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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苍天有眼-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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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洪计算日子,苗金凤可能赴长白,她既投身长白阴阳魔宫之门,如宝岛之事一完,当然要回返师门修为的了。 
是以经朱洁馨这一说,触动心窍,乃兴赴关外觅母之念。主意一打定,因对朱洁馨道:“朱帮主之言甚是,在下好歹到关外一走,务要把那魔头寻着,报了家仇。再说家母或许已先我而到长白,在阴阳魔宫修为了。” 
朱洁馨闻言心头一震,忙问道:“方兄台这话怎说?令堂尊讳怎生称呼?” 
方洪不禁哑然一笑,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难怪对方听不明白。乃道其详,将母亲来历告诉了朱洁馨。是以日后朱苗二人在莽苍相遇,朱洁馨始知世上有苗金凤这个人,且是赤城派的门人方洪之母。 
话说二人和龙蜃帮三位高手别过,又忙着向关外之途紧趱了。 
这番方洪所采路径,不经鲁辽两省,乃自莽苍旱路沿东北而行,迳投直线,然后方转出关外,故一路上没有和赤炼人魔以及本门尊长三人相遇。 
约在一月以后,方秦结伴已抵白山黑水之域,行来一路打探,兀是不见赤炼人魔踪迹,母亲苗金凤似也不曾出关,心中好生惆怅。 
待得到达长白山时,但见眼前山脉连绵,蜿蜒千里,处处荒凉,人烟罕绝,方洪心中倒踌躇起来。 
要知偌大的一个长白山,若非有人指引,要找那魔头着实不是一件易事。 
一念及此,不觉对秦寒梅道:“寒梅妹妹,似此偌大一个长白山,咱要找那魔头,着实不易,妹妹心中可有什么主意么?” 
秦寒梅夷然自若,毫无难色,但听她笑道:“亏你聪明一生,连找赤炼恶贼的主意也没有。” 
方洪见说,心上一乐,道:“恕愚兄不敏,对这件事委实无计可施。” 
秦寒梅朝天上一指道:“若要找那魔头,越高越有希望,你知其中道理么?” 
方洪恍然叫道:“对啊!你是说赤炼那恶贼躲在天池之上。” 
秦寒梅颔首道:“不错,天池险绝,且为二怪故地,等闲的,必心生忌惮,他躲在那儿,自然行藏不易败露了。” 
方洪心中想道:“我娘若来长白,也必居住天池绝顶,因为那儿,正是她师门故地。唉,不管赤炼恶贼有没藏身在那地方,我也得上去探它一探。” 
当下,两人乃开始攀登,只缘路途不熟,迂回曲折,行来倍形缓慢,一路上又要做下暗记,以防迷失路途,故此更多耗时候。 
幸亏已届花开草发时节,长白地处边陲,解冻虽晚,但已不若隆冬时之苦寒,山畔以至中峰,此刻已见积雪渐消,光秃秃的树干已萌新芽,薄薄的春意,淡淡的生气,笼罩处处,走路和做暗记也容易一些,是以走了约莫十天左右,已抵峰顶。 
峰顶自然不比山下半腰,冰雪盈目,仍是一派大白,方洪虽说未到过这个地方,素常里也曾听人家说过,知天池乃在东北方向之巅,只好循着东北一带疾走,不久果然给他找到了。 
二怪故居阴阳魔宫,遗迹无恙,方洪与秦寒梅穿房入屋,却是阒无人踪,桃花依旧,人面全非。不由顿感失望,心知赤炼人魔与苗金凤两人全没有到此,这样一来自己便空费神思了。 
但他却舍不得立刻离开,便在宫中勾留下来。阴阳魔宫徒具虚名,其实只是一所大房子而已,房子中共分三进,每进俱有院落,虽无宫殿之豪奢,倒也宽敞可喜。 
闲居无俚,方洪偕着秦寒梅便在宫中各处逛逛,一处浏览过一处。初来时,两人心中倒存警惕,因为这儿的主人在生时歹毒无伦,心思精巧,诚恐二怪在居停之所布下险恶机关以防外人闯探。哪知住了多久,却一点异象也没有,渐渐也便放下心了。 
