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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可以婉拒,你知道吗?』
「可以婉拒?」她有些诧异,「可是这样不是很不礼貌吗?」
『不会啊。要不要跳舞本来就是你的自由,不能勉强。』
「哦。我知道了。」
『那么我重新再来一次。』我说,『记得要尊重自己的意愿喔。』
「嗯。」她点点头。
我往回走,班上几个同学笑了起来,我猜他们一定以为我被打枪。
走了十步后,我立刻向后转,再度走到她面前。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好呀。」她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牵着她的手走进场中,这是一首快舞旋律。
她没参加过舞会,也没听过Soul,我便向她说明舞步和节拍。
可能是我教得不好,或是她有点分心,因此她学得很慢。
「我是不是很笨?」她问。
『跟男生喝咖啡还抢着付钱……』我笑了笑,『你确实很笨。』
她也笑了,然后音乐停了。
下一首音乐响起,又是快舞旋律,我便顺势重新教一遍。
这次好多了,她似乎掌握住诀窍,我带着她跳了几步、转了几圈。
『不难吧。』我说。
「嗯。」她点点头。
然后我们正式跳,虽然转圈有点拖拍,但还算蛮顺的。
『谢谢。』音乐结束后,我说。
「平身。」她笑了。
可能是受到我的激励,班上同学纷纷向她邀舞,她也应邀跳了几首。
阿忠也想向她邀舞,他还特地警告我千万别跟林依琦说。
『傻瓜。』我笑了,『我不说,别人会说啊。』
他原本兴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然后开始捶胸顿足。
没多久他便说时间太晚了,明天还有活动,要大家赶紧休息。
虽然意犹未尽,但夜确实很深了,大家只好各自回帐棚睡觉。
我和小伟打算开始守夜时,张秀琪走向我们。
「你们真的要守夜吗?」她说。
『是啊。』我说,『你先去睡吧。』
「我泡咖啡请你们喝。」
『这怎么好意思。』我说。
「那就麻烦你了。」小伟却说。
「不麻烦。」她笑了笑,然后离开。
『喂。』我瞄了小伟一眼,『在野外泡咖啡不方便,干嘛麻烦人家。』
「应该只是冲热水就可以喝的即溶咖啡而已,不会麻烦。」他笑了。
但当张秀琪拿了一组咖啡壶具出现时,小伟的笑容就僵住了。
「这是虹吸式咖啡壶?」他问。
「是呀。」她说。
小伟转头看着我,一脸惊讶,这回我倒是光明正大瞪了他一眼。
虹吸式咖啡壶分上、下壶,还有壶架、滤布等配件,煮法也得讲究;而且在野外只能用酒精灯加热,控火不易,煮杯咖啡其实算麻烦。
她先把下壶固定于壶架,并在下壶中倒入约300c。c。的水。
将滤布的挂钩勾住上壶下面凸出的玻璃管外缘,再将上壶套入下壶。
拿出酒精灯放置于下壶下方,然后点火加热。
当下壶的水涌入上壶,她迅速倒入咖啡粉并搅拌,使咖啡粉充分浸湿。
然后静候咖啡萃取约30秒,熄灭酒精灯,再进行第二次搅拌。
上壶的咖啡逐渐回流到下壶时,停止搅拌,用湿抹布包住下壶。
咖啡便加速回流到下壶,直到上壶只剩咖啡残渣。
她将煮好的咖啡倒成两杯,一杯给我,一杯给小伟。
『真是太麻烦你了。』我说。
「反正我刚刚才跟同学煮咖啡来喝,再煮一次也还好。」她笑了笑。
『谢谢你专程带这组虹吸式咖啡壶来露营,只为了煮咖啡给我们喝。』
「嗯?」她楞了楞,「不是专程,只是顺便。」
『携带这组器材不容易,还得带上咖啡杯。煮咖啡又麻烦,最后还得清洗干净。』我说,『你专程这么做,我们实在是受宠若惊。』
