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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官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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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病秧子平日也许是为养病故,也许是不屑于同康三元讲话,总之,他一向冷冰冰的不大开口。如今既然不吃不喝的问她话,定然是他生了极大的疑心……

呃…康三元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方开口道:“那个,我不是有意晚回家,今日有批官兵经过,说是押解的罪臣的家属,要流放到番禺烟瘴之地,路过渝州,许多百姓都去看,我也去瞧了瞧,看的久了些,这方耽误了卖鸡蛋……”

宋病秧子额角似乎有青筋跳了跳,康三元见他的一张脸似乎渐渐青白,便疑惑的道:“宋公子,你这是?难道?”——宋病秧子只冷冷的看她一眼。

她忽想起那晚他警告她不要乱打听他的事的话,于是索性闭口不再问了,沉默了一会儿,看他的那般神色,自己又忍不住发了善心,安慰他道:“咳,我打听了,流放的是京城御史的家眷,姓刘——”

宋病秧子似是没忍住大咳起来,咳完了,那手绢上便赫然多了一块血迹,康三元慌了神,她没有照顾重病号的经验,宋病秧子动不动咳血,她实在很怕他突然死在自己面前。忙起身跑到院子里,将井水净了一只碗,又盛了半碗水端回来,给他漱口。

宋病秧子抬起头来,眼中倒稍有了一丝温度。

康三元见他漱了口,神昏力竭的歪在椅背上,不胜孱弱的模样,便忍不住问:“宋公子,你这到底是什么病?我见你每次叫我抓的药都不同,对症么,要不请个大夫来瞧瞧?”

宋病秧子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锐利的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又闭上,冷冷的道:“不必”

康三元怀疑他又动了疑心,便不再管他,独自将桌子收拾了,将他剩的那大半碗饭倒给小黑屋里的母鸡。

那碗南瓜几乎未动,康三元找了个碗扣起来,浸在冰凉的井水里,宋病秧子今天只早上吃了点稀粥,晚上怕是要饿。康三元虽然恨他给自己喂毒药,但是却不忍心眼睁睁看他一个病人饿肚子,她在家时是老大,从小容让人、照顾人惯了……

康三元果断的决定以后不买肉了,剩下的钱都买成红薯,红薯比大米便宜,管饱。可以撑一段日子。

外面起了风,渐渐有淅淅沥沥的小雨点落下来,康三元无暇它顾,连忙将院子外面晒着的一小垛干柴,分几次抱到小灶房里,又将怕雨淋的几个竹篓子、两只木凳子也拿进小灶房,盛夏的天气,小灶房里有几只避雨的苍蝇,嗡嗡的飞着。

井水太凉,康三元每夜都要烧一锅热水,掺着洗澡,所以她先将铁锅洗净,倒上半桶井水烧着,再拿出一只小陶罐——这是她从犄角旮旯里寻出来的,洗净放上新的药,吊在小炉子上熬着,又去关严大门,这才回堂屋。

这个院子加上小灶房,本来有四间屋子,东南西北各一间,呈四合院的模式,只可惜西屋已经旧的塌掉了半个屋顶,所以现在能住人的只有堂屋和东屋,堂屋较宽敞,所以从中间隔开,里面一间是宋病秧子的卧处,外间吃饭。她自己住东屋。

康三元来到堂屋,见宋病秧子还在椅子上坐着,只是脸色已经不像刚刚那般吓人。便给他倒了一小碗热水,自己则找出针线箩筐——康三元的衣服都是旧衣,脚上这双鞋算好的,今天她穿着往回赶,赶得急了些,将鞋帮上的线挣开了,现在趁着药和洗澡水还没有开,她忙里偷闲的坐下来补鞋子。

她的手脚都很秀气,又薄又长,很灵活。小时候家里孩子多,父母忙里忙外的照顾不过来,弟弟妹妹们的衣服破了,她也常帮着缝补的,因此还算熟练,只是缝完后觉得比起以前康三元的针脚来,粗糙的多了……但也顾不了这些,将鞋子重新套上脚,站起来走了两步,没什么纰漏了,便收起箩筐去灶房。

