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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寻耿仲谋和赤炼人魔,此时,料她们已然安抵古刹了!”
葛衣人不禁又问:“朱帮主怎地离群独行,莫非另有眉目?”
朱洁馨颔首道:“不错,敝帮在塞外也有弟兄,我所以未及赶上大队,原因就是和敝帮卡子的人见面,等候消息,才误了时候!”
葛衣人心头一乐,急问道:“那魔头和那畜牲的行踪,贵帮兄弟可曾打探出来?”
朱洁馨笑道:“敝帮不才,这一点倒还不负厚望,耿仲谋和赤炼人魔动向,据线报可能是上了托托山!”
葛衣人吃了一惊,反复地说道:“托托山?是不是接近戈壁大沙漠的那个托托山?”
朱洁馨道:“不错,塞外托托山只有一个。因对方曾经过祁连山,敝帮耳目一探到,立刻跟缀,据回报他们所走的是齐齐哈登,土哈庙等地,走这一方,除了上托托山外,别无去路,是以才敢断定。”
朱洁馨顿了一顿,又道:“听说他们途中多了四个人,其中一位白发老者,武功极高,敝帮兄弟无一人能认出他是谁,其余的乃是昆仑山那三个糟老头,倒是不足为患的哩!”
葛衣人一听,血脉偾张,双眉一挑,冷笑道:“这个老贼,我正要找他哩!”
但见他仰天长啸,啸声十分凄厉,哈哈叫道:“好个凌老头,你道我唐古拉铁当真不能把你找到了么?哈哈,冤家路狭,果然给我找到你的下落了。”
朱洁馨惊道:“唐古前辈,你说什么?那老头你和他有过节么?”
葛衣人咬牙切齿,半晌,才悲怆地把雷波城里女儿着了凌霄子的道儿略说一遍。
朱洁馨听罢,心中不由一震,呢喃说道:“此人可是八荒门的前辈,销声匿迹已久的凌霄子么?”
葛衣人点头不语,朱洁馨续道:“似此看来,令媛必因年轻露出破绽,始为所乘,这老头子不但老奸巨猾,抑且歹毒无伦,以他辈份之尊,却对二个孩子施此毒手,委实太不应该啦!”
唐古拉猛接腔道:“在下也是这么想,侄女儿不只露出马脚,且已露出身份,那凌老儿此番出手,料必志在为他那已殁的师妹桑龙姑报仇啦!”
葛衣人叹道:“除此之外,老夫也想不出了别的缘由来,要知本门与八荒一派,素无过节的啊!”
朱洁馨唏嘘叹息一会,说道:“既是恁地,就请两位前辈一起到山南中路古刹与各人相聚,以便计议,好歹到时一并了结过节。”
葛衣人黯然道:“朱帮主说的是,时候不早,咱便快些赶去,免使史三娘等人悬念!”
当下,朱洁馨弃了马匹,和葛衣人师兄弟一起赶上祁连山,径投山南古刹而来。
途中,葛衣人问起各事,朱洁馨扼要地告诉了他。原来那一天,镜湖老人和葛衣人在罗浮村秦寒墓前分手后,他便依着葛衣人指示,朝西北方面访寻史三娘和莹儿,一路上到处有龙蜃帮的卡子,镜湖老人并不费多大劲儿已经访得两拨人行踪,便在西宁附近,找到了史三娘了。
当找到时,镜湖老人乃把葛衣人的口信奉告,却听史三娘哈哈笑道:“我们早已获得消息啦,多亏龙蜃帮的人相助,此刻老娘便是取道塞外,你没觉察吗?”
镜湖老人才恍然大悟,要知西宁的去路,正是朝着祁连山,出了祁连山便是喀里哈图,喀里哈图位于西北与塞外边陲,这地方自然是蒙古境界了。
耿莹儿和史三娘两拨人马,既获知她们要寻的人的下落,自是不必分开找寻,故汇合在一块,到塞外来了,镜湖老人也随大伙同行了。
话休絮烦,且说待得朱洁馨把始末经过说毕,一行三人已然攀越莽莽长岭,足履半山,望南而行,再走百里来路,便可抵达中路那所古刹了。
朱洁馨也边走边想道:“史前辈她们必是等得心焦意烦啦。为了姬儿妞儿受伤,更是不宜延宕时刻!”