「请别客气。」她说,「但我真的不是专程呀。」
『来露营前,你应该是认为守夜的人得熬夜,一杯香醇咖啡是最好的提神饮料,所以你才会不嫌麻烦带了器具、不辞辛劳煮杯咖啡。』
「我……」她欲言又止。
『对了,你还得带磨豆机,而且这里没电,你只能带手动磨豆机。』
她静静看着我,眼神充满疑惑。过了一会,便微微一笑。
「说吧。」她笑了起来,「破绽在哪?」
『如果你在这里跟同学煮咖啡,我们应该会闻到咖啡香,可是没有。
煮完咖啡后,滤布一定很脏,得清洗一番,但你刚刚煮咖啡前滤布很白净,而且是干的,可见今晚还没煮过咖啡。』
「那你怎么知道我带了手动磨豆机?」
『你这么细心体贴,煮咖啡又讲究,不太可能会事先磨好咖啡豆。』
我笑了笑,『你一定是刚刚才磨咖啡豆,以确保咖啡粉新鲜度。』
「竟然瞒不过你。」她也笑了。
『张秀琪同学。』
「嗯?」
『谢谢你。』
「不客气。」
『喝过这杯咖啡,连熬三天夜也值得。』
「千万别这么说。」她又笑了。
小伟觉得很不好意思,便坚持要帮她清洗咖啡壶和咖啡杯。
只剩我和她在闪亮的星夜下,安静地坐在一起。
「也许我带咖啡壶来,只是为了展现煮咖啡手艺而已。」她打破沉默。
『要展现会趁大家都醒着,没理由等大家睡着了再展现吧。』我说,『你就承认自己是细心体贴的女孩吧,这是你的特质。』
「好吧,我承认。」她笑了笑,「不要跟别人说哦。」
『嗯。』我也笑了。
「需不需要我再签名?」
『嗯?』
「如果我将来成为国际煮咖啡巨星,那么我的签名就很有价值。”」
我立刻拿出笔记本,摊开空白页,她俐落地签下:Helen。
『感恩。』我双手合十。
「平身。」她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
小伟回来后,我们三人简单聊了一下,大概只有五分钟。
虽然跟她聊天很愉快,也很想让她多待一会,但理智和良心告诉我,这是不对的。明天还有活动,她需要休息。
依她的细心程度,应该可以体会我不可能让她待太久的心情。
于是她说了声晚安后,便赶回帐棚。
「如果你不说,我还真无法体会出张秀琪的细心体贴。」小伟说,「还好徐雅玲不是这么细心体贴的人。」
『怎么说?』
「如果徐雅玲这么细心,但我又无法体会,这样她岂不是很可怜?」
『或许吧。』
我想起第一次在交谊会见到栀子花女孩那晚,为了不让我觉得生疏,她问了一个哪些字不管怎么转都不会变的问题,并假装不知道答案。
这跟张秀琪专程煮咖啡却假装只是顺便,两者的本质一样。
栀子花女孩的善解人意跟张秀琪的细心体贴,不管别人如何区别,但在我的眼里,她们的这种特质很相像。
或许因为这样,我才会有张秀琪和栀子花女孩很相像的错觉吧。
我和小伟继续守夜,天气越来越冷,我们泡了壶热茶来驱寒。
小伟说有人邀张秀琪她们班女生当耶诞舞会的舞伴,而且成功了。
『可是不在同一座城市,这样方便吗?』我问。
「坐火车只要40分钟,还是来得及送女生回家。」他说。
『你邀徐雅玲当舞伴了吗?』
「过两天再邀,应该没问题。」他问:「你呢?」
我想起栀子花女孩,但没把握她会答应我,只好沉默。
「你会动摇吗?」他问。
『动摇?』
「如果张秀琪对你的印象还不错,你会邀她当舞伴吗?」
『可是我……』
「我知道你喜欢李白。」他打断我,「所以我才问:你会动摇吗?」
我竟然无法立刻回答,当场楞住说不出话来。
「你们辛苦了。」张秀琪竟然又出现,而且坐了下来。
『你该不会睡不着吧?』我问。
「我已经睡了一觉。」她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了。」
