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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实在不是什么妙诀,赤炼人魔既是武林高手,也知走火入魔而致冲脉逆流之症,要用真气自疗,方能保全。
赤炼人魔听罢,并不依照耿仲谋的话,运功自疗,但见他,霎一霎眼,满脸痛苦之状,才说道:“耿兄台,不用自运真元疗治了,贫道已没有希望,请抬我进修为之所,我有话说!”
耿仲谋摇摇头,喟然道:“道兄休要灰心,这法对冲脉逆流有效,待伤势稍廖,再行计议。”
赤炼人魔长叹一声道:“不瞒耿大哥说,贫道刚才骤觉冲脉逆流之时,已经试用本身真元,按周天三十六数,自运治疗,不料……”
说到这儿,耿仲谋吃了一惊,急口问道:“不料什么?莫非连运功也不行了。”
赤炼人魔点点头,道:“不错,八脉麻痹,如何运起,看去是绝望啦!”
耿仲谋频频道:“这是何故,这是何故呢?”
无奈只好对他的两个师弟道:“老二,老三,烦劳你等先搀赤炼道兄回去再说。”
边强、冷霜二人应诺一声,已把赤炼人魔扶了起来?大伙儿各负沉甸甸心事,默默离去,向前续走。
果然走到谷底尽头,有道暗门,耿仲谋伸手一掀,把一块堵住暗门的巨石移挪开去。
一移开,竟然别有洞天,现出一条羊肠崎径来。那条小路,蜿蜒曲折,四通八达,共分几十个道口,也不知通向什么地方去。
凌霄子一瞥,心中纳罕,想道:“人道漠外多奇境,像这般的谷底,可算生平仅见。”
想了一会,笑问耿仲谋道:“耿兄台,这许多路通往何处?你住的所在又在什么地方?”
耿仲谋笑道:“凌老丈忘掉了方才在峰顶之上,所见那些密如蜂巢的绝壑么?”
凌霄子憬然叫道:“莫非那些深渊在谷底里尽皆相通的么?”
耿仲谋点头道:“不错,数十绝谷,俱有通路,不过,晚辈暂作居停之所,却非在此数十绝谷之中,而是另有一个好去处!”
凌霄子一听,心中益异,接腔又问道:“不在数十绝谷之中,是在哪儿?”
耿仲谋神秘一笑道:“且随晚辈前往,到了自然知道,凌老丈先别问。”
说着,已自正中一个路口跨步直进。凌霄子一边跟着走路,一边默察地势,但觉道途错杂,宛如阵图,心中暗暗惊疑。
这其间,听得在前头领路的耿仲谋随走随说话,他道:“凌老丈,要走这些小路也不容易,它是用一种阵法排成,不过,熟谙阵法的人也不行,因为它和普通的八阵图貌同而实异,如果没有人指点,一入阵中,恐怕便要迷失道路,不知往返了。”
这话一出,凌霄子不觉心头大震,寻思道:“倒瞧不出这小子有此本领,幸好没有露出心事,不然,即使胜了他也难逃出此一阵势,岂非落得两败俱死。”
凌老头一直存着歹毒念头,对耿仲谋所以谦虚多礼,不过是一种手段,如时机一成熟,他便要发作啦,此刻见情形越来越复杂,不觉愁了起来,心中也直冒凉意,今后要逞阴谋,恐怕不易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完那条小路,此时,道途更是繁复难辨,但看耿仲谋走着,竟是若无其事,一拐弯,面前出现一个大洞穴,正所谓,谷中有谷,洞中有洞。这光景,怎不令凌霄子为之惊绝呢?
只听得耿仲谋悄声叫道:“凌老丈,咱们的家到了,请进来!”
说着话,已领先一脚跨进那个大洞穴去了。
凌霄子跟着进去,只见里面甚为宽敞,但陈设简单,篷幕处处,宛如游牧人的居停。凌霄子一望已知,这些东西是耿仲谋一行进入漠荒中带来的,并不以为异。
洞中除了帐幕和一些简单器皿外,别无他物,凌霄子随着耿仲谋到得中间一座较大的帐幕中坐地。耿仲谋指指四周得意地道:“凌老丈,咱躲在这个所在,对头能够找到么?”