心中想着,脚下不期然加快起来,忽地里,但觉袖角给人扯了一下,前奔的身形斗然往后一撤,不由怔了一怔,问道:“唐古前辈,什么事?”
扯她衣袖的人不消说也知是葛衣人了。只听他悄悄道:“别前走,有人来啦!”
语已,横里一带,便把朱洁馨带入山畔一处长长的蔓草中。那摄草长可丈余,荆棘杂生,蔓藤围绕,三个人匿身其间,外人端的不易发见。
讵知他们才闯进荆棘丛中,陡听丛草之外,一阵敞声呵呵朗笑,那笑声极其嘹亮震耳,宛如金石交鸣。荆棘丛中藏身的三个人,俱是武学大行家,听罢都不由心头一震,均知发出声响的人乃是具有上乘内功修为,适才笑声是用内元真劲迫发而出的。
葛衣人端然不动,挥手示意身边二人静观其变,外面的笑声一歇,有一把苍沉的声音叫道:“别藏头露尾啦,紫府宫的朋友,老夫在此等你多时了!”
葛衣人心中怵然一凛,一长身已自丛草中闯了出去,举目一看,但见眼前已影绰绰地立着一个须眉俱白的老人,那老人年约古稀以上,精神矍铄,双眸炯炯,端的是童颜鹤发,一望而知是个内家高手。
看了一会,葛衣人虽不识当前这人,心中却已揣料得到,胸中一股怒气,不期然直冒上来,但见葛衣人目眦欲裂,气极而笑,也是用本门正宗内劲回敬,呵呵之声,如雷行中天。
看当前这老人,并没有丝毫惊异颜色,待得葛衣人笑罢,随听白发老人叫道:“紫府技业,果是名不虚传,可惜老夫今日无暇领教!”
这是什么话,既言在此等候多时,复言无暇领教,究竟白发老人在弄什么玄虚?
葛衣人强抑胸中上冒火气,哼了一声,冷冷道:“尊驾莫非就是八荒尊长凌霄子大英雄?”
白发老人哈哈道:“还用问么,除了老夫外,谁有功夫在此等你!”
葛衣人心中一气,叫道:“好啊!凌霄子,我来问你,咱紫府宫与你这老儿素日无怨,今日无仇,你怎地把咱一双女儿暗害重伤,还敢在此拦路?”
凌霄子听罢,怪眼一瞪,嘿嘿冷笑道:“唐古拉铁,亏你还有脸说这些话。我八荒门与你,岂只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说远的,你不该助纣为虐,把老夫的师妹桑龙姑害了;说近的,你协同花妖那老儿,在吉特拉岭干的好事,在天火处把本门秘笈‘八荒奇谱’夺了,于今花老儿已殁,八荒奇谱势必落在你的手中。再说,你以武林一派宗主……”
葛衣人心中着实一凛,憬然自忖道:“唉,祸根原来种在那本劳什子秘笈上面!”
他心知当前这位八荒长辈所说桑龙姑的事,不过是一种借口而已,要知桑龙姑当年在宝岛自杀的事,是非曲直,武林中人已尽行知道,桑龙姑乃为家事,乃为自悔罪无可逭,才会出此下策以谢世人,和他一点儿也没关系,唯一关键,种此祸根必在那本八荒奇谱上面了。但那本武笈,他早已交给龙形门掌门人南雍去参证他娘武功了。
要知南雍既是桑龙姑遗孤,与八荒一派渊源自深,那时凌霄子又遁迹他方,不在江湖漏脸,此人虽然是八荒尊长,但要把秘笈交还给他,却也无处可觅,这又怎能怪得葛衣人呢!
葛衣人一琢磨,心中亮了一半,料凌霄子对各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才致如此冒失。惟以此人辈份之尊,委实不该随便出手伤人,而且把二个女儿打成这样,岂不可恨?
此时,又听凌霄子续说下去道:“你以武林一派宗主,恁地如此无耻,胆敢唆使女儿,伪充别派子弟前来诓骗,老夫险些着了道儿,幸还知机,对你这晚辈不给些惩戒,还道天下无人,哈哈!”