服侍宋病秧子喝了药,又替他提了一木桶温水放在他房里,康三元已经累得快要散架了,自己找了个盆也兑了满满一盆温水,端到东屋,关上门,痛快的洗了个澡,换上干爽衣裳,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雷声隆隆的,康三元摸了摸自己床上的褥子,有些潮湿,便想着待天晴该晒晒了。

缩进毯子里她又遥想了一下现在自己的父母弟弟妹妹都在干什么呢,继而又想到董清谭,她叹了一口气——两人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接近十年的感情啊,人一死,什么都没了,他好歹等她坟头的土干再找别人,她心里也好受些……

半夜时分,康三元被雨激醒了,她现在做梦还是一直梦见上一世里的生活场景,因此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十分的迷茫,反应了大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清乾国边城的一间小破屋里,而屋子漏了雨,正一滴一滴的滴到她的脸上。

她很无奈的爬起来,摸黑摸到床头的火石,很不熟练的打了几十下才打着,点上了小油灯,果见褥子上润湿了碗大的一片,康三元无法,将褥子掀起来一个角,将衣服裹成的枕头挪到床的另一头,刚要再睡下,忽又听外面喀拉拉响了一个炸雷,床似乎晃了晃,窗棂也轰隆隆响了一下,康三元一阵心惊,连忙翻身下地,跑到门边站着,油灯映照下,屋子里多处有漏雨,雷声息了,她将澡盆放在最厉害的那一处接着。不敢再回床上睡,头上顶着褥子,在门口坐了一夜。

第二天雨停了,她一早便起来,狠狠心去刘老汉的包子铺买了四个包子,铜钱又少了六文……回来推开堂屋的门,见地上也有多处漏水的迹象,也来不及打扫,将四个包子放在碗里,拿碗扣了,对着里间的门喊了一声:“官人,我上工去了,饭在桌子上啊”然后便将昨夜的剩南瓜块,抓了一把在手里,边吃边小跑着去上工。

从康三元家往东走二十几步,也有一个小破四合院,比康三元家的稍强些,里面住着一个五口之家,是银姐两口子和她公婆并一个小子,银姐和她丈夫俱是钱家旺的佃户,银姐也是浣纱女,每天去上工,月底领钱,和康三元一样。

康三元走过银姐家门首时,便隔着院墙,冲着院子里喊了声:“银姐,走不走?”

里面传出一声清脆的应答,不一会儿,隔着柴门便看到银姐一边系扣子,一边出来了,银姐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净,很干净俏丽,笑着快步走过来打开柴门,和康三元并肩走,一边道:“叫福小子又闹了半天,好容易哄他睡下了,哎,你今儿怎么起这样早?”

康三元毫不隐瞒自己家穷困的实情,将昨夜房子漏雨,自己怕屋塌在门口蹲了一夜的事实说了一遍,边打了个呵欠,总结道:“这样下去不行,得想法子挣点钱啊”

银姐听了很同情的拍拍她的手臂道:“你家这房子自打到了你爹手里,就没修过,是有些危险了。可怜你的官人身子又不好,靠你一个人想攒下钱也难,要不这样,明儿晚上叫我家官人早些下工,先大略的补一补,现在可是雨季,当心点好”

康三元听了也有些害怕,这事倒不是闹着玩的,只是——自家身上只有三十几文钱了,连顿饭也招待不起,怎么好意思麻烦银姐家。

银姐见她迟疑着不说话,面带忧虑之色,便明白她是不好意思白承自家的情,便道:“你和我就不要见外了,邻里邻居的,谁还有用不到谁的时候啊”

十几天的相处,康三元已经知道这银姐是个热心爽快的人了,便不再推辞,感激的道:“谢谢银姐”