又道:“再说,对头人即能下得深谷,也走不了那些如阵势之路,绝不会摸到这儿,他们一入阵中,走来走去都在里面团团乱转,进退不得,必至落个活活饿死,哈,不用咱动手便可克敌,岂不妙哉!”
凌霄子心中寒意大增,却是不着痕迹,翘起姆指,叫道:“兄台,你真行,我这个老江湖佩服了。”
耿仲谋笑了一笑,说道:“老丈休要过奖,唉,别的且休提,咱先想个法子,疗治赤炼道兄的伤势,再行计议。”
这其间,冷、边两人已把软绵绵的赤炼人魔扶到一个土坑上,赤炼人魔虽然浑身麻木,冲脉逆流,其余却无异状。
神智也极清醒,他听了耿仲谋的话,忽地叫道:“耿大哥,我完了!”
本来耿仲谋正想上去看觑赤炼人魔,给他这一呼叫,心下唬了一跳,一长身已然扑到,连同凌霄子、昆仑三剑齐齐到了赤炼人魔之前。
耿仲谋颤声地问道:“赤炼道兄,你觉得怎样啦,莫非身上已经……”
话未落,但听赤炼人魔长长一声叹息,幽幽道:“贫道想起了,唉,到了今天恰恰是三月之期,当真天要绝我赤炼,唉,好歹毒的阴阳老怪啊!”
竟是语无伦次,听得众人楞楞当场,要知赤炼人魔前此偷秘笈的事,对耿仲谋也是语焉不详,对中老怪物剧毒一节,更是隐了过去,他至今尚未真正得到老怪秘笈,但已惹得浑身剧毒。
过得半晌,耿仲谋才追问道:“赤炼道兄,你说什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赤炼人魔定一定神,暗晦目光一瞥,落在凌霄子身上,先不答耿仲谋的话,却对凌霄子道:“凌老前辈,贫道前此怪错你了!”
赤炼人魔黯然道:“耿大哥,贫道对你不起,以前,我对你没说实话!”
耿仲谋一怔,道:“现在说便是,不要多虑!”
当下,乃把当日在天姥之上,发现单婵坟墓,着了伪笈毒书的道儿,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并自言没有得到老怪的秘笈等等。
不但耿仲谋大失所望,在场诸人也感怅然若失,这时,只听得耿仲谋与凌霄子齐齐厉声喝问道:“赤炼道长,你的话可真?”
赤炼人魔惨然一笑,点头道:“贫道已是要死的人啦,怎么打诳语相瞒你等。”
耿仲谋察颜辨色,知赤炼人魔之言不假,至此竟是一场欢喜一场空,他为人素性淳厚,心中虽恨赤炼人魔,但一见他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倒也不忍,不由唏嘘道:“唉,赤炼道兄,你这人真是……难怪江湖上人说你心术不正,机诈百出。”
凌霄子虽是武林前辈,却没有耿仲谋那么淳厚,失望之余,也顾不了身份,眼儿一瞪,冷冷道:“好个赤炼人魔,你本来就是江湖败类,武林恶贼,人人得之而甘心,哼,老夫不杀你,不过为了你还有用处,于今,可别怪老夫手底下无情了!”
手袖一捋,便待动手把赤炼人魔毁了。却听耿仲谋冷冷地叫道:“凌老头,你是什么身份,竟要乘人之危,也不怕害臊,嘿嘿,你要是动手,先问问我耿某,我耿某打你不过,也得想想能否逃得出那诡异无俦的阵法之途!”
这话果然发生了效力,凌霄子不期然往后挪退两步,狠狠道:“若非看在耿兄台面上,先教你这贼道士尝尝老夫神掌的滋味!”
他说着话,眼睛朝赤炼人魔看去,但见那魔头垂眉合目,恍若无闻,神色安详之极。
但听他喃喃自语道:“凌老儿,我赤炼道人又没骗过你,用得你生这么大的气,哼,说穿了,还不是为了那绝世武学……”
他透了一口气,续道:“我赤炼道人是江湖败类,你以一派尊长,迢迢万里,赶来觊觎别人武学,这话又从何说起?”
凌霄子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道:“胡说,你这贼道士若再胡扯下去,老夫可忍不下啦!”