稍一顿,嘿嘿几声冷笑过后,又道:“唐古拉铁,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无意害你一双女儿性命,只要你不把八荒奇谱据为己有,乖乖奉还老夫,陪个不是,老夫海量汪涵,饶你一遭也罢,自会把你一双女儿治愈,休要烦恼!”
葛衣人听罢,这一气可不小,虽知此中误会重重,一时也难解释得了,但对方出言无状,对自己轻蔑之极。他修养虽深,也难按捺得住,当下,双袖一拂,叫道:“老贼,老子跟你拚了!”
语既落,已然长身扑上,本门八手神功一亮开,便向凌霄子攻到。凌霄子岂是弱者,只见他身形团团一旋,竟是身如游鱼,便自葛衣人的袖缘一滑而过。
只听得凌霄子又是一阵呵呵朗笑叫道:“我早就告诉你,没有功夫陪你耍子,我话已完,若要女儿的命,请带八荒奇谱到托托山,克拉西门图畔,天目洞来换取解药,老夫前事不究便是。”
话才落口,人已横飞,朝着北方一掠便是十丈,此人轻功极俊,几可与紫府宫媲美,前此在天池畔,方洪秦寒梅所见,他已亮过一手。
葛衣人气得双眸喷火,慢了一慢,凌霄子已掠过数十丈外,葛衣人咬了一下牙,身形暴发,便待赶去。
这其间,陡听唐古拉猛叫道:“穷寇莫追,师兄休要造次,待会过史姑娘,再作定夺!”
葛衣人心下一惕,果然煞步不前,他看凌霄子所走方向,恰与往寻史三娘之路相反,以对方轻功之高,自难一时便可追到,若然跟缀下去,当真不知要追到何时,岂不误了大事?
一悟之下,葛衣人便也不追了。朱洁馨走近前来,叫道:“唐古前辈,听凌老儿刚才的话,目的不外在乎那本奇谱,恕晚辈斗胆说话,那书若在你老手中,就归还给他,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呕此闲气,他既为八荒中人,还给他于理并无不合!”
葛衣人气呼呼地答道:“朱帮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凌霄子虽为八荒中人,惟行为乖谬,心肠歹毒,还给秘笈,不啻如虎添翼,何况那本书,老夫早已交给适当人选承受了!”
朱洁馨又问交还给什么人,葛衣人乃把交还南雍的事说了。
第三十五回 八骏三雄遁迹托托山
这位龙蜃帮帮主沉吟道:“如此说来,是场大误会了,不过要冰释这场误会,倒是棘手得很。凌老儿太不该了,把姬儿妞儿打至危殆。”
又道:“唯今之计,只有先到古刹,见了史师姊再说,也许她会有好主意!”
葛衣人无奈,只好继续赶路,前赴山南,一行三众,直走到日薄崦嵫,乌金西坠,才到达那史三娘等人寄足的古刹。
祁连山南,峦峰起伏,连绵万里,就在山南末梢,有一所已然古旧剥落古寺,寺颇大,惟香火寥落,冷清清地。将到时,在暮色迷蒙中,朱洁馨把手向前一指,叫道:“到了,唐古前辈,那正是史师姊寄足之处了!”
葛衣人睁目一观,但见眼前一个庞大灰影,灯火无光,冷落凄清,不由喟然叹道:“是么?就在那儿,这座寺观似无人居栖。唉,这也难怪,寺建于此穷山僻壤,除非清修,要有香火,却不容易!”
语才讫,已然见寺中闯出几条身影来,为首一人,身衣玄服,挟着一阵哗喇喇声中,已然奔近。来人并非是谁,正是史三娘和莹儿等人。
史三娘手脚虽复灵活,惟腰炼未除,盖五金之英,斧打不开,故奔驰起落,仍是哗喇喇地响着。到得当前,史三娘大叫道:“唐古老儿,你也来了,好极,好极!”
她张目注视了葛衣人一下,困惑地问道:“唐古老儿,看你戚容满面,有什么隐恫在抱?”
显然当前这位武林奇人,尚不知紫府宫变故之事,葛衣人尚未答话,朱洁馨已代他把姬儿妞儿受伤经过告诉史三娘。
史三娘一听,怔了怔,沉吟道:“姬、妞两丫头遇凌霄子的事,老娘早从镜湖老儿口中得知啦,只道凌霄子上了咱的当,殊料反而着了他的道儿。嘿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