一时两人来到钱家旺家,钱家旺除了拥有大片的田地之外,还经营着一处染坊,一个粮油铺子,外带还放高利贷。

康三元和银姐在染坊工作,主要职责是将在清水中浸泡好的苎麻洗净、洗白,这是一份很辛苦的工作,浸了水的苎麻非常的沉重,一捆苎麻要两个人才能抬起来,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不说,手指头也在水里磨泡的开裂了。

但是康三元不得不继续干这份工作,她没什么特长,暂时没有更好的选择。

纺织就比浣纱要轻松一些,价钱也高一些,但是她不会纺织。银姐倒会,但染坊现在做纺织的工已经招满了,不要新人,银姐只能先浣纱。康三元打算有空和银姐学学纺织,这样还可以省下一笔买布的钱。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不管怎样艰难,她都决定好好的活下去,打拼出一份好生活来,像她爸爸常说的那样: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太阳将落的时候,染坊里下工的梆子响了,康三元和银姐这才直起腰,将最后一捆浣好的纱线码好,等着监工的刘工头过来看过了,这才洗干净手,两人结伴回家。

走到街上,银姐顺便买晚上的菜,康三元便想早走一步,她兜里没钱,只能买些红薯……银姐见了看不过,便将自己买的咸鸡蛋硬塞了四五个在她手里,康三元红着脸不要,银姐便装生气不理她,康三元只能又惭愧的收下了,拎着二十几个大小不等的红薯回了家。

一路上遇到的熟人都和她打声招呼“回来了,三元~”,她一一笑着招呼。感觉心里很温暖,仿佛又回到自己长了十几年的村里,邻里邻居的也是这样待人亲热……只可惜,前面的小院子不是她真正的家,里面非但没有笑脸迎接她的亲人,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冷冰冰的病秧子……

现在四邻八舍,凡认识康三元的人,都知道她捡了个病官人,娇的和只宝一样,她有苦说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再贴~




精打细算过日子

宋病秧子昨天晚上吐了血,今天看起来脸色有些蜡黄,康三元将红薯就放到院子里,揣着几个鸡蛋进了屋,桌上的包子还在,他一天只吃了半个,康三元看了一眼又坐到树下躺椅上的人,皱了皱眉头,这样下去,人不会熬干了啊。

她将碗端出来,准备拿到厨房去热,走过树下的时候,看宋病秧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便忍不住停住脚开口道:“哎,宋公子,你一连两日没怎么吃东西,到底行不行啊?”

宋崖懒懒的睁开眼,扫了她一下,道:“不饿”

康三元不相信两天不吃饭的人会不饿,便皱眉深究的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是吃不惯我做的饭菜就早说……不过,从今日起,我们只有红薯吃了……”宋病秧子的眉头动了动。

康三元说罢,不胜郁卒的端着碗进了灶房,虽然昨夜刚下过雨,灶房里还是很闷热。康三元想了想,便将那个红泥小火炉搬出灶房,放在院子里。院子里有风,吹着还凉爽一些。

她在锅里添了一些水,先将昨日剩的捡的菜叶子洗净切碎,放了点盐巴,直接在锅里炖汤,铁锅上加上四根竹片子,将包子放在上面热一热。这些都出锅之后,便拿了三个红薯,埋进了灶中的炭火里闷着,小时候她常常这样闷红薯吃,手到擒来~

趁着等红薯熟的空,她用烂菜叶子喂了喂母鸡,从小黑屋里摸出了一个蛋来。送回堂屋收好。又将堂屋的桌子搬出来,放到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下,将桌子细细擦了一遍,将菜汤和包子端上来,筷子摆好。又将银姐送的咸鸡蛋切了一只,放在个盘里摆在桌上。

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红薯的香味已经弥漫了整个院子,康三元愉悦的吸吸鼻子,端来水盆,放到躺椅旁边,一边洗手一边道:“你也一起洗洗手吧,分两次洗太麻烦了——”宋病秧子看了一眼水盆不语,康三元知道他洁癖的古怪。忍着火给他端来一瓢清水,他这才伸出手来,张着盆,用清水冲了一遍手。

两人开始吃饭,包子放了一天,微微的有些馊味,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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