赤炼人魔不管,继续道:“我已是要死的人啦,还会惧怕你把我杀了,哈哈,杀了倒干净,省得受这剧毒折磨,凌老头,像你这般行径,算得个什么东西?”
当前这魔头,并不因受凌霄子言词所胁,仍然咄咄地骂将下去。
凌霄子气得满面通红,正待再出手,耿仲谋乍觉事态严重,怕赤炼人魔当真毁在凌霄子手里,急急一牵凌霄子衣袖,叫道:“凌老丈,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已剧毒攻心,难免胡言乱道!”
凌霄子心念一转,想道:“对啦,何必跟一个将死的人计较,落得坏了自己名声。”
同时,他也凛于耿仲谋所说的话,因为他委实没有把握跑出那片紊如乱丝的路途。
无奈何,凌霄子只好冷哼两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赤炼人魔。
耿仲谋眼见凌老头已经息了杀人念头,心中稍宽,默然自顾在琢磨赤炼人魔方才告诉他的一番话。他本来就是个资质极好的人,苦思之下,已然渐渐想出一个端倪来。
只听得耿仲谋反复呢喃地念道:“睹老夫夫妇之首,其毒立解!”
这两句话,正是毒书末页遗言,要解救目下赤炼人魔之厄,分明要自二怪尸首中寻。
耿仲谋心念一转,自忖道:“莫非……”
他陡然高叫一声道:“赤炼道兄,你的生命可保了!”
赤炼人魔那合上的眼皮,倏地睁了开来,诧然问道:“耿大哥有救治之方?”
耿仲谋笑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本领,乃是自你告诉我的话悟了出来,那二怪首级,必藏有可解你所中之毒的药物!”
赤炼人魔也是恍然大悟,自顾责备道:“是啊!我端的胡涂透顶,怎生也没有想到老怪毒书遗言?”
他转了腔,低低叹道:“首级在红包裹之中,有没有药物,我从没有细看过,耿大哥,就烦你把来检视一下,如有药物,好歹给贫道服下。”
耿仲谋一笑道:“这个自然,道兄休虑!”
说着话,已然腾身到赤炼人魔所居的一个帐幕之内,不消片刻,但见他手中携着一个小小的红包裹出来,凌霄子回首一顾,也已跟在耿仲谋之后,跑来观看究竟。
耿仲谋缓缓地把那个红绫缎子的小包裹拆开,里边已见两颗如拳头般大小的首级,面目如生,须发俱存,耿仲谋从未见过阴阳门两位开山祖师,此际不期然注神直视。忽听凌霄子哈哈笑道:“不错,这两人正是老怪夫妇,和生前一模一样。”
他竟然朝两个头颅一揖道:“阴阳老兄,阴阳嫂子,久违了!”
原来当前这位老人,和阴阳二怪生前有一面之缘,故而一见便识,他如此礼仪周到,想来和二怪在生时交情谅定不错。
耿仲谋出了一会神,便动起手来,反复看视,连须发也都搜过,哪有藏下什么药物,不觉大失所望,因诧然叫道:“赤炼道兄,你没有记错老怪毒书遗言吧,怎地不见有什么解药藏在其中?”
赤炼人魔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贫道哪里知道,也许是上了老怪物的当啦,此人生平原就歹毒无伦,死后哪会例外?”
耿仲谋沉吟道:“阴阳老怪生前虽歹毒,但以他在武林的地位,必无撒谎之理,何况,他死后那知道中他剧毒的人是友是敌!”
这话倒不错,正说话间,忽听他的师弟冷霜叫道:“大师哥你瞧,怎地在首级脖子上有一行小黑点?”
对了,秘密必藏在这儿了。耿仲谋一悟之后,急展眼向小黑点望去,只见那些小黑点微如芝麻,却是成行不乱,似是一行小字,微到非肉眼所可窥见。
耿仲谋看了一会,摇头叹息道:“是秘密也无法可想,那般微小的字体,谁能瞧得它真切?”
凌霄子忽道:“老夫倒有办法,让老夫试它一试!”
他边说边自行囊中取出一块水晶玉来,挪近一照,说也怪道,那些芝麻般大小的黑点,顿时扩大起来,变成了一个个的字,而