『在野外露营的人,心里多少有点不安,很容易半夜醒过来。』
「原来如此。」她看了看四周,「你们就坐在往洗手间的路上,这样半夜醒来想上洗手间的人,会很安心。谢谢你们的细心体贴。」
『哪里。』我说,『这是应该的。』
「喝杯热茶吧。」小伟递给她一杯热茶。
「谢谢。」她伸手接过,「我原本还担心睡帐棚会失眠呢。」
『冬天钻进睡袋里会很好睡,大概两分钟内就会打呼。』我说。
「谢谢。」她说,「对我们这种没有野营经验的女生来说,可以睡得比较舒适和可以洗热水澡的露营方式,是绝佳的露营初体验。」
『哪里。』我说,『这是应该的。』
「整夜没睡,应该很累吧?」她问。
『还好。』我说,『我们偶尔会熬夜,应该没问题。』
「这么冷的天,你们还得守夜,我除了说谢谢外,也很不好意思。」
『哪里。』我说,『这是应该的。』
「请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小伟突然问。
「呀?」她似乎吃了一惊。
『小伟。』我低声斥责,『这问题很唐突。』
「抱歉。」他笑了笑,「因为你们两个人,一个一直说谢谢,另一个一直说哪里、这是应该的,所以我想换个话题。」
「没关系。」她也笑了,「不过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耶。」
『我也来换个话题。』我说,『现在才四点多,你再回去睡回笼觉吧。』
「嗯。」她站起身,「晚安。」
张秀琪走后,我问小伟刚刚为什么要问那个奇怪的问题?
「我很好奇啊。」他说,「我想知道大美女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其实我也很好奇。』
「如果她喜欢你,你会动摇吗?」
『喂,别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这问题很容易回答啊。」他说,「如果她喜欢我,我也不会动摇。」
我看了他一眼,他耸耸肩,一副这问题根本不算是问题的模样。
我倒是很认真看待这问题,虽说那是不太可能的假设。
不过万一假设成立呢?我会动摇吗?
「星星好美喔。」小伟抬起头说。
我突然想起张秀琪的眼睛,便点头表示赞同。
隔天早上吃过早餐后,我们要上车往北去看紫斑蝶。
蝴蝶一般只会出现在春夏,冬季来临前就会死去,并在死前留下后代。
但台湾的紫斑蝶和墨西哥的帝王斑蝶,是世界上两大越冬型蝴蝶。
也就是说紫斑蝶像候鸟一样,冬天来临前会往南飞到温暖的山谷过冬。
形成所谓的「紫蝶幽谷」,据说这地区至少有七个紫蝶幽谷。
等寒冬过去春天来到时,紫斑蝶会再飞回北方。
赏蝶最佳时间就在冬季上午,可以看到一大群紫斑蝶飞出来觅食。
当它舞动翅膀时,蝶翼会随着观察位置及阳光照射角度而改变颜色。
忽而淡紫、忽而深紫、忽而亮蓝。
「哇。」张秀琪惊叹,「好漂亮又好壮观哦。」
『嗯。』我点头表示赞同,『跟你外套的颜色很搭。』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的紫色风衣,然后笑了起来。
可能是熬夜的关系,我觉得她灿烂的笑容,耀眼炫目。
「你一夜没睡,还好吗?」她问。
『还好。不过除了满天的紫色外,我还看到金色的星星。』
她先是笑了笑,随即止住笑,又问:「真的还好吗?」
『真的还好。』我说,『请别担心,我会抽空到车上睡一下。』
下午主要去参观鲁凯族的知名建筑——石板屋,然后再去情人谷。
原本我想跟去情人谷,但张秀琪说现在正是「抽空」的好时机。
我只好待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