣扎,始终不曾喊过痛。
待剧痛终于平息,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一般,筋疲力尽。
感觉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他也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缓下来。
迦夜的腿恢复如初,血管经脉都隐入了肌肤之下,仍是莹白如玉,纤细秀致,全无发作时的狰厉。
汗把秀发印在了脸上,他替她拔开,迦夜虚弱到极点,呼吸都似极耗力气。一夜凌迟般的痛苦过去,憔悴了许多,嘴唇都干裂了。
闭目半晌,她勉强挤出话语。
“………出去…………让我休息………”
他看了看床铺,俱已被汗浸得潮湿,索性抱起她回到自己房间。天已大亮,街市有了人声走动。
唤人送来了一桶热水,他试了试水温,小心的将迦夜放入,冰冷的身体被热水浸润,脸上逐渐缓过了颜色。
白色的中衣被水一浸几乎透明,他背过身听着水声。
“若是好了唤我一声。”
或许恢复了些力气,迦夜的答话不那么断续了。
良久,听得水声哗响,继而扑通一声。
他顾不得尴尬转身趋近。
大概是想自己走回床边却腿脚不灵,迦夜狼狈的摔在地上,懊丧而气恼。襟口微开,呈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如丝般柔滑的肌肤,还有若隐若现的……………他定了定神,抱起她置在榻上,头偏至一边。
“把湿衣服脱下来。”
她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依言脱下湿淋淋的衣物,扯起了被子覆住身体。温热的手按在额头,疲倦不可遏制的袭来,迅速堕入了无梦的沉眠。
代价
醒的时候,抓伤的臂膀都已上过药,散架般的身体仿佛重新拼凑了一遍,与平日的感觉相同,初时的衰弱无影无踪。
他不这样认为,扶起她喂着温好的粥,眼神藏不住担忧。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沉睡的时候他请过大夫,却完全诊不出所以。
“旧伤复发。”香糯的粥滑入喉间,唤起了饥饿,他却停下了手。
“你一天不曾进食,慢一点。”调羹拔弄了半天,他才喂了下一口。“我不记得你有这种毛病。”
想取过他手中的碗,刚一动,发现身无寸缕,立即又缩了回去。或许是羞窘的神态过于明显,他眼中流出笑意,柔如江南的春水。
“你刚恢复,别急着动。”他轻柔的喂了一匙,继续追问。“怎样的旧伤?”
“练功时留下的。”
“你以前没发作过。”他似下定决心不让她敷衍过去。
她顿了顿,说得极不情愿。
“我练的当然不是摩罗昆那心法……是我娘留给我的秘术。”
“说细一点。”深暗的眼睛盯着她,不容回避。
或许是昨夜所致的衰弱,又或是他罕见的坚持,她稍稍滑下去一点,勉强开始解释。
“我并不是什么武学奇才,有今天的身手,是所学的比较特别。”
“这种功法练的时候并不容易,但行功奇特,短时间即可凌驾于常人之上,异常轻灵迅捷。不过会给经脉造成相当的负担。”
“一旦练至顶点功法反噬,隔一断时间会经脉逆行,就是你昨晚看到的情景。”心底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痛。
“多久会发作一次。”
她沉默了一下,避重就轻。“昨天是第一次。”
照这样推算,分明是不久前才修习至巅峰……必定是为了对付教王。
“距离下次间隔时间多久。”他极坚持。
她干脆侧过了头。
他尽力按捺住情绪。“会反复发作到什么时候。”
她没有看他,淡淡的语气一无所谓。“到我死。”
“你怎么会练这种邪功。”他倏然站起,咣啷一声搁下了碗。
眉尖微蹙,对他的怒意视而不见,她漠然吩咐。“把衣服拿来。”
“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变成怎样?”男子眼神复杂。
“我愿意付出代价,只要能成功。”迦夜冷淡无波。
他脸色铁青看了她许久,扭头走出房间。隔间猛然传出传出桌椅倒地的巨响,没多久又走回来,所有的行装衣物都被他提了进来。
“做什么。”无视他难看的脸色,她皱了皱眉。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一人独处?”深暗的眸子迎视着她。“从今天起,我和你住一间房。”
“用不着。”她冷冷的拒绝。“我有能力照顾自己。”
“若你知道什么是好,就别拒绝。”他走近床边,神色显出并非虚言。“或者我禁了你的武功。”
她的气息瞬间冰冷下来。黑瞳凛人。
“别逼我将你视为敌人。”探出一只细臂,她按住榻边,凌厉的气机盈散,冻结了室内的空气。“那并不明智。”
“你知道我是关心。”
“我的事,与你无关。”她一字一顿,坚冷如冰。“别妄作主张。”
对峙半晌,他伸出手,替她将滑落的被子扯上来。语气缓下来,甚至有几份请求。
“我不是你的敌人。”他叹息着低喃,“你救过我多次,我一次也没有忘。”
她的神色始终僵冷,任由他裹住身体。
“那就少管我的事。”
“迦夜,你为什么怕。”他端详着她的眉目,道出潜藏的疑惑。“你怕与人接近,更怕别人对你好,为什么。”
“每次只要稍稍柔和,就会以冰冷生硬的态度拉开距离。”
“你从来不给别人留余地,也不容自己有任何弱点。”
“你……累不累?”
低沉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如有魔力般侵蚀着意志。
她垂睫没有说话。
“我不会碰你,我只是担心你下一次发作又伤了自己………”拉过她的手,指尖轻摩着青紫的牙痕,深深的叹息。
“………能不能,试着信任我?”