其实阴阳叟这魔头生平虽好巧制机关害人性命,但在魔宫里却例外,大抵是因他辈分高,武功强,不屑做这些暗事,因为做了方为不美,会贻日后武林之讥。 
这一天,方洪与秦寒梅在屋里玩得腻了,乃信步走到外面,到处欣赏长白绝顶冰光雪景,这种情调,方秦二人生平所未见,自是耳目一新,不知不觉已抵天池。 
天池亦名“图门泊”西南行入奉天,乃百泉奔注,为鸭绿松花图门三江之源,拔出海面竟达八千九百余尺。长白位于吉辽边瘠绝顶,西南行入奉天,有摩天岭,稗官载唐朝薛仁贵李责率兵东征,便经此处,形势绝伟绝险。天池原是个死火山口,火山已灭熄,地势塌陷,为顶山山泉所注,竟成一天然大湖,一泓清水,风光妙绝。 
两人在天池湖畔呆看了一会,但见万泉归宗,声如巨雷,势如奔马,纷纷注向池中,引起了无数波涛浪花,夹在雪花里,烟雾腾腾,蔚为奇观。 
方洪看了好半晌,叹道:“人道天池为长白胜地,当真不错。老怪物倒好见识,择此修为。” 
回头一顾,忽地不见了秦寒梅踪迹,不禁吃了一惊。再展眼时,只见秦寒梅远远离开他在那边池边弄潮戏水。方洪皱皱眉一迳便已飞身赶去。 
口中同时呼道:“寒梅妹妹,你怎地一声不吭离去,唬死我啦!” 
陡然间,但见秦寒梅把头一抬,满脸疑惑之色,叫道:“洪哥哥你来得正好,你瞧!这是什么?” 
她的纤纤柔荑正指向池畔水中。这其间,方洪已经奔到,应道:“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 
随说随跟着秦寒梅指处望去,不由哑然失笑道:“我还道你见了什么新鲜物事,原来是一头大乌龟,这有什么稀奇。” 
秦寒梅没有答他的话,目光兀是紧紧盯牢水里那头乌龟。原来那头畜牲紧紧贴抓池壁,所贴地方距离水面尺余光景,并非深在池底。         
第二十七回 古墓机关遍布 
她看了一会,皱眉道:“洪哥哥,我看这乌龟有古怪!” 
方洪这时似也有点明白,反复吟道:“嗯,难怪你生疑,我也觉得不对劲,似此天寒地冻,乌龟不找个巢穴冬眠避冰,却老浸在水里干吗?” 
这话不差,天池之水虽是经年不冰,但也苦寒难当,乌龟虽不怕冷,却也不会无缘无故老贴池壁之上。 
秦寒梅又道:“你瞧,那畜牲竟是一动不动,莫非已经死了?” 
方洪随手捏了一小块冰粒,使劲朝在池壁水里那头乌龟运劲掷去。 
一阵激荡浪花过后,复听铿的一响,那头大乌龟虽给击个正着,却是纹风不动,浑然无觉。 
方洪大叫道:“假的,这乌龟是钢铁造成的,要不然怎会发出铿锵之声。” 
要知长白绝顶冰坚如钢,方洪功力又不弱,经他运劲打出,可以穿石,哪会不把乌龟打下水去,显然此物有诈。 
秦寒梅恍然道:“这必又是二怪弄的什么玄虚了。” 
方洪探一探头道:“待我爬下去看看!” 
秦寒梅叮嘱道:“小心,老怪非比别人,恐藏下歹毒机关!” 
言语之间,充满关切,方洪心中一阵甜丝丝,笑道:“妹妹放心,愚兄自有主意。” 
语讫,已然附上池壁,用壁虎游墙轻功慢慢挪了下去,直爬乌龟贴处。天池水寒,冷可砭骨,还好那乌龟游壁之处,距离水面不远,是以方洪也不觉怎样费事。 
到得那里,方洪睁眼端相,把手摸了一摸,果然没有猜错,那头大乌龟是钢铁铸造而成的,约莫一人合抱大小,龟背之上浮现小小一道凹痕,这是刚才给方洪冰块打中所致。 
虽是假乌龟,但怎生会紧紧贴在池壁之上,不掉下池里去呢?方洪屏息潜在水中,又睁眼细看,才知那大乌龟是连在一块大铁板上,那铁板只缘经年浸溺水中,已然生锈,长满了青苔,赫然是一道暗门。 
方洪把手抓了龟首,轻轻一撼,果然有些摇动,这一下,好奇心陡起,探头浮出水面,告诉了秦寒梅,同时说道:“妹妹且在岸上稍待,等我把门弄开,进去探它一探。” 
秦寒梅心中一凛,连忙道:“洪哥,千万小心,休要着了老怪预伏机关!” 
