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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之后,马车和马儿脱离开,尽管做法冒险,但好在最后一切顺利。
“妙琳你还好吧?”
“嗯。”
渐渐地,百姓都逃散开了,正好空出来的大道,源源不断的禁军在往这边赶,刺客寡不敌众,形已失势,败退的迹象变得很明显。
可是,及时赶到的禁军,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他们截断了刺客的最后退路,非常轻松利落的几个回合,所有剩余的刺客都被生擒。
、初进京都5
海棠脑袋里,转动着一个想不通的疑惑——
如果只是一个传言的皇妃,应该还不至于弄到要刺杀的地步吧?
难道,晨妃的消息是准确的,姐姐成为皇妃的事,已经大定了?
“娘娘,似乎是失败了。”
侍立在绣阁星台上说话的宫女,人长的很秀气,声音如少女一般,但是细细看,能看的出来她人已至中年。
“呵呵,杏书,没关系。”如夏天的凉玉般美艳的女子,轻轻伸手抚了抚眼角的细纹,盈盈的笑意之中,尤可见年轻时的丰姿绰约,婷婷如波的步履,俨然是名门闺秀的架势。
“娘娘为此精心准备,难道不觉得可惜?”
“我说了,没关系。”女子气定神闲,温柔地接过杏书手上的刺绣,自己动手做了起来。
“可是,奴婢不明白,娘娘不希望皇上的宠爱回到您身上吗?”杏书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主子,或许是心中郁闷沉积了太久,让她为自己的主子感到不甘心。
“皇上的宠爱?”女子的眼睛从手上的刺绣上移开,转到宫女的脸上。
“是啊。”
“本宫差人刺杀妙琳,能和皇上折腾出什么关系?你真是想的太多了。”女子笑了,这才意识到杏书误会了她的初衷。
“娘娘难道就一点都不想重获皇宠吗?”
“那个男人的宠爱能持续多久?要它干嘛?”
“可是……”
“难道你觉得,本宫这绣阁的美人们,还不够让皇上流连忘返?”
“不是这样……”
“杏书,就算是现在万千宠爱与一身的皇贵妃,也是繁花当时,持续不了多久,而我这翠微绣阁,却是皇上在皇贵妃的春宵暖帐里,都仍会惦记着的地方。”
女子淡妆素眉的眼睛,朝着下面的庭院看过去。
清凉的绿色环绕的宫殿之内,年轻宫女们身着波浪一样的水蓝色宫装来来去去,宫扇轻摇,流苏坠地,脖颈手腕之间,翠玉环佩叮咚作响,个个如出水芙蓉,夏夜繁花。
品质极好的锦缎,承托着少女们婀娜的身姿,缠绕在她们头发、肩臂和腰间的饰带,质地无比轻盈,微风一吹,就随着她们长长的头发一同飘舞。
“那……如果娘娘不是为了争宠,还能为什么?”
“杏书,你换条路想想看。”
“怎么换?”
“你说,暗算未来皇妃的罪名,那个女人她能背的起吗?”
那个女人?
杏书当然知道主子是指的谁,但明白过来的那一刻,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一瞬。
翠微绣阁,这是整个轩辕后宫公认最美的地方,亭台楼阁四季如春,花池草木碧色映人,叶形小巧的藤蔓植物,在宫殿的青砖墙壁上攀爬而上,绣阁里四处洋溢着少女们清纯可人的活力。
但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居于这绣阁的妃子,在后宫中立于不败的真正原因。
“对了,杏书,前天晚上安督门那里,怎么回事?”还没等杏书消化前面的事情,女子果断地转换了问题。
、初进京都6
效果很明显,杏书闻言一惊,匆忙跪地道:“娘娘,那是奴婢失职,前晚绣阁西苑的艺倩小姐,不懂宫廷规矩,是她误闯了……”
女子完全知道这个跟了她这么多年的侍婢是什么性格,她勾起手指,打断杏书的解释:“不对,我说的不是什么误闯,你再想想看?”
