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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带笑叫道:“有什么人在,值得这般大惊小怪,嘿嘿,昆仑三剑徒具虚名,当真脓包货了!”
分明真玄刚才振嗓大叫的话,已给来人听去,此时,忽听冷霜边强两人齐齐欢然呼道:“大哥来了!”
冷霜又道:“昆仑三剑慢行,咱大哥来了,事情自有解决!”
边强接上腔大叫:“大师哥,是紫府宫中的人,她叫莹儿,是个女的,大师哥可认得她!”
语言才下,已然见丛林中走出一个汉子,身影飘飘,来得十分快绝。那人大笑道:“什么莹儿?我倒没有听过,紫府中人来此何为,要找我耿仲……”
说话未已,陡见莹儿面挟寒霜,一长身便已跃到那人面前,喝道:“原来是你这畜牲!仲谋,你竟投入八骏门下?”
走出来的汉子,不错,正是八骏三雄之首的耿仲谋,听得有人对他吆喝,不由怔了怔,向莹儿望去,心头登时大震起来。
边强又是声声叫道:“大师哥,她就是叫莹儿,是紫府中人!”
莹儿脸色一变,悲从中来,双眶已然泛着珠泪,哭道:“仲谋,你这畜牲,也不顾念我家只剩下你我姊弟二人,甘心叛道离师,今日厮见,你叫我做生措置!”
半晌,耿仲谋才能说话,他也是泪承于睫,幽幽泣道:“姊姊,你忘掉爷爷血海深仇?”
莹儿拭一拭泪眼,脸色一端,骂道:“胡说,爷爷临终说什么话来,你这畜牲,擅自妄为,这岂是行孝之道?”
这几句对话,听得在场的人都呆了,料不到八骏三雄之首,竟是当前这位姑娘的亲人呢!
耿仲谋却不答话,行前几步,忽地翻身跪到地上,叫道:“姊姊,我背你远行,改投别派,你要怎样责罚弟弟,我甘受无辞,只是,家仇却不能不报!”
莹儿大怒,喝道:“你要弑师?”
耿仲谋咬牙切齿道:“只恨我技业不济,尚难与那唐古老贼抗衡,前此忍辱负重,在老贼门下习艺,也不外为了报却家仇,倘我这番顺利得手,必定亲手血刃仇家,使爷爷在九泉之下,含笑无憾!”
莹儿秀眉紧斗,想了一想,心头豁然一亮,冷冷道:“噢!这就是你甘背受天下同道耻笑,拟窃据阴阳二怪的本意了么?”
耿仲谋不答,一跃而起,叫道:“姊姊,小弟之话已了,你我虽亲为同胞骨肉,但我向你跪拜请罪,已厥弟责,倘你如再在老贼门下,亦即我家仇人,姑念血脉相连,我不与你作对……”
说到这里,突然侧身一抄,在身上抄出一把大刀来,刷地一声,向着一株大树砍去,同时嚷道:“于今,我与你姊弟之情已绝,就以这树为例,以后,你走你的,我行我是,休要来过问我!”
说到最后几句,竟是声如雷鸣,直震得在场各人耳鼓里嗡嗡作响,可知他已然愤极怒极。
莹儿给他这突如其来的态度弄得一愕,不由气极而笑,嘿嘿叫道:“好畜牲,你不孝不义,我不认你也罢,只是家有家法,那容得你如此放肆,我要把你押回唐古治你一个背叛师门之罪!”
说话才落,却是悲从中来,嘤嘤啜泣,莹儿本对弟弟极是疼爱,只为他变坏了,因此又气忿又伤心。
一抬头,耿仲谋也是满面泪痕,他哭了,他何尝不爱姊姊,何尝愿意骨肉相残,姊弟阋墙呢!
只缘生性固执,看不开瞧不清恩怨征结所在,为了爷爷惨死,矢誓报仇而已。耿仲谋自幼随千手如来在假墓中相依习技历十年之久,这份感情,也实在太厚了。
耿仲谋一拭泪儿,脸色一变,顿时变得铁青,哈哈叫道:“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谁再认你为姊姊,嘿嘿,你连祖宗也不认了,遑论家仇,我来问你,你认贼作父,已经罪无可逭,犹将家中长辈肇赐名字也改掉了,这算是什么道理!”
忽地,眼一瞪,暴喝一声:“贱人,你叫莹儿,莹儿岂是俺耿家肇赐名字?你既这般无耻,我耿仲谋安能认你这不孝之人为姊!”