方洪微笑颔首,淙地一声又潜了下去。但见他左手紧抓龟首,身子紧紧贴在铁板顶上,两足勾着池壁,头下脚上,宛如金钩倒悬,右手猛地一抽,一缕寒光,辉映水影,灵龟宝剑已绰然在手,以防不测。 
布置停当,方洪乃发动把龟首一扯,铁板应声而开,果是一道门户,龟首正好是门的把手。 
铁板乍开,里边已飕飕连声,万弩俱发,箭如骤雨,夺门射出,不错,这些弩箭正是门内预伏机关。 
百忙中,方洪手中剑猛挥,阵阵水花中,那些朝他飞来的弩箭,已给拨得无影无踪。 
其实,这番尚幸他早有准备,倒贴顶上,那些发出弩箭,多自左右中间和下边疾射,反射顶上不是没有,只是少数罢了,是以方洪才能应付裕如,不致狼狈。 
弩箭已停,池水已封没洞口,方洪看了又看,兀是不敢造次,持剑护身,一步一觉,慢慢地闪进门里。里边漆黑一片,方洪心中又困惑起来。 
他自忖道:“真怪,阴阳叟要挖这个洞干么,一开启便给水浸没了,有何用处?” 
方洪边想边摸进去,才在水中走了十步左右,心中不由连连称妙起来。 
原来洞口虽给湖水封没,但洞里却没有水,因为这个壁洞乃是向上发展开掘,越开越高,超过水平线,水就自然不能流到了。 
一越水位,洞道乃是平坦笔直,看去是条隧道,必有通达地方。方洪心念怦然一动,再朝前走,这儿不用涉水,行动自较方便,方洪立刻展起轻功,往前便走。 
这刻他已放下心来,不再惕惕提防了。因为洞中除去光滑两壁和一条泥路外,别无所有,若有机关,也可一眼瞧到。灵龟剑刷地一声,便已归鞘,再朝前行。 
约莫走了盏茶光景,到得一处,地势渐渐宽敞,而且自暗而亮,依稀中,方洪细细端相,竟是一个石室。 
到得这里,方洪又暗暗地戒备起来,因为这石室好怪,长方形,前头黑压压的一堆堆,横七竖八,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方洪不敢遽往前走,停住脚步,遥望了一眼,洞里虽然比方才地方光亮些,仍是模模糊糊,方洪既经断定这洞乃阴阳叟所掘,哪得不处处提防? 
呆站了好半晌,前面并没有动静,才大着胆子跑了过去,手中灵龟宝剑刷地抽出,登时碧光激射,室中光线顿增。方洪借着剑光朝那一堆堆的物事定睛瞥去,心中赫然大震,那堆东西,竟是人骨。 
方洪再走近些,只见白骨累累,头颅四肢身躯等等俱有,分明是有许多人曾先他而至,不幸死在室中。方洪看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正楞楞间,陡然间,仿佛听到一声天崩地裂,室中为之震动,方洪脸色大变,灵龟剑偃,伏地静观,不敢动弹。 
那声巨响过后,陡见洞壁之中,忽地现出许多壁眼,自壁眼中,已然有阵阵轻烟冒出,势甚缓慢。 
方洪偶然一嗅,但觉浓香扑鼻,顿时心旌摇动,沉沉欲醉,不由大惊失色,急一屏息,可惜已经不及,但觉方才吸下的那一口气,回旋体内,热炙异常,五脏痛极如裂。 
这一唬可不小,自知已中老怪生前布下机关,说不定那阵烟是什么剧毒薰成,是以才有一嗅便可致命之危。在绝望之余,方洪一急,忙探手到腰际的百宝囊中一掏,掏出三粒丸子来,朝口中一纳,囫囵吞下。 
他本来是病急乱投药,掏出来只要是丹丸,也不管是什么药物,只管吞下再说,也是合该有救,那三颗丹一滚进胃里,五脏登时平和,炙热裂痛立止。正奇怪间,急感内急,一连串撒了许多个屁,那些屁奇臭难闻,连方洪自己放出来的也要不迭掩鼻。 
那阵烟才止,但听簌簌连声价响,继之窜出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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