“娘娘,艺倩小姐刚被带进绣阁不久,实在是不熟悉才会误闯了安督门。”杏书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打鼓。
“哦。”
杏书刚松一口气,以为主子不会再问了。
谁知,这次娘娘是必定要纠结这件事到底了,她只顿了一下,接着淡淡说道:“可是本宫听说的,跟这个出入可不小。”
杏书吓的手一抖,将正端着的茶杯掉到了地上:“娘娘恕罪。”
“唉丫,本宫听的这后宫里都在说,翠微绣阁的宫女怎么样怎么样的,总不是个真切,不如你一次说清楚吧,到底怎么回事?”
“……”
“难道你没有跟她们说过,进了这绣阁,就没有离开一步的道理?”
“对不起,或许是因为这些天,皇上都在枫绘宫皇贵妃那儿,所以她们……她们才……”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娘娘……”
“本宫一直都鼓励这翠微绣阁的丫头们积极邀宠,可是,那丫头是朝着华清宫去的吗?那是安督门,后宫的宫禁所在。”
“娘娘恕罪!”杏书深深叩首,这次主子什么都清楚了,再解释也没用。
女子摇头,扶起杏书:“我知道,她们这些年轻姑娘们,没名没份的,在绣阁时间一长,就耐不住寂寞,杏书你平日袒护着她们,我也就睁
只眼闭只眼,但是如果她们一个一个地都望着宫外,以后,就算是你,怕是也管不住咯。”
“是,是。”
“那丫头人在哪里?”
“已经抓回来,在西苑她的房间……娘娘希望如何责罚她?”
“杏书啊,在本宫这绣阁里,逃跑大事,还能有第二种责罚吗?”女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温柔得就像十年不曾变化过的面具。
杏书稍稍楞了一下。她是个心善的人,但是再怎么样,她也不能违抗主子的意思,只能点点头,欠身告退。
如果事情没有闹得那么大,或许杏书还有方法救艺倩一命,可惜现在闹得人尽皆知,杏书想不出任何办法让她活下来。
“那个女孩才十七岁啊。”走下星台的时候,杏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杏书觉得,她有必要去东西两苑提醒一下了。这个翠微绣阁的任何一个年轻女孩,也不应该忘记一件事,一件重要的,关系到她们生命的事。
——这里的主人,不是她们,不是杏书,甚至不是皇上,而是那个在翠微绣阁的星台宫,远远布置一切,观看一切的女子。
晨妃。
沈妙琳遇刺虽是有惊无险,但是如晨妃所愿地,这件事引得龙颜大怒,朝野震倾。轩辕帝对禁军统领下了死命令,就算要把皇都给翻过来,
、初进京都7
也要搞清楚是谁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找沈家的霉头。
轩辕帝重视的态度,在皇都又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更让沈海棠觉得,姐姐的皇妃之位非常之有戏。
海棠本以为回来之后,妙琳会问她关于开枪的事情,但是极端的诡异,妙琳没有提起半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仔细想想,她那个装着全副装备的墨绿色大背包,那么大只那么显眼,早就应该引起注意了,但是在云州的五年,没有人问过,也没有人尝试去触碰。
算了,不问正好,乐得清闲。
沈家小姐们的闺阁——碧竹轩是一个很漂亮的的院落,这里的雕栏回转,花草香盈,海棠都非常喜欢,有条小溪从竹园经过,空气清新,小环境非常好,这么大的一个院落,只有分散着四个房间,其中靠东的那一间,就是海棠的房间。
回到沈府,自然是免不了互相见礼,海棠和妙琳只在碧竹轩休息了一晚上,次日清晨,就一起被叫去大厅上。
海棠见到这府邸的当家主母——也就是沈妙琳的生母,沈家的正房夫人罗氏,她没有随他们去云州,一直都在打理皇都的沈府。
“定远公主在北郡生活寒苦,该是回府好好调养一下了。我吩咐了厨房要精心照料公主的身体,公主也要好好休息。”
“是,谢谢夫人挂心。”
“公主的夏衣,我已经让芸若送进去了,看还需要添些什么,可以跟我说。”
“我看到了,谢谢,那些很好,不用添了。”