当前这双姊弟,竟是互责不孝不义,其实孝义之事,有时亦是很微妙,这就是人伦复杂的地方了。
这光景,场中各人俱静悄悄地看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挺身插手。
看了半晌,朱洁馨悄声对苗金凤道:“姊姊,世间忠义之事最难分界,他姊弟俩各有其是,也各有不是,仲谋这孩子倒固执得可爱呢!”
苗金凤叹道:“看来仲谋对待他姊姊是极有分寸,你瞧,他不先责姊姊擅改先人赐名,竟对之行大礼,认了罪,这就是他尊姊姊为一家之长的缘故,因为他愤离师门,未经姊命,算是违背家长之处,但认罪过了,他乃要算姊姊背叛先人附敌不孝之罪。可惜他至今还不明白千手如来与唐古拉铁前辈其实前嫌已经冰释,用不着他来多此一举了。”
两人私下议议论论未已,但听莹儿双眸遽圆,精光四射,两袖翩翩舞动,对她弟弟喝道:“畜牲,你跟不跟我下山回唐古去?”
耿仲谋好像听而不闻,连眼尾也不去瞧他姊姊一下,却遥遥对朱洁馨抱拳道:“朱帮主,对阴阳门武笈之事如何,可曾觅到?”
朱洁馨犹未答话,莹儿又是娇声叱道:“畜牲,你听见没有?不跟我下山,我可不客气啦!”
耿仲谋才回过头去,淡淡地看了他姊姊一下,轻蔑地说道:“你忙什么,我们的事一会再解决!”
这时,朱洁馨才有空给耿仲谋说话,她抱拳答礼,笑道:“在下株守此山,乃为等那魔头,赤炼人魔不来,武笈怎生能够得到!”
耿仲谋略一沉吟,又问:“帮主之言可真?”
他的同伴边强却接上了腔,叫道:“我倒不信她的胡诌呢,大哥,咱还是搜她一搜!”
朱洁馨脸色一变,一翻腕,大毛笔倒提起来,气得满脸通红,正待喝骂,只见耿仲谋脸一沉,吆喝道:“老三休得无礼,龙蜃帮主在江湖上信义彰着,我料朱帮主必不肯轻打诳语。”
他这句话很有分量,须知龙蜃帮自改辕易辙以来,在江湖上的名声极好,耿仲谋料朱洁馨必不会以一帮之主身份来为别派武笈失尽该帮信义,即使朱洁馨一时懵懂,给他这句话一激,不用搜她也会自动坦认了。
耿仲谋的话才落,便听朱洁馨呵呵笑道:“耿英雄倒瞧得起在下,不过,我委实没有捡到什么劳什子秘笈,即使捡到了,也没有你八骏中人的份儿!”
耿仲谋双眉一皱道:“依大帮主这般说,该你们的龙蜃帮才有资格取得那东西啦!”
接着,他嘿嘿冷笑两声,续道:“阴阳二怪已死,史三娘背叛师门,承受遗业资格已经丧失,阴阳魔宫遗笈,乃无主之物,有德者居之,岂你龙蜃帮所专有?”
朱洁馨笑道:“耿英雄未免短见了,我说你八骏中人没有份儿,并非指敝帮才够资格承受,因为这些劳什子秘笈,已经……”
她略略一偏身,伸开手朝苗金凤一指,又道:“已经有了主人啦,她,苗女侠苗金凤,才是阴阳宫唯一传人,二怪生前遗命,已饬徒弟单婵前辈代师授徒,那些秘笈本来由她保管,不幸在天姥之南,为赤炼人魔所夺,耿英雄所说无主之物,当真荒唐!”
这段因果,耿促谋当然不知道,听了朱洁馨的话,怔了一怔,心里寻思:“朱洁馨以帮主身份,所说谅来不假,但这苗金凤是何方人物,怎会是阴阳门传人?”
正寻思间,只听得莹儿叫道:“畜牲,死了心眼呢,朱帮主的话一点也不假,我便是奉武林中人所托,协助苗女侠到江湖上来踩缉那失落的秘笈,你还妄想夺取别人至宝,这种行径,还亏自称耿家之后,辱没爷爷英名了。”
朱帮主不打诳语,莹儿更非随便胡诌的人,耿仲谋对他姊姊的为人,深知有素,要夺取秘笈之心,不由踌躇起来了。
耿仲谋想了想,忽地仰天长叹一声,叫道:“罢了,我耿仲谋要报爷爷的仇,今天看来休想!”