………………………………………………
寂静了许久,感觉到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柔软。
“我饿了。”
枕边多了个人。
极不习惯,勉强忍住翻身的欲望,一动不动的盯着墙壁。
很想痛骂自己自找难过。
认真的考虑把旁边的人踢下去后果会如何,为什么没有坚持分道扬镳?莫名的牵扯越来越麻烦,失去了对事情的掌控,她很不喜欢。
怎么会竟…………妥协了?
虽然他在身侧相当守礼,中间还留了一定的余地,她还是…………
防卫范围被人侵入的感觉萦绕不去,折腾到天明,才抗不过倦意渐渐朦胧,也许……还是该………离他远一点…………
呼吸平稳后,身侧的人静静睁开眼,看着睡梦中仍轻蹙的眉。
目光滑过粉嫩的脸,垂落的睫,小巧柔润的唇。
微笑无声的绽放。
此后他异常温柔。
几次想提都没机会开口,他小心翼翼的避免触及底线,细致安排生活,在适当的距离中尽可能的周到,让她无话可说。
至于共寝………她更无言以对。
抗不过疲倦睡去,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偎进了他怀里,反复思量过后,不得不极不情愿的承认,确是自己下意识的举动。
练功让体质转为阴寒,即使是夏夜也温度极低,习惯了肢体冰冷的感觉,或许是身边有了热源,竟不自觉的依近……………
他知趣的不置一词,没有轻薄或是过份的举止,仅是搂着她。
她………………
继续在他怀里醒来。
人的体温,很暖。
逐渐习惯了身畔的男子气息,偶尔会错觉不那么孤独。
或许………暂时的信任………是可以的。
上巳
上巳之夜,华灯齐放。
摩肩接踵的大道,遍地是笑语人声。
繁花千树,灯火万家。酒肆画舫尽是倚红偎翠,红牙拍板的妙龄少女清歌隐隐,湖水盈盈,疑是天上人间。文人士子凭水流觞,以诗逞才,无数丽人粉黛精心巧饰,如春日群芳斗艳。
酒香飘市,舞榭不息,整条街市望过去,竟似通明一般。
迦夜对街市上售卖的东西兴趣不大,就着摊子看了看月下剔透流光的宝石玉佩,望了一眼就搁下了。倒是对竹哨水鸟之类颇为喜欢,随买随玩,没多久又扔下,捉过了一个昆仑奴的面具。
“这个倒有点像我杀鄯善王时戴过的。”细白的指尖划了划黑黝黝的面具,“原来江南也有。”
孩子气的嘴微翘,黑亮的眼闪闪发光,说的却是与外貌截然相反的话,她笑笑遮上面具,轻快的在人群里穿行,黑发雪肤,纤腰秀项,行止轻灵而无声,可怖的面具戴在这般身形上,反像是独属于夜的精魅。
抛下钱币给摊主,他盯着前方的人紧紧跟上去,过于拥挤的街市令追逐并不容易,前头隐隐出现了几个形迹猥琐的人,其中一个正向迦夜擦去。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人群蓦的散开了一个大圈子,赶过去一看,果不其然。
迦夜静静的立在一旁,一个地痞样的人捧着右手,疼得在地上打滚,杀猪一样的惨号。想是看她衣饰华贵,动了偷窃之意。
周围人根本不曾看清她出手,只见略一擦肩男子便倒在地上痛嚎,几个同伙瞬时围上来,气咻咻的叫嚷,张狂的在她面前粗言秽语,想趁势把暗窃转为恐吓勒索。周围许多人不明所以,指指点点的猜议,多数对娇弱的女孩怀有同情。
敢惹迦夜的人很少,能活下来的更少。
他不知该同情还是庆幸,那个混混痛得脸色青白,绝不是伪装,右手必定是折了。
若在西域,迦夜会直接用剑,她很不喜欢与人接触,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倘若几个叫嚣的地痞再挨近一点………
一道青影闪过,前一刻还破口大骂的数人翻倒在地,场中又多了一个俊美的青年。
影子都未看清已利落的解决了争闹。围观的人一时鼓噪起来,对英雄救美的戏码激动不已,甚至传出了喝彩。
“还好?”他象征性的问了问迦夜。
面具后的她看不出喜怒,将手在他袖子上擦了擦,明显嫌恶的动作令人哭笑不得。
稍远处,一名青年男子被哄闹的声音吸引望过来,瞬时睁大了眼。
好容易挤到湖边,人潮仍是汹涌,
随风传来丝竹管弦之声,配着疏星淡月,柔婉的曲乐别有一番意境。
“可否能上船看看?” 看着宫灯摇曳的楼船画舫,迦夜有点好奇。
“这些画舫早已租给达官贵人,此时怕来不及。”
“那边也是?”有别于宽绰的楼船,湖面同时散落着一些挂五彩灯笼的精致船舫,船头尽是轻衣云髻的艳妆女子。
“那些不一样的。”他只瞥了一眼。
“怎么?”
“她们………”略有些尴尬,他顿了一下。“与媚园里的情形差不多。”
迦夜半晌没有作声。
“说起媚园………”她忽然开口。“你不担心烟容?”
“烟容?”他愣了愣,不懂她是何意。“九微自会照拂。”
迦夜一走,九微紫夙联手,千冥必然落败。下一任教王将落谁手不问可知,他并不担心九微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