沈海棠明白,罗氏是这个时代最典型的那种正直谨慎的女人,无论做什么都是规规矩矩地,这样的女人虽然不会存着有什么坏心眼,但是沈海棠跟她说话确实很累。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教出沈妙琳那种一步一顿的大家闺秀,沈海棠自觉是一辈子与那个修养无缘。
“大姐,妙琳的东西也该准备一下了吧,不知道圣旨什么时候下来,怕是仓促了不好。”沈家的妾室,沈蒙武和沈海棠的生母于氏,有点讨好地笑盈盈开口。
按理说,这时代应该是母以子贵,而这个家里,除了罗氏之外,沈安德的每个女人都生有一个男丁,这样的情况下,罗氏在家里的地位一点都没有受影响,反而这厅堂里所有的妾室都非常崇敬她。
形容端庄的罗氏,听到于氏说起妙琳,这才浅浅地笑了一下:“妹妹啊,妙琳这事我可头疼着。”
“哦?这是喜事啊,为什么会头疼?”接着问话的一个妾室,穿的妖艳,态度却怎么都妖艳不起来了。
“唉,妹妹们说的是没错,我也想早作准备,可是你们想想,如果准备早了,宫里到最后又没个消息,那可不就闹笑话了?”
“晨妃娘娘都已经催过好几次准备了,难道还只是传出这些风声不成?”坐在下手的一个妾室问道。
“这正是我担心的,晨妃娘娘深处宫中,皇上和皇子们的意思到底是怎么样,是不是真的选中了妙琳,谁又知道呢?”
、初进京都8
于氏脸上堆满了笑,朝着沈妙琳道:“总之,晨妃娘娘用心良苦,妙琳以后要做了皇后,多待着点你妹妹。”
妙琳用手帕掩着嘴笑了起来:“姨娘,妙琳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海棠是皇上赐封的贵族公主,将来必定也是前途光明,说不定皇子殿下没看中我,倒真看中海棠了呢。”
海棠被水呛到,咳了几声。
这些女人都以为海棠是听了妙琳的话害羞,纷纷笑了起来。
“哈哈哈,什么事说的这么高兴啊,让你们都笑得这么开心?”这时,刚好沈安德回来。
一进来,妾室们就都上去为他换衣服换鞋子,只有罗氏含笑端坐,沈安德的目光也只落在罗氏一个人身上,仿佛那些妾室都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孩子的母亲,只是些旁人罢了。
尽管于氏跟海棠事实上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她看的还是心里一阵阵添堵。
“我们在说妙琳和海棠的事情呢,当然开心。”
沈安德哈哈大笑着坐下,将侍婢奉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好,好,那我也说一件事,都一起开心一下。”
“哦?”
屋子里的女人都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从沈安德一进门开始,她们就觉得今天气氛不一样,沈安德是个一心为朝,纵军严格的人,很少能看到
他开心的样子,她们都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沈安德高兴成这样。
“哈哈,很巧,我要说的这件事,也是关于我两个宝贝女儿的。”
“老爷,你就别卖关子了。”罗氏笑了笑,伸手为沈安德端下来第二杯茶。
沈安德不是故意卖关子的,他再次将凉茶喝下,笑着答道:“陛下明晚在翠屏殿举行家宴庆祝这次的云州大捷,而且,指名了海棠和妙琳都要出席。”
“皇宫家宴?妙琳?”罗氏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沈安德高兴的深层原因所在。
“是啊,所以你们都要好好准备,千万不要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是。”妙琳欠身,恭恭敬敬地回答。
皇宫家宴,也就是说,除了妃嫔皇子和皇族公主们,就只有拥有爵位的男子,以及受过册封的贵族公主能够参加。
那么,邀请沈妙琳,代表什么?
天色渐晚,闪着金辉的夕阳,飘然地撒在皇宫的各处。
少尧宫的石榴花,在沉淀了一天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