这汉子念念不忘家仇未报,此一心志,也是男儿行径。
莹儿一听,心中不觉酸楚起来。
但听她幽幽对耿仲谋说道:“畜牲,你声声要报仇,若是报得合理,我也不去管你,只是我家与紫府门的过节,早已在爷爷临终时了结,偏你迷了心窍。也罢,你好好地跟我回唐古拉山,谅唐古老前辈也不会深责,你也知道,他老人家一向对你疼爱!”
这话听进耿仲谋耳里,心中大奇,自忖道:“姊姊也是紫府门人,怎地忽然称呼老贼做老前辈呢?”
心念陡然一动,问道:“你也背了紫府,不称老贼做师尊啦?”
莹儿摇摇头,端然道:“畜牲,我岂效你一般行径,随便忘本,我之脱离师门,乃是奉本门尊长之命!”
这话倒奇了,武林中竟有奉师命背师门之理?耿仲谋敞声大笑道:“耿莹儿,你编这些鬼话在骗谁来!”
一连串发生的在耿仲谋的印象中,都是认为荒诞不经,其实这些也是武林之中,前所未有的事。他此际已不认嫡亲姊姊,一转腔,竟呼起姊姊在紫府门中的名字了。
莹儿淡淡地应道:“这有什么了不起,承继垂绝门户,为武林存忠义之派,开明师尊自会恩允!”
稍停,续道:“老实告诉你,我现为凶禽岛主,花妖老前辈传人,有何辱没我家!”
话才已,耿仲谋已然大呼道:“这般说,你还怪我什么,你莹儿可以改投别派,难道我耿仲谋不可以。嘿嘿,你放着家恨不雪倒也罢了,却还装正派来干涉我,要拿我回唐古!”
莹儿脸色益是难看,冷冷道:“不是告诉过你么,我奉师命改投别派,而你这畜牲却是叛离师门,怎能相比,嘿,要是自以为理直气壮,可以和我回去,到唐古老前辈之前申辩去!”
耿仲谋瞪眼道:“我耿仲谋终有一天要上唐古拉山的,你休担心。只是上唐古却非和你辩分什么叛师不叛师,而是为爷爷雪恨报仇了结过节!”
莹儿心中一气,长笑道:“那么,你现在便随我回去,报什么家仇爷恨啦!”
耿仲谋一听,脸色沉了下来,手里钢刀倏地朝天一扬,登时耀起条条银光,喝道:“好不知进退的耿莹儿,我念与你曾是同胞骨肉,才再三让你。于今手足之义已断,如你再唠唠叨叨,我可要把你当仇人啦!”
莹儿一心想把这个不肖弟制服,听了他的话,正中下怀,一长身,袖影如山,便朝耿仲谋跟前罩到,口里尖声叫道:“畜牲,今天就要你见识见识我这个仇人!”
莹儿此际功力,已登炉火纯青,乃武林中一流高手,舞出袖影,厉可拔山,呼呼声中,已然把耿仲谋投入一片袖林之内。
耿仲谋也非弱者,刷的一声,大钢刀竟然归鞘,两袖陡然一扫,罡风骤起,兀是凌厉异常,他竟用家传断玉袖来对付紫宫的八手神功了。
这一下,直看得朱洁馨又是暗里一阵点头,悄然对苗金凤道:“姊姊,这少年行事不失光明磊落,他爷爷昔年技不如人,断金袖败在人家的八手神功;现在他竟想以家传技业来对付仇人所传功夫,以雪前耻!”
苗金凤面现忧虑之色,轻轻点头,两只眸子尽向斗场中紧盯,却不打话。
这其间,场中姊弟俩已然斗得难解难分,斗得急时,竟然只见漫天袖影,滚滚不绝,却是不见人身,看来这对姊弟,功力竟在伯仲之间。
其实耿仲谋与乃姊莹儿相比,相差尚远,所以会久战未下,只缘莹儿欲生擒对方,她与对方毕竟是嫡亲骨肉,那能下得煞手;耿仲谋为了报仇,累年以来,苦修不缀,功力自是不凡,又得莹儿处处顾忌,此消彼长,因而一时倒像不分胜负,其实耿仲谋已给乃姊克